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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愈被謝無猗抓住後腰,藉著她的力量靈巧避開。謝無猗拔出鳳髓,繞過飛雪的爪鉤,阻擋住她的進攻。

飛雪見一擊不中,不再糾纏,立即閃身撤退。謝無猗剛要追,忽地反應過來。

她不是飛雪,請她們去孤峰的那個侍女沒有功夫。此人的身法……和回澤陽路上遇到的那對母子是一個路數。

是幕後之人忍不住要動手了嗎?

還未反應過來,草叢中又有異動,三條黑影直奔鍾愈。謝無猗也顧不上暴露不暴露,反手將她一推,邊以鳳髓抵擋,邊往林中撤退。

如果鍾愈夠聰明的話,她就應該趕緊跑回校場找人。以她的三腳貓功夫,在此地多停留一刻都是謝無猗的累贅。

鳳髓畢竟是防守的武器,抵擋進攻可以,卻難使出殺招。幾個回合後,謝無猗左手小指抵在掌根,迅速判斷刺客的目的。

鍾愈。

他們是衝著鍾愈,或者說是衝著盧雲諫來的。

謝無猗靈光一現,忽喇喇甩開披風。漸暗的暮影下,對方一時辨不清鍾愈到底躲在何處。

三人緊追不捨,一直試圖突破謝無猗的防線。確定方向就好辦了,謝無猗退到一棵柳樹邊,扯住一根粗長柔韌的柳條,踩著樹幹飛身而起。但她畢竟孤軍奮戰,對面卻可以互相配合,其中一人已經踩著同伴的肩膀掠影而上,準備上下呼應,擊退謝無猗。

眼見匕首馬上就要落在頭頂,謝無猗卻露出得意的一笑。

等的就是你!

她手中用力一抽,借勢向外仰去,那人的匕首砍在柳枝上,眨眼間就撲了個空。

謝無猗朝他飛踹一腳,劈手奪過他脫手的匕首。她在空中急速翻身,兩腿交在正向上飛撲那人的脖子上用力一別,手中柳條轉向抽去。

“啊——”

那人發出一聲慘叫,緊捂眼睛跌落在地。謝無猗一骨碌爬起,用匕首割過他的喉嚨。

剩餘兩人沒想到謝無猗如此兇悍,腳步略有凝滯,謝無猗直接起身反攻。剛剛被“處理”過的柳條用著趁手,她一甩一拉,直接把腿腳發軟試圖逃跑的兩個刺客拽到身前,一擊斃命。

謝無猗挽住柳條扯過披風,任鮮血濺在上面。

她冷笑一聲,這些人用慣了兵器,怕是早忘了柳條的能耐。柳條雖柔,但可借巧勁;柳葉雖細,卻也鋒利如刀。想當初花飛渡教習軟鞭時,她的手可沒少被割傷。

不過謝無猗心底仍有個疑惑,身手這麼差的刺客到底是怎麼混進平麟苑的?

“妹妹……”

聲音是從灌木叢裡傳出來的,謝無猗當即皺著眉跑過去,見鍾愈正躲在裡面,臉色慘白。

“我……”

之前還張嘴姐姐閉嘴妹妹,轉眼就把謝無猗一個人丟在危險中,鍾愈羞愧難當,實在沒臉說下去。謝無猗卻並不計較,確認鍾愈沒有受傷後才道:“沒事,你和齊王的孩子要緊。”

夕陽隱沒,暗夜降臨。鍾愈帶著謝無猗在灌木叢中穿梭一陣,腳步忽然慢了下來。

“不舒服?”謝無猗忙去攙她。

“不是……”鍾愈一個激靈,雙手抱緊小腹,“我……我找不到路了……”

謝無猗眼前一黑,但她也沒有埋怨鍾愈,畢竟這裡灌木叢生,連她自己都辨不清方向了。謝無猗摸著腰間的火摺子,略鬆了口氣。

“有弓弩嗎?”

鍾愈連連點頭,她隨身帶著一隻小袖弩,剛好還剩下兩支箭。謝無猗大喜,忙從草中挑了一塊大小合適的木頭,用火摺子點燃後綁在箭身處,垂直射向夜空。

羽箭破空而上,火光越來越弱,但好歹還是堅持到半空,爆裂成一個小小的光點。

蕭惟應該能看到吧。

鍾愈瞪大雙眼,這才恍然,謝無猗剛才以一敵三,隨手就是殺招,原來她的功夫這麼好?

“你……”

嘶——

鍾愈話未說完,謝無猗聽見異響,一把按著鍾愈的頭蹲到灌木叢中。她趴在地上聽了聽,頓時心口寒涼。

這可不止十個人啊。

剛才發的訊號已經暴露了二人的位置,那些人從四面八方包圍過來,她們倆簡直就是甕中之鱉。

來不及多想,謝無猗將手中的匕首和鳳髓都塞給鍾愈,做了一個環抱雙臂的動作讓她保護好自己。剛要出去,鍾愈忽然拉住她的手。

謝無猗心急如焚,只見鍾愈從腰帶中抽出一根細鞭。

之前她看到謝無猗用柳條十分順手,就知道這根鞭子很適合她。

在最後一絲天光下,淡青如水的鞭身泛著一層盪漾淒寒的薄霧,映在謝無猗眼中,如燭火,如朝陽,如萬道霞光。

謝無猗的呼吸在這一瞬間停止了。

事態緊急,她忙穩住心神,對鍾愈一點頭,扔掉柳枝接過了軟鞭。

在稍微遠離鍾愈後,謝無猗從灌木中現身,她手捻過軟鞭一側的卡口,兩排尖刺破土而出,同她一起傲然而立。

面前站著十數個黑衣人,漸成收攏之勢。

謝無猗全神貫注,目光掃過這道黑壓壓的屏障。

手腕一轉,黑衣人同時上前,謝無猗找準他們中力量最薄弱的一人作為突破口,軟鞭疾速朝他的面門掃去。

在軟鞭的帶動下,那人大聲哀嚎站立不穩,連帶著其他人的陣型也有所鬆動。

謝無猗破陣而出,以一打十可不是聰明人乾的事,要不是身後還有鍾愈,她早順著樹叢逃走了。謝無猗的本意是想先脫出陣型,待對方奔向鍾愈時再從後面逐個擊破,沒想到她足下生風,身後的風聲更緊。

兩枚飛鏢擦著雙耳飛過,謝無猗驀地反應過來。

死士!

他們要殺的是她!

緊接著,一個名字浮現在眼前。

褚餘風身為兵部尚書,在禁苑裡安排點人手應該不難吧?

謝無猗大怒,她找到一棵敦實的灌木縱身而上,同時左手中指微挑,把蒼煙中許久未用的毒藥放出,任它們悉數滑落在銀針和軟鞭上。

真有性命之危,當然要怎麼省力怎麼來。

褚餘風,是你逼我的。

風吹起深紫色的披風,獵獵作響。她居高臨下地看著圍攏的刺客,幾乎要把銀牙咬碎。

待人接近,謝無猗將軟鞭猛力一抖,灌木叢最外層的小葉便似長了眼睛一般向眾人襲去。夜色暗沉,他們以為是暗器,本能地出手攔截,此時謝無猗的第二波攻擊已經到了。

軟鞭外帶有鋒利的鉤刺,也許是鍾愈不知道用法,有些刺已經生了鏽。謝無猗揮舞軟鞭,裹著一身嗡鳴的氣流殺入人群,對方的攻勢已經被灌木葉衝緩,現在應對她的軟鞭頓時捉襟見肘。

能混入皇家禁苑的刺客必定多用短兵器和暗器,正好適合軟鞭的攻擊。不似觀音廟中需要捲住長刀才能讓其脫離,現在只要打到武器本身就能避開鋒刃。更何況她的軟鞭早已帶了毒,一旦沾染必能事半功倍。

雖然順利解決了速度相對較慢的幾個人,但他們畢竟人多勢眾,謝無猗知道自己決不能長線廝殺,況且剛才為卸去他們的武器,她的臂上腿上早已掛了彩,便準備再次退出陣型。

不過這次謝無猗沒能如願,餘下的精銳配合得愈加默契,手法狠辣無比,擺明了要置她於死地。飛鏢輪流發射,在空中交織成密不透風的網,準備將她困死在裡面。謝無猗對身上的疼痛渾然不覺,只專心關注周身氣流和寒光的變化,飛鏢聚攏一次就用軟鞭擋去一次。

不知交手過多少輪,刺客手中的飛鏢終於所剩無幾。在他們重新拾起兵刃向她揮來時,謝無猗算準時機矮下身子,以夜色和披風作掩,左手一揮,銀色微光被軟鞭牽引著,自指尖飛轉。

蒼煙一出,例無虛發。

謝無猗累脫了力,從地上胡亂抓起一把短刀,重新檢查過地上的十幾具屍體,這才跌跌撞撞地回到鍾愈身邊。

鍾愈看她的眼神就像在看鬼一樣。

謝無猗滿口腥鹹,她剛要告訴鍾愈暫時安全了,就見她臉色一白,縮著身子倒在地上。謝無猗試著叫她,可鍾愈渾身是汗,不停地抽搐,根本無法答話。

“疼……”

謝無猗覺得奇怪,忙向鍾愈身下探去,卻只摸到一片粘涼。

“鍾愈?”

不確定還有沒有刺客,謝無猗也堅持不了大晚上帶著小產的鐘愈在林子裡找出路。沒辦法,謝無猗只能強行架起鍾愈,踉踉蹌蹌地走了半日,尋到一個相對隱蔽的山洞。她把披風裹在鍾愈身上,這才抽出空來檢視自己的傷口。

方才聚精會神地打鬥倒不覺得什麼,這會停下來,謝無猗頓覺頭昏腦漲,渾身火辣辣地疼,尤其是右肩,傷可見骨,也不知那幫人的兵器有毒沒毒。

身邊就是小產暈厥脈息凌亂的鐘愈,謝無猗沒有經驗,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她又冷又餓,甚至不能生火或者出去找吃的,只能強撐著等天亮。

蕭惟。

平時總想把他踹出三丈遠,這還是謝無猗第一次盼他來。

她自己倒還好,忍一忍就過去了,可鍾愈再耽擱會出危險的。

謝無猗咬著牙挪到鍾愈旁邊,和她互相依偎著取暖。待鍾愈的呼吸終於平緩,謝無猗撿起一片寬大的樹葉,開始清理軟鞭上的毒。

卡口轉動,鉤刺收回,整條軟鞭混然一體,婉若游龍。

謝無猗張了張嘴,像在呼喚一位久別重逢的老友。

“燭骨。”

這是花飛渡送給她的生辰禮物,也是十六歲在大涼遊歷時,她為了給花飛渡湊錢治傷忍痛賣掉的最得心應手的武器——

世上獨一無二的燭骨。

謝無猗不知道它為什麼會在鍾愈手上,但能再讓它陪自己拼一次命,受多少傷都值得。她抱著燭骨,露出疲憊的微笑。

不知捱了多久,山洞外終於透進來曦暖的晨光。

也帶來了沉重的腳步聲。

謝無猗欣喜若狂。她剛要出聲,又堪堪收住。

不對,聲音有問題。

其實現在謝無猗發著燒,根本打不動了,更要命的是她蒼煙中的銀針和迷藥都用完了。但沒辦法,鍾愈還在這裡,她不能丟下她自己跑了。謝無猗摸上燭骨和鳳髓,忍著眼前星羅棋佈的光斑緩緩站起身,移動到山洞背光的地方。

一隻腳邁進山洞,比它更先進來的是一把閃著寒光的刀。

燭骨來不及出手,謝無猗心一橫,翻身撲上去把他撞出了山洞。

在草地上翻滾幾圈,刀和燭骨都已不知去向,謝無猗終於看清了那人的臉,正是昨夜最先被她擊退的那名刺客。

他已成了獨眼龍,不過卻僥倖活了下來,謝無猗昨夜急於解決其他人也忘了管他。他大概也是在灌木叢中盤桓了半宿,想找個地方藏身,不巧正碰到了謝無猗。

昨夜戰得太猛,謝無猗用盡全力絞住他的腿,卻再沒有力氣肉搏。畢竟是男人,對方的體力明顯要強於謝無猗。他一手掐住謝無猗的脖子,另一隻手用力扭著她的左手。謝無猗接近窒息,又無法勾出蒼煙,只能用重傷的右臂摸出墊在身下的鳳髓,狠狠朝他的後腦勺砸去。

那人吃痛,一股灼熱順著他的脖子流到謝無猗臉上。他狀若瘋狂地嘶吼著,拼著同歸於盡也要活活掐死她。

鳳髓的一擊耗光了謝無猗最後的力氣,現在她連掙扎都做不到了。

胸口疼得要命,眼前的景象漸次模糊。謝無猗大口喘著粗氣,雙腿無力地垂下,鳳髓也從手中脫落。

大概……沒有辦法繼續查案了吧。

不過,好歹也是死在探尋的路上,還順手帶走了十好幾個人呢。

爹,女兒盡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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