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伯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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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令被撤職了，飛翼軍也重新回到了西線。雷文見到了黃山河的本事滿意的拍了拍黃山河的肩膀說到：“不錯不錯，明年跟我去西線還能往上一步。沒死的話我那丫頭就嫁給你。”

望著那五大三粗的雷文，想到自己將來的妻子黃山河頓時渾身無力。

董虎見此忍不住挑了挑眉頭說到“你小子皮癢了是吧？！”雷文雖然官比董虎高上許多，卻依舊有著畏懼搓了搓手說到：“哪能啊。”

妖魔大軍隨著孔令被調離而正式崩盤，南線也徹底穩固了下來。黃山河短短數年已經官拜千夫長與縣令同級，哪怕有人提攜也很難在往上一步了。

沒得打仗那自然是卸甲回家了，如今黃山河被賞賜了一座府宅，不大卻也十分氣派。李茂真和劉雄也同樣分派了不錯的宅子。

一大早黃山河便在院子打坐，他的武功有些奇特以殺養殺經常會失去控制所以平時最多的還是磨練自己的心性。

今天原本寂靜的府門被人敲響，黃山河雙眼微睜，在東平縣他早已放出風去閉門謝客調養身體暫時不見客。有人敢在第三天就來地位估計不低。

“是巡查大人(從六品）和知縣大人(正七品）來了。”管家見到黃山河露出疑色便急忙回答到。

“文官上門可不是什麼好事。”黃山河嘟囔了一聲管家只好裝作沒聽見。“帶去偏廳，算了帶去正廳吧，我換身衣服。”

“是……”文人講究禮數，黃山河雖然不耐卻依舊穿上了自己那套黃銅鎧甲一進門便看見兩道身影坐在主位的左右兩側。

左邊的年齡看樣子年紀已有六十出頭鬍子多已經發白一身儒衣洗的略微發白。右邊年紀約有三十五左右雖然穿著也比較樸素但是能在三十五坐上知縣沒點背景和手段也不太可能。七品官幾乎已經是普通百姓的頂點了

“某本打算休息幾日在去拜訪上官和同僚，卻不想上官和同僚竟然蒞臨寒舍，勿怪勿怪。”

二人也同時站起身來拱手寒暄，雙方講了一些沒營養的客套話便開始步入正題。

文武平時多是井水不犯河水，所以對於二人多到來黃山河也是心中有些疑惑。最終在閒聊中黃山河得知了真相，原來是東平縣出現了一夥流寇，這夥流寇為首者名為趙順在江湖上也算略有名氣，所以組建了一隻山寨平時做著劫富濟貧的事。在百姓心中享有“文匪”的美譽。

兩個文官手裡能調動的也只有衙役，可是衙役哪裡是這些人的對手，所以也一直不了了之，可是趙順卻是兩人心中的一根刺。如今黃山河打完仗被分到東平縣，在加上聽說黃山河武藝非凡所以便來這裡想要尋求一些幫助。

“此事好辦，明日我便派人去剿匪。兩位還有其他訴求沒有？”聽到黃山河的話兩人內心雖然不喜但是想到雖然黃山河說話得體畢竟也是個武官最終也是拱手告謝後離去。

出了門巡檢對著知縣說到：“相比較其他武官這黃山河還算可以了，頂多一年老夫也該致仕了，巡檢的位置老夫已經幫你爭取了。聽董虎說這黃山河明年就要去西線了，怎麼說官位至少也會在提一級萬萬不可因為年紀小而輕怠了他。”

“是。”知縣攙扶著老者邊走邊聊著，老者觀察片刻後突然說到：“心千萬不能急，你治理東平縣萬萬記得以錢糧為主。”

“先生我不應該以政績為主嗎？”知縣不解，老者笑著說到：“錢糧就是政績資源，你看著吧。”知縣似乎懂了又似乎沒懂，但他從老巡檢口中得到了一個訊息那就是“交易”

入了夜東平知縣輾轉反側難以入眠，最終披著衣服到了書房好不容易有一思睡意的時候突然驚醒。

三天後劉雄帶著一人有說有笑的來到了黃山河的府宅對著黃山河說到：“夫長，這就是那趙順了。”

黃山河見兩人的神情也是微微一愣劉雄說抓住了趙順，可是眼下哪裡是抓更像是知己好友一般。最終在劉雄口中黃山河才得知，趙順得知是南線戰神帶兵來抓他二話不說直接投了。而劉雄一開始一直看不起他讓趙順最終忍無可忍下兩人打了一架結果竟然不相上下，最終還是趙順拱手認輸給了劉雄面子。所以二人的關係也變得不錯，一路上趙順又經常給劉雄一些好處，帶他溜達一些人間仙境。一來二去短短几天二人已經稱兄道弟了。

見到劉雄喜歡黃山河便直接讓趙順轉了職從流寇變成了士兵，這就是權利的好處。

這段日子黃山河早上打坐，中午和晚上練兵，黃山河練著練著就發現了一個問題，自己沒錢了。雖然董虎大手一揮給了自己一千兵馬，可是自己沒錢養啊。就在黃山河困境的時候東平知縣卻突然相邀說能解決黃山河目前的困境，於是接下來黃山河便不得不隔三差五跟東平知縣喝酒了。

他缺錢東平知縣有錢，他缺糧東平知縣有糧。文武勾結其實很犯忌諱但是黃山河前邊有董虎給他撐腰，董虎上邊還有他的徒弟和他的老師撐腰。最終啥事也沒有發生，這讓心驚膽戰許久的東平知縣瞬間知道老巡檢給自己搭的線搭對了。

春去秋來，半年過去了。此時東平知縣和老巡檢正在飲酒，酒過三巡老巡檢從懷裡拿出一封書信遞給東平知縣說到：“你的任免書到了。”

“怎麼會怎麼快？！”東平知縣略微吃驚說道，而老巡檢卻是笑到上邊有個姓董的大人發了話自然而然速度就快了。

“覺得自己花了半年時間給別人練兵虧嗎？”老巡檢喝著溫酒有些微醺的問到。

“之前覺得虧，說實話下官多快被吃窮了。當地的世家也對下官頗有微詞了。”東平知縣露出一絲無奈到苦笑說到。

老巡檢笑到：“你可不是給他黃山河養兵馬。”老巡檢又點了一句，東平知縣沉默了片刻最終突然明悟了什麼對著老巡檢跪倒在地。

“今日就當我是巡檢和你的老師受了你這一拜，以後你就是巡檢了六品的官已經踏進了另外一個圈子了萬萬不要對我這種草民跪拜了，只有我拜你沒有你拜我。”

隨後每天東平新巡檢每天不是處理公務就是宴請黃山河來飲酒做客，時不時還介紹一些世家與黃山河相識。世家們本不想來在他們心裡黃山河不過一個武夫而已對自己又沒作用。直到東平巡檢笑眯眯的說出黃山河背後有位姓董的大人物，眾人頓時態度大變見到黃山河比見到親爹還親。

此時董虎的家中董虎皺著眉頭問到坐在自己左側的中年男人說到：“你為什麼要那麼做？”

“孩兒也是欣賞那黃山河所以才幫他一把。”中年人給董虎倒了一杯酒低聲說到，那姿態彷彿就真的像一個尋常人一般給老父親倒酒。

董虎皺著眉頭喝了一口酒說到：“我們成湯已經許久沒出現過怎麼好的苗子了，我不希望他陷入朝廷之中。”

“父親從您提拔黃山河的時候他已經被打上了我們董家的標籤了，在往上了說如今多是雷家的標籤了。他怎麼年輕仗早晚會打完的，如果真有潛力難道父親想讓他跟您一樣一直做個監軍嗎？”。董虎聞言最終嘆了口氣沒有在說話。

整整過了一年半的時間，東平巡檢也快支撐不下去的時候，西線的調令終於到了黃山河案卓上。

“黃山河治軍有功為西線增加精兵一千，加上之前大破南線兩功合併特提拔為西線監軍。則日到達西線不得有誤。”

而到了西線接待自己自然不可能是雷文而是雷文副手下的一名副手，一名叫李思的牙將(正六品）而到了牙將便可以被稱為將軍，對上司也可以自稱為末將了。相比較文職，武職正六品才是一個分水嶺。

李思對於黃山河態度還算可以，帶著黃山河轉悠了一大圈認識了大部分同僚。這些同僚除了雷霆軍外其他人多不怎麼待見他，最終在李思的提點下黃山河才知道自己一個外調來的人竟然能自己統領兵馬不用被打散讓很多人眼紅。

“軍隊不似朝堂那般無聊整日勾心鬥角，有人不服你有實力不服的多可以打服。多是一些武人拳頭比較實在”。

“這是你擔任監軍的任務。好好打一場讓他們睜眼好好看看！我們南線出來的人不比他們西線的差！！”

西線黃山河是不懂的讓他打仗肯定抓瞎所以李思給黃山河派了一人給黃山河介紹情形。“這人名叫“高斯”是我帳下文職，平時慵懶但是也有小智。應當可以幫得上忙”

高斯年紀約有二十出頭，吊兒郎當的樣子，眼睛半耷拉著似乎沒睡醒的樣子。黃山河看他這個模樣心中頓時不喜強忍著不耐將高斯帶回到自己大營。

而李思見到高斯被帶走也是心中一喜，這高斯是世家子平時自己看不慣他許久了，如今有機會將他送出去頓時心理美滋滋的。

路過相識的同僚還會興致勃勃的用手拍一拍對方笑眯眯的說到：“哎呀，又結實了不少。”

等高斯從迷迷糊糊的狀態中醒來的時候，看到眼前出現的陌生人又打量著四周頓時打了個哈欠：“打哪兒呢？”

劉雄見此頓時忍不住想要拔刀卻被黃山河一把攔住。

“新豐”

“新豐？！”高斯此時彷彿變了一個人似的瞬間來了精神，上下打量著黃山河直到後者多忍不住想要拔刀的時候才說到：“看樣子你應該就是八百破萬的黃山河了。”

“謬論了。”

高斯見到黃山河承認便笑著說到：“盛名之下無虛士，怪不得讓你打新豐，新豐可不好打啊。那是一處山地，妖魔已經佔據七城，大軍無法集中只能小隊形式破敵。”黃山河一聽略微高看了一眼高斯，看樣子還算有些腦袋，人族和妖魔最不好交戰的地方便是山地密林，敵人容易藏匿很難找到破敵關鍵。

“其次，這七城每城均有數千駐軍，兵多容易被發現，兵少除非是精銳否則也打不下來”聽到這些話黃山河的眉頭頓時又皺了起來，沒想到自己西線第一仗就怎麼難打

“不過也有好處就是，因為難打所以如果你能破敵少不了也能混個將軍噹噹。”

“這七城之中最難打的是哪城？”聽到李茂真突然說話，高斯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後者笑著說到：“有兩城最難打，分別是以勇武出名的長右一族，另外則是以狡猾出名的鳥嘴一族。”

“七城之中先打哪城比較合適？”黃山河接著問到。

“先滅羌族，此族為半人半羊所處之地又是入口之處，只有打下羌族才能進可攻，退可守。”隨後高斯指著地圖說到：“其次在破骨雕，半虎，裡力，鳥手”可成扼狀將其他幾族包圍其中

黃山河聞言點了點頭這樣的打法的確比較穩妥。隨後問到：“羌族可有夜視能力？”高斯搖了搖頭說到：“那倒是沒有，羌族夜晚視力與我們人族應該相差不多。”既然有了方案黃山河直接拍板：“兵貴神速休息兩個時辰，趁夜拿下羌族！”

戰火就突然燃燒了起來，羌族還沒反應過來便被連夜抄了家。等天矇矇亮的時候整個羌族已經被屠戮殆盡，黃山河以陣亡一百二十。一夜功夫拿下擁有二千駐軍的羌族，讓妖魔和西線多萬分震驚。

羌族的屍體被焚燒露出一陣陣肉香味，讓人肚子一陣咕咕響。肉香味類似烤羊但是好死不死的是這玩意長著人手又讓人難以下嚥

城門被破如今城內猶如地獄一般到處多是殘肢斷臂。黃山河最後做了總結，今夜能拿下羌族第一是將士齊心，第二是羌族安穩太久加上妖魔沒有修牆的習慣導致防守薄弱，第三是羌族不知道我們多少人突然被破，首領又被我們所殺無人指揮導致士氣低迷不戰而逃。

而且在黃山河的授意下還特意放跑了不少羌族，所以內外混亂的情況下才能一夜直接破了羌族拿下羌城。但是眾人在興奮過後又開始沉默了下來。羌族好打，但是其他種族可不好打了，別說其他種族實力比羌族強大單單羌族被一夜覆滅也會讓其他種族心生警惕。

就在眾人思索之時突然營帳外走進一人對著眾人說到：“監軍，城外有人自稱有妖魔全族的訊息。”

“讓他進來”黃山河瞬間興奮說到，雖然難以相信但是有情報總比摸瞎強。

而城外一個年紀約有四十多歲的老人不安的走來走去，隨後又不確定的拉著旁邊一名年輕人的手說到：“伯雍，你確定他們會是妖魔一族的對手嗎？別到時候把我們全家多給害了啊。”

被稱為伯雍的年輕男子安撫到：“叔父放心，前些日子是我親眼見到這隻大軍一夜破羌，實力遠非我等可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