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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亮的玻璃門上突然抹上了一團黑霧。
只在片刻中,黑霧就像滴落在白紙上的墨水一樣,在感知中迅速擴張!
可另一方面,亞羅的眼睛又清晰地看到,眼前的一切都一如往常。
兩種視覺感官像是在相互覆蓋,又像是分別觀察著兩個位置,黑霧存在於一個難以言喻的,形而上的空間中。
可隨著亞羅抑制自身精神力的活躍,奇異‘視界’逐漸變得微弱,‘形而上’的視覺感也隨之稀薄,微弱的異常像是變作了視野中的光斑,不凝神觀察根本發現不了。
詭異空間嗎?
亞羅眉頭緊鎖。
“亞羅大人!”
巴德一手握住刀柄,警惕地觀察著周圍……好吧,警惕是警惕了,可就是沒看對地方。
他確實也順著亞羅的視線看向了實驗室,可隨著亞羅收回目光,他的眼神也開始飄忽,應該是實在沒能看出什麼問題,所以才觀察其他位置。
強壓著空間錯亂的異樣感覺,亞羅擺了擺手:“別緊張,沒事。”
“那您剛才……”
“突然想到了一些事。”
亞羅隨意應付著巴德,同時用餘光暗暗打量奇異‘視界’中的情況。
‘還好,沒有繼續擴散的趨勢。’
亞羅稍稍鬆了一口氣,回頭交代道:“巴德,我對實驗有了新的靈感,午飯你就自己一個人吃吧,等會我和貝文他們隨便對付些糕點就行了。”
“糕點?”巴德不解,“這裡哪來的糕點?”
亞羅隨手一翻,從空間戒指中取出了備用食物。
“這不就是了?”
在巴德驚奇的目光中收起糕點,亞羅隨即道:“好了巴德,回去吧,記得守好門戶,基地裡的事情不要多問,機密太多,不適合你瞭解,明白嗎?”
“明白,什麼身份做什麼事,我們領隊經常教我們這個道理。”
巴德理解的點頭。
只是他理解的方向,好像與亞羅的解釋有所差異。
……不,巴德的理解好像更加合適!
不知便不在,不管用什麼理由,必須快刀斬亂麻,斷絕巴德檢視的想法!
亞羅平淡地道:“沒錯!萬一基地有什麼事情洩露出去了,也方便我查詢問題,不冤枉一個好人,也絕不放過一個壞人!”
巴德縮了縮脖子。
除了亞羅大人,基地現在就三個人,貝文少爺和赫麗又都是亞羅大人的學生。
這裡說‘好人’、‘壞人’,不都是在點自己嗎?
“好的,”頓了頓,巴德尷尬一笑,“那個……亞羅大人,那我回安保區練習氣血狂暴了。”
“嗯,去吧,沒事少來其他區域。”
亞羅一隻手搭在玻璃門上,也不開門,就這麼看著巴德。
巴德雖然談不上聰明,卻也能看懂這麼明顯的寓意——你不走,我怎麼開門?
突然做出這麼不信任的姿態,讓他多少有些不舒服。
但,不管是亞羅的身份地位,還是巴德自我的追求,都容不得他擺半點譜。
“是,亞羅大人。”
巴德恭恭敬敬地行禮,轉身大步離開。
等到巴德的背影消失在轉角後,亞羅神色一肅,卻沒有著急開門,而是主動激盪了精神力。
漆黑的霧氣驟然籠罩整個視野,一股陰冷的感覺憑空浮現。
“火系虛空能量的含量降低了!”
由於自學了‘小火球術’,火系的魔力核心得到過提升,亞羅對火系虛空魔力的敏感程度比其他系要高。
至於其他系……差生不知道試卷難不難。
就以亞羅能量親和程度,如果不冥想,根本不能直接感受到周圍其他系虛空魔力的濃度。
不過,也不是沒有測試的辦法。
他輕抬腳尖,一團土刺正好搭在空出的縫隙。
——絆倒術正常,瞬身術可以使用。
翻手,水球浮現。
霧氣術、鎧甲降溫可以使用。
再翻手,掌心環繞旋風。
羽落術可用,但效果稍有削弱,要想達到相同強度,魔力起碼需要加強兩成。
假設原本需要100魔力,現在就需要140點。
不過好在羽落術已經銘刻在了意識海,使用的時候可以直接調動風系魔力,整體已經降到了1級戲法的層次,魔力消耗並不大,現在即便多出了兩成消耗,對戰力的影響也不大。
再然後,光球浮現。
黑霧就像水珠落入了熱油頓時沸騰,迅速蜂擁到環繞到了光球旁,光亮隨之黯淡,從刺眼的光亮變作了普通的潔白。
就像水墨山水畫上的留白一樣潔淨。
同時,亞羅還發現,光亮術的魔力消耗雖然翻了七倍有餘,效果也不盡人意,但在使用出來後,即便被周圍的神秘霧氣籠罩了起來,戲法的符文結構也依舊穩定,並沒有出現什麼的激烈反應。
那些神秘霧氣好像就只是單純的遮蔽了光亮。
說來話長,其實整個驗證過程兔起鶻落,總共也沒有耽擱半分鐘,卻讓亞羅自身戰力情況有了足夠的瞭解。
抑制住精神力的活躍,昏暗的視界再次跌落,整體又化作了普通的玻璃門。
緩緩推開房門,映入眼簾的,依舊是一間普通的實驗室。
各樣玻璃器具雜亂的擺放在實驗臺上,加熱臺上的炭火冒著幽幽的藍色火焰,上方玻璃燒杯中的液體還在反反覆覆的沸騰,富有節奏的聲音,就像有人在打呼嚕一樣。
霧氣蒸騰,環繞在實驗室中,一切都顯得格外正常。
就像實驗做到一半,赫麗和貝文臨時有事離開了一般。
亞羅腳尖下意識踮起,深入骨髓的貓行拳已經悄然啟用,似緩實快地踏入了其中。
一眼就看到了昏倒在地的少女。
“赫麗?!”
環顧周圍,確認沒有什麼陷阱,亞羅幾步上前,再次低呼:“赫麗,赫麗!醒醒……”
隨著亞羅不斷地呼喚,赫麗的眼皮上,可以看到明顯的眼球轉動跡象。
可她就像陷入了噩夢,又像被鬼壓床一樣,眼球雖然在轉動,卻依舊沒有醒來。
亞羅不敢輕易動她的身子。
因為他幼年的時候就陷入過類似的情況,當時的貼身騎士卡比爾就莽撞地揹著亞羅的身體狂奔,差點就讓亞羅的靈魂失聯了。
亞羅抬起頭,環顧周圍。
“貝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