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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能這麼開心,肯定是因為生了心愛的男人的孩子吧?!他心裡這麼想著,越想越氣。究竟是什麼樣的男人,讓她這麼痴迷,即便是不在身邊,對他居然這麼忠貞?
在他的身後,跟來了兩路人馬,是他父親派來管控他的,但他的父親並不打算將族長之位傳給他。
父親雖然偏愛他,可在男女情愛的事情上,父親對他尤其失望,見他苦困於此,早就對他不抱希望,這樣困於情愛的男人必當優柔寡斷,怎麼征戰、怎麼治理人民?
父親原本打算強婚,讓木棉花嫁給小兒子做妾室,便去查了木棉花的底細,這不查還好,一查便覺不妙,原來這女子是晉朝重臣張軌的心上人,還是逃亡到他們這裡避難而來。
可晉朝本就是他們的敵族,原本就得打仗,如今情勢更好,木棉花還可以做他們的棋子,族長不敢動她性命,但卻必然要用她的死來換取鮮卑族的版圖擴張。
若羅宏躲在圍牆後,手中的韁繩攥得緊,父親告訴了他這個女人的來歷,他更加想要得到她了,他等不及了,等不到父親的計劃安排了,趁著木棉花進屋放置藥草的空隙,讓人火速地擄走了她的小孩。
不出意料之外,等和姑發覺安遜不見了之後,急切地尋了左右鄰里,未見安遜,她的心一沉,便猜到了,定然是若羅宏乾的壞事,他向來思想幼稚,做事情不顧後果。
她從未如此憤怒,以至於想要殺了若羅宏,孩子是她唯一的弱點,誰都不能動她的孩子。
果然,若羅宏把安遜交給了張軌的老仇家--江陰劉聰,這下,和姑徹底慌了,事情完全超乎了她的掌控。
我兒子要是死了,你和我都別想活!和姑對著剛進門的若羅宏吼道。
沒想到一向平靜的她,發起火來居然是這個樣子,若羅宏既嫉妒又有些怒氣,你就這麼在乎這個孩子?沒了他,你再生一個不就是了?他反問回去。
可這句話像是點燃來她的心火,和姑更生氣了,她衝上去抓住若羅宏的領口,拔出他腰間的匕首,極力地忍住要割開他喉嚨的衝動,讓她冷靜下來的,不是同時間架在她脖子上的數把冰涼的彎刀,而是最後的理性:殺了他,安遜必死無疑。
你要我做什麼你才能放過我的孩子?她盡力地平和地問他,但是聲音已經氣得發抖。
若羅宏:嫁給我,給我生個兒子。
他大言不慚道,彷彿嫁給他是解決一切問題的妙計似的。
和姑內心像是被大火燒過般炙烤得煎熬,你不覺得很荒唐嗎?她反問。
尊貴的王子見卑微的賤民竟然譏笑自己內心渴望已久的慾念:她居然把這些折磨他的念頭當作荒唐言,若羅宏頓時怒了,發火道,對!你說的對!
我就是荒唐,我荒唐地愛上了一個,給別的男人生育過的,毫無姿色可言的婦女!我就是荒唐,我放著那麼多美女不要,偏偏非要一個老婦人不可,我自己都覺得荒唐!也不光是你覺得我荒唐,我堂堂二王子,就因為非要你不可,被全族的人恥笑,可我還是無法勸說自己放棄,即便他們都笑話我!
你說可不可笑,我都覺得自己挺可笑的……他直直地盯著她,冷冷地笑。他眼裡勢在必得的固執讓和姑很清醒地知道,這不是愛,只是自尊作祟的佔有慾。
但是他的話讓和姑無法反駁。
他繼續說道:我現在是騎虎難下了,所有人都知道我非你不可了,你的孽子我也讓人送回晉朝,你不嫁我,也得嫁我!給我生個兒子,我父王他們自然也會接納你,你別無選擇了!
又補充道:我也別無選擇。
說罷,他執起和姑握著匕首的手放在自己的脖頸上,如果你還是要拒絕我的話,今天就把我殺了吧,即便你今天不殺了我,父王已經覺得我讓他蒙羞,他遲早也會殺了我,不如讓我死在你的刀下。
和姑當然想殺了這個瘋子,但是如果殺了他,他的酋部便會藉此為由,南下向張士彥開戰,若因個人私事牽動戰爭,她於心不忍,做不出來,難道這世間片刻的安寧就必須要犧牲掉自己的孩子嗎?
她想到這裡心中便覺得苦,苦她自己動盪的人生,苦她的小孩還是個娃娃便牽扯進人心險惡的漩渦裡。
可他還是個孩子啊?他又做錯了什麼?值得你非要殺他不可?她不懂,噙著眼淚,企圖喚起他的良知。
可他又怎麼能理解什麼是良知?
他是王的兒子,怎麼能受得了這樣的屈辱?
他憤怒地捉住和姑的肩膀,想讓她明白,她應該同他結婚然後與他誕下子嗣,這樣他們在族內地位才能穩當,他會給她想要的一切,會好好愛她對待她的,他不能理解,怎麼她就是不能理解他是為了她好呢?
你能不能清醒一點?你為了他,守著一個孩子,又不能回到他身邊去,他連你都保護不了,又拿什麼來愛你?若羅宏想把她罵清醒。
可是和姑卻絕望到笑了,我不清醒?她反問道。你怎麼知道我不清醒?
你為什麼就這麼堅定地認為,當初我是被他們趕出來的?而不是我自己選擇逃離他們的?你怎麼就以為聰明的人只有你一個?真是好笑,你又不是我,你怎麼知道什麼才是我想要的?
原來當初和姑在宮中,早已看清朝廷中佞臣當道,昏君亂朝,不修綱常反亂紀,庸醫穢亂人倫,視她為眼中釘,更況且她是張府上薦進朝的醫官,早就有人預謀要借她之手嫁害張家了。
亂世紛爭中和姑的眼睛可是雪亮的,看到混亂的綱紀朝廷,她就明白了自己不屬於這裡,她得逃,不然髒了手不說,還會害了一族人的性命,但奈何和姑還是人情資歷尚淺,終究是想逃卻沒逃乾淨,落下了個謀害皇嗣的罪名,好在是一人全攬罪名,沒有連累任何人。。
雖然和姑苟活了下來,但是心裡對師父有愧疚,師父給了她一次又一次新生,她卻無以為報,只得將師父過往的教誨像是刻在心上般地逐字去踐行,絲毫不敢再情誼懈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