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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川把田孜送到樓下,戀戀地摟著她的腰不肯鬆手,說:“我幫你把行李箱提上去,保證不進門。”
田孜從鼻子裡哼笑了一下,說:“得了,得了,都一塊兒待這麼久了,差不多就行了。”
何川湊了過去,說:“那你親我一下!”
田孜推開他那張得意洋洋的臉,嗔道:“一把年紀的人了,宗沒個正形,也不怕別人看見?!”
她拉著行李踩著高跟鞋,噔噔噔走進電梯,在電梯門合上之前潦草地向何川揮了揮手。
何川看著電梯關上門然後往上行駛,心裡有些空落落的,臉上卻不由地浮出了笑容。
被暴雨洗刷過的城市溼漉漉的,空氣久違地清新,天地都似乎變得明亮了一些,何川轉身往他停車的地方走,腳步輕浮,依舊感覺像在做夢一樣。
田孜小心翼翼地推門,開燈,怕吵到了姜璐,又在心裡想出一篇話來,萬一她喋喋不休追問今天的事好有個應答。
一下飛機被個男人大張旗鼓地接走,廝混到現在才回,可以生出很多故事來的。
沒想到的客廳裡空蕩蕩的,姜璐一向晚睡,不可能這麼早休息的,田孜忍不住提高音量叫了她兩聲,沒有人應。
田孜的心頓時落地了,原來她回來得更晚。
手機“叮”地一聲響,何川發過來了資訊:明天下班後我去公司接你!
田孜後頸的汗毛一下子就豎起來了,立刻把電話打過去,警告他:“以後不許在我同事和領導面前出現!”
“為什麼?”
何川反應激烈:“我拿不出手?”
“沒有為什麼,我說不行就不行!”
田孜比他還兇。
何川立刻讓步:“好,好,好,不去不去。”
這個時候她要星星他也會搬個梯子往天上爬。
他又不甘心:“那我去哪兒找你,家也不讓進,公司也不讓去,難道騎匹馬在半路打劫?”
田孜被他的問題噎住了,好一會兒才說:“你該幹嘛就幹嘛唄,我剛參加完展會,最近忙著呢!”
聽聽,什麼叫風水輪流轉?這種無情的渣話以前可是何川的臺詞,現在卻要反過來乖乖聽別人拿它敷衍自己。
他真的生氣了,電話裡一陣沉默。
田孜立刻感覺到了,放柔口氣,說:“這樣吧,我看看週末有沒有時間,平時是肯定不行的。”
她打了個哈欠
“我好累,要睡覺了。”
一說完就把電話掛了,何川捏著手機幹磨牙了一會兒,剛才那種醉醺醺暈陶陶的感覺突然消褪了,敢情他只得到了人還沒得到心啊。
第二天一大早,田孜和姜璐在衛生間相遇了,倆人看著對方,莫名都有些氣虛,臉上都訕訕的。
她們一邊洗漱,一邊不鹹不淡地聊了幾句,彷彿有默契似地,都絕口不提昨天的事。
何川大概憋久了,折騰得田孜渾身痠疼,早上她又起晚了一些,索性和姜璐一起拼車去公司。
剛進門,就看到了早早就位的羅小虎。
他一看到她們眼睛立刻亮了,趕緊站起來打招呼,探究的目光在她倆臉上飛快地一掃而過。
田孜笑:“年輕人就是年輕人,看看人家年輕小夥兒,跟沒事兒人似的,多精神!”
旁邊的人也跟著打趣,笑。
羅小虎現在卻特別不愛聽她這樣居高臨下地和自己說話,他打了個哈哈,貌似不經意地問:“田姐今天怎麼和姜璐一起來了,沒騎車?”
田孜敲敲自己的肩膀,說:“還騎車呢,走路都覺得小腿肚直抽筋,得幾天才能緩過來呢。”和姜璐一起來好,說明昨晚沒留在別處,小虎根本沒在意她的回答,只是輕飄飄地笑笑,帶著點自欺欺人的如釋重負。
忙忙碌碌的日子很快過去了,一天又一天,似乎和之前都一樣,又似乎有些不一樣。
有天快下班的時候姜璐給大家展示她新買的lv包包,說是在德國買的。
有懂貨的達人仔細研究了一番,嘖嘖稱歎,說這一款可不便宜呢,沒想到小姜小小年紀這麼有實力!
姜璐眉眼之間都是自得的笑,卻作出輕描淡寫的樣子:“男朋友非轉賬過來讓我買,其實我不喜歡這些東西的。”
旁邊正在和張輝核對訂單的田孜一頓,飛快地看了她一眼,又低下了頭。
姜璐什麼時候有了個這麼壕的男朋友?難怪最近她變得格外光彩照人,一張接一張地貼面膜,連洗漱都哼著小曲,愛情的魔力真的是無窮大。
田孜一留意,發現姜璐晚歸的次數越來越多,有時候乾脆就不回來了。
年輕男女,情到濃時,其實都能理解,但姜璐從不在田孜面前提這事,田孜也裝作不知道,彼此都方便。
何川每天都打電話纏著要見她,田孜卻一直躲躲閃閃,緩過那股勁兒後,她心裡不是沒有一絲絲懊悔的。
不管不顧的暴風驟雨雖然痛快淋漓,但收拾後面的狼藉時,總會覺得有些得不償失。
田孜一遍遍拒絕何川,何川一遍遍地重振旗鼓,孜孜不倦,終於在週五的傍晚截住了她。
彼時他大大咧咧地抱著著一捧花,坐在田孜一樓大廳外面的欄杆上等她,兩條大長腿晃盪晃盪的,像個情竇初開的少年,簡直慘不忍睹。每個走過的人都忍不住多看他一眼,他卻渾不在乎。
下班回來的田孜一看到這情形腦子就炸了,趕緊拽著他往人少的地方鑽,嫌那玫瑰太刺眼,從包裡翻出一個超大的購物袋兜頭就把花蒙上了。
何川氣得直抽抽,罵她不知好歹。
田孜找了個揹人的地方停住腳步,惡狠狠地看著他:“上次不是警告過你不許這樣了嗎?”
“還不是因為你不肯見我,這都五六天了。”
何川一臉哀怨:“你不會提起褲子不認賬了吧?”
“成年男女不就那點事兒嗎?認什麼賬啊!”
田孜強撐著作出兇悍相,臉上卻微微有些紅了。
何川不幹了,把雙手往褲袋裡一抄,好整以暇地看著她:“你這話頭可不對啊!”
田孜心虛,轉身就要走,何川什麼時候吃過這樣的虧?胳膊一伸,熟門熟路地從後面抱住了她。
他附在她耳邊私語:“我不信你沒有想我,我可想你想得不行了。”
聲音黏稠而曖昧。
田孜的膝蓋一軟,立刻又清醒了,掙扎:“大庭廣眾之下,你這是幹什麼呢?”
“那你和我走,我帶你吃好吃的,你同意我就立刻鬆手。”
何川像哄孩子一樣哄她。
田孜要拉副駕駛的門,何川阻止了她說:“先到後面來,有東西給你。”
田孜拉開車門,座位上卻空空的。
何川說:“你先上去,在裡面呢?”
田孜剛坐上去,他就追了過來,門一關,整個人就熱烘烘地撲了上來。
田孜半天才掙扎開,拿拳頭捶他:“一天到晚就惦記這點事,瞧你那出息。”
何川眼睛都充血了,說:“你這個壞東西,都憋了我好幾天了。”
光天化日之下,車外還不時有人走動經過,田孜何曾遇過這樣大膽無恥的人,立刻鬧了個大紅臉。
何川看她嬌羞躲閃的樣子,心裡更癢了,說:“瞧你這小樣兒,那天勾引我的勁頭哪裡去了?我不管,你得對我負責。”
田孜拉拉皺巴巴的衣服,把一縷頭髮別到耳朵後面,瞪他:“怎麼負責?我還能把你娶了不成?”
何川身體一震,遲疑著問:“你想結婚?”
“呸,我瘋了,和你結婚,我難道老壽星吃砒霜,活膩了?!”
一著急,田孜把心裡話都說出來了。
何川這才撥出一口長氣,撫著胸口說:“那就好,嚇我一跳,我這才從火坑裡爬出來......”
說了一半發現田孜的臉色不對,求生欲立刻回來了,馬上轉話風:“當然,如果你真有這想法......”
有點勉強的樣子。
“行了吧你,放一百個心,全天下男人都死了,我對你也沒這想法!”
田孜雖沒和他喜結連理的打算,還是被他的語氣冒犯了,立刻不假思索地反唇相譏。
卻不知情侶之間很多話都是真假混雜的,你試試我,我探探你,糖果裡混著玻璃渣,一不小心就有人被紮了。
何川立刻沉默了,一張臉拉得老長,搞了半天他在她這裡還是一錢不值。
車內的氣壓一下子變得很低,簡直無法呼吸。
田孜推門就要下去,卻被何川拽了回去,說:“你還沒看禮物呢?”
雖然有意緩解氣氛,聲音依舊是硬邦邦的。
田孜的心軟了一下,自己剛才說話確實急躁了一些。
何川摸出一個精美的小盒子,開啟,裡面躺著一條寶光璀璨的項鍊,田孜說:“這太貴重了,我不.......”
話沒說完就被何川警告的眼神逼了回去。
他說:“你再蹬鼻上臉試試?”
自己放下身段一再示好,卻一再被她潑冷水,劃界限,他本來就不多的耐性已經達到了極限。
田孜看看他的臉色,在心裡嘆了口氣,說:“那你幫我戴上吧!”
何川這才眉開眼笑起來,他一邊溫柔地給她戴,一邊教育她:“以後不許再說這些傷人心的話了啊。”
他動作嫻熟,很快就戴好了,然後端詳了一番,讚道:“果然襯你,我眼光不錯吧?!”
田孜笑笑,心想那是當然,女人堆兒裡打過滾的,經驗不豐富才怪。
何川哪裡體會得到她這種微妙的小心思,對著她左看右看,越看越順眼,覺得她身上已經蓋上了自己的的戳兒,再也跑不掉的。
倆人膩歪了一會兒,何川堅持要帶田孜去吃飯,田孜拒絕,說:“今天真不去了,累得很。”
何川興致勃勃:“怕什麼,不會讓你出一分力的。”
他輕佻地朝她眨眨眼睛,一臉洋洋得意。
這種帶點葷的話在親密時刻說說倒也罷,但此時此刻對田孜來卻是一種強烈的刺激。
當理智恢復,瘋狂退潮時,她對那日的沉淪和瘋狂不是沒有悔意,尤其是看到何川浪蕩不羈的樣子,更是隱隱後悔自己的任性放縱,也難怪別人這樣隨便地對待自己!
她用手摸摸項鍊,平平地說:“今天就不去了,我生理期來了!”
不會吧?何川一愣,眼裡炙熱的光立刻熄滅了,失望顯而易見地掛在他的臉上。
他的反應太明顯了,田孜的心一陣刺痛。
她飛快地把項鍊摘下來,往他手上一塞,略帶諷刺地說:“不好意思,讓你白跑一趟,無功不受祿,這個還你,去送給今天方便的女人吧。”
她難受的時候也絕對不讓他好受,什麼扎心說什麼,哪怕明知故犯地糟踐他的心意,捎帶作踐自己。
何川被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氣得渾身發抖,臉色鐵青,胸口劇烈地一起一伏好一會兒,他從牙縫裡恨恨地擠了兩個字:“下車!”
田孜繃著臉,推開車門就跳了下去,兩人不歡而散。
倆人氣性都大,這一鬧就僵了四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