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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夏立國百年,像是在奉天殿上演全武行這種事屢見不鮮。
要是哪個月奉天殿上不打上幾次架,殿御史都會覺得渾身不自在。
每個月總有那麼幾天,武將跟武將之間,文臣跟武將之間,文臣跟文臣之間,總要幹上幾次……
特別是宮宴這種場合,指不定某位大人在喝了幾杯酒後,藉故向某位看不上眼的人大打出手。
但此時殿中的場景還是超乎了太子劉弘的想象……
誰見過寧榮賈家的老族長敬大老爺動手打人?
這位可是他大伯身邊的智囊型人物,數十年來始終是羽扇綸巾出謀劃策,打人這種粗魯事,不該是赦大老爺乾的事嗎?
嘭!
錢家的「寶貝坤坤」被敬大老爺一腳踹飛了出去,敬大老爺將賈家的「鳳凰蛋」寶玉拎起來後,一腳迴旋踢踹飛了壓住賈政準備揮拳的東平郡王錢康時。
奉天殿上已經徹底亂了,錢家父子雙雙砸在几案上,案上的酒菜灑落一地,絲竹歌舞自是進行不下去了,舞姬們呆呆的躲在了一旁,與樂師們擠在一起安靜的吃瓜看戲。
「哈,幹架……呸、呸、呸……勸架這種事,怎麼能少了我?」
賈琮將手中的聖旨塞到劉弘的懷裡,咧嘴一笑:「四哥準備傳御醫,我去勸架了!」
「哎~」
劉弘來不及拉住賈琮,就見其疾風一般消失在自己跟前,只能無奈苦笑,嘴裡還如同自語一般說:「別……鬧出人命……」
東平王府可不只有錢康時父子兩人在殿上,歷經百年的錢家能入殿赴宴的官員就有七八人。
本就是武勳家族,拳腳上的功夫倒也不差。原本是賈寶玉受了委屈,不想先動手的人會是突然暴起的賈政。
若是榮國府的那位渾人赦大老爺出手,錢家這群人還真會顧忌一二。可賈政這個文弱書生竟然敢拿酒壺砸他們錢家的家主,呵呵……
於是乎,在賈敬出手之前,賈政已經捱了好幾拳。
敬大老爺風捲殘雲,兩腳踹飛錢康時父子後,冷冷盯著那幾個蠢蠢欲動的錢家人。
「想動手?一起上吧,老夫趕時間!」
嘶!
錢家的幾人齊齊後退一步,目光躲閃不敢與之對視。
真當這位二甲進士出身的敬大老爺是賈政這種文弱書生?這位當年也是帶著幾千人縱橫大漠的存在,就是他們一起上,也不夠他塞牙縫的。
而且不知什麼時候,敬大老爺的身旁站著一個小小的人影,手裡拎著一柄比他腦瓜還大的大金瓜,正衝著他們呲牙。
「寶二哥,怎麼回事?」
寶玉面若圓月的臉上,青紫一片。
在聽到賈琮的詢問後,又氣又委屈,指著被人扶起的錢坤怒罵起來:「他……他……他竟然罵二姐姐,說二姐姐撿他家不要的破爛,說柳二哥是他家女兒挑挑揀揀不要的……」
一聽這話,賈琮頓時提起大金瓜就衝了出去,奮力一揮就砸向了錢坤的腦袋。
「錢坤,給小爺死來!」
「快,快,快攔住賈琮!」
電光火石間,大漢將軍擋在了賈琮身前,想要將其攔下。
可賈琮憤怒之間,大金瓜脫手而出狠狠砸了出去。錢坤本就被敬大老爺一腳踹了個七葷八素,暴起襲來的賈琮根本就沒給他反應的機會。哪怕大漢將軍擋了一下,大金瓜也順勢砸在了他的胯下……
「啊……」
錢坤一聲慘叫,殿中眾人齊齊胯下一涼,深吸了一口涼氣。
賈琮被一名高大的大漢將軍拎著衣領,手腳並用踢騰著,同時嘴中還罵罵咧
咧叫囂:「錢坤小兒,今日小爺跟你不死不休……」
那柄大金瓜可不只是裝飾性的擺設,精鐵打造,有稜有角。加上賈琮方才被怒氣衝昏了理智,大力甩出將剛剛站穩的錢坤砸倒在地。
而且金瓜上的稜角正好砸在了錢坤的那話兒處,坤坤頓時感覺一陣劇痛,慘叫一聲就暈厥過去……
錢康時在兒子暈厥後才反應過來,一把搶過了身旁大漢將軍腰間的儀刀,打算衝賈琮砍去。
其餘錢家的人也擼起袖子跟上,氣勢洶洶。
賈敬冷冷一笑,將寶玉扔給了賈政,一腳踢在跟前的几案上,砸向衝在最前的錢康時身上。
亂了,亂了!
雙方似乎都殺紅了眼,原本看熱鬧的眾人一看這是打出了真火,立馬讓出了一大圈。
敬大老爺如猛虎下山,在几案砸飛錢康時手裡的儀刀後,三拳兩腳就將其掛在了立柱上。
隨後一拳一個嚶嚶怪……一拳一個,將錢家子盡數捶翻在地。
原本還想衝上去幫忙的賈琮根本就沒有機會,只能站在一旁大喊六六六!
敬大老爺這一戰乾淨利落,充分昭示了寧榮賈家老族長的恐怖之處。
殿中眾人無不暗道:京城錘王,恐怖如斯!
衝突來的快,去的更快。人都躺了一地了,御醫才匆匆趕來。
正當眾人有些不知所措時,劉弘這才站出來輕咳兩聲站了出來。
「臣等拜見太子殿下,殿下萬安!」
「諸位免禮平身……呃,這是怎麼了?東平王怎麼躺在地上?雖說還未到深秋,但天也是挺涼的,躺在地上著了涼多不好。」
呃~
眾人在心中皆是翻了個白眼,太子殿下偏幫的太明顯了。您都把御醫詔來了,能不知道怎麼一回事?
御醫一摸脈,翻了翻錢康時與錢坤的眼皮,跟劉弘稟道:「殿下,東平王跟錢世子暈過去了。」
劉弘看了眼正揪著賈琮脖頸的賈敬,溫和的笑了笑:「這樣呀,看來是東平王對今日的中秋宮宴很滿意,這都醉暈過去了。來人,將東平王送回王府,再安排兩名御醫,陪同回去照應著。」
還清醒的幾個錢家人目露不忿,可隨即就得到了儲君的冰冷眼神:「幾位愛卿覺得,本宮說的對不對?」
這話怎麼接?家主被賈敬砸暈了過去,他們幾個根本就沒資格也沒膽子與儲君叫囂。
劉弘強勢令人將錢家父子抬了出去,隨即當著眾臣的面睜著眼睛說起了瞎話。
「諸位愛卿這是嫌宮中的歌舞沒意思,竟然還比劃起了拳腳?看來孤應該跟父皇說一說,下次宮宴咱們擺在大校場上比較合適。地方寬敞,也不會毀了奉天殿。就是諸卿比劃拳腳的時候記得點到為止,把人打的鼻青臉腫的,不好看呀。」
「是啊,是啊!」
賈琮當起了捧哏,咧嘴附和著劉弘的話,群臣自然也不好跟儲君唱反調,紛紛附和起來,奉天殿中的氣氛頓時歡快起來。
劉弘笑了笑繼續說道:「既然樂子看完了,那孤也跟諸位愛卿說件事……有聖旨!」
中秋佳節,金吾不禁。
宮宴還未結束,宮中就有好幾樁奇事傳了出來。
一是廢靖王出皇陵,陪聖人、皇帝出現在奉天殿宮宴上。隨即就傳出聖旨,皇帝恢復了劉怡的爵位,並任命其為京營節度副使,山海關總兵,檢校兵部尚書……等等一連串的官職。
二是寧榮賈家與東平郡王府在奉天殿宮宴上,為群臣獻上了一出比武大戲。寧榮賈家老族長敬大老爺一個打十個,將錢家所有人捶翻在地,據說前後用時不超百息,震驚全場。
第三樁事就有些好玩了,東平郡王府的錢世子那話兒被御貓大人廢了,御醫與幾位京中名醫齊齊表態,不是他們學藝不精,實在是錢世子的那玩意廢的不能再廢。
都被砸扁了,不切都不行!
外面的八卦傳的沸沸揚揚,奉天殿中的群臣心思各異,但劉弘讓宮人收拾好殿中的狼藉後,擺手就來了句接著奏樂接著舞,死活不放人離開。
直到太后娘娘派人來催,這才與群臣共飲最後一杯酒,眯著眼睛送了眾臣出殿。
儲君如此熱情,眾臣大多喝的有些暈。
唯有內閣與大都督府的幾位大佬清醒著,一出宮就急匆匆回了家,隨後召集自己的心腹,探討京城即將大變的局勢。
廢靖王劉怡重新出山,儲君劉弘今夜對東平郡王府極其明顯的態度,都證明了一件事:錢家要涼,遼東將有大變。
老太太一出宮就看到了賈政與寶玉臉上的青紫,在得知賈敬與賈琮暴揍錢家眾人的壯舉後,轉身就往東平王太妃魏氏的馬車走去。
賈琮還想拉住老太太的,可敬大老爺搖了搖頭:「嬸孃知道分寸,放心。」
可惜千算萬算,敬大老爺沒有料到老太太在慈寧宮剛與魏太妃有過沖突。
原因倒是很簡單,如今的柳湘蓮還真是個香餑餑,錢家縣主正好到了適齡,原本錢家已經放出了話要與柳家結親,據說魏太妃都跟理國公府說好了,就等柳湘蓮從山東回來就定親來著。
不想柳湘蓮人還沒回來呢,忠順王府的崔王妃就做主給柳湘蓮定下了榮國府二姑娘賈迎春。
理國公府哪裡敢得罪忠順王妃,錢家自覺臉被打腫了,魏太妃今日就在慈寧宮沒少陰陽怪氣。話裡話外就是榮國府急匆匆、上趕著將女兒嫁給柳湘蓮,要麼是名節有損,要麼就是不想為君分憂,擔心被嫁去南越……
老太太也是有脾氣的人,自然是當場就回懟了回去。兩家貴婦人在慈寧宮上演了一場唇槍舌劍的大戲,期間最亮眼的竟然是看似文文弱弱柔弱不能自理的文安縣主林黛玉。
「寧榮賈家光是往南疆戰場上就去了好幾人,我那大舅舅年近知天命的年紀,這會還孤軍深入為國征戰;賈家未來的宗子蓉哥兒不畏刀劍,跟南越蠻夷廝殺。若這些都不算為君分憂?難道要學著東平郡王府的老老少少,在京城這等花花世界享受安逸嗎?」
「太妃還真是好意思說我賈家?依我看,太妃既然想著為君分憂,反正錢縣主雲英未嫁,正值大好年華,不去和親南越還真是可惜了。到時候錢縣主敕封公主,和親南越,為兩國友好奉獻力量,我賈家倒是願出一份嫁妝,替錢縣主……不,替公主殿下壯行!」
「太妃為何如此盯著我?我賈家男兒為國征戰,從來不畏生死,以馬革裹屍為榮,宗祠中戰死的英魂靈位都快擺不下了。太妃說我賈家不願為君分憂,改日我定會在宗祠跟老祖宗們說一說,讓他們去錢家問上一問。」
「若如此還不能說是為君分憂,東平王府如今的行為,算是嗎?」
啪!
魏太妃正疑惑自己的兒子孫子怎麼還不出宮與自己匯合,不想幾個鼻青臉腫的侄子侄孫話還未說清楚,突然就感覺眼前出現一道黑影,隨即左臉火辣辣的疼。
「史老太婆,你敢打我?」
啪!
魏氏根本就反應不過來,一旁的東平王府親兵以及一眾奴僕都沒反應過來。
老太太又是一巴掌,狠狠甩在了魏氏的右臉上。
「魏氏你給我聽清楚了,今日你錢家欺我兒孫羸弱,打傷了我的政兒與寶玉。待我兒賈赦回來,定會帶領府中親兵,踏平錢家!」
說罷,老太太冷冷掃視了一圈驚呆
了的錢家眾人,拂袖轉身回了賈家馬車方向。
魏氏被打懵了,等老太太離開才大怒道:「你們都是死人嗎?還不給我上去攔住這死老太婆!」
「太妃娘娘,賈家的親兵,咱們打不過啊!」
錢家的親兵一半已經早早護送錢康時父子回了東平王府,就是親兵都在,哪裡是賈家這群殺才的對手。
不提別人,那位身著紫袍御貓服的小胖子,方才還握著雁翎刀的刀柄衝他們冷笑。
這位小爺上次就是在宮門前,提著刀砍傷了世子,估計他們要是敢動手,今日一個都別想離開大夏門前了。
嘎吱嘎吱……
馬車悠悠向南,賈琮騎馬護衛在馬車旁邊,衝著車中笑說:「祖母今日真是讓孫兒大開眼界,那魏老太婆估計已經成了京城的笑柄了!」.z.
「你當我為何要當著眾人的面打她?還不是為了給你這猢猻擦屁股?」
老太太嘴角微揚,卻也鄭重的說道:「你把人家孫子打了個半死,咱們家若不能先發制人,明日京中就能傳出你賈琮飛揚跋扈、兇狠殘忍的流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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