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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相隔天公臺不久一處尋常巷子口內,夏景奕於青軒樓內半借半取的車帳,就這麼安安穩穩停在巷內死衚衕處,許久也未動過,只是車帳其中多了位穿灰衣的老僕。

甚至連苓霏都不曾從夏景奕口中聽聞過關乎這位老僕的隻言片語,不過自從這位老僕不聲不響走入車帳過後,的確是舉止恭敬得緊,且是自青泥口一家並無多少人知曉的小鋪內,替苓霏攜來三枚不大不小的米糕,才是令後者將心頭顧慮消去些許,雖明知即使這顧慮無用,但幾日之間變故橫生,自然不是這般年紀,且未出青軒樓的姑娘所能擔到心上的。

相比較苓霏,這位灰衣的老僕,卻並未有多少見外,稱夏景奕公子,喚苓霏姑娘,言語更是和善,雖說是始終抱有僕從本分,不過話語卻是熱絡得緊,僅是相處一日下來,苓霏反倒總覺得更為自在些,難免是要問起夏景奕舊事,老僕倒也並不忌諱,將這兩三載來夏景奕出糗大小事一併道來,卻是惹得小姑娘樂呵不已,先前提防十不存一。.b.

「這般天景,這人倒是忙碌得緊,尋常人家熄去燈火,都早早安睡,怎的偏偏他卻這般忙碌,青軒樓裡頭不少常客好像也都是這般,前腳宴請賓客離去,後腳便要撐起疲憊身子離去,奔波忙碌,或許這些位有本事的,都是被逼無奈。」

姑娘雙手端著半塊米糕,小口小口啃起,卻是毫無睡意,借車帳之內燭火朝帳外觀瞧,今夜雪薄,總倒是不甚如意,大抵在這位極少出樓的姑娘看來,這雪花還是要大些,才顯得中看,至於其他,倒是從未想過。

面向生得端正的老僕,吃相自是不比苓霏,一枚米糕很快便是下肚,聽聞苓霏冷不丁開口,只是略微一笑,肩頭靠到車帳處,半回頭接話,「公子自然是比整日出入青軒樓的要自在些,但總也有些事不得不做,姑娘曉得公子乃是江湖中人,就自然曉得江湖裡這些位,可不見得比那些位青泥口的殷實商賈要輕鬆多少,可惜話說到頭去,總也是可憐人。」

「他可是威風八面嘞。」苓霏也並無啃米糕的心思,小心翼翼放到一旁,而後才是回想起這位夏景奕踏入青軒樓內時,比起城中那些位腰纏萬貫的殷實人家,更有臉面,撇撇嘴道,「他入青軒樓前,可從來不曾見過掌櫃那般討好,即使是遇上那些位青泥口內赫赫有名的人物,都是那等愛答不理的德行,哪曾有過這等險些將胸脯都湊上前去的時節。」

倒也誠如苓霏所言,青軒樓底氣向來是極壯,聽人家說,似乎是青軒樓主人,同如今青泥口地的官大人交情匪淺,而單是在紫昊北境外的地界,大抵青泥口這位大員才是當真說一不二,天高皇帝遠,說話辦事,當然是有十足的分量,也正是因此,青軒樓在青泥口中的底氣,始終便是高人一等,歸結到這位難得一見的樓主勢力甚大,或是歸結到同青泥口大員交情上,似乎都說得通情理。.o

而青軒樓,與青泥口這位邊關大員,作為一位樓中尋常女子,苓霏自是不曉得究竟有何許深淺。

老僕愣了愣,但隨後便想到這位開口時相當玲瓏聰慧的姑娘,終歸還是年歲尚淺,更何況終日圈到一座孤樓其中,能琢磨到這般地步,大抵已是相當不容易的事,因此話未出口,先行在腹中打了個轉,才是為娓娓道來。

「天底下的可憐人,可並非是一兩類,既有那等外人看來位高權重,卻始終抱負夙願不得展露的,好些的名垂青史,得來後人惋惜,差些的只不過留有寥寥數筆,或許連名諱都被抹除得乾淨。要麼便是瞧來事事圓滿,卻身子骨抱恙,背後受無窮苦楚的,家家有難唸誦經文,人人皆如此,何況是公子這等江湖中人,更是舉步維艱,可憐得緊。」

「這世上總有這麼一樣人可憐,近乎從來不會從他口中聽聞半點不易或是艱難,甚至可說是諱莫如深,從來都藏著捂

著,極其嚴實,少有有明眼人,譬如姑娘這等生來聰慧的,能從外表驕橫跋扈裡頭,窺見到其本心是何等卑微柔弱,像是公子這等人,大抵也僅能從其滿身傷痕,掌心劍繭裡頭瞧出些過往來。」

「當然死在公子劍下的那些位,就不可憐?自然不是,今夜公子對上的這位劍客,大概同樣是位可憐人,想要在這座人世間找尋出那等不受半點委屈,不遭零星劫難的,難過東海撈針。」

「他能贏麼?」雖說是苓霏竭力掩飾,不過仍是將五指纏到一起,朝茫茫北地冬夜張望。

老僕沒開口,只是在灰衣外又加上一層灰袍,起身離去。

也就是在老僕離去不過盞茶光景,巷子內又多出一道身影,猶豫片刻,才是走上前輕輕叩響車帳側壁,帶到正失神的苓霏壯膽探出頭來,來人才是煞有其事躬身抱拳,行了個道門禮,身形雖仍是孩童模樣,但說話卻是老氣橫秋,言說是家家閉戶,要尋個地界暖暖身子,特來叨擾,倘如是不方便,便自行離去另尋別處。

天寒地凍時候,這般年紀的道童求個避寒地,本該是極不尋常的事,不過苓霏卻是未曾有多少猶豫,便請道童踏入車帳,帶到身子漸暖,再趕路不遲。然而甚至連道童都不曾察覺,巷子口處老僕遲遲未曾離去,而是單足立到一戶飛簷上,見道童踏入車帳,略微點頭讚許,隨後身形驟然散去。

天公臺外,步映清再無多少抵擋的手段,縱是尚存有內氣護身,然而早先已是應付不得朱貴朱梧兄弟聯手攻伐,更不必去說現如今祭出這搏命一手,相助雲仲脫困,此時遭朱家兩兄弟聯手,刀棍並舉,登時倒退數十步遠近,咳出一口嫣紅血水來,只得是單臂撐地,才勉強化解去強橫力道。而朱家兄弟最是防不勝防的,便是朱梧那兩口瞧來無鋒的短刀,雙刀撩起過後,朱貴棍影便如潮如湧,且不時尚有雙刀刀光襲殺,除陰險毒辣之外,兩人皆是站在三境之上的修行中人,刀棍同舉時節,最是吃不得這般襲殺。何況步映清此時修為,尚未曾立在三境之巔,強撐到這般光景,已然再無甚還手之能。

時至如今,朱貴朱梧,同樣也不得不認,眼前這位瞧來不過是才入三境時日尚短的女子,本事並不遜色,甚至要強過同境之人,單是這份深厚內氣,便足使得立在三境之巔的修行道人咋舌,僅是憑最是不入流的內氣護身,強撐到眼下光景的,這些年來,朱貴朱梧兩人還是頭回見過。

「這女子倒是好生厲害,不過未免過於託大了些,倘如是方才那一刀不曾朝天公臺內劈,咱哥倆拿下這女子,估計仍要耗些時辰,哥哥不妨瞧瞧,就這等天資,怎就不能娶過門來做嫂嫂?」

朱梧知曉眼前女子已是再無甚餘力抵擋,於是將雙刀略微收回到袖中,不過雙手依舊不離刀柄,側頭望向天公臺內,猶如通天枝蔓似粗壯的碧青雷霆,隨後就不再理會,只是眉頭稍蹙,多半是被那位號太平的老道手段驚住。而至於場中雲仲死活,不單單是朱梧,連朱貴同樣都是不曾過多在意,這等足能令四境中人略微變色,堪稱駭俗的通天雷霆,已是在不知不覺間由水陰變為銳金,而後再度變轉為鐵木,五雷已過其三,縱然是方才雲仲憑近乎生死間得來的高明拳術,堪堪擋下銳金雷,但同樣亦是後繼無力,畢竟經脈內氣仍是被壓住,遲遲未得解,因此便不去理會八成已是在這般雷霆下,化為飛灰的雲仲。

「過門個屁,教你的本事全忘了,這妮子近乎從出手以來,恨不得將兩眼都擱到天公臺內那劍客身上,甚至對上咱倆動輒傷及性命的場面,尚要有片刻分神,打得忒不過癮,再者說來,真要替你添個嫂嫂,也得找那等眼裡頭都是你哥的,這外頭年輕俊秀忒多,與其找個自個兒稀罕的,還不如找個稀罕自己的,學著點。」

朱貴使長棍敲了自家老弟腦殼兩下,後者琢磨片刻

,連忙豎起一枚指頭,「哥說得對。」

但旋即兩兄弟就將目光瞬息挪至場內。

天公臺周遭經老道手段加持,已可說得上矇蔽天機,可並非是朱貴朱梧兩人靈覺異於常人,而是這等隔絕響動震顫的一方道門大陣其中,傳來一聲清脆激越的劍鳴。

而不遠處巷子內的車帳其中,有位小道童一時顧不得向鼓鼓囊囊的腮幫中塞米糕,卻是一臉驚容,從車帳內鑽出腦袋,很是有些疑惑地向天公臺處望去,雖說是有層層屋舍遮擋,再有張太平道門大陣,遮擋天機,可小道童仍舊是滿臉得意。..o

半個師兄也是師兄,何況這師兄的劍氣,倒是與其生來體魄迥異。

真要誇一聲氣象萬千,橫無際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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