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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麻煩？怎麼，駝背山那邊的耗子真不怕死啊？我要是它們，就算有衰朽領主的拳刃架在脖子上也會等大軍解散再出兵。”
斯諾里拍了拍貝勒加的肩膀，他用兵是個多麼謹慎的人，能再次脫離大部隊去忙私活肯定是仔細研判確定幾乎沒有危險之後的事。
“不，不是。金，金幣的事！金幣不夠了！戰利品缺，少了很多！”
“金幣不夠？你說這話可對得起陵墓裡的列祖列宗？這可是卡拉克-八峰山！白銀深淵的女王！群山王國最富庶的要塞！”
斯諾里震驚了，比先祖女神說祂準備了幾千年的寶物在自己身上還要震驚。作為一個矮人貴族，他只在剛出道的時候為金幣費神過。
隨著他用一個又一個勝利彰顯自己的價值，樹立起先祖共選的威信後，群山王國積累了無數歲月的財富開始向他敞開來供應。
“我，我也不知道，也許，也許還有。。”
面對斯諾里連珠炮似地質問，貝勒加囁嚅地抬不起頭來。重掌八峰山之後怎麼一步步恢復氏族往日的榮光他在腦海裡不知描繪了多少版藍圖，難道還沒起步就要難產了？
“控制住自己，要做個稱職的國王意味著誰都能慌就你不能慌！報表拿給我！”
拿起戰爭收益折算表一看，斯諾里倒吸一口冷氣。雖然自己看中的是八峰山至關重要的戰略地位，但也未能免俗讓貝勒加聯合布萊恩的冒險者們出了一版收益預估好動員人類勢力，兩相比較他心下了然。
第一是八峰山下埋藏的財富遭到了誇大，而且是綿延數千年的，不好評判是主觀故意還是天性使然的誇大。毫無疑問這有助於堅定後人繼續奮鬥的意志，也讓拉援助略容易些。
其次，最初撤離時多少資源被帶走沒有得到較精準的統計。當時安德格朗氏族僅把火種送回相對安全的舊世界，相當比例的人手投奔周邊要塞企圖儘快奪回家園。
而眾所周知的，到斯諾里出兵南下前，那些要塞陸續損失到只剩下鐵峰堡一家，其中的資源也隨之流失。
第三是兩千年來探險隊，遠征軍的收穫。他們沒能收復八峰山但並非毫無戰果，帶回來的部份資源也為後續的嘗試提供了基礎，之前多姆加王子組織的遠征就是很好的例子。
最後則是綠皮與鼠人的破壞，它們折騰了這麼多年，哪怕最核心的先祖古墓打不開，刮乾淨面上的浮財和開啟一些沒得到嚴密保護的藏庫並不太難。
在多重因素的影響下，實際戰利品要按傳說算五分之一都不到，只到戰前預估值的三成。別說重建要塞的資金了，連在慶功宴上結算軍費都不夠！
“你呀你！可把我害苦咯！”
斯諾里將戰利品清單捏起來搓了搓，長嘆了一口氣。雖然大軍打的是幫安德格朗氏族收復八峰山的旗號，但組織和領導都是他。
不管是矮人各要塞還是巴託尼亞，帝國兩家人類勢力也都是衝他的招牌才鼎力支援，安德格朗氏族這批“常敗將軍”早就透支信心了。
於情於理他都沒法把自己硬摘出去只留貝勒加擔責，八峰山一蹶不振發揮不了樞紐作用不提，自己名聲掃地以後怎麼再拉隊伍呢？
“我算了算這些錢夠人類朋友們的軍費，得優先給他們結了以免損群山的聲譽。同胞們這邊我想著分個親疏遠近，遠的我問親族借些付上，近的想託您做保寬限些日子。”
顯然是有人參謀商議，貝勒加沒有坐等斯諾里想辦法而是提出了一套相對可行的解決方案。如果能扣掉斯諾里一和銅山堡兩系，剩下的其實不算太多。
“這是一時之計。你自己怎麼辦？八峰山要重建，開發，恢復生產；大軍解散之後守住這兒又是難題，少不了得打幾仗。用錢的地方多著呢！”
斯諾里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原本規劃的挺好，付完兩邊軍費後還能剩一大筆資源供八峰山恢復之用，這一大缺口也得想辦法填。
“唉，得把那事提上日程了，擇日不如撞日這也算個契機。”
拿紙筆簡單推算，戰爭開銷巨大的基礎上，沒有收入還要繼續調撥資源話對南地也是很大壓力。斯諾里搓了搓臉頰嘟囔著。
“什麼事兒？”
一聽事情好像有轉機，貝勒加兩眼放光湊近過來。
“發行紙質貨幣的事，你當我費那麼大力氣推廣卡拉克金行就為了賺放貸款那點兒利差嗎？”
輕扭脖子，微笑重新回到臉上，斯諾里給貝勒加講解著。在任何時候搞貨幣最擔心就是造假，而這個魔法世界可不止“你搞定無酸紙，我搞定變色油墨”的問題。
假幣橫行帶來的巨大混亂對奸奇的爪牙們有致命的吸引力，只要收益夠大別說萬變魔君了，大變途者本尊都可能親自出手。
卡拉克金行第一階段除了擴充套件網點，積累運營經驗外很重要的任務就是對存單的防偽能力進行考驗。事實上，在執行過程中抓住的造假者不少，其中更不乏拉諾德的信徒。
斯諾里的防偽說白了也簡單，核心是每一家金行的神像都能呼叫他的權柄給發出去的單據打神力印記，收到單據後再透過此法核驗神力印記的情況。
只要沒人或者神能仿造他的神力印記並騙過他本尊就不會出問題，真要被騙過，斯諾里直接認栽就是，安身立命的根本都交了還混屁啊！
“紙質貨幣？那是什麼？”
“就是一張紙，或者說價值憑證，拿著它可以直接當某一額度的黃金用，也可以隨時兌換成黃金。用起來嗯，比金幣方便一點。”
“您的意思是，用這種東西給他們結算？他們能答應嗎？”
“肯定不會一上來都答應，但我們可以做工作嘛，只要有一部份答應你這邊週轉壓力就能小一些。”
斯諾里撫摸著鬍子拍板決定，後面恢復八峰山是個大工程，他正好藉此機會為自己謀劃謀劃。(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