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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表死得早,孫策死不了。”

張韓言簡意賅的說道,讓曹操和郭嘉一時忍俊不禁,差點沒繃住笑出聲來。

這話說得太直接了。

而且也有點難聽,人家劉表確實老邁,孫策得罪的人確實也多,但直白說出來也有點侮辱人。

不過,話糙理不糙。

“我也這麼想,但沒辦法,”曹操依舊從容,並未有什麼驚異之色,“總得有取捨。”

“要南方亂,就必須藉助孫策的軍力,至於未來如何,再去爭取便是。”

“我有一略,二位試聽之,”張韓拱手而言,神態鄭重。

他明白歷史已經在此處得以改變,唯有儘可能想辦法去扭轉、防範,方可立於不敗。

“嗯,說吧。”

曹操淡然坐正,一副恭聽的模樣,有時候聽張韓的計略,心中甚慰。

最近張韓不在身邊,曹操回想起來,估計是因為張韓的計略裡,令人不適的“正義感”很少。

別的人太過於注重禮度,不夠狠辣,總是束手束腳,唯有郭奉孝、戲志才、張伯常三人最合心意。

荀彧、荀攸雖大才不下於此三人,但正合滿溢,奇智稍遜也。

張韓道:“荊州劉表不願歸降,乃是因為仍有稱霸之心,他漢室宗親之身份,讓他創業並不艱難,但同樣,我們迎奉了天子之後,這個身份也的確可以鉗制住他,令其處處受制。”

“劉表雖不願降,但他境內的各大家族,至少八成都是願意歸附之人,只是在觀望北方戰事,看是降曹還是降袁。”

“嗯。”

曹操和郭嘉頓時點頭,這番計較,兩人平日裡也是經常在商議猜測,大致的結論和張韓無二。

張韓接著道:“故此,應當準備一支兵馬,隨時安置在荊州附近,靜觀戰事之變。”

“一旦荊州戰事不力,劉表即將被攻破,四族之利益要被傾佔之時,我們剛好可以進軍荊州,各族一定會歡慶相迎。”

“一如當年劉表單騎入荊州時一般。”

“嗯,說得好。”

曹操目露銳利之光,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沉聲道:“所以,這就是讓你為南陽太守的意義所在。”

“你將南陽交託給張繡駐守,此人你真的信得過嗎?”

曹操深吸一口氣,卻未立刻吐出來,而是凝神看著張韓。

“信得過,”張韓連忙眼神一亮,彷彿想起了什麼,湊近了些道:“我在來之前,還特意去與張繡吃了頓飯,酒後聊起了這些事。”

“我提及了其嬸孃鄒氏,張繡只是說無臉面攀附這層關係,但是心裡並不牴觸,典韋還說讓我回來牽橋搭線,他並未駁斥。”

“真的!”曹操說完一愣,眼睛忙猛瞪張韓,“你提這事幹什麼!!混賬小子。”

“嘖,”張韓微微後仰,皺眉道:“這多好,因地制宜啊。”

“為什麼是因地制宜?”

“就是,就是,”張韓撓了撓頭,“張繡手下舊部也有夷人嘛,然後他嬸孃不是有那啥蒂嘛,其義便是以其嬸孃之故,可制住張繡,張繡可制住手下舊部三萬人。”

“放屁,”郭嘉直接斥責了張韓,“因地制宜明明是隨機應變之義,悖義為墨守成規,張伯常你又在曲解,上次說那個什麼老母豬……已經把文若氣得不輕了,感覺遭到了侮辱。”

“罷了,”張韓擺了擺手,“大致就是此意,這支兵馬可在南陽,也可在廣陵,兩處均能立刻進入荊州,而今南陽兵馬已經有了,但是廣陵仍需一員虎將領兵鎮守,小婿保薦張文遠、於文則。”

“於文則可在廣陵治理,抓軍政二事,而文遠則可領兵進駐皖城,招兵買馬,一來防範江東偷襲,二來可隨時進入荊州,助其抵抗江東。”

“江東孫策、周瑜,以及孫氏舊將,一定不容小覷。”

“嗯,”曹操點點頭,嘆道:“那就暫且如此決議,過幾日在細細商議,現在先去見陛下吧。”

“唯。”

……

長樂殿旁,尚書檯、御史臺的文士官吏均在側殿之內,與史官一同記錄今日迎南陽太守軍至許都之事。

“這個,江陵一日還,朝辭白帝城……有待商榷啊。”

“不錯,”幾名史官停留在這裡很久了,他們覺得如果不吟這句詩就好了。

只需記錄青亭侯張韓領兵從南陽歸許都就好。

可這句詩裡,居然又出現了白帝城和江陵……還有輕舟過萬重山!?

君侯這到底是從哪回來的?

“難道說,君侯的黑袍甲騎,看似在南陽為戰,實際上已經跑了橫貫東西兩個州、四五個郡,水陸已走了千里之遠?”

“不該啊,此為西東走向之途,君侯怎麼會從益州,向荊州而去呢?”

“江陵我記得是江東佔據,難道說君侯還去孫策處做客了?他應當是鎮守南陽才對。”

這首詩,曹操當時只覺得情緒激昂,歸心似箭,字句真切,令人心潮澎湃。

所以沒細想,一晃就過去了,現在記錄下後,到殿內來,把這十幾位史官、尚書錄事、御史的腦子弄燒了。

“要不去問問君侯?去走訪他麾下文武?”

“不去,難道我等不能查清實情,記錄下來嗎?”

有人想去問,結果馬上被駁斥,這能去問張韓的?

這不是討罵嗎?問他麾下那些文武,更是會被人譏諷,現在的問題不是打聽這種軍機要務,而是要把這記錄圓上。

“推測一番,不就好了嗎?”

“陛下和丞相要的是什麼?難道是我們事事查明嗎?斷然不是,青亭侯戰事得勝,而且是輕鬆得勝,黑袍騎向來以打探訊息著稱,本身戰事已經得勝,隨後自然是可以四處查探,去益州邊境一帶查探水陸地形,也並非不可能。”

“張御史說得在理,但我們身為錄事之官吏,必須要以旁觀之目,記錄史事,方才對得起手中筆。”

有一名中年人挺胸而出,環顧四周,朗聲呼喚道:“這樣,我們先自己推測下來,再拿去給君侯觀閱,如有不妥之細節,他再告知於我等,豈不兩全其美!?”

“善。”

“紀御史此言甚好,正該如此。”

“好,就這般推測吧,依照送來的軍情,以及今日所見所聞,再加上這一首詩,儘快錄事事實,記於史冊,再交送丞相府請丞相、君侯觀閱。”

“畢竟也不是什麼不恥之事,乃是細節之處需要他們補錄。”

“好!”

弄!

史官們想出瞭如此對策,很快就都動了起來,彼此間興致盎然,猜測張韓之經歷,從戰事情報的隻言片語裡,將他返回許都之前的那一段經歷,和詩文連起來。

畢竟這些文臣儒生也都清楚張韓的才情,寫出來的詩雖均不收錄成冊,如同隨口所吟,但都是令人心生盜取之心的佳句。

甚至不少人還有盜取之行,只是那位盜取者一般沒有人敢戳穿。

當天下午,一直到晚上,張韓和曹操才離開宮中,近乎兩個時辰的時間,他們均在給劉協訴說南疆之事,以及覆盤南方這大事戰局的各種計策。

劉協聽得驚奇不已,感慨於張韓的勇猛果然、帶兵有方,同樣也驚歎於許都坐著的這幾位才智果然,計謀無雙。

光是人在許都之內,就可以把控南疆風雲,而且攪動了劉表與江東大戰,聽到後面,劉協自己都有點茫然,追著張韓問,劉表到底是不是有異心之人。

張韓則是立刻躬身請罰,說此前只是一場誤會,劉表應當還是忠漢之臣,荊州並沒有反心。

劉協沒有責怪,曹操則是建議,給劉表的爵位再加數百戶,再給他詔書封為鎮南將軍。

劉協同意了。

回到半山城府,張韓還沒來得及休息,丞相府又來了訊息請他去一趟,張韓咋舌幾聲之後,帶著典韋賈詡又去,留下趙雲給黃忠、韓嵩安置府中分院。

韓嵩走了好一會兒,一條寬闊富麗的街道過後,上石梯而入門坊,走入之後便是園林。

他看了此處雖在城內,但風光像是在風景秀麗的莊園,但卻只有數處院落,想來其中一間,便是君侯的“陋室”了。

他當然明白陋室,不是真正的破屋爛房,只是樸素而已。

“呵呵呵,這等地方,在富麗繁榮的都城之中,能有這般雲野匠心之地,實在是別具一格。”

“趙兄弟,敢問哪一間是君侯的府邸呀?”

趙雲白淨面龐坦然一笑,左手搭在劍柄上,右手向後方遠處的街口一指,道:“先生,方才那兩座石獅的街口門坊,就是半山城府的大門。”

“啊?”

韓嵩本來在撫須,聽完這句話差點沒揪了幾根下來。

“剛,剛才那裡是大門?那這裡是……”

趙雲開朗一笑,不假思索的回應道:“這裡是中院。”

“在往後便是住宅之地,目前擴建了六座院落,房屋有六百餘間,前門大街居住的是之前君侯參軍時,那些兄弟的家人,以及一些流離失所的苦命百姓。”

“君侯居住之邸,乃是在中心區,先生若是日後要出入半山城,可以在這些驛站乘坐馬車。”

趙雲伸手將他們目光引向一旁,乃是有四五輛馬車在門口等待,有人正在照料吃食草料。

韓嵩人都傻愣了,他當然看得出來這些馬車就是為了代步所用。

這地方,真的只是一個君侯居住之地嗎?這比得過那些史書記載的公爵了吧?

居然……進了府院之後還可以乘坐馬車進府邸,意思是誰人居住之地,馬車都可送達?

趙雲接著道:“若是外人進來,乘坐馬車要收取錢財費用。”

“但是自家的先生,可以不用,乘坐馬車直達即可。”

趙雲微笑著,而且一臉的理所應當,讓韓嵩感覺到了深深地愧疚。

他自小清貧,年長不改其志,心中秉承樸素之是行,但是現在感覺自己的三觀有點崩塌。

這就是張君侯的“陋室”嗎?在如此廣袤的地界之中,還寫得出那陋室銘,難道說……就連這在君侯眼中居然還是“簡陋”,他心中的富庶得是何等境況?!

“先生?”趙雲真摯的看著他,但話語中也略有催促,“先隨在下去領一套宅邸,而後會有三十名僕從,十名婢女派送至宅中,照料起居。”

“不不不!”韓嵩彷彿被踩到了尾巴一樣,連忙擺手,“不必如此,不必如此,將軍不用過多照料,在下只需一間房屋即可!”

韓嵩從來未曾有過這種享受,尋常雖說也有人服侍,但絕沒有這麼多,況且自己家人隨行一同遷來許都,若是被妻子看見,不知他們如何看待。

妻因貧不改志而傾心,子因父之清正而自豪,若是他們知道我現在享受數十人的照料追隨,一定會鄙夷不屑!甚至引以為恥!

“這個已經是君侯特意交代過的了,”趙雲誠懇的道,“君侯說,先生乃是志趣高潔之人,不宜過多派遣僕人婢女,少少安排即可,這些人只是他人的一半。”

“啊,這……”韓嵩再次迷茫,感覺自己好像是因為貧窮舊了,所以想象不到這種生活。

“怎能,怎能如此奢靡!!難道許都之內文武,不會因此詬病嗎?”韓嵩已略有不悅,心中頓生失望。

但因為這一路來張韓對自己十分親切慷慨,有怨恨也不好太過明顯的表露出來。

趙雲連忙勸道:“先生,這就是先生有所不知了,陛下和丞相都知此事,但是並不反對,甚至因此感謝君侯之慷慨。”

“何意?”韓嵩眉頭一下緊皺,聽完之後整個人都不好了,這特麼還能弄出感恩來?!

這有什麼慷慨的,這不是奢靡又是什麼?!

趙雲笑著拱手道:“君侯用自己的俸祿和家產收治這些流民,以及孤寡婦孺,讓他們有所依靠,又不必去種地,也不必依靠漢廷來奉養,光是君侯名下,就養了一萬餘民,讓無數家庭得到了救助。”

“君侯說過一番話,讓我們心悅臣服,先生可願一聽?”

韓嵩的眉頭慢慢的舒展開來,聽到這裡已經明白了張韓做這些事的苦心,的確是情有可原。

於是他點了點頭。

趙雲感情豐沛,且頗有感情的道:“這些婢女,包括樂坊雅舍那些藝女也是,這些對先生你來說,只是得到了一些微不足道的照料服侍,得到了些許心中慰藉而已,可對於她們來說可能是一年的糧食,是嚴寒裡御冬的寒衣,還有家裡好賭的父親、生病的母親、年幼的弟弟。如此懂事的她,此刻我等不去幫助,誰人去幫呢?”

韓嵩的麵皮猛然抽搐了幾下,愣是說不出什麼話來。

關鍵是,趙雲是個君子儒生相,怎麼看都不像是在說反話,而是真心認為如此。

我,我特麼差點就信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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