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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鴻走到縣衙門口,彬彬有禮的迎接著錢不非,說道:“錢員外遠道而來,信陽縣捕頭姜鴻,奉知縣大人之命特來相迎。”這錢不非在這信陽縣可是一個知名人物,他的斑斑劣跡,姜鴻自然是知道的,心中對此人也沒什麼好感。
錢不非此時走上了縣衙的臺階,笑著臉客套道:“不敢不敢,錢某隻是一個平頭百姓。怎得咱這縣衙的捕頭大人,特來相迎呢。”錢不非深知民不和官斗的理,自然也懂得見人下菜。小衙役他可以不放眼裡,但這縣衙的捕頭可是有正式編制的人,他不敢過於造次。
姜鴻道:“不知錢員外您到此有何貴幹啊?”
錢不非道:“昨日聽聞咱們縣衙之人通傳,說咱們新來的知縣大人要來咱們這裡平匪,而且現在已經抓到了一名匪人,今日便特來拜訪咱們這位知縣大人的。”
“哦?原來是這樣?可是隻抓住了一個劫匪,錢員外就特來拜訪嗎?”
“那是自然。為我們老百姓做好事的好官,我錢某一定要好好的拜見一番才行。”
姜鴻說道:“好,知縣大人在內堂等著錢員外呢。請隨我來。”看了看錢不非的隨從,烏壓壓的一片,姜鴻皺了皺眉,雖然聽說過錢不非生活奢靡,但是一見這豪華的轎子和眾多的隨從,也的確是讓姜鴻微微一驚。姜鴻說道:“錢員外,您這些隨從就不要都帶進縣衙了。縣衙小,估計是容不下這麼多人。”
錢不非笑道:“姜捕頭說的是,那錢某挑幾個下人跟隨我一同進去應無妨吧。”
姜鴻道:“這倒無妨。”
錢不非指了幾個人,其中也包括李羽和張海威。李羽和張海威自然是認得這姜鴻,便混在人群之中,默默地低著頭,不讓自己過於顯眼,慢慢的向著縣衙之中走去。就在張海威和李羽並排走進大門的時候,姜鴻大叫一聲,“停下!”
這一聲,嚇得李羽和張海威兩人一個激靈,屏住呼吸,不敢再往前走,但也不敢回頭看。李羽心道:“難道他認出我們了,可是我們當時明明都是蒙著面罩的。”李羽握緊拳頭,調動周身一切的感官,感受著周圍的動向,以備隨時出手。
姜鴻的聲音再次響起:“錢員外,這裡是縣衙。不是您出來遊玩的府邸,帶這些人進去就行了。再多,可就不合適了。”李羽聽到姜鴻的這話,吐出了一口氣,懸著的心穩穩落地。
錢不非指了指人群之中的兩名素衣男子,說道:“姜捕頭說的是。但是這兩個人請務必跟著一起,他們帶著我送給咱們知縣大人的禮物呢。”
姜鴻道:“好,就讓你再進二人。其他人只得在縣衙門口待命,不得隨意進入縣衙。”
錢員外抱拳說道:“多謝姜捕頭。”
錢不非一行人在姜鴻的帶領下,走進了縣衙的內堂,姜知縣則是在內堂之中喝著茶。錢不非一馬當先,滿臉笑容的邊走邊抱拳,說道:“這位想必就是咱們信陽縣的知縣大人了吧。”
姜知縣起身,回禮道:“正是,我便是這信陽縣的新任知縣,姜展重。那你,便是肖林鎮的錢員外了吧。”
錢不非道:“姜知縣莫非認識草民。”
姜知縣笑道:“怎得不認識呢?剛到咱們這信陽縣,錢員外的名字就讓咱這信陽縣的百姓口口相傳呢。”
錢不非驚訝道:“哦?我這麼大的名氣嗎?別人都說我什麼了?”
姜知縣說道:“什麼樂善好施啊,仗義疏財啊,義薄雲天啊。”
姜知縣這話把錢不非說得一愣一愣的,他本以為自己那些仗勢欺人的劣跡致使百姓積怨頗多的事,會被知縣知道,甚至都已經想好了該如何解釋。但這姜知縣卻說的都是些誇讚之詞,擺手謙虛道:“不敢不敢,錢某隻是一介草民,怎會得百姓如此誇耀呢?”
姜知縣繼續說道:“錢員外真是謙虛啊。你的舉舉善行,百姓們可都是記著呢。將來,他們一定會報答你的。”
錢不非頭上已經冒出了些許細汗,趕忙說道:“作為大宋的百姓,為百姓謀福是應該的,何求報答,何求報答。”
姜知縣說道:“錢員外請坐,不知錢員外此番前來,所為何事啊?”說著姜知縣坐回內堂之上的太師椅上。
錢不非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說道:“我聽聞姜知縣剛到咱們信陽縣,就抓住了經常在我們這裡劫掠的土匪。想不到知縣大人,您竟然如此的神武啊。”
姜知縣呵呵一笑,說道:“哪裡哪裡。都是我的這個侄子,他自小習武,學得一身好本領。就在咱們信陽縣的一個要道中,抓獲了一名劫匪。”姜知縣指了指一旁的姜鴻。
錢不非滿是敬佩的說道:“姜知縣足智多謀,姜捕頭勇武過人,想來,咱們信陽縣一定會在您二位的帶領下,越來越好的。”
姜知縣喝了一口茶,說道:“錢員外,莫不是專程來奉承我了吧。”
錢不非說道:“草民說的都是肺腑之言。不過,此番前來,卻是給知縣大人帶來了兩份禮物。”對著那素衣二人揮了揮手,道:“拿上來。”其中一人雙手端著一個紅木所制的精緻盒子,呈到了姜知縣的面前。
姜知縣有些詫異,道:“這是?”
錢不非道:“大人,您開啟便知。”
姜知縣開啟盒子,裡面放著一個賬本。錢不非說道:“大人,您也知道,草民是個生意人。這第一個禮物就是這個賬本,這賬本是草民茶葉生意的所有賬目,其中包括茶葉的數量,茶葉的價格,入貨價和出貨價,以及收茶的日期,年年交的商稅,都清清楚楚的寫在上面。我也沒什麼大的能耐,那就,有錢出錢嘛。都是為了咱大宋,國家興旺昌盛,我這生意才好做嘛。”
姜知縣拿起賬本,隨意翻弄了幾頁,上面正如錢不非所說的,清清楚楚的記錄著各項收支,按規定的稅率交稅,沒有一丁點的問題,但姜知縣心中明白,這錢不非,絕對是有別的意思。果不其然,就在姜知縣準備將賬本放回盒子裡的時候,看到盒子還有一根小紅繩,這盒子有個夾層,姜知縣不動聲色的開啟夾層,就看到了稀稀點點的翠綠光澤,姜知縣裝模作樣的將賬本放回盒子裡,接過盒子放到了桌上,笑著說道:“世人都知道咱們這信陽縣的毛尖,名滿天下,而在咱們這信陽縣,錢員外的茶葉生意更是家喻戶曉,為咱們信陽縣的經濟做出了傑出的貢獻啊。怪不得咱們信陽縣的百姓對你是口口相傳呢。”
錢不非說道:“大人過獎了,這都是草民該做的。”
姜知縣點點頭,說道:“錢員外不是說兩件禮物嗎?那另一件呢?”
錢不非說道:“這另一件禮物嘛?那就先勞煩大人一件事。”
姜知縣道:“什麼事?”
錢不非說道:“前兩日咱們縣衙,不是抓了一個劫匪嘛?把他帶上來,我就將這第二件禮物送上。”李羽對錢不非和知縣的談話,沒有絲毫的興趣,但聽著這話,立刻來了精神,心到:這錢不非終於想起老子的事了。
姜知縣有些疑惑,道:“錢員外這是何意啊?”
此時,丁衙役跑了出來,憤憤的說道:“大人!他是懷疑您根本就沒有抓到劫匪,故意拿假訊息來邀功的!”丁衙役一直都在這附近聽著知縣和錢不非的談話,聽到此處,想起昨天錢不非說的話,情不自禁的就走了出來。
眾人紛紛看向這丁衙役,錢不非連忙擺手,說道:“沒有沒有!大人不要聽這人胡言亂語!”
丁衙役說道:“昨天你就是這樣說的!怎麼,不敢認了?”
錢不非不認賬的說道:“我說的?誰聽見了?”
丁衙役看了看錢不非周圍,他這次帶的人裡,並沒有昨天和錢不非同行的人。不過,丁衙役不明白,就算有,那些人也不會指認錢不非的。丁衙役說道:“當時圍觀的百姓都聽到了。”
錢不非囂張的說道:“好啊!那你現在就把他們叫來啊!”
丁衙役見錢不非死不認賬,左右相望,看到了那邊的領班張師傅,跑去拉著張師傅,走了過來,說道:“張師傅,是不是就是這人,昨天在我們通告的時候,懷疑咱們知縣大人放假訊息哄騙百姓!”
張師傅看了看錢不非,思索了一會兒,低頭說道:“我也記不大清楚了。”
丁衙役搖晃著張師傅的雙肩,吼道:“張師傅!你可不能睜著眼說瞎話啊!”
錢不非說道:“你這衙役竟如此無禮,平白汙人清白!知縣大人,這種人留在你們縣衙之中,只會壞我朝的律法公正。還請您嚴辦!”
姜知縣看著丁衙役,皺著眉頭,一臉嚴肅的說道:“小丁,你先下去吧。”
“可是!”小丁還想說些什麼,但看著姜知縣嚴厲的眼神,只得和張師傅默默地離開了。
姜知縣道:“錢員外,你見笑了。”
錢不非道:“知縣大人,您一看就是有能耐的人,我怎麼會懷疑您呢?不過,我的確是從一些百姓口中聽到了一些。。對大人不利的訊息。但是,大人您放心,草民是一定相信大人的。”
姜知縣眯著眼看著錢不非,皮笑肉不笑的問道:“是嗎?”
錢不非說道:“大人一定要相信草民啊。至於為什麼要讓您把那人帶上,我也說一下緣由。我是個生意人,到處奔波,送貨運貨,那是常有的事。我以前就被那夥土匪劫掠過,對他們有一些印象,我就想讓您帶那人過來,我幫您確認一下,是不是那夥人。萬一還有另一夥匪徒呢?”
姜知縣想了想,說道:“這就是你給我第二個禮物?”
錢不非說道:“算是吧。”
姜知縣道:“好!阿鴻,你現在就將那個匪徒押過來,讓錢老爺辨認一下。”姜鴻領命離開。
看到姜鴻離開後,李羽拉了拉張海威的衣袖,用眼神示意,一會兒人帶來,咱們就動手。張海威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