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蕭皇后，你也不想看到你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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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麼能確定，你得到後會放了政道！”
蕭皇后眼神恐慌。
自先帝死後，皇族凋零，她真正稱上親人的只剩下孫子楊政道。
人活一世，不為財便為情。
她為重情者，不想政道出事！
只要孫子楊政道安全，可願付出一切。
可！
蕭皇后不敢賭，楚王得到後真的會放政道。
“蕭皇后，你有些囉嗦了。”
“本王得到想要的，自然會放了你孫子，至於伱藏著掖著，本王說句實話，勢不在你，你沒選擇權利。”
李寬想了想，繼續說道：“看你還在猶豫，本王想，還是把楊政道帶過來好了，當著你的面，看他如何備受折磨。”
蕭皇后眼眸通紅，瘋狂搖頭：“不要，我給！我給你！！”
說出這句話，她身體能的一顫。
先帝臨終前託她保管玉璽，是想有朝一日奪回大隋江山。
儘管如今奪回不現實，可那是先帝唯一的遺物，蕭皇后也能看出先帝臨終前目光的希翼。
終究…….
大隋一敗再敗，要靠突厥而活，現在連最後的東西，傳國玉璽，也….保不住了….
她雙眸中，流露出濃濃的不甘心。
以前說是大隋無法光復，可玉璽在手，誰能沒點盼望？
而現在….
夢….該醒了….
她含恨的留下淚水，而後於李寬眼前，在旁邊拿出一個玉盒，抱著它，這或許是她此生最後一次抱住，緊緊的抱住，緩慢的，一步步，走到李寬面前。
近距離。
於李寬這視角，能看出她彷彿蒼老了十幾歲，身上的精氣神都被抽離了很多。
即便如此，這享譽整個隋唐的蕭皇后，還是那般的美豔動人。
便是李寬感受過夫人杜如顏的各種年輕女子該有的美好，也是被蕭皇后美貌看走了神。
太美，太美了….
此時的蕭皇后，倒是沒想那麼多。
走到李寬面前。
躬身。
跪下。
開啟玉盒。
眼裡噙著淚水，雙手則高高舉起。
“楚王，玉璽在此，還望你，放了我孫兒！”
“大隋大勢已去，他不可能對你的統治造成任何威脅的！”
蕭皇后如泣如訴，聲音渴求。
而李寬哪還有心思聽進蕭皇后的話，自她開啟玉盒，那雙眸子，便被那正版傳國玉璽深深吸引。
傳國玉璽。
受命於天，既壽永昌….
古往今來，多少英雄豪傑，為這個東西，也為這八個字，爭破了腦袋啊！
李寬目光少見的變得炙熱，右手小心翼翼的拿起傳國玉璽。
傳聞王莽篡位時，逼迫太后交出玉璽，太后怒中把玉璽摔在地上，玉璽被摔碎了一角，後以金補之，但仍留下瑕痕。
李寬翻了下玉璽，果然有個缺角，金光燦燦。
“哈哈哈哈，這便是玉璽。”
“本王，也該稱帝了！！”
他大笑著，肆意的大笑著，豪氣沖天的大笑著，就這樣忽視了蕭皇后，帶著玉璽往外面走去。
外面。
他來時空無一人，而此時外面則有數百血色渾身的白袍衛。
李寬高舉玉璽。
那些人，他計程車兵，都目光炙熱盯著楚王頭上之物。
隨後。
聲如洪鐘的聲音響起。
“傳朕旨意，今日，朕於雁雲城，手持傳國玉璽立國！”
“立朝為炎！”
“炎，自朕而啟！”
聲音明明不大，但於這些白袍衛耳中，彷彿是滾滾蒼天之音，又彷彿世界寂靜，只有那一道威嚴聲音。
“咚咚咚…….”
在場白袍衛，盡皆半跪地上，狂熱的目光緊盯著那個男人。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這是他們的帝王，各種意義上真正的帝王，他們願為炎帝國，拋灑熱血，讓帝國的領地，不斷擴張，直至流盡最後一滴血！
身後，剛剛把楊政道關押後趕過來的白虎將軍，看到這一全體半跪的一幕，微微錯愕。
而當他看到那個男人手持天底下最珍貴的東西時，瞬間恍然大悟，眼眸變得溼潤。
曾經的孩子，他….
稱帝了啊….
….….….….….….
雁雲城。
儘管大局已定，但是雁雲城畢竟楊家經營多年的大本營，所以還有些事情需要白虎將軍他們帶人去處理。
這個黑夜，還不平靜。
而李寬則是漠然看著這一切，他坐在原本屬於楊政道的龍椅上，只覺得這龍椅，本就應該屬於自己才對。
與此同時。
腦海裡傳來聲音。
【叮，恭喜宿主簽到成功。】
【恭喜宿主成為雁雲城城主，獲得傳國玉璽，並且成立自己的國度。】
【恭喜宿主獲得5000魏武卒。】
【恭喜宿主獲得名將，辛棄疾。】
【恭喜宿主獲得李時珍，郭守敬，沈括，宋應星。】
【恭喜宿主獲得土豆種子三百斤。】
伴隨著聲音落下，下一次簽到地點重新整理。
但是李寬沒去看，而是在細看這些獎勵。
魏武卒、辛棄疾不用說，都是家喻戶曉人物。
四位人才說起來，或許有些陌生。
但說起來他們的著作，可以說是如雷貫耳，並不比辛棄疾差，甚至還要更勝一籌。
沈括的《夢溪筆談》，內容豐富，集前代科學成就之大成，被稱為“科學史上的里程碑”。
李時珍的《本草綱目》更是家喻戶曉。
宋應星的《天工開物》被譽為工藝百科全書。
或許郭守敬稍稍陌生些，可這位老哥是正兒八經的天文鉅子，另外還是數學、水利工程等等行業的集大成者！
李寬當即把他們召喚了出來。
剎那之間，一群人於他眼前出現，五千魏武卒全部半跪在地上，辛棄疾、李時珍等五人緊隨其後半跪。
“參見陛下！”
“參見陛下！”
“參見陛下！”
“…….”
聲音之整齊、嘹亮，宛若一人。
哪怕是個門外漢，都能看出這支軍隊軍紀嚴明。
“哈哈哈哈，好！”
“都下去吧，辛先生，就由你帶他們下去，去找子云，他會給你們安排事情！”
李寬朗聲長笑。
辛棄疾領命，當即帶著所有人以及土豆種子下去。
而當他們退下時，正好被人帶著前去見楚王的蕭皇后給看到了。
雁雲宮裡一批批陌生的將士，魚貫而出，最後直接離開。
整體….
殺氣騰騰。
猶如天兵。
蕭皇后一下子就懵住了。
這些將士.…也是….楚王的？
她眉頭緊皺，根本不敢置信。
按照突厥給出的情報，楚王手下明明只有將近一萬的騎兵而已，哪來的步兵？
而且這些步兵身上的煞氣，甚是可怕，連她這見慣世面的人，也是被嚇到了。
蕭皇后可以確定，自己這一生都沒見過如此彪悍的步兵。
楚王他，到底怎麼組建的！
他當初真的….真的是以質子身份，進入的突厥？而不是以征服者身份！？
這下子。
蕭皇后徹底茫然。
之前楚王的稱帝行為，其實很讓蕭皇后不齒。
畢竟這個誘惑很大，但這並不是一般人可以消受的，說不定就是一道催命符。
就像那三國的袁術，明明掌握著大好局面，卻因為傳國玉璽稱帝后，四面楚歌，最終國家含恨而亡。
帝王這個稱號，太過沉重….
楚王只有區區破萬，甚至不足萬人的騎軍，如何守護得住帝王這個稱號？
而在看到這群彪悍步兵後，她，不確定了….
不是因為這群彪悍步兵有多可怕，事實上他們確實可怕，但還不足以讓蕭皇后恐懼。
讓她恐懼的是，楚王今日能出乎所有人意料進攻雁雲城，也能出乎意料組建如此恐怖的步兵。
那以後呢？
他還能.…組建出來什麼？
未知，才是最為恐怖。
蕭皇后美眸顫抖。
以往聽到楚王的事情很是可怕，令人忌憚，而那終究只是口口相傳。
現如今，親自切身感受下來，她才發現….那些傳聞，終究還是，有些低估了楚王….
楚王….
這個男人，這個男人….
他就不該….出現在這個世間！
“楚王，楚王….天底下，為何世間，有你這等恐怖之人。”
蕭皇后哀嘆一聲，只覺得雁雲城成為楚王的敵人，是莫大的悲哀。
“蕭皇后，該走了，難道你不想看到你孫子？”
有押解著她的白袍衛催促。
蕭皇后忙點頭，聲音柔和：“這就來！”
跟著白袍衛進宮裡，第一眼蕭皇后就看到被五花大綁的楊政道。
她頓時美眸溼潤，撕心裂肺道：“政道！！”
她跑了過去。
途中有白袍衛想要攔下，但被李寬一個眼神示意退下。
蕭皇后趕到楊政道身邊，抱著他左看看右看看，擔憂道：“怎麼樣，政道，有沒有哪裡受傷？”
楊政道眼神茫然的搖頭，而後道：“皇奶奶，我沒事，是叔叔楊正發背叛了我們！他背叛我們整個楊氏宗親，也背叛了我的雁雲城！我遲早要殺了他！！”
他似乎被仇恨矇蔽了雙眼，認不清當下局勢，還想著有朝一日殺死楊正發。
蕭皇后聞言，內心泛有苦楚。
傻孩子，咱們辦不到呀….
咱們孤兒寡母，如何從那恐怖的楚王手下殺人？
她無奈搖頭，但嘴上卻是安慰道：“嗯，我們可以的。”
楊政道雙眸血紅，但看向蕭皇后時變得溫柔：“皇奶奶，剛才我看到那楚王手上，拿著傳國玉璽，是他搶來的？還是你給的？”
蕭皇后語塞。
面色尷尬。
楊政道瞬間明白什麼，眼神變得兇惡：“你給的！皇奶奶，我不是讓你保管好玉璽？我爺爺，我父親他們，不也是讓你保管好玉璽！！”
“你不保管好，還給了賊人，為什麼？為什麼？”
“你不該給出去的，不該給出去….”
“連你，都背叛了我？背叛了雁雲城？”
楊政道捂著腦袋，一臉痛苦。
蕭皇后見到如此痛苦的孫兒，淚水如不要錢般落下：“傻孩子，我這是要救你啊，我….”
“別碰我！！”
似乎是多重的打擊，讓楊政道陷入瘋魔，他雙眼血紅盯著蕭皇后：“你是罪人！皇奶奶，你和那楊正發一樣，也是罪人！！”
“當初爺爺楊廣，就不該讓你來保管玉璽，我也不該讓你保管，你辜負了我們對你的期待！！”
“你和那楊正發，是一路貨色！該死！該死！！”
楊政道這一句句話，如插心利箭，深深地刺痛蕭皇后的內心，一根接著一根，越刺越痛。
她淚如雨下，紅唇都在顫抖：“政道，我….政道，你們，你們要帶他去哪裡！！”
她還想解釋，可有白袍衛，已經把楊政道壓下去了。
那被押下去的楊政道，眼神充滿憎恨的看著她，沒有往日的尊敬，是她不曾認識的模樣。
“政道，政道！！”
趴在地上的蕭皇后，淚如雨下，即便楊政道仇視她，她也想要伸出手再次抓住這個孫子。
最終，楊政道還是被帶下去了。
蕭皇后頓時怒視楚王，聲嘶力竭：“楚王，你要把政道帶去哪裡？你把他還給我！！”
李寬平靜道：“蕭皇后，你似乎….沒有認清局勢，朕幫你認清一下。”
揮揮手，立刻有白袍衛拿著大包裹朝蕭皇后走過去。
於蕭皇后眼前停下，然後開啟包裹。
“咚咚咚….”
一顆顆血色人頭，圓滾滾落地，滾的滿地都是。
蕭皇后大驚失色，惶恐的往後退去幾步。
這些人，她都認識，都是楊氏宗親。
“楚王，你！”
蕭皇后這次看向楚王的眼神，只有恐懼與顫抖。
李寬笑道：“楊氏宗親，除了楊正發一家人，就只剩下你和楊政道。”
“你孫子的性命，是你用傳國玉璽換來的，但這不代表他性命無憂，蕭皇后，此事，你，可懂？”
蕭皇后咬牙切齒：“你要違背承諾？行那晉朝司馬氏之舉？那你的炎國，將不堪一擊！沒有守誓的國家，老天爺都會收了你們！！”
李寬笑道：“朕，不會出手殺楊政道，但是，萬一朕手下哪個不開眼計程車兵，或者是子民殺了楊政道，那麼朕，也毫無辦法。”
蕭皇后頓時瞪大美眸。
“楚王，你，你無恥！！”
李寬笑道：“那你，敢不敢賭？”
賭？
她怎麼敢賭？
她把一切都給了楚王，甚至孫子都恨上了她，只為孫子楊政道安全。
付出了這一切，如果孫子的命還沒能保住，那她，失敗至極！
“楚王，你想怎麼樣？”
蕭皇后深吸口氣，抹了抹淚水，她知道楚王定有所求，才會這麼說。
李寬看著她，平靜笑道：“朕的炎國初立，子民加上解放雁雲城的漢人奴隸，才堪堪破四萬之眾。”
“而雁雲城原本的子民，有漢人加突厥人，楊正發和朕說過，總數在三十萬人左右。”
“今夜的事情，這三十萬人明日會知道，朕要楊政道退位，指認朕為新的雁雲城大統皇帝！”
“當然，以他那個情況，他時不可能幫忙，所以，此事需要蕭皇后你來完成！”
“蕭皇后，你在雁雲城的聲望足夠高，甚至比楊政道還高，所以你有這個資格代替他！”
這只是權宜之計。
雁雲城原本的住民，許多家庭的男人都死在他李寬的大軍下，所以恨之入骨，不可能共存。
明知無法共存還這麼做，是因為楊政道以正統名義傳給自己，那麼雁雲城原本住民，有的會洗腦自己，只不過換了位帝王，和楊政道在位時沒什麼不同，因此而沒了反抗情緒。
而等他李寬花時間，把那些抵抗最深的人除掉，那麼就可以著手對付這批人了。
換句話說，一步步清除。
蕭皇后憤怒的看著楚王，咬牙切齒：“我會幫你！”
“所以，楚王，你什麼時候放了政道！”
李寬笑道：“不急，這就要，看蕭皇后你的表現了。”
說話間，還不斷打量著蕭皇后那完美身材。
蕭皇后似乎意識到什麼，驚恐道：“你！楚王，你要我？”
李寬點了點頭：“不錯，為了增加可信度，明日你宣佈讓朕繼位雁雲城，並改國號為炎外，還要宣佈你嫁給朕，成為朕的妃子。”
“你要成為朕的妃子，那朕要你，豈不是理所應當？”
“當然，這條朕也和你直說，是朕自己加的，畢竟你那麼美，朕，也會動心。”
蕭皇后眼眸驚顫：“不，你不能這麼做！我不可能從了你，我的心是先帝的！怎麼可能成為你的妃子！你要我成為你妃子，我這就撞死在這柱子上，讓你所有意圖都沒法實現！！”
她以為這能唬住楚王，從而保護到自己那對先帝炙熱的愛意。
但是。
終究只是她以為，只是她的以為啊….
李寬聽到這話，甚至眉頭都沒皺，躺下龍椅，右手撐著右臉頰道：“那楊政道，可就也只有死路一條了，這是你想看到的嗎？蕭皇后。”
轟隆！！
一聽到那個名字，蕭皇后的心裡如遭五雷轟頂。
政道，政道….…
她悵然若失的念著這個名字。
她太愛先帝了，這也是先帝最後的一個遺孤。
她答應過先帝楊廣，要保護好他，哪怕是付出一切代價也要保護好。
她一直都是這樣做的，所以哪怕剛才楊政道那麼仇視她，她也要保護，因為這是先帝最後的遺願。
不甘！
滿臉，滿腹，滿身的不甘！
可，毫無辦法….
蕭皇后落寞的低下頭，一縷秀髮恰巧於額前垂落，看起來極為可憐。
“楚王，我從了你，你就真的放過政道？不會再反悔？”
蕭皇后看向那高臺上的楚王。
那個男人，總是那般的平靜….
哪怕現在已經把她的心弄得七零八落，也是那般平靜，宛若看戲一樣。
他，當真是罪大惡極啊！
可蕭皇后，卻也沒有任何辦法。
李寬側躺在龍椅，手撐右臉頰：“那就看你今晚，甚至是以後表現了。”
蕭皇后咬著牙：“你要一直關押他？不給自由？”
李寬笑道：“不錯，你可把朕當做效仿漢代曹操，那劉氏末代天子，不也被曹操照顧的好好的？”
“我與曹操的區別在於，他是因為自己野心必須要照顧好那劉氏天子，而朕是因為你。”
“蕭皇后，你只要把朕伺候的舒服了，好好的，那楊政道，朕保證和以前一樣的生活，甚至可以娶妻生子，為你那深愛的先帝楊廣留下子嗣。”
蕭皇后聞言，原本止住的淚水，再次有一抹充滿仇恨的淚水落下。
而後，第二滴，第三滴…….
淚如雨下，止也止不住。
“我，我知道了。”
她咬著牙，答應。
隨後。
她便被侍女帶到寢宮，屬於李寬的寢宮，等待著李寬的到來。
這個夜晚，註定是她最為屈辱的一夜，甚至以後也是。
….….….….….….
翌日。
雁雲城，全城召集。
許多原本百姓看著周圍士兵，都不是自己認識的，不禁有些狐疑。
“這是怎麼回事？之前的守衛呢？”
“是啊是啊！程統領去哪了？這些都是什麼人！”
“這，這些人裝備，怎麼那麼像漢人！”
“快看，是蕭皇后！”
“是啊是啊，不過蕭皇后，怎麼看出來有些淤青，是我看錯了嗎。”
“…….”
雁雲城百姓們議論紛紛。
雖然這些守衛不認識，但是蕭皇后他們認識，不禁心安不少。
然而，蕭皇后的話語卻讓他們大吃一驚。
“諸位我雁雲城的百姓，自今日起！原帝王楊政道因身體原因，無法繼續統領我們雁雲城，現如今，我雁雲城將由楊氏宗親楊寬接任下一任帝王！”
此言一出，四周皆驚。
“什麼，楊寬？楊寬是誰？”
“哪位親王？”
他們都對這楊寬了解甚少。
而很快，那名為“楊寬”之人於蕭皇后旁邊出現，帶有面具，並且身著黑袍。
這人看起來，有人覺得像楚王李寬，但很快被自己的想法逗樂了。
楚王李寬，現在可還在突厥呢。
怎麼可能會在雁雲城啊！
由於之前蕭皇后與楊政道封鎖訊息，避免人們恐慌，所以此時的雁雲城百姓，都不知道楚王已經逃出突厥草原了。
倘若他們知道楚王逃離突厥，再一看這眼前人，大機率會聯想到李寬。
可他們，不知道….
所以，沒人往雁雲城第一仇人李寬方面想。
雖然這次帝王更迭有些突然，但人們也不多想，畢竟再怎麼變也是在楊氏手中。
就像是李世民殺兄囚父一般，長安城百姓也沒多鬧騰，而此刻楊政道退位，還沒血腥事件，更不會有多少人牴觸了。
“另外！！”
蕭皇后再次朗聲，抿了抿嘴，似乎是有些遲疑。
直到旁邊“楊寬”瞥了她一眼，蕭皇后這才眼含淚水，咬牙切齒道：“另外，本宮將於近日，嫁給楊寬，與我夫君楊寬，共同領導雁雲城！！”
轟！！
此話如小石子落入湖面，蕩起陣陣漣漪。
嫁….嫁給楊寬？
如果他們沒記錯的話，蕭皇后是先帝楊廣之妻，她又要嫁給楊氏宗親了？
錯愕！
震驚！
不敢置信！！
雁雲城百姓們都是驚呆了，紛紛不禁感嘆楊氏宗親真會玩，先帝楊廣也是搶他父親妃子，現在新上任的楊寬也是如此情況。
真的，很會玩….
這不禁，會成為雁雲城人們飯後茶談的笑談了。
宣佈完兩件事，蕭皇后便讓百姓們退去。
看著楚王政變後能以和平方式接管雁雲城，蕭皇后咬牙道：“銀賊，現在，你可滿意了？”
李寬笑道：“話不能這麼說，蕭皇后，不，應當是蕭妃，這是我們共同掌握雁雲城。”
“好了，你累了，下去休息吧，好好準備幾日後嫁給朕。”
蕭皇后沒有退下，怒視楚王：“我何時，才能見政道！”
“見他？面對面？”
“不然呢？”
“朕可以確定，你孫子不想見你，他現在可恨死你了。”
“這就不用你管了。”
“….每七天一次，還要隔著柵欄。”
“七天？你….”
“不要和朕討價還價，你應該知道為什麼。”
蕭皇后語塞。
是啊，自己，哪來的討價還價權利。
要不是昨晚把這傢伙給伺候舒服了，說不定這七天一次都沒法見。
終究….勢不在人。
蕭皇后哀嘆一聲：“我知道了，銀….”
“嗯？”
“夫….夫君。”
蕭皇后尷尬的喊著，只覺得說這兩個字比什麼都難受，可她又不得不說。
“哈哈哈，好！這才是朕的蕭妃，你下去吧，朕還有事。”
蕭皇后點點頭，帶著自己侍女無比落寞的離開。
她美眸間悲慼。
從今日起。
不僅是大隋成為過去式，就連她，曾經的大隋之母，也成為了….過去式….
成為這該死的，楚王，之側妃….
念及至此，蕭皇后不僅再次落淚，自己的命運，終究是多舛….
好不容易逃離了大唐魔窟，沒幾年輕鬆日子度過，又是落入李唐皇室的人手中，再次陷入了，深淵…..
…….….….….….
將蕭皇后打發走後，很快辛棄疾走了上來。
“陛下，是否開始計劃？”
辛棄疾問道。
計劃很簡單。
今日若是沒安撫住雁雲城原本百姓，那就周圍士兵開始大殺四方。
而若是安撫住，那麼就是暗地裡開始清除計劃，把最仇恨楚王的，一一清除，直到不安分子再也沒有。
然後等屬於他楚王的漢人百姓，數量主宰著雁雲城，便可捨棄楊寬身份，恢復為李寬。
“去吧，路上小心。”
李寬頭也不回道。
辛棄疾領命，迅速退下。
李寬依舊在高處看著這諾大雁雲城，閉上眼睛，不斷的感受著，這屬於自己的城池，久久，不動….
而從今日起。
雁雲城中，百姓們會發現，總會有一些人莫名其妙的消失，更是流傳起來午夜會有鬼怪抓人回地府的傳說。
自今日起，雁雲城會逐步變得，風聲鶴唳！噤若寒蟬！
人們都把這問題歸咎於上任者楊寬的不作為，然而誰也不會想到，不是那帝王不作為，恰恰相反，他的作為比什麼都大！
只是他是把這些原雁雲城百姓，視為，敵人！
….….….….….….
有關於蕭皇后嫁給李寬的告示，雁雲城到處都有張貼。
人們看到都感嘆楊氏會玩，而另一方面，不禁嫉妒起來這新上任的帝王。
蕭皇后的美色，在整個雁雲城都名列前茅，但她貴為先帝之妻，再加上楊政道孝敬，誰也不敢打她主意。
哪曾想，新任帝王打上了！
而且第一天就是如此想法，不得不說，真猴急！
人們都在討論蕭皇后與“楊寬”的親事，很少有人提及楊政道為何下臺，又是什麼原因下臺。
楊政道的話題程度，終究沒有蕭皇后來的高啊！
雁雲城百姓們還生活在不知情的環境下，而白虎將軍他們可沒閒著，把從雁雲城救下的漢人奴隸送到浮水鎮，一批又一批。
在雁雲城沒有完全掌控之前，浮水鎮還是他們暫時的家。
不過他們入駐雁雲城，肯定是要在春季之前入駐的，畢竟，春季到來，突厥就會有歪心思了。
一個小小的浮水鎮，沒有城牆，可擋不住突厥鐵騎。
.
…….….….….….
十幾天時間過去。
明明只有十幾天時間，可雁雲城就彷彿度過一整個季節，各種活動與吸人眼球的事情，層出不窮。
最主要的便是新帝楊寬，娶了蕭皇后為妃，成為人們膾炙人口的茶談。
而同時的。
雁雲城的詭異氛圍，也傳到了統萬城這邊。
“奇怪，為何蕭皇后他們，還不來聯絡本將軍！”
梁師都泛起嘀咕。
前幾個月，由於楚王從突厥逃離，所以他和雁雲城的蕭皇后等人約定好，每隔半個月派探子聯絡對方一次，確保無恙。
而現在距離約定之日，都過去三天了，還是沒有任何訊息。
梁師都內心有些慌。
“將軍，不必擔心，或許是這雪越來越大，所以導致那邊訊息誤了時辰。”
陸季覽倒是不怎麼擔心。
畢竟，這雪越下越大，人終究是肉做的，會因雪誤了時辰，很正常。
這雪下的，人連走都很難走動路，那在浮水鎮的楚王，又怎敢趁著雪天攻城？更別提他還全部是騎兵，更不可能了。
梁師都笑道：“陸尚書這麼說，本將軍倒是放心多了。”
“報！！！”
就在這時，有一名斥候快速跑來，臉色焦急。
梁師都和陸季覽精神一震，梁師都快速道：“說，什麼事！”
“報告將軍，我們的探子在前往雁雲城途中，發現了一位雁雲城內計程車兵，渾身是血，探子們便派人把他帶回來了！”
雁雲城士兵！渾身是血！！
梁師都和陸季覽相繼對視一眼，都意識到問題嚴重性。
“快，帶本將軍過去！”
“是！！”
路上，梁師都問道：“身份確認過了嗎？是雁雲城的？”
“沒錯，探子中剛好有人是他朋友，可以確定出自雁雲城。”
“雁雲城那邊，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這….屬下不知。”
“廢物！飯桶！快帶本將軍過去！”
“是！！”
將梁師都和陸季覽帶到那雁雲城士兵面前，斥候告退。
“將….將軍！”
這名腿部負傷的雁雲城士兵，看到梁師都不顧疼痛，直接起身抱著他腿哭訴起來。
梁師都被嚇了一跳，趕緊問道：“快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死了，都死了！！”
雁雲城士兵一把鼻涕一把淚，聲音哽咽：“半個月前，楚王的人摸進來雁雲城，把咱們的人都殺光了！”
“什麼！！”梁師都瞪大眼睛，大驚失色。
旁邊陸季覽一向儒雅扇著扇子，這次也再也扇不動了，就連扇子都掉在地上。
“楚王！楚王怎麼攻打進來的！！”
“上一次本將軍聽你們那邊來的探子說，楊政道蕭皇后他們還把城牆給加固了，而且還招募不少兵力，這種鬼天氣，楚王怎麼攻進來的！！”
聞言，那士兵哭得更兇了，開口道：“將軍，您有所不知！”
“那楚王，陰險狡詐之徒，他把楊正發給策反了，是楊正發手下人開的門！問題出在了內賊上！”
“他把楚王的人帶進城，楚王把我們這些對梁國忠心耿耿計程車兵，屠殺殆盡，還把楊氏宗親全殺了，只剩下楊政道用來威脅蕭皇后。”
一句句，一聲聲，都是重磅炸彈。
梁師都瞪大眼睛，只覺得恐怖，這個楚王，這個楚王….
還能把一位親王給策反！
為何，如此可怕….
“那現在呢？蕭皇后，楊政道他們怎麼樣了？”
那雁雲城士兵哭訴道：“楊政道被楚王控制住了，用來威脅蕭皇后給出玉璽與其他事情。”
“蕭皇后無奈，只能給出玉璽，並且答應楚王的無理要求，當眾宣佈楊政道退位，讓他繼位，改國號為炎。”
梁師都聞言，抓著他，瞪大眼睛：“雁雲城百姓沒反抗？我梁國中，就屬雁雲城百姓最恨楚王！畢竟當初楚王打到雁雲城城下，他們許多家人都參戰而死。”
那士兵咬著牙，聲音變得更加悲哀：“將軍，那小人楚王使詐！他喬裝新名字楊寬，假扮楊氏宗親繼位，然後又讓蕭皇后當眾說讓她嫁給楚王。”
“我雁雲城百姓淳樸，信了楚王鬼話，那些天都在討論蕭皇后與【楊寬】的親事，沒人去想為何楊政道退位！”
梁師都整個人愣住了，呆呆的站在原地，就彷彿被貼了定身符一樣。
他梁國兩大重城之一的雁雲城，耗費巨大代價打造的雁雲城，就這樣，被楚王，奪走了？！
陸季覽眼中有著忌憚，感嘆道：“楚王這招，當真毫無漏洞，若我所料不差，楚王應該在不斷清理憎恨他的雁雲城百姓吧？”
那是病瘋狂點頭：“是的是的，我走時，好多人都死了，人們不敢提，一提就會當晚消失，有人試著組織，結果組織裡有時候會出現叛徒，有時候則影響力不高，有時被發現還會被楚王連根拔起。”
“雁雲城百姓，根本擰不成一股繩，我能逃出來，還是有一天蕭皇后遊街，正好看到我，然後安排我逃出雁雲城，把訊息帶給將軍您。”
梁師都聞言，憤怒的雙手騰空捶著：“楚王，該死的楚王！這個冬天一過，本將軍要取你項上人頭，以慰藉我雁雲城數萬百姓與士兵！！”
“將軍，有您這句話，我就放心了。”那士兵說著說著，竟然是吐出了一口血。
梁師都趕緊把他扶住，目光溫柔：“你，你怎麼了？”
那士兵一邊吐血，一邊笑著道：“將軍，我….我沒事，您一定要解救雁雲城，誅殺奸賊楚王….”
“你傷的太重了，先不說，本將軍帶你去看大夫。”
“不，將軍！”那士兵死死抓住梁師都，依舊不斷吐血不斷開口：“您，答應我。”
梁師都頓時熱淚盈眶：“好，我，我答應你！我一定會解救雁雲城百姓！”
那士兵笑了，彷彿比孩子笑的還甜：“謝謝您，將軍。”
“您不知道，我們經歷了怎樣的噩夢，雁雲城士兵悉數被殺，雁雲城百姓也是不斷被殺，救我出苦海有如再生父母之恩的蕭皇后，也成為了楚王的玩物。”
“她當時見我時，我能看到她驚世容顏的悲哀與淚腺，她太痛苦了，雁雲城的所有人，也太痛苦了，那些該死的漢人，在楚王帶領下，正一步步掌握雁雲城，妄圖把雁雲城百姓變成奴隸。”
“將軍，一切，靠，您了….”
士兵說完，彷彿迴光返照最後一扇光熄滅，面帶笑容的倒在梁師都懷裡。
梁師都抱著他，一旁陸季覽則過來掀開那士兵的腹部，有一道劃破整個肚子的傷口出現。
他眼眸閃爍。
“這種傷….他早該死了，是信念，支撐他到了統萬城。”
陸季覽懂些醫術，正因為懂，才更能明白這士兵炙熱的信念。
梁師都聽到士兵死了，反倒是直接鬆開懷抱，任由那士兵倒在冰冷雪地上。
原本的熱淚盈眶，變得冷漠，開口道：“把這件事，告訴突厥！看看他們怎麼說，若是他們春季要進攻雁雲城，我們也會協助！”
陸季覽對梁師都行為不以為意，開口道：“這麼說，我們不自己收回雁雲城？”
“自己收回？”
梁師都眼有懼色，深深地懼色：“誰給我們的勇氣收回？楚王.…這不是我們梁國能戰勝的敵人，哪怕舉梁國全國之力也不可能！”
“若是突厥發兵協助我們，便幫之，若是突厥不來，我們便緊閉城門。”
“另外，陸尚書，我們需以史為鑑，雁雲城亡於內部，我希望你親力親為，排查我統萬城內部，不能再次重蹈覆轍。”
“梁國就這麼一個統萬城了，我梁師都也只有這麼一個統萬城，這事情陸尚書，你，應該能懂吧。”
陸季覽笑道：“明白，將軍，我必會親自排查。”
又是商量一些事情，越是商量，兩人越是對楚王，現在的炎帝王產生恐懼。
這樣的敵人，為何….要來梁國啊！
他們無奈不已。
而很快。
一封信件發往突厥。
幾日後突厥王庭接到信，由頡利可汗組織，快速的把草原十八部可汗聚集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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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