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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意一直觀察著對方樣貌。
也不知道是已經習慣了他人異樣的眼神，還是說看沈意只是一頭契約獸不想和他計較。
反正老者不以為然，自然也沒有生氣。
沈意也沒有想太多，他的想法很簡單。
好奇怪，再看一眼……
“剛剛煉了一爐蘊獸丹，難不成是被味道吸引過來的？”老者喃喃自語著，沈意沒有回應，裝做一副聽不懂的樣子。
裝傻子，很多人都接受不了，但一個傻子往往能讓人放鬆警惕。
他大膽了一些，往丹爐那邊走去。
“看來我的煉丹術精進不少。”老者堆滿皮肉的臉上好似在笑，他的話也在表明他現在很高興。
“來吧，賞你的。”手掌中憑空出現一枚蘊獸丹，老者手一抬便拋給了對方。
沈意愣了愣，很快反應過來，不等丹藥落地，張開大嘴絲滑接住，動作行雲流水。
砸吧兩口直接下肚，這一瞬間看這老者順眼了不少。
“老闆大氣！上來就一枚蘊獸丹！”
心裡嘀咕了這麼一句，沈意光明正大的看著丹爐，透過觀察口檢視其內部情況。
本以為沈意吃完蘊獸丹就會離開，可沒成想他不僅沒走，還饒有興趣地看著丹爐。
卞道慶不禁啞然一笑，心想：“難不成命神也會對煉丹感興趣？呵哈哈……”
也沒趕沈意走，他活動了一下身子，抱怨了一聲：“都過去這麼長時間了，這宜福看來是不回來了，唉~煉丹一事哪是能一蹴而就的？也罷，也罷……”
隨著命神還未到壯年期神魂便開始黯然，卞道慶也知道自己沒多少年頭可活了，可成為煉丹師後，當初的傲氣讓他不想將一生託付於大梁，導致他這一生未娶妻生子。
他想在晚年行動不便之前收一個弟子照顧自己。
可想要成為煉丹師，又豈是那般容易？
除非對此有極高天賦的妖孽，可一月成師。
而其他人，哪怕有天賦，也會門外躊躇半生。
他並不需求自己的弟子有煉丹天賦，頓悟不出丹火也無妨。
最起碼，能教導其識得諸多藥材之藥理，以後離開宗門了，也有一技之長傍身。
但奈何如今修士心浮氣躁，好高騖遠，見前途有限，轉身就走。
無非就是打退堂鼓，說好聽點叫做及時止損，不願意為此多下功夫。
這也不好說人什麼，一廂情願罷了。
在青淵宗煉丹堂待了大半輩子，不問世事，期間不少人在旁觀摩過，但留下的一個都沒有。
他人之命神還是第一次見，但也不知他會待多久。
說完，他邁著蹣跚的步伐走向一旁的藥櫃，熟練地從中取出一味味藥材。
回到丹爐旁，在沈意的目光中，他毫無掩飾地將藥材依次放入丹爐之中。
“這是在煉什麼丹？”
沈意打起精神，看著卞道慶的動作，默默記下一個要點。
“不能一股腦放進去，有順序……”
隨著最後一味材料被扔入丹爐中，便見卞道慶輕拍一下丹爐，也不知道他做了什麼，沈意就透過觀察口看到丹爐內部有氣流在湧動，使得裡面的藥材懸空，然後逐步液態化，過程很慢。
“這丹火到底有什麼作用？”
沈意摸了摸丹爐下的火焰，啥感覺沒有，然後又把鼻子伸過去聞聞，只聞到一股若有若無的中藥苦味。
另外一邊，卞道慶做完一切後坐在用竹條編織的搖椅上，一邊用蒲扇扇著風，看著沈意的行為舉止只感到好笑。
“別聞了，那可不是蘊獸丹，唉~”說完，他閉上眼睛，手中蒲扇搖著，很是悠閒。
他也沒注意到，在自己一句話說完後，沈意直接退了回去。
要到晚上才會行動，時間還早，索性跟這煉丹師一起等了。
很快一個時辰過去。
卞道慶似乎睡了一覺，醒來後看見沈意還在，頓感驚訝。
“你還沒走啊？”
沈意撇了他一眼，繼續裝著聽不懂人話的樣子。
放下蒲扇從搖椅上站起，卞道慶臉上神色嚴肅幾分。
看樣子是要取丹了。
對方煉丹技術怎麼樣沈意不知道，唯一肯定的是他經驗絕對豐富！
聽聞很多煉丹師煉丹時都是時時刻刻照看著，生怕時間長了無法成丹，哪怕自己不想看，也得有兩個丹童幫忙看著吧？
這位把材料一扔，直接睡大覺去了。
醒來的時候應該非常及時，對成丹的時間有著精確把握，自然不需要什麼丹童。
和沈意想得差不多，起身的卞道慶從一旁取來一托盤，上面已經擺放著一些丹藥了。
走向煉丹爐，一掌輕拍在丹爐上，那丹爐好似有自己的意識一般，內部的氣流停了下來。
不多時，卞道慶好似在對空氣發力，沈意睜大眼睛，隨即看到一顆顆丹藥從爐內飛出，然後落入托盤之中。
那些丹藥也是褐色，但與蘊獸丹有著很明顯的區別，一個顏色比較深，一個顏色比較淺。
數了數，一共有八顆。
“一爐出這麼多啊？還以為和小說裡一樣一爐出一顆呢。”
沈意咂舌，不過想來也是，煉丹師作為這個世界最吃香的職業，怎麼可能兩個小時就賺二十兩銀子？
不對，還得扣掉成本，二十兩銀子都沒有！
剛出爐的丹藥還冒著熱氣，丹香撲鼻，沈意並不感冒。
將托盤放回原處，卞道慶有些得意。
休息了一會兒，他又來到藥櫃前，開始取材料，手法和之前那般熟練。
手一邊忙著，他嘴裡一邊呢喃：“最近亂象頻發，那什麼宋國還是消停點吧，供事堂也少派點任務，我這把老骨頭都不知道還能練多久哦……蘊獸丹……蘊獸丹……又是蘊獸丹……”
呢喃聲沒有刻意壓制，沈意聽得很清楚。
“什麼，要煉蘊獸丹？”
他連忙站起，走向對方，想要看看煉蘊獸丹都要些什麼材料。
之所以這麼唐突，也是看明白了這老爺子性格比較隨和。
察覺到沈意靠近自己，一雙眼睛炯炯有神地看自己取材料，他又笑出了聲，搭拉在臉上的一層層皮肉劇烈抖動著。
“想要學煉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