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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如海闊別近十年,再次站在榮國府門前時整個人恍惚間又回到了昭武三十六年的三月。

那年他奉天殿上面聖、跨馬遊街,隨即入翰林,娶公府貴女,好一陣無限好風光。

「敕造榮國府……」

林如海心中泛起苦澀,他有些害怕了。

當年他就是從這重門走進了榮國府中,將摯愛娶回了家門。可十年後的今日,他無法把賈家的女兒從江南帶回來。

「妹夫!」

「如海!」

林如海奉旨入京覲見,賈赦、賈政自是早早請了假候在家中。當小廝來報姑老爺已經進了大時雍坊的坊門,立馬出府迎接。

兩人剛出大門,便見林如海滿臉悲慼之色望著門簷上的匾額怔怔出神。

賈赦知道林如海這是想起了舊事,撇去心中的悽哀,拉了一把說道:「妹夫,快快進府,老太太還在家中等著你……」

賈政也上前說道:「是極是極,寶玉一回來就說你遇到了刺殺,讓老太太跟外甥女好一陣擔心。」

林如海的臉上終於多了笑意,向兩人作揖拜道:「見過兩位舅兄,是我的不是,讓岳母大人憂心了。」

三人寒暄一二便一同入府,直往榮禧堂而去。

臨到榮禧堂門前,赦大老爺才想起了自己的乖兒子,疑惑詢問:「咦,琮哥兒呢?他不是跟你一起入宮了嗎?」

「陛下差遣琮哥兒去皇極殿拜見聖人,後來龍首宮來人請陛下過去,我這才早早出宮,估計琮哥兒這會還在龍首宮……大舅兄不妨遣人去宮門處問問?」

聽到林如海的解釋,賈赦連一絲擔憂都沒有,擺手笑說:「既然是去了龍首宮那就不會有事,聖人對他可比我這個當老子的好太多了,就是他在龍首宮把皇子打了都不會有事。」

林如海總算是知道自己的小女婿為何會在宮中那般自在,感情背後有聖人撐腰。

聽聽,打了皇子都不會有事,這是得有大的聖寵。

「爹爹……」

林如海聽到一聲如夢中的呼喊,抬眼看去,閨女正俏生生站在榮禧堂的門口,雙目微紅,盈盈拜下。

……

榮禧堂中哭聲終於停了,賈母在唸叨了許久女兒後,在眾人的勸慰下才止住了眼淚。

「今日大喜,必須好好慶賀慶賀。」

女婿奉旨入京覲見,皇帝這是擺明了要給升官。眼看女婿就要升任部堂,賈母怎能不高興?

老太太一高興就忘了奉聖夫人的事,她吩咐道:「老大,去請個戲班子來,咱們好好樂呵樂呵。」

賈赦正要出言勸阻,卻聽門口傳來一陣嘈雜聲。鴛鴦前往檢視,片刻後便煞白著臉送來一張字條。

「老爺,三爺從宮中送來的……」

賈赦接過來一看,上面只寫了一行字:聖人有疾,兒安好,傍晚即歸,家中諸事慎之。

聖人有疾?

….

賈赦腦中如有重錘擊打,猛然一個恍神差點歪倒在地。林如海扶了一把,接過字條看了一眼,當下皺眉。

老太太也察覺到了不對,連忙問道:「到底出了何事?可是琮哥兒又闖禍了?」

林如海代替了還在恍神中的賈赦,將字條遞給老太太。

隨後看到自家閨女正焦急的看著自己,便笑了笑說:「安心,琮哥兒沒事,他這會還在宮中陪聖人說話,傍晚即回。」

老太太這次總算機警了一回,穩住了心神跟大兒媳說道:「你帶丫頭們先下去……」

「鳳丫頭,安排人去酒樓訂幾桌席面來。奉聖夫人病重,咱家也不好招搖宴飲,不過你姑

父回京是大喜事,總要接風洗塵才是。」

「政兒,你去東府請敬兒過來。」

「鴛鴦,去門外守著,不許任何人靠近!」

等一切安排妥當時,賈十一終於送來了宮中的最新情報。

賈琮得了皇帝的允許,送了平安信出宮。林如海唸完了書信,賈赦終於緩過勁來了。

「這個臭小子,回來看我不揍他!」

赦大老爺這會是真的想把小胖子吊起來狠狠抽一頓,那張字條真的是嚇到他了。

太上皇在賈赦的心中有著非比尋常的地位,當他看到字條的剎那,腦中快速閃過之前的種種。

那位給他賜字恩榮的帝王,終究是老了!

老太太罕見的因為賈琮呵斥大兒子:「揍什麼揍?琮哥兒向來謹慎,不會無緣無故的送出那張字條,此事定然還有其他緣故。」

這時林如海也皺眉說道:「岳母大人說的對,之前我還沒注意,現在想想,龍首宮突然派人請了陛下過去,這事的確極不尋常。當時陛下面有急色,想來便是因為聖人有疾之故。」

賈敬始終保持著鎮定自若,沉聲說道:「等吧,琮哥兒既然說他傍晚就會回來,那就等等吧。」

老太太點點頭贊同道:「敬兒說的是,百動不如一靜,此事諸事不明,咱們還是先等等吧。」

因為賈琮傳回來的訊息,榮國府的接風宴都吃的沒滋沒味。長輩也好,小輩也罷,都有些心不在焉。

直到天快黑了,賈琮才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了家中。榮禧堂依舊是燈火通明,兩府長輩皆在。

賈琮完整的講述了自己在皇極殿的經歷,賈赦一拳砸在了身旁的桌案上,巨大的聲響將眾人嚇了一跳。

只聽賈赦罵道:「劉忭這狗東西,當年御醫再三警告過,他與他那老孃還敢氣著聖人,老子這就去宰了他!」

「爹!」

「赦弟!」

賈琮差點沒將暴怒中的賈赦拉住,還是賈敬瞪了其一眼,沉聲斥道:「鬧什麼?萬事自有陛下做主,你安靜待著,別惹事就好!」

「爹,聖人暫時無事。雖然左半邊身子有些不便,但無礙性命。御醫說了,若將養得好,說不定還能恢復。」

….

賈琮能理解老爹的憤怒,就連皇帝都差點提刀去砍了劉忭這個狗東西。

老太太這時插話問道:「琮哥兒,你說聖人讓你接管龍首宮的宮禁,這是為何?」

聽到老太太的詢問,賈琮也是一頭霧水,他搖了搖頭看向賈敬。

「聖人不想被他人知道自己如今的情況,琮哥兒有個無法無天的爹,由他去擋人,最好不過。」

賈敬說完自己的猜測,林如海贊同的點頭,他還補充了一句:「既然聖人不想讓別人知道今日龍首宮之事,那咱們就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不過紙是包不住火的,最近京城怕不會安生,大舅兄要小心京營有變。」

「自是如此,聖人調皇陵衛入城,便是在防備有心人趁機作亂。」

賈赦有些憂心的看向自己的小兒子,宮中的風雨怕是要比宮外還要大上許多。

這個愛闖禍的兒子,能不能扛住呢?

……

宮中的風雨對於抱緊了二聖大腿的賈琮來說,還真不算什麼。

他自三月底開始入值龍首宮,每日象徵性的巡視一遍宮禁,隨後便在皇極殿撒歡兒玩耍。

要麼陪聖人老爺曬曬太陽,要麼被大貓遛遛。最後閒來無聊,燒烤架一放,在太液池中架起魚竿,各種錦鯉魚兒隨他禍禍。

至於說那些拿著各種理由,想要來龍首宮探聽虛實的人,統統被

賈琮擋在了外面。

想進龍首宮?好呀,去請皇帝陛下的聖旨。

什麼太妃太嬪,什麼王爺公爺,統統滾蛋。

賈琮渾身金閃閃的御賜之物,無論是見到誰都不怵,硬是將老爺子的鶯鶯燕燕、王公貴戚都轟了個遍。

不少人在龍首宮碰了壁,轉頭就去了榮國府尋晦氣。老太太這回也知道事關重大,直接當著幾位老夫人的面「暈厥」過去。

賈赦更是提著刀跟來找茬的人說話,這下子,整個榮國府都清淨了。

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京城中開始有各種傳言冒出。例如其中流傳最廣的一個:皇帝囚父,有弒弟之像。

「嘖嘖嘖,今日這傳言更有意思,竟然說有得道之士上貢仙丹,服之可得長生。因仙丹只有一顆,故而陛下冒險囚禁了您……」

龍禁衛送來的一份份密報把賈琮看的直樂,還真是千奇百怪什麼樣的人都有。

他一份份讀給擼貓曬太陽的太上皇,兩人如同祖孫,樂呵呵靜觀京城的風雨。

「有些人坐不住了,這是在試探。」

因為二次中風,雖然後御醫及時救治,可疾病還是給太上皇留下的後遺症。

他現在走路都艱難,左半邊的身子幾乎失去了知覺,一舉一動皆要宮中攙扶。

要強了一輩子的劉濟,這會是半點都不想讓臣子們看到如今的樣子。

朕,大夏聖人,萬王之王,豈能讓天下臣民看到朕癱在床上的樣子?

….

弄出這些流言的人,是想要讓朕在臣民面前丟臉?真是該死!

哼!

劉濟冷哼一聲,跟賈琮說道:「讓龍禁衛去查查,誰弄出的流言,無論是誰,殺!」

賈琮撇嘴回道:「我覺得還是別了,十有八九是您的那些兒孫乾的。」

「咳……」

從憤怒中回過神來的劉濟有些惱羞成怒,用還算靈活的右手一巴掌呼在賈琮的腦瓜子上。

「就你聰明?就不知道哄哄我?去,今日我要吃烤魚,就昨天用尾巴打你臉的那條!」

……

羽林郎盡職盡責的守衛著龍首宮,京城雖然流傳著各種猜測,可絲毫沒有影響到朝廷的正常運轉。

皇帝藉口禁軍輪換,將驍武衛調去了皇陵,只忠誠於皇帝的皇陵衛被調入紫禁城,負責宮中防務。

同時劉濟親自寫了一道聖諭,減去諸王三成親兵衛。並傳旨江南,命江南大營主將入京述職,同時令太后的親弟弟曹明章南下,整頓江南大營。

這一下,京城中坐不住的人就更多了。

當奉聖夫人病逝金陵的訊息傳到京城,忠信王府如喪考妣,奴僕皆是戰戰兢兢,生怕惹惱了焦躁中的王爺主子。

書房中的劉忭看完了手中的書信,陰沉著臉詢問桌前的人:「舅父到底是什麼打算?他若是真的離開了江南,咱們這些年的謀劃豈不是要徹底落空了?」

只見這人嘆道:「王爺,形勢所逼,不得不如此。大伯說讓王爺萬萬不可衝動行事,他已經讓人將江南的金銀分批北送,至少能保證咱們三月所需。至於今後,再想辦法吧。」

劉忭一想到皇帝來了這一招釜底抽薪之策,越發的憤怒。他一拍桌子,陰狠說道:「不可衝動、不可衝動,每一次都說忍,可這要忍到什麼時候?還不如直接亮傢伙痛痛快快的幹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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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過渡一下,將劇情加快。小胖子快快成長吧,幹大事的時間要到了。

睡覺,明天繼續更新,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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