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 真正的武道宗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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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玄聽到老人的話，心裡也有些驚訝。
這老人不過就是一個普通人，竟然也能察覺到自己與普通人的不同？
當初不管是裘一敗還是張海川，在見到他的時候，都認為他只是一個普通人，從來不會跟他和高人聯絡在一起，但這名老人卻不一樣，他雖然看不透自己，但應該也察覺到了一些東西。
所以陸玄也收起了輕視的心思，細細打量面前的老人。
老人已經八十多歲了，但精神狀態很好，面色紅潤，體態輕盈，身體比三十多歲的壯年還要好，而且體內一股內勁流轉，彷彿已經和身體融為一體，明顯是在武學造詣上達到了一個另外一個境界，絕對不是裘一敗或者張海川那些人能比的。
那少年修煉的是八極拳，所以這老人修煉的功夫應該也是八極拳，但在他身上，陸玄卻看不到八極拳的剛猛，反倒有一種太極的圓潤，想來是老人已經將八極拳修煉到了極致，領悟到了天下武學師出同源的真諦，甚至可以從八極拳中領悟到其他武學的真諦。
在一百多年前，華國大地還沒有陷入動亂的時候，陸玄曾經見過一位這樣武學宗師。
真正的武學宗師。
沒想到過了一百多年，竟然還能見到。
在如今這個社會，能修煉到裘一敗和張海川那種程度，已經很難得，並且能夠得到社會的認可了，想要修煉到老人這個程度，那就不單單是依靠天賦能做到的，更多的還是心性、悟性還有堅持。
至於老人所說的陸玄身上有一種他看不穿的韻味，那是因為陸玄身上有靈氣，而靈氣是比內勁更玄奧的力量，自然不是習武之人能看懂的。
“我叫陸玄，修煉過一些特殊的法門，所以才會這樣。”
老人點頭，沒有繼續追問。
“老朽姓於，小友若是不嫌棄，可以喊我一聲於老，也不算佔你的便宜。”
陸玄點頭，喊了一聲於老。
這一聲於老，不是因為於老年紀大，而是因為他在武學上的造詣。
如果真論年齡，陸玄給他當祖宗都綽綽有餘了。
於老臉上帶著笑意，“小友來我這裡，是有什麼事嗎？”
“其實也沒什麼，就是今天早晨在外面看到他在練習八極拳，心裡有些好奇，就跟著過來了。”
陸玄看向於老身後的少年。
說到少年，於老臉上的笑意更濃。
“林陽確實不錯，天賦好，心性也沉穩，他可能是我這輩子最後一個徒弟了。”
林陽抬起頭，眼神中帶著喜色。
能得到師父的認同，就是他最大的幸福。
陸玄趁機問道：“於老，林陽是有真本事的，你的武學造詣也相當高，那為什麼你這個武館卻這麼冷清呢？不應該有很多人來報名才對嗎？”
於老笑了笑，解釋道：“我開這個武館，並不是為了賺錢，只是想找一個合適的人，把我這一身本事傳下去而已。有林陽這個徒弟已經足夠了，我為什麼還要奢求別的？”
林陽卻在這個時候開口了，語氣中帶著不忿。
“明明是那個跆拳道館一直詆譭師父，要不然咱們這裡怎麼會沒有人？”
於老拍拍林陽的肩膀，“這些都是小事，不用放在心上。”
陸玄想到了清晨在小廣場找林陽麻煩的那五個年輕人。
他們雖然都學習了跆拳道，但只是一些簡單的拳腳功夫，說是花架子都不為過，別說遇到真正的高手，就算是遇到那種敢下黑手的街頭混混，他們都要吃虧。
那五個人和林陽完全就不是一個級別的，如果不是林陽心性夠穩，他們五個怕是早就進醫院了。
林陽卻還是不服，“這不是小事！師父，今天跆拳道館的人又來找我的麻煩了！他們說我、罵我都沒關係，但他們還說您的壞話，我忍不了！”
於老笑道：“外人如何評價，又與我們有什麼關係呢？只要你知道你修煉的是華國武術，你的本事比他們都大，這就足夠了。習武之人首重修心，所以我傳你武功，不是讓你爭勇鬥狠的，而是希望你能把武學用在該用的地方上。”
“是，我明白了。”
林陽點頭，但眼神中依舊不服。
畢竟是少年，在於老面前很聽話，但心裡肯定是不服的。
於老又看向陸玄，“讓小友見笑了，不過我這武館也不靠學費維持，早些年老朽也外出闖蕩過，有一些積蓄，倒是足夠用了。”
陸玄看到於老的態度，倒是明白了這明德武館明明有很大的本事，卻如此低調。
想來這也是大部分擁有真本事的武館所面臨的處境。
大部分人認為武術應該具有很高的觀賞性，而不是實實在在的殺人技，所以觀賞性更高的跆拳道就成為了熱門，而注重實戰的武術就很難被人們所接受。
某些武館為了迎合市場，將武術改得面目全非，雖然獲得了極大的利益，但也已經不是在純粹的習武之人了。
就在陸玄為此而感慨的時候，外面傳來了敲門聲。
“於老頭，開門！”
來人說話很不客氣，林陽頓時皺起眉頭。
“師父，又是跆拳道館的那些人，這次您就讓我出手吧。”
“不可！武術不是爭勇鬥狠，而且你修煉的八極拳還不到家，一旦出手必定有所傷亡，要是出了什麼事，你這輩子就毀了。他們不過就是來這裡找一些存在感，由著他們去吧。”
於老話還沒說完，大門就被撞開，十幾個穿著跆拳道服的年輕人衝了進來。
“於老頭，聽說你功夫不錯，我們是來挑戰你的！”
於老往前走了幾步，笑著說道：“又是你們館主說的吧？我都一把年紀了，還能有什麼功夫？就算真有點本事，也抵不過你們這些年輕啊。拳怕少壯，可不是隨便說的。”
“哼！算你這老頭子識相！不過我們也不能白來，你年紀大了，我們不找你，把你徒弟叫出來，我們跟他比劃比劃，看看你到底有沒有真本事！”
跆拳道館的年輕人得理不饒人，也沒有因為於老主動放低姿態就作罷，反而盯上了林陽。
林陽氣不過，當場就要衝上來，結果被於老抬手擋住了。
在旁人看來，林陽前衝，於老抬手，林陽就停下了，但實際上是林陽心中早已生出怒火，衝出來的力量很強，但是於老出手的瞬間，以極其巧妙的方式化解了林陽的衝勁，這才讓旁人覺得是林陽自己停下來的。
跆拳道館眾人看到林陽這麼簡單就被於老攔下來，紛紛笑出聲來。
人們都說這林陽學到了真本事，現在看來，也沒什麼嘛！
那個年輕的小夥子會被一個八十多歲的老頭子一招手就攔住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