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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出來走走還是很有用的嘛,所以我們接下來打算做什麼?我的建議是最好……避免一些人多熱鬧的場所,畢竟人多眼雜,指不定明天熱搜上又有咱倆。”

賀天然雙手插兜跟在溫涼身後,雖然從火鍋店出來後他沒發現什麼粉絲與跟拍的路人,但以現在溫涼與自己的知名度,走在大街上被人發現認出來也只是時間問題,就剛才姑娘招搖的那番舉動,沒引起旁人過多注目屬於是幸運的。

可有一說一,明星出街特別是在港城這樣的大城市,如果沒有什麼長槍短炮的鏡頭懟著,或者是三五成群的保鑣圍著,但凡有意識避著些,想要引起非粉絲路人的注意還真不算是一件容易的事。

畢竟誰能想到,剛才自己擦肩而過的路人,會是一個時下炙手可熱的新晉小花旦呢?

溫涼突然減慢了步速,與賀天然並肩而行,問道:

“你跟曹艾青在港城約會時,記憶最深刻的地方在哪?”

賀天然沒想到她會突然說起這個,皺起眉:

“你問這個做什麼?”

“你不是今晚的時間都歸我嗎?”

男人沉默了片刻,女人見他不說話,只得無奈笑道:

“你放心,我也是一個遵守遊戲規則的人,自從上次曹艾青到上海見了我以及後來你從我家離開之後,我就明白我對你們兩個之間的關係知之甚少,如今我已不再把她當成我的假想敵,我不是輸不起的人,我只是不想在這場愛情裡輸得不明不白。”

賀天然聽完嘆了一口氣,思索了一番後問道:

“你知不知道朝霞路?”

“知道,海邊嘛,每當元旦的時候,港城年輕人就喜歡去那兒等到零點放氣球,放煙花,然後在沙灘上守夜等太陽。”

“你去過?”

溫涼苦笑著搖搖頭:

“說起來我家搬到港城也快將近十年了,海邊我倒是去過好多次,但還真沒跨年的時候去守過夜。”

“為什麼?”

“哪有那麼多為什麼,就是不想去的時候嫌人多,回來車都打不到,離家又遠,乾脆就不去了;想去的時候呢又沒時間,朋友也沒在身邊,所以也沒去成,而且這有什麼好奇怪的呢,就好比我也時常飛京城去參加活動拍戲什麼的,但至今也沒去過爬過長城啊……”

溫涼說完,追問了一句:

“所以說,你跟曹艾青定情的地方是在朝霞路的海邊?”

賀天然點點頭:

“從高三開始到艾青出國留學之前,每年元旦我都會跟她約上各自的朋友,一起去那邊跨年。”

“……”

溫涼雙眼目視著道路前方,用著一種無所謂的語氣,低聲道:

“嗯——每年的第一天你們都會在一起,這還真是一件很浪漫的事情呢。”

隨後,她停住腳步,站在街邊抬起手,遠方一輛出租正要經過,見到有人的招呼,便減速朝兩人駛來。

站在溫涼身後的賀天然驚問道:

“你現在要過去?”

溫涼扭過頭:

“你跟曹艾青每年都會有這麼一天,而我跟你,或許……就只有這麼一天,我當然要去,如果……”

計程車在兩人跟前停下,溫涼欲言又止,上前一步拉開車門,追問道:

“如果什麼?”

溫涼坐進了車裡,對仍舊站在車外的賀天然確認道:

“到了地方再說吧,你今天會跟我一起去的吧?”

……

……

“能拍嗎?”

“能拍。”

遠離了城市喧囂的夜晚,萬籟俱寂的海邊將一切聲響與心聲都隨之放大,明月高懸,平靜的海面被夜風吹起了千萬個粼粼皺紋,它們泛著深邃幽蘭的波光,纖塵不染,溫柔地湧上海岸後退而復返,發出“沙——沙——”的呢喃。

賀天然舉起的手機畫面裡,是一片幽藍的海岸與被夜風吹散了髮絲的動人女孩。

在如此弱光的環境下,手機的感光元件自然比不上專業的拍攝裝置來的更能還原眼前的場景,而在調高了ISO的情況下,手機所能定格下的畫面更是充滿了噪點與塗抹感,整體畫面銳度下降,細節也糊成了一團。

但偏偏在這樣的一個裝置環境裡,賀天然卻透過軟體設定與構圖,找到了一種類似於電影膠片的顆粒風格。

隨著他按下快門的瞬間,手機閃光燈突然一閃,在進行了瞬間曝光後,他定格下了這一秒。

這是一張半身照,人像佔據了照片的絕大部分,在閃光燈的照耀與月色的襯托下,溫涼的面板顯得格外的白,她的頭略微的歪著,雙眼直視著鏡頭,她的髮絲隨風揚起,遮蓋住了她的些許眉眼與面頰,呈現出了一種凌亂的美感。

然而晚風的打擾,似乎並沒有吹散掉她那雙明亮眼眸中所以蘊藏的執拗繾綣,反而是在這番髮絲飄忽的影綽間,更顯情深。

賀天然將手機拿在手裡看了一眼,然後交還給溫涼。

拍照是兩人抵達海邊後溫涼的提議,賀天然作為一個導演,自出道以來一直為網友所稱道的優點之一,就是很會在鏡頭之中發掘出演員與往常影片中不一樣美。

這種美大多並不出自人物的高矮胖瘦,服飾妝造,而是賀天然單純善於捕捉到一種發乎於情緒的美好瞬間。

這是賀天然與生俱來的天賦,在片場時可能需要引導演員進入到他想要的狀態裡,但此刻面對溫涼,卻不需要這個步驟。

因為他們,就正處在這麼一個情緒當中。

“你說,以後你跟曹艾青來這邊守夜的時候,會想起今晚你給我拍的這張照片嗎?”

溫涼看著手機裡的自己,故意問著,而賀天然的回答非常直接:

“不會。”

“為什麼?”

姑娘生氣反問,賀天然很是無奈,他側頭看向月色下的海,回答說:

“我這麼說吧,就像你一直唸叨著的雪山,那麼艾青之於我的象徵意義,就是這片大海,所以提起山我能想到你,說起海我就只會想到她。”

“哎喲,還真是個浪漫的比喻。”

溫涼雙手背後,與賀天然並肩而立。

在無垠的海岸線面前,兩人都變得無比渺小,似乎下一秒,便要被海浪所侵吞。

賀天然坐了下來,從口袋裡拿出一支香菸點燃,這時他離開時,從薛勇那裡順手拿來的,他不清楚為什麼最近接近溫涼時,煙癮都特別大,或許是心緒波動的作祟,與這個女人相處時,他總是需要一點尼古丁來維持自己的平靜。

在抽了一口煙後,賀天然淡淡道:

“很失望吧?”

溫涼低頭看了他一眼,也跟著坐了下來,沒有說話。

“我知道你來這裡,是想著做一些以後我跟艾青來這裡時,就會想起你的事情,但這對我來說是適得其反的,這隻會在此刻讓我跟你在一起時,更加想起她,你們都是兩個很好的姑娘,但在我心裡,卻是兩個截然不同的形象,沒有誰可以去取代誰,我選擇了她,不是代表你不好,我只是……”

男人的嗓音隨著海浪的翻湧平靜起伏,說到這裡,溫涼緩緩轉過頭,兩人四目相接。

“我只是……更偏袒她而已。”

男人說出了心底裡的那個回答,可這個答案,對溫涼來說,並不意外。

姑娘雙手環著腿,頭埋進膝蓋裡,只露出那一雙晶瑩剔透的眼睛。

片刻後,她輕聲道:

“人的心都是偏的,對吧?有道德的自私,還真是殘忍呢……”

有道德,是說賀天然願意明確地告訴她這些;而自私,是指他對曹艾青的毫無遮掩的偏袒。

事已至此,兩人聽著海聲,俱是無語沉吟。

片刻,溫涼再次側目看向賀天然,男人的菸草已是燃燒過半,神色間滿是憂鬱,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女人撤回視線,勸道:

“聽桃子姐說,你不是戒菸了嗎?為什麼見到我又要抽菸呢?這讓我感覺你見到我後,都是不開心的。”

賀天然一愣,“你是這麼認為的?”

溫涼緩緩點點頭。

“沒有不開心……”男人先說出感受,然後在心裡斟酌了一番措辭,徐徐道:

“抽菸有兩種說法,我贊成第二種,但我先說第一種,那是弗洛伊德的理論,他說抽菸這個東西跟天性,跟愛,跟親吻有關,因為人從嬰兒開始就保留著一種吮吸的天性,成年之後人其實還保留著這種需求,但因為得不到親吻,所以才會吸菸。”

“這倒蠻符合之前你對我那番拋去自我道德後的下流印象,所以你抽菸是在……壓抑對我的想法?”

溫涼一針見血。

賀天然笑了笑:“我說了,我贊成第二種。”

“說說看呢。”

“這第二種呢,是大導演伍迪艾倫提出的,他說其實我不喜歡抽菸的,但我實在是太迷戀自己抽菸時的姿勢與風度了,太特麼帥了,所以我抽菸。

你瞧,大導演都這麼想,電影裡就更是如此,看看梁朝偉、張國榮,就連王寶強抽個煙都能被寫進電影學院的教材裡,更遑論說我了,所以我贊成第二種!”

“……”

在此刻兩人情緒逐漸陷入低谷的時刻,溫涼被賀天然這麼突然的一個冷幽默給打得措手不及,最後她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只能情緒激動地啐道:

“呸!這跟抽菸有什麼關係?還有,賀天然你別亂說!我們表演系教材裡沒這段!”

“哈哈哈哈哈~”

“哼……”

見到氣氛好轉,賀天然這才順勢緩和道:

“對了嘛,這才是我倆應該有的相處方式。”

溫涼失聲道:

“你沒搞錯吧賀天然!剛才我只是讓你給我拍張照片,然後你拍完就神經兮兮地坐下來說我失望了沒,抽支菸你就以為自己是猶豫王子了?你要是少點矯情,沒準我還能好受些~!”

賀天然連連應聲:“好好好好,我不矯情,現在我理智地幫你分析一下你現在的需求,你回答對或者不對就可以,行吧?”

“行。”

賀天然嘴裡叼著煙,乾脆是不顧形象地全身躺在了沙灘上,他仰天思索了一會,片刻後他一手墊著頭,一手夾住演,說道:

“在來這裡之前,你說了一個‘如果’,當時你話沒說完,我猜測一下,你當時是想說,如果你在我跟艾青定情的地方,給我留下了一些難以磨滅的印象,會不會我就會永遠記得你?”

“……對。”

溫涼沒有否認,跟先前賀天然的那個回答一樣,賀天然會記住每年都與曹艾青來到海邊迎接新一年的日出,但卻會忘記當初跟溫涼的那段旅程,這是她的一個心結。

於是在這樣一個難得滿足的夜晚,溫涼自然也想留下屬於她與賀天然的難忘記憶。

然而,她低估了眼前這片寂靜的海,之於賀天然在愛情上的意義。

“那好,那現在的核心訴求就很清晰了嘛,你無非就是想讓我永遠記住在海邊跟你度過的這一晚,迴歸到具體上,就是我們要做些什麼事,才能讓我們印象深刻,最好是那種好多好多年以後,我一瘸一拐的走在海邊,哪怕是我的手牽著艾青,身後跟著我的子女,肩上還扛著我孫子,我都會忍不住想起跟你度過的這一晚,你想達到的是這種效果,對吧?”

溫涼被他描述的畫面氣得挑了挑眉,但嘴上不置可否,只是生硬道:

“所以呢,你有什麼想法嗎?”

“嘶……想想,想想,有點難,容我三思。”

賀天然似乎總有把一些抽象的情感需求具象化,然後解決掉的能力,而且最終旁人還挑不出什麼錯來。

嘴上的香菸已經燒到了菸屁股,他重新撐起身子,將菸頭插進沙子裡熄滅,本想隨手扔掉,可又覺得這樣做很沒素質,正在苦惱之際,不遠處恰好有什麼東西閃了一下。

他定睛看去,原來是一個半截都埋在沙灘裡的啤酒瓶,這邊海灘商業化很嚴重,不遠處就是熱鬧的朝霞路,附近還有一個遊樂園,不光是跨年那天來的人多,平時這邊也有很多人來搞海邊燒烤,聚會什麼的。

賀天然起身走了過去,撿起那個酒瓶,然後將菸頭放了進去,但就是這麼一個動作,讓他一下就有了靈感。

“欸!我想到了一件事兒,今天咱們要是一起做了,絕對能讓我倆永生難忘,艾青在我旁邊都不好使!”

賀天然快步走回溫涼身邊,大聲呼喊著,看得出他是真的為自己的想法感到興奮。

被他的情緒感染,溫涼也變得興致勃勃,追問:

“什麼呀什麼呀?”

只見賀天然將啤酒瓶輕輕往上一拋,瓶子在空中打了兩個圈,重新回到了他手中,隨後這廝竟把酒瓶朝姑娘一遞,咧著個大嘴,擲地有聲道出三個大字:

“撿——垃——圾!”

“……什……什麼?”

“撿垃圾啊!”

賀天然說的那叫一個一臉正氣。

這世間,有情之事千千萬,情侶與互生情愫之人由於要訴諸親密,更是創造出許多讓聞者動心,聽者動情,能夠稱之為“浪漫”的行為事蹟來。

然而“撿垃圾”短短三個字,這種充滿了道德修養與高尚情操的行為出現在此時此刻,此情此景之中,別說溫涼一時被驚得講不出一句話來,就算放之整個愛情界,也是足夠炸裂與震撼的行為!

或許,這種行為,已經遠遠超過了“愛情”與“浪漫”這一狹隘的範疇太多太多,到達了一種讓人仰止的道德高度。

即便是在黑夜,溫涼的臉也肉眼可見的由白轉紅,然後是由紅轉青,她聽了賀天然的提議後就像是有一口氣憋在胸脯來回起伏著,而好死不死,賀天然拿著酒瓶很是得意一般地在她眼前晃了晃,像是一個考了一百分的小朋友拿著試卷,期待著家長表揚和簽字一般……

當然了,最後他得到的不是什麼表揚,而是一句連美女都憋不住的破口大罵:

“賀——天——然——!!你他媽的有病吧!我難得有今天這麼一個晚上,你讓老孃陪著你一起撿垃圾!!!”

溫涼當即是站起身來,氣得顧不上什麼形象就是一頓老拳打出,賀天然被打得邊叫邊跑,嘴上那是唉喲連天,連連求饒,但這些,似乎都不足發洩溫涼的怒氣與賀天然對於“撿垃圾”這件事的堅定。

兩人邊跑邊打,他們的胡鬧聲叨擾了沉寂的海,擾亂了天上的星,就那麼跑了五分鐘,最終兩人是停留在了海堤下的垃圾桶旁,氣喘吁吁。

賀天然被打得縮著腦袋,將手裡酒瓶扔進垃圾桶裡,嘴裡還死性不改的唸叨著:

“哎呀,可惜了呀,你想啊,我一個身價過億的富二代,你是一個當紅的新晉小花旦,大晚上我們一起相約在海邊撿垃圾,就這畫面,就這道德覺悟,無論多老道的狗仔看了都要流眼淚,回去後新聞通稿都不知道要怎麼寫,嘖嘖嘖……作為當事人,咱們不得記一輩子?可惜了可惜了。”

溫涼雙手叉腰,她呼吸急促,不知是氣的還是累的,她的一雙鳳目熠熠生輝,瞧著灼人,賀天然不敢與之對視,正要灰頭土臉地離開,就見溫涼突然一抬手,厲聲道:

“等會!道德高尚是吧?終生難忘是吧?行!我成全你,來,這個口袋裝得多!”

說罷,溫涼直接摘下掛在垃圾桶裡的一次性塑膠口袋,開玩笑,海邊的垃圾桶都是足有半人高的,垃圾袋的容量也是如此,質量又好,裝個百來斤完全不是問題,但真要裝滿,要裝什麼時候去啊?

溫涼嘴裡發狠,振振有詞道:

“今天晚上我就盯著你!你負責撿,我負責看!截止到天亮,你要是少裝一件,我就打你一拳!這麼喜歡撿垃圾,我就讓你一次性撿個夠!”

當賀天然看著溫涼抽出垃圾袋的那一刻,他木訥地站在原地,魂兒似乎都從嘴裡飄了出來~(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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