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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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週歲桉就要成功了，其中一個年齡小的混混突然轉過頭來，發現了正在接近的週歲桉。
週歲桉心想“不妙”當機立斷拿著扁擔衝上前去。
兩個混混也向週歲桉跑來。
週歲桉是有名的力氣大，就算是正常的成年男子也抵不過他常年勞作鍛煉出來的一身力氣，更何況是兩個只知道混吃混喝的混混。
看著兩個一瘸一拐的混混離開後，週歲桉才來得及檢視身後的姑娘。
那姑娘梨花帶雨，剛才狼狽凌亂的衣服早就已經整理好，看著面前高大的男子緊張的不敢說話，雖然是他救了自己，但還是有點防備。
週歲桉看出來了面前的人兒的防備，開口解釋“那個姑娘，你還好吧！我就是來鎮上辦點事路過看見了，你別怕，我不會欺負你的。”
解釋得都有些語無倫次了，那姑娘看著面前臉都紅到了耳後的人，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今天還是很謝謝你，要不是你，我今天就可能——”話沒說完，但是兩人都心知肚明。
“這樣，天不早了，我車子在巷子外面，你一個姑娘家家的，我給你送回去，就當好人做到底了。”週歲桉抬頭看天，日頭都要到正中間了。
這姑娘叫王倩倩，是紡織廠副廠長的閨女。今天她自己去外家看望外婆，哪曾想回來遇見了這種事情，幸好有週歲桉路過，要不然就完了。
聽週歲桉這樣說，王倩倩考量了一下，還是答應了“好，我家在紡織廠大院，你應該知道在哪吧。”
一般女孩經歷了這種事情，情緒很難那麼快就冷靜下來，王倩倩這一反應可真是讓週歲桉刮目相看。
王倩倩坐在週歲桉的後座，想著剛才的事情，看著他的後背，很寬闊能給人足夠的安全感。
兩人一路上無話，王倩倩是在想事情，而週歲桉純屬是因為第一次和女孩子這麼接觸，沒有經驗，只知道悶頭騎車。
那個巷子離紡織廠大院不遠，十來分鐘就到了。車子穩穩地停在離大院不遠的地方，週歲桉知道兩個年輕男女走一起容易起流言蜚語，自己個大老爺們不在意，但是總歸要考慮考慮人家姑娘的名聲。
“我就送你到這兒了，應該也沒有什麼危險了，回去吧。”週歲桉看著從後座下來的姑娘說。
“嗯，今天真是多謝了。”王倩倩抬頭看著面前的人，臉上完全不見之前那狼狽的樣子，眉宇間盡是那英姿颯爽的樣子。週歲桉覺得她就好像是那戲文裡說的穆桂英一樣。
“那我走了，姑娘再見。”週歲桉把車子掉頭，準備騎上車就走。
“哎！你等一下，你叫什麼名字，我剛才一直沒有問”王倩倩看著面前的人扭頭就走，急忙想起來問道。
週歲桉騎上車子，頭也沒回，揮揮手回答“我叫週歲桉，再見——”
王倩倩看著那人漸漸遠去的背影，轉身進了大院。
買菜回家的黃琴正好在不遠處的街角看見了這一幕，手裡拎著菜籃子，雙眼看向週歲桉離去的方向，面無表情，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週歲桉趕到家，正好趕上週母從灶屋端飯出來。
“我正想著你咋還沒回來，咋請個假那麼費事兒嗎？”周母看著正在停車的週歲桉問道。
“沒，路上遇見了認識的人，聊了兩句耽擱了。”週歲桉停好車就去壓水井旁邊洗手，沒打算和周母講遇到的事兒，說了她又該嘮叨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選擇糊弄過去。
周母聽他回答也沒多問“正好管吃飯了，去把灶屋裡還有兩個碗端出來。”
周家飯桌上只有四個人，週歲歡因為腳不能下地，只能在屋裡吃。
不過週歲歡的屋子就在堂屋的左廂房，開著門，雖然不在一張桌子上吃飯，但是不妨礙一家人交流。
轉眼一個星期過去了。
週歲歡依舊被周母嚴加看管，三令五申的不能下地，家裡其他人都被周母下了命令，看著週歲歡，不讓她下地。
周母天天湯湯水水的補，週歲歡感覺自己躺在屋裡腰都胖了三圈，那本《神農本草經》都要被她翻爛了。
她心裡可還惦記著那一株靈芝，還有那片藥田，不知道什麼時候還能再上山一次。
週歲歡把目光放在了剛回到學校的週歲平身上。
正好週歲平放學回來，正準備把書包甩在躺椅上，拿著自己的“裝備”去找小夥伴一決高下。
“歲平，來，我找你有點事兒。”週歲歡笑得格外燦爛，眼裡閃過一絲腹黑。
週歲平正準備衝出去的步伐戛然而止“幹啥啊，姐，虎子他們還等我去溜珠子呢。”
週歲歡看著週歲平手裡的那一罐子彈珠，那可是他稱霸孩子王的武器。
“如果你今天不出去玩，等我腳好了，我再給你買一罐彈珠，怎麼樣。”週歲歡和他打著商量。
週歲平精緻的小臉，眉頭都皺在一起。一邊是自己的好兄弟，一邊是一大罐彈珠，兩邊都是誘惑，剛九歲的小男孩可真是糾結。
週歲歡也不著急，就面帶笑容地看著他思考，那模樣完全就是勝券在握。
“好，但是我要出去和虎子他們說一下。”不出所料，週歲平還是選擇了屈服於“鈔能力”。
“行，但是你只有十分鐘——”週歲歡還沒說完，週歲平就像一陣風一樣衝了出去，生怕週歲歡反悔不給他買了。
週歲歡無聊地看著表，想著等會兒怎麼教育週歲平。還沒五分鐘就聽見週歲平的聲音由遠及近地傳來，伴隨著奔跑的腳步聲。
“姐——，我回來了。”週歲平滿臉興奮地進了屋。
週歲歡看著週歲平兩手空空地回來了，心裡疑問“你的那罐寶貝呢？”
“借給虎子他們了，我今天答應過他們的，要帶彈珠給他們玩的，男子漢大丈夫不能說話不算話。”週歲平拍拍自己的小胸脯，滿臉都是小傲嬌的樣子。
週歲歡能猜到他是把那罐彈珠給他的小夥伴們了，但是沒想到他能說出這些話。對他的印象還停留在上輩子那自私自利的模樣。
上輩子小時候他好像也是這幅單純傲嬌的樣子，是什麼時候發現他變了呢？是那個女人嗎？還是他遮掩得太好？
週歲歡還是想嘗試一把，能不能把他改變，要是不行，那就別怪她心狠手辣。
“來，你把你的書包拿過來，來我屋裡我給你說。”週歲歡看著週歲平還站在她房間門口，便開始催促道。
週歲平摸摸自己光溜溜的腦袋，怎麼突然感覺背後發涼，想不通就乾脆放棄，拿著自己軍綠色的小書包，走進了週歲歡的房間。
“來，把我上一次給你買的練習冊掏出來，還有你上課的課本，順便跟我說說你老師都講到哪了，今天佈置的作業都是什麼。”週歲歡上來就是一陣輸出，給週歲平都要砸懵了。
週歲平看向坐在床上，但是姐姐威嚴一直在的週歲歡，眼神苦哈哈的，非常後悔剛才答應的迅速的自己。
雖然心裡哀怨，但是手上還是老老實實地把週歲歡要求的一個地掏出來。
週歲歡看著他掏出來的書本，簡直不忍直視，這才去上一週的課，那書破得都能去賣廢品了，卷邊的卷邊，掉頁地掉頁，沒有一個能完整的。
腦袋上的青筋直跳“週歲平，你這書才剛領回來一個星期吧，怎麼就能用成這個樣子。”
週歲平支支吾吾不敢回答，生怕自家姐姐一個鞋拔子就過來了。
週歲歡的書都是很愛惜的，就連小學時候的課本拿出來，都是整整齊齊的，哪裡像週歲平這樣“戰損”版的一樣。
只能說服自己不去關注“外貌”，只要“內在”好，也不是不可以原諒。
結果掀開書第一頁，就看見那週歲平“七零八碎”的字，自己的名字都寫得離譜，要不是知道他是叫週歲平，別人看了還以為他叫“月山夕平”呢，三個字，就寫對一個。
更別說裡面的上課筆記了，能不亂寫亂畫都是好的。
週歲歡看著這一幕，真的是怒火上頭，真的就想給他一鞋拔子，但是看看他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看著你，眼裡都是單純的樣子，週歲歡就下不去手。
只能努力說服自己，還早，還有的救，當務之急就是改掉週歲平的這一手稀碎的字。
“歲平，從今天開始，你每天寫兩篇小字給我，寫好了有獎勵，寫得不好，那就一直寫。”週歲歡滿臉嚴肅地對面前令人頭疼的二年級小學生布置任務。
週歲平不敢反駁，他知道自己要是被爹孃知道了那肯定就是一頓“皮帶肉絲”，只能苦哈哈地應下來“知道了，姐——。”
他感覺自己的前途一片黑暗，如果在給自己一次機會，一定不會被那還沒見影的彈珠迷了眼。
這個坑，週歲平是長了個心眼，從今往後一定不會那麼容易就上當。
週歲平被留在屋子裡，老老實實地練大字，看著坐在床上悠閒翻書的姐姐，心裡真的是敢怒不敢言。
不一會兒，院裡傳來一陣轟隆隆——柴油機的聲音。
是周家前陣子剛買的柴油三輪車。
週歲歡知道是爹孃回來了，週歲平充滿希望的小眼神看向門口，希望有人能救他於水火之中。
“爹——，娘——，我和姐都在東屋呢！”沒有周歲歡的同意，週歲平不敢直接就跑出去，只能扯著嗓子在屋裡嚎。
週歲歡被他嚎的，那腦瓜子是嗡嗡的。
周父、周母聽見聲音還以為是週歲歡怎麼了，畢竟她受傷腿腳不方便，停好車就趕緊往東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