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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羽擦了擦眼角的淚水,說道:“之後的事情,你應該都知道了。”
暮蘭“恩”了一聲。
那天的清晨,暮蘭的病了已經大好,起床走到了吟龍山莊的門口,看到了跟自己年齡相仿的一個女孩正在大門外掃地。暮蘭走了過去,奪過了那女孩手中的掃帚說:“洛水,昨天我生病,謝謝你幫我了。今天你歇歇,你今天的活兒我包了!”
洛水道:“你好些了沒呀!別硬扛著,要是落下什麼病根就不好了。”
暮蘭自信滿滿的說:“沒事,是一個小風寒而已!”暮蘭拿著掃帚就開始掃地,一邊掃地一邊問道:“夫人和馨姨,還有二少爺去哪了?”
洛水回道:“大夫人和劍馨姑娘,帶著二少爺去鑄仁門了。”
暮蘭疑惑道:“往日都是提前三天左右的,怎麼這次提前了五天啊?”
洛水小聲的對暮蘭說道:“昨天,不知怎麼,莊主和大夫人大吵了一架!然後,大夫人賭氣,就帶著二少爺回鑄仁門了。”
暮蘭點點頭,“怎麼會這樣啊?你知道莊主因為什麼和大夫人吵架了嗎?”
洛水搖搖頭,“當時吵得挺兇的,莊主和大夫人吵架,誰敢湊過去啊!”
暮蘭道:“也是啊。”
季夏的清晨,明豔的陽光早已照射大地,讓正在掃地的暮蘭頭上冒出了一些細汗。洛水坐在大門口的臺階上,向遠方望去,看到了一輛馬車正向山莊這邊走來。馬車越來越近,洛水定睛一看,對著暮蘭嚷道:“暮蘭!你看,馬車那個,不是趙束先生嘛!”
暮蘭向著洛水說的方向看去,“恩!的確是趙束師父呢!”
洛水道:“不對啊!暮蘭。昨天就是趙束先生,駕著馬車帶著大夫人她們離開的!怎麼才一晚上就回來了?”
暮蘭道:“是不是落下什麼東西了?我過去問問。”暮蘭向著馬車那邊走去,慢慢走近,發現趙束的身上渾身是血,嚇得暮蘭一驚,把手中的掃帚都給丟掉了,試探性的問道:“趙師父?”
趙束低著頭,雙眼無神,被暮蘭這麼一問,猛地抬起了頭,看到了暮蘭,用很小的聲音說道:“是暮蘭啊。”
暮蘭看著渾身是血的趙束,問道:“趙師父,您不是送夫人去鑄仁門了嗎?”
趙束把頭扭到一邊,說:“夫人,夫人她。。在馬車上。”
馬車走得很慢,慢到暮蘭可以直接輕鬆的跳上馬車。暮蘭掀開了簾子,睜大了雙眼,見到的一切,讓她呆呆的定在了那裡。馬車上,歐陽蘭直直的躺在一側坐椅上,胸口有著一大片紅色的血跡。李羽跪在馬車上,雙眼空洞的趴在歐陽蘭的身邊,劍馨則是滿臉毫無血色的坐在另一側的坐椅上。暮蘭的出現,都沒有讓這二人有任何的動作。
過了小一會兒,暮蘭用顫抖的聲音問道:“這。。這是。。怎麼回事?”
劍馨緩緩的扭過頭,看著暮蘭,說:“昨天,我們,我們遇到劫匪,小姐她,小姐她,嗚嗚嗚”劍馨捂著嘴,失聲痛哭。
暮蘭癱坐了下來,搖著頭說:“不會的,不會的。”然後爬起身子,去歐陽蘭的身邊,拼命的搖晃著歐陽蘭的身體,大聲的喊著:“夫人!夫人!”
李羽用低沉帶些沙啞的聲音說道:“不用喊了,我已經喊了我娘一晚上了。”
暮蘭不願意相信,仍然是用力的搖晃著歐陽蘭的身體,嘴裡仍舊喊著,“夫人,你醒醒啊!夫人!”聲音也逐漸變得嗚咽起來。
馬車走到了吟龍山莊的門口,趙束渾身是血的樣子把洛水嚇得臉上蒼白,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趙束停下馬,站起身,走到洛水的面前,有氣無力的對著洛水說道:“你去山莊裡喊些人,讓他們把夫人抬回家。”
洛水腿都軟了,想站起身來,都費了好些力氣,然後應了一聲“是”,跌跌撞撞的向山莊裡跑去。洛水走後,趙束掀開了簾子,看著馬車裡的人,此時的他想說些什麼,卻又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所以什麼都沒有說。只是站在那裡,靜靜地看著。
一小會兒功夫,來了幾個家丁,也都被趙束的樣子嚇了一跳。隨後見到馬車裡的場景,驚訝的問道:“大夫人她?”
趙束道:“大夫人,她過世了。你們去找個架子,把大夫人抬進屋子裡吧。”
那幾個人下人應道,又跑回了山莊。此時,管家李吉從大門裡,走了出來,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趙束見到李吉,聲音顫抖著說:“吉叔,夫人她。”
管家李吉已經是花甲之年,見到趙束表情,就知道肯定發生了不得了事情,快步走向馬車,向裡一看,滿是皺紋的臉上露出驚訝之色,然後對著趙束問道:“怎麼會這樣?趙束,昨天你不是和夫人同行的嗎?!”
趙束跪了下來,自責道:“是我沒用,是我沒保護好夫人!”
李吉畢竟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定了定神,語氣悲傷的說:“先把夫人扶進屋子裡吧。”下人們抬了一個擔架過來,眾人小心翼翼的將歐陽蘭從馬車上移到了擔架上,然後抬進了屋裡的大廳之中,路過的下人們皆是露出了驚恐之色。
李吉對著一個下人說道:“你去商會找一下莊主,不要說發生了什麼,就只說我有事尋他!”那下人應道,便出了門。
龍行商會如今事務繁雜,李震天有時就直接留在商會過夜。商會是以前的龍行鏢局擴建的,自認是有李震天休息的地方。周唯敏經常幫著李震天一起處理事務,所以經常和李震天一同留在商會。李震天和周氏起得比較早,已經開始整理商會的資料了。此時,一個下人敲了敲門。李震天道:“進來。”
那下人對著李震天作揖,說:“莊主。”
李震天見是山莊裡的下人,問道:“怎麼了?”
那下人道:“李管家說有事情要尋你,便派小人來通傳一下。”
李震天有些疑惑,“有事情找我?”
那下人道:“是的。”
李震天看了看一旁的周氏,周氏道:“可能是吉叔找官人您有事情,那官人您就先回去吧。”
李震天道:“你呢?”
周氏道:“奴家幫您整理好這些資料,遲些便回。”
李震天點點頭,道:“唯敏,那就麻煩你了。”
周氏笑了笑,“不礙事的,官人。”
李震天和這個下人一起回了吟龍山莊。騎馬到在山莊門口的時候,就看見一輛破破爛爛的馬車停在門口,久歷江湖的李震天一眼就看出了馬車上那些印記都是被兵刃砍刺造成了。立刻就察覺到了不對,火速跳下了馬,快速的向山莊裡跑去。
看到了歐陽蘭靜靜的躺在大廳的中間,其他人則是在她身旁哭泣。李震天頭腦發昏,彷彿被抽到什麼一樣,問道:“怎麼回事?”
“怎麼回事!”
“怎麼回事!”李震天吼道!
一些家丁被李震天的吼聲,嚇得全身發軟,不敢說一句話。
李吉對著李震天道:“莊主,夫人,她,過世了。”
李震天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過世了?什麼叫過世了!”
李吉低著頭,回道:“的確是過世了,已經沒有氣息了!”
“不可能!”李震天嘶吼著,一下子就跑到了歐陽蘭的身邊,俯下身子,摸著歐陽蘭的脈搏。歐陽蘭的手已經變得冰冷,沒有絲毫的脈搏。李震天把歐陽蘭扶坐起來,運起功力,對著歐陽蘭的手掌,不斷地向歐陽蘭的身體裡灌輸真氣。
灌輸了半天的真氣,李震天不願意停下來了。直到他的嘴唇發白,內功幾乎快要耗盡了,不得不停下。可是,歐陽蘭仍是沒有一點復甦的跡象。李震天癱坐著身子,仍是不願意相信這是真的。一隻手握著歐陽蘭的手,一隻手拂著歐陽蘭的臉。一個曾面對數千人眾都面不改色的彪形大漢,如今卻像一個犯錯的小孩子一樣的道著歉,“蘭兒,你醒醒!我是震天,是我錯了,我不該和你吵!都是我的錯,你睜開眼看看我!蘭兒!你說過,你會和我白頭偕老的!你不能食言!蘭兒!”一個被一棍打碎肩骨都沒喊過一聲的吟龍山莊的莊主,如今撕心裂肺的痛哭著。哭聲震徹著整個山莊,周圍的人見李震天這個樣子,也是忍不住落下淚來。
李震天哭了好一會兒,看著一旁的劍馨,紅著眼,語氣中透著滿滿的殺氣,說:“劍馨,怎麼回事?”
劍馨哽咽著說:“昨天,有劫匪出現,夫人為了保護羽兒,被刺了一劍!”
李震天咬牙切齒道:“他們人呢?”
劍馨道:“已經讓趙束給殺了,不過領頭的那個人,跑了。”
李震天喘著氣,說:“洛陽到京城全是大路,怎麼會有劫匪呢?”
“小姐說,不讓去開封,要直接回鑄仁門!”
李震天聽後,滿是愧疚,對著自己的臉上,狠狠地扇起了巴掌,“都是我的錯!如果不是我,如果你們是去京城的話!就不會發生這種事了,都是我的錯!”
李吉將李震天的手給攔了下來,含著淚說道:“莊主,你要節哀。夫人已經去了。你這樣自責也沒有用,眼下,應料理好夫人的後事才是。”
李震天抬頭看到一邊渾身是血的趙束,質問道:“趙束,你當時在幹什麼?”
趙束一時語塞,“我。。”
李震天吼道:“你和夫人一起的,你是怎麼保護的夫人!”
趙束低著頭,說:“是我的錯,是我沒保護好夫人。”
李震天吃力的站起幾乎用盡內力的身子,走過去抓住趙束的衣領,大聲說道:“我那麼相信你!你!”
李羽此時大聲的吼道:“關趙師父什麼事!你是我爹還是他是我爹!我和我娘最需要你的時候,你在哪呢?”李羽站起身子,紅著眼睛,繼續吼道:“他們十幾個人,就趙師父一人,你想讓他怎麼做?”劍馨趕緊將李羽摟緊,用手抵住了他的嘴巴。
李震天聽後,鬆開了趙束的衣領,苦笑了一聲,看著靜靜躺在地上,嘴角還留有一絲笑意的歐陽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