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三章 週四（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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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冬交際，晝短夜長。
陸仁接到電話，抵達報社時，已經是晚上十點。
天早已完全黑了下去，街上行人亦是寥寥，店鋪也關門打烊不少。
然而東報依舊燈火通明。走到門口，陸仁依稀能聽見，從裡面傳來的怒罵咆哮之聲。
他進了報社，看見裡面的員工，都如同上緊了發條的機器，連軸轉著，一刻也不停歇。
一個稍微有些眼熟的禿頭胖子，來回踱步，雨露均霑地罵著每一位疑似怠惰的員工。
陸仁站在不遠處，眼前的這一幕幕，讓他找回了幾分前世的感覺。
換了個世界，社畜依舊存在。
只是他前世還好一些，起碼加班的時候相對安靜，不會像現在這樣。
不太好。
陸仁走了過去，站在禿頭中年背後，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誰！”胖子猛地扭頭，只是在看清來者是誰後，他那怒放的聲音卻戛然而止，如同被人扼住脖子。緊接著笑容綻放，肥膩的老臉如同泡發的幹菊花，他低頭哈腰地諂媚道，“陸仁編輯，您來了。”
“安靜一點，你太吵了。”
“是是，您教訓的是。”
陸仁沒再說話，邁步走上臺階，一直上到二樓社長辦公室，陸仁推開門，徑直走了進去。
“坐。”
佐藤清放下手邊材料，抬頭盯著陸仁，目光炯炯，“這次的事情，你知道的比我多。阿仁，把它寫成報道，明早見報。”
……果然是為了這事。
佐藤清在電話中雖沒有明說叫他來幹什麼。但在來的路上，陸仁就已經基本猜到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
——寫警察黑稿，往死裡黑他們，好衝報紙銷量。
只是知道歸知道，陸仁並不想接下這個差事。他日後破案的時間還久，少不得要一直和警方打交道。
這幾個月來，陸仁好不容易憑藉自己的努力，把警方好感度刷到正。
這要一篇報道再把正了的好感度幹下去。那也太虧。
不過問題不大，在來的路上，陸仁就想好了對策。
他靠著沙發，輕描淡寫道：“黑稿，寫是肯定要寫的。咱們不寫，富士山朝日這兩家也會寫。”
“嗯。”佐藤清頷首。
“不過這篇稿子不能讓我來寫。老頭子你看是把它交給北島來寫，或者讓森敦士來寫。”陸仁話鋒一轉，拒了寫黑稿的任務。
佐藤清皺了皺眉，“理由。”
“兩名警察的死亡，只是一個開始。警方商討案情時，我就在旁邊。後面藏著更大更精彩的故事。”
陸仁笑著，“倘若我現在出手寫稿子，就會被提前踢出局，無法第一時間得知內幕訊息，得不償失。”
佐藤清盯著陸仁，眼神如鷹隼一般。陸仁微笑著回應，眼神不見半點心虛。
因為他本就說的真話。
十四人連環襲擊殺人案，這還不算有爆點的？
兩三分鐘後，佐藤清從辦公椅上起身，走到陸仁身前，伸出枯樹枝的手，拍著陸仁肩膀，哈哈笑道，“那一切就交給你了！”
“沒問題。”
……
出了社長辦公室，陸仁轉身去了北島辦公室。
最近一直沒來報社，自然也就沒和北島打交道。
許久未見，甚是想念。
這世上讓他牽掛的人不多，北島算一個。
只可惜，他倆都太忙了。
一個忙著生計，一個忙著活著。
沒走幾步，陸仁就站在辦公室門口，抬手輕敲房門。
過了片刻，門內傳來一個熟悉又清冷的女聲。
“請進。”
陸仁推門而入。
此時北島正伏案寫著什麼東西。
就算有人進來，她也未成抬頭，只是輕聲說著，“你先坐下，等我寫完手裡稿子，有事一會再說。”
陸仁沒吭聲，反手輕輕合上房門，接著坐在靠牆放著的沙發上，用目光打量此時北島。
許久未見，北島‘胖’了些。
臉圓潤了不少，看來有在好好吃飯。
只是氣色仍不算好。
雙眼下的黑眼圈清晰可見。
哪怕臉已經圓了，卻仍給人一種病弱感。
真是……努力。
……北島並沒讓陸仁等多久。
約莫一盞茶的功夫，她放下手中筆，接著把垂在臉前的長髮攏到耳後，大致整理好妝容後，北島方才抬起頭來。
“你有……仁哥？！”
“嗯。”陸仁微笑著點頭，“社長有事找我，談完順路來看一看你。”
“這樣。仁哥你不早和我說，讓你等了這麼久。”北島臉含歉意的從椅子上起身，抬手開啟身後角落邊的櫃子，“你喝茶還是喝咖啡。”
“別麻煩了。”陸仁制住了北島這一行為，“我那還有事，待不了多久。咱們坐著聊一會就行。”
“嗯。”北島轉過身，看了看四周，伸手把自己的椅子從辦公桌後面推到前面，推到陸仁正對面一米多一點的位置。
她這個辦公室不小，放著兩張，對稱地貼牆放著，一邊一個。
但也正因為辦公室不小，兩張沙發之間隔的比較遠。
要是坐那和陸仁聊天，不太好。
索性直接把椅子搬了過來。
……待北島調整好坐姿，陸仁輕聲問道：“近來工作可還順利？”
“嗯。很順利。”
“那……”
陸仁並沒和北島多聊。他其實有蠻多話題，這段時間經手的案子，就夠講好久是。
只是不妥。
北島這一看就是還有工作沒弄完，陸仁不好一直耽擱她的時間。
講了沒幾句，陸仁就起身告辭離開。
北島一路送他出了報社大門，引得報社員工紛紛行注目禮，然後在禿頭胖子的小聲呵罵中，又紛紛低下腦袋。
……揮手作別北島，走了沒幾步，陸仁兜裡電話響起。
他摸出手機，快走幾步來到路燈下，藉著燈光看清是誰打來的電話。
“目暮警官，怎麼了？”
“陸仁老弟，出事了。”電話那頭的聲音雖是低沉，卻難掩焦躁，不等陸仁詢問，目暮又語速極快的說道，“剛接到訊息，東洋火藥廠被盜。”
“什麼？！”
“嗯。我們懷疑可能和這近期的案子有關。那些火藥夠做不少塑膠炸彈。”
陸仁沒立即接話，他開始回憶劇情。
印象中，這部劇場版好像是有起爆炸來著。
水上餐廳？
還是什麼？
反正是險些把剩餘的數字人一網打盡。知道這點就行。
陸仁回道：“十有八九是兇手盜的。監控有拍到麼？”
“沒。那的監控被人提前破壞了。我們會繼續追查這條線。主要是，陸仁老弟你要不這兩天換個地方住。我擔心兇手會把炸彈安在你家裡。”
“嗯，我會注意的。”
陸仁回了一句，壓根沒放在心上。
他家可是有大白的。
兇手要是真敢來，那可就太好了。白給大白刷KPI。
“那就好。”目暮接著道，“還有就是安田家失火。要不是今早飛機失事，我們估計會以為這才是數字十。”
陸仁隨口道，“估計只是場普通火災吧。”
今天有了個新腦洞。
還是柯南的。
小號過兩天發。
要是能被編輯看上，就寫。
籤不了就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