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破妄神覺，先天一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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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起元身體緊繃，死死頂住穆蒼那股恐怖氣勢。
微微抬頭，艱聲道：
“在下……在下，萬萬不是殿下的對手！”
“停。”
穆蒼好整以暇的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冷冽道：
“我不喜歡別人拒絕我，給你一分鐘的準備時間，你可以盡其所能蓄積自己所有的力量來擊敗我。”
“對了，就用你方才交談時說過的先天一炁功吧。”
聽到這句話，章起元忽地瞪大雙眼，抬頭嘶聲怒喝道：
“殿下當真要如此不留餘地嗎？！
殿下可知曉，我祖師是大羅道玄誠劍仙。
他老人家乃是當今天下武道第一人！如果讓祖師知道我等今日的遭遇……”
話語中滿滿的威脅，不言而喻。
“呵。”
穆蒼嘴角微揚。
側頭看向被他念動力死死鎮壓的紀百齡三人，輕嗤道：
“用玄誠老道士來壓我？真是可笑，真是可笑啊！”
穆蒼扭回頭，直直看向章起元那雙佈滿血絲的雙眼，冷冽一笑：
“章起元，你這三個同伴以下犯上，按罪當罰！”
“就罰他們，磕頭到死！”
砰！砰！砰！
穆蒼說罷。
跪地三人就被他恐怖的精神力量蠻狠入侵心智，掌控住了整個軀體。
接著就身不由己的趴伏在地，鼕鼕冬使勁向著穆蒼磕起了頭。
一時間，皇府花園內慘叫怒吼聲接連不斷。
距離遠些的皇府侍衛們，全都噤聲不語，表情無比驚悚。
他們實在費解，往日裡安靜沉默的九殿下，今日為何會變的如此兇殘。
還有殿下那能夠隔空掌馭他人的異力，到底又是何等奇功異術。
砰！砰！砰！砰！
“殿下饒命。”
“殿下饒了我吧！”
“啊啊啊，師叔救命啊！”
“殿下我錯了，您饒了我一命吧！”
此時，紀百齡三人明明在痛苦的低吼哀泣。
身體卻如中了邪般。
不受控制的面向著穆蒼五體投地，不停的磕頭叩拜。
花崗岩地面，都已出現了斑斑血跡與絲絲裂痕。
這是被他們硬生生拿腦袋磕出來的。
其中，被穆蒼特別‘照顧’的馮永超最慘。
原先心氣極高，初生牛犢不怕虎的他，在頭痛欲裂中，終於磕碎了自己那一點兒無用的野性。
桀驁不馴的表情早已丟到天外。
涕淚橫流的臉上只餘後悔、恐懼、絕望。
痛哭流涕不住求饒的可憐樣，就如同一條卑微的蛆蟲。
而紀百齡和馬庭軒兩人，老早就已認栽。
多可憐多低下的求情話都已說了不知多少。
可穆蒼依然沒有放過他們。
“有趣，真是有趣，驕傲與自負支離破碎的美景，真是有趣啊！”
砰！砰！砰！砰！
重重的撞擊聲，持續迴盪在章起元的耳邊。
他心知，這幾人這麼磕下去，要不了多久就得死。
“一分鐘……”
種種念頭在章起元腦中閃電般劃過。
他抬頭看向前方靜靜矗立。
卻赫然顯化出幾分道家混元如一氣韻的穆蒼，驀然瞪大雙眼，脫口而出道：
“不對勁！這是……這是先天一炁的氣息啊？！”
“你你……你怎麼學會的？！”
穆蒼劍眉一挑，輕鬆道：
“很簡單啊，你體內的氣血流動一刻不停，正巧我的耳朵比較靈，聽著聽著就學會了一點點。”
“什麼！！”
章起元無比震駭，幾乎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
自家門派傳承千古的絕學，就這麼容易學嗎？！
種種念頭在他腦中閃過，章起元豁然醒悟過來。
他瞪大了兩隻眼睛看向了穆蒼，不可思議的道：
“莫非你……你原來是想用一分鐘，就學會先天一炁功？！
沒有口訣沒有圖譜，僅靠耳朵和看我行功，就想學會我派絕學嗎？！
你竟然如此狂妄自大？！”
穆蒼嗤笑一聲，冷冽道：
“夏蟲不可語冰。”
“計時開始吧。”
聽到此言語，章起元吐出一口氣來。
他強壓內心滿溢的怒意與驚懼，緩緩盤坐在地。
“我，今日必死。”
章起遠知道，自己絕對不可能擊敗眼前這位九皇子。
對方先前展露的駭然威勢，以及強行控制三個同伴軀體的奇異力量，都非他所能及。
可，這種極致的蔑視，卻讓他深感憤怒、無力，以及恥辱。
數秒後，章起元睜開雙眼，冷然道：
“殿下，你認為自己是絕世天才。
如此狂妄！如此傲慢！
那好，就由我來擊碎你的狂妄與傲慢吧！”
說罷，章起元就迅速盤坐在地。
開始按照某種古怪節奏，規律性的緩緩呼吸起來。
“我將以《先天一炁功》的禁招，透支全身所有潛能，強行獲取【脫胎換骨】境的力量。
擊敗你！”
嘩嘩譁～
濃郁的氣血如同小蛇，在他面板下不斷縈繞抖動。
全身筋骨都在不斷律動凹凸，遠遠看去猶如妖魔附體。
直令人心生非人恐怖之感。
與此同時。
遠處的穆蒼破妄神覺全開，迅速收集起對方行功時身體散發出的所有資訊。
用以學習，推演。
他可以清晰感知到章起元內臟的蠕動、血液的流轉、骨骼肌肉的變化，乃至心率、體溫、血壓的不同變換。
不同於擅長蒐羅具體事物的精神力量。
破妄神覺更擅長窺探物質與能量最精微層面的變化。
包括章起元體內氣血的執行路線，運轉頻率，以及與各器官的互相干涉。
以及他軀體與神魂更深層的生命能量流動。
對穆蒼而言，全部歷歷在目。
幾如掌上觀紋。
穆蒼靜靜矗立神情未動。
可他的無比活躍的大腦中，卻已經出現了一具虛幻人形。
面板、肌肉、筋膜、內臟、骨骼、腦髓……
甚至那玄之又玄的所謂氣血。
在穆蒼腦中虛幻人形的內部，都一應俱全。
緊接著，這具人形就在他腦海中開始了加速運動。
如同電影快進一般。
數秒間，就完成了身體各種動作、姿態的變換。
肌肉筋骨間勁力的生髮與傳遞。
臟腑筋膜間氣血的升騰與蓄積。
短短時間。
僅是負手站立全無實練。
單單依靠腦內模擬練功的穆蒼，就已經完全了悟《先天一炁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