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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琮打了個哈欠,眼睛都懶得睜開,甚至往黛玉的身上靠了靠,尋了個舒適的姿勢打起了盹。

黛玉原本想要推開的,可看著賈琮疲憊而又慵懶的面容,最後將其放倒,讓他枕在自己的腿上,輕輕按揉著額頭。

「不願就不願吧,我讓人去回一聲,改日有暇再請各府的姑娘來家裡做客。」

賈琮微微睜了睜眼,無所謂的說道:「林姐姐若是不喜歡這些應酬,不必理會……」

黛玉在賈琮的腦殼上輕輕一敲:「瞎說,這些都是一方大員,賈家也好,林家也罷,哪能輕易得罪人?況且爹爹與璉二哥他們在外任職,少不了跟這些人打交道。有這個機會接觸接觸也好,不提其他,能摸清幾位督撫脾性,將來也好打交道。」

賈琮拿腦瓜頂了頂黛玉溫軟的腹部,惹得黛玉俏臉一紅,摁住不老實的腦瓜:「別鬧,說正事呢……」

「聽著呢、聽著呢,林姐姐看著辦就好,我全力支援!」

聽到賈琮的回應,黛玉眉眼彎彎。

她現在迫切的想要走出內宅,盡看天下風雲。這些督撫二代們送來的帖子,恰好給了她最好的機會。

「紫鵑,你去一一回復,就說今日不便叨擾,改日我會給諸府送去帖子,請諸位姑娘來榮國府一聚。」

林如海今日清晨剛剛回京,呈上請見的摺子後,官驛的驛丞曾說前面排隊的各地督撫就有十餘名,怎麼也得明天才會召見。

不想剛用完午膳不久,宮中就來了內侍,傳達皇帝口諭,召中奉大夫、正治卿、右都御史、欽差巡視江南諸州府道鹽政使林如海勤政殿面聖。

那些在官驛與林如海扯閒篇的人又一次重新整理了對這位的認知,果然是簡在帝心的人物,他們可是已經在官驛等了兩三天了,人家林探花才回京兩三個時辰,就等來了天子召見的口諭。

「鹽政大治,林愛卿功不可沒。正如愛卿所言,是到了擴大鹽場的時候了。」

林如海在一年的時間內整頓江南鹽課,打擊私鹽,剿滅鹽匪,開設鹽場,平抑鹽價。

一斤官鹽的價格已經被林如海從銀三分、四分,壓到了銀一分二厘。

林如海有信心在一年後,將鹽價再壓一半,徹底終結百姓吃不起鹽巴的歷史。

鹽價的降低不但沒有使得鹽稅減少,反而因為私鹽的壓縮與官鹽的售賣擴大,官鹽的交易量暴漲了十幾倍,鹽稅硬是如涓涓細流東入海,只半年時間,林如海就押送四百多萬兩白銀回了京城。

劉恆心中對林如海的評價再次拔高了一個等級,真幹臣也!

忠貞、清正、廉潔、能力強,真是個完美的宰輔人選啊!

就是身子骨不怎麼好……

「來人,傳御醫過來。」

劉恆是個極其矛盾的人,對臣子的態度可以說是兩極分化。

對待貪官汙吏如疾風驟雨,卻也總是讓忠貞的臣子如沐春風,暖心的能化了外面的寒冰。

御醫很快到來,一番望問診切之後,劉恆細心的詢問了御醫林如海的身體情況。

得知是心神損耗過甚,若不好好休養,恐有礙壽數,皇帝老爺立馬就「申飭」了一頓林如海。

「林愛卿,你要記得你還有妻小在京,你那兒子方才一歲大點……」

「國朝臣子眾多,但朕得用的人手卻就那麼點。愛卿是父皇欽點的探花郎,乃國朝之柱石,朕有意讓你入閣輔政,可你看看,你才不惑之年,精神頭還不如文老貔貅這個老傢伙。」

「這一次回京,就好好休養吧。江南鹽政的差事,朕會安排妥帖的人去辦。」

林如海一聽急了,鹽政的事他才做了一半,豈

能輕易換人?

「陛下,臣……」

劉恆手一揮,打斷了林如海的後半句話:「沒得商量,朕不想失一左膀右臂!放心,鹽政已經走上了正軌,朕會擇一妥當人,按步就班做下去。」

至於人選嘛……

老十三最近天天在溫柔鄉里美滋滋的過他那小日子,朕都沒這麼舒坦,那就去海邊給朕曬鹽吧,哼!

「皇爺,戶部尚書文同軒求見。」

內侍剛一通稟,劉恆牙根隱隱作痛,這老貨……

只見皇帝老爺煩躁的擺著手說道:「就說朕忙著呢,不見!」

「老臣拜見陛下!」

可惜文同軒深知皇帝的脾性,擠開了擋在勤政殿外守門的內侍,直接擠進來就揣著手呵呵笑。

「老臣聽說林大夫押著今年的鹽稅銀子進了京,那啥……嘿!」

「文老匹夫,朕跟你不死不休!」

皇帝老爺被老倌氣的跳腳,將一封手書扔給了文同軒。

一有銀子送到京城,這老倌就跟獵犬一樣,聞著銀子的味兒找過來。

一伸手,就能將他的銀子腰斬一半。

不給?老倌熟練地將官帽一摘,躺在勤政殿的地上開始撒潑。

又一次從皇帝老爺的口袋裡掏走了還沒捂熱乎的兩百萬兩白銀。

林如海雖早有耳聞,可當他親眼看到文同軒從皇帝老爺口袋中掏走了兩百萬兩白銀後,對這位大夏財相有了更清晰的瞭解。

同時對皇帝的觀感再次上了一層樓——這是一位可以欺之以方、可敬可佩的君主。

文同軒美滋滋的揣著皇帝老爺的手書,跟一同走出勤政殿的林如海說道:「如海啊,既然陛下讓你來戶部,那老夫今日就跟你說一下做戶部堂官最重要的一點……」

「不要臉!」

嗯?好好的,您老怎麼還罵人啊?

「老夫的意思是,做戶部堂官,就不能要臉。底下的人要銀子,你得拉下臉來哭窮。戶部有一百萬兩,在你的口中,就是隻有十萬兩。」

「跟陛下要銀子,還是不能要臉。陛下收入一百萬兩,其中的五十萬兩就要送去戶部。不給,陛下去哪你去哪,哪怕陛下去後宮休息,你也要躺在後宮的宮門口,哭窮!」

文同軒已經幹了快十年的戶部尚書了,虛銜都升了好幾次了,實職遲遲不動。

倒不是二聖不看重這位,實在是文老貔貅在戶部,能讓二聖放一百個心。

不提別的,二聖早就知道老貔貅在戶部銀庫修建了密室。哪怕這十年國朝的銀錢支出甚巨,可他仍然跟倉鼠攢糧一般,秘密存下了五百萬兩銀子。

如此的幹臣,皇帝老爺每回被氣的要死,可總是會在罵完老貨之後,賜下各種補品。

出宮的路上,林如海一路苦笑著聽完了文同軒的「指導」。

老前輩威武,在下學廢了!

自戶部大門外分別後,林如海抬頭看了一眼門簷上掛著的金漆紅底牌匾,無奈笑了笑。

「姑娘,三爺,老爺出宮了。」

賈琮與黛玉從馬車上下來,林如海遠遠就看到了這對小兒女,臉上的笑意更甚。

挨個搓了搓跟自己請安行禮的女兒與未來女婿,笑呵呵的說道:「天子賜恩,許了為父戶部左侍郎,不用回江南去了!」

入夜後,榮禧堂的喧鬧暫時告一段落。

孩子們都回去休息了,老太太看著坐在下首的女婿,唏噓不已。

「當初你從翰林院外任江南,一走就是十幾年。如今可算是熬出了頭,可憐老婆子的敏兒卻沒有機會再回京城了。」

林如海微微皺了皺眉,他知道老太太對自己終究懷有埋怨之心,可說到底是他辜負了岳父母的囑託,讓妻子遭了難。

這難有妻子孃家人的摻和,同時也有自己當初的疏忽大意。

唉,這就是一筆糊塗賬,算不清的那種。

他起身跪下,鄭重的說道:「岳母大人,小婿已經向宮中請旨,為夫人請封誥命。小婿的正室夫人,永遠只會有敏兒一人。」

老太太的手重重在桌上一拍:「你這是作甚?我又不是逼迫讓你不能再娶繼室,難道要讓墨哥兒一輩子頂著個庶子的名頭?」

林如海搖了搖頭,緩緩說道:「實際上小婿之前就想過此事,打算將墨哥兒記在敏兒名下……」

「胡鬧!」

老太太憤然起身:「你如今已是六部堂官,將來應酬的事數不勝數。若家中連個正經太太都沒有,如何與人來往?」

「這……」

林如海是個直男,根本沒有想過內宅之事。被老太太這麼一提醒才想到這一茬,一下子頭疼起來。

若在外任還好,宦遊之人,多有不帶家室之例。

可如今回京任職,總少不了內宅交往。

老太太見女婿被自己說的啞口無言,好氣又好笑。

兒子也好,女婿也罷,就沒一個讓她省心的。

「行了,這事不急在一時,你舟車勞頓,先去好好休息,明日再細說。」

大年三十,榮國府歡聲笑語不斷。

林如海回京前就來了書信,故而老太太讓人將開有側門的梨香院收拾了出來。

墨哥兒已經一歲多了,不但能喊出爹爹、媽媽、哥哥、姐姐,還能歪歪扭扭的走上幾步。

林如海抱著口水娃,樂的臉上的皺紋都去了幾分。

他昨夜與錦瑟說了大半夜的話,對老太太的感激之情無以復加。

老太太對他有埋怨是真,當年妻子遭難最終默不作聲也是真。

但錦瑟能順利產子,離不開榮國府、老太太的保護與關照。

要知道他在南直隸這一年多,光是被刺殺就有十餘次。若錦瑟真跟著他去南直隸,恐怕早就香消玉殞了。

「呆呆……」

「是爹爹。」

「四呆呆……」

「爹爹!」

「呆呆!」

好吧,呆呆就呆呆吧。

錦瑟溫淑賢惠的將一頂虎頭帽戴在兒子的頭上,掏出手絹將口水娃的臉擦乾淨。

「老爺想好了,真不打算搬出去?」

林如海搖了搖頭:「至少暫時不搬,京城的局勢還不明朗,陛下如今才算基本掌握了朝政大權,這一兩年內怕是要有大動作。你與玉兒、墨哥兒呆在榮國府,我才能放心。」

說到此處,林如海突然問了一句:「是不是有人在你耳邊說什麼了?難道不願繼續住在榮國府?還是說,有人為難你?」

「不、不是……」

錦瑟知道林如海是誤會了,連忙解釋道:「妾身只是擔心若繼續住在榮國府,會對老爺的前程有礙,終歸是文武有別。」

「你呀,想多了。」

林如海能感受到錦瑟的真情,騰出一隻手來,將其摟住:「不必擔心這些,文武之分,在到了老爺我這個品級已經不重要了。況且這是榮國府,我這個榮國府的窮女婿住上一兩年,不過分吧。誰敢拿這種事說嘴,我就讓琮哥兒打上門去……」

「噗嗤……」

「姑父要我去打誰?」

門口兩顆腦瓜子讓錦瑟羞的整個人都通紅通紅的,林如海懷中的口水娃無齒笑了。

「姐姐,哥哥,姐姐,哥哥……」

黛玉抱著口水娃在軟塌上玩著吃手手的遊戲,林如海則是考教小女婿的功課。

「你的經義足以過了童子試,但你的策論問題很大。」

林如海將賈琮交上來的數份策論文章看了一遍後,嚴肅的訓了起來。

「雖說策論最重言之有物,可你太言之有物了。不說別的,賦稅的改良,也是你一介小童可以說的?」

「在你沒有掌握大權之前,你要做的是和光同塵,而不是鶴立雞群的想要急切的表現。你要明白一個道理,木秀於林,風必摧之;行高於人,眾必非之。」

「你賈琮哪怕簡在帝心,也不能成為眾矢之的。」

「這天底下最不缺的,就是簡在帝心的人!」ap.

林如海看著這幾份言辭越來越激烈的策論,不禁扶額。

琮哥兒這幾份策論,若只是直呈皇帝,絕對是一等一的好文章。

可若放在科場上,八成是要被考官直接黜落。

弄不好還會被說是標新立異,刻意賣直求名。

他看著滿臉不服氣的賈琮,不得不耐心說道:「你知道你的老師徐青藤當年中會元、狀元的策論是什麼樣子嗎?四平八穩,穩中又有一絲新意。那屆的考官對你老師最高的評價就是穩重二字。」

賈琮還從未聽說過此事,不由好奇心大起。

「難道說,老師在科舉時,從未提出過新政變法的事?」

林如海抬手搓了搓賈琮的腦瓜,語重心長的說道:「傻孩子,朝廷選官的第一要求不是有才,而是要足夠穩重。徐青藤在翰林院的時候,他都從未公開宣揚過新政變法,而是在外任時開始養望,默默養望十年期,一朝奏疏天下知。你要跟你的老師好好學學,穩中求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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