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4章 怪異的揚西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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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自己三層小樓的家中，德莫特和娜塔莉亞已經在沙發上等著，一個在看書，一個在做針線活。
娜塔莉亞看到蕾西亞進來，放下手中的針線，拿起來一條潔白色層疊褶皺連衣裙對著她比劃了一下。
“看起來還挺合適的，還要多一些飾品裝飾，這樣你才能夠在祭祀聖女的選舉中脫穎而出。”
“娜塔莉亞，你還沒問蕾西亞她喜不喜歡做，太著急了。”
“沒事，拿來平時穿也可以，太完美了。這樣把烈焰般的紅髮也襯托了出來了。來吃飯吧。”
她們之間的對話沒有蕾西亞插嘴的機會，不過也是，她從小到大一隻活在她們的安排規劃之中，也習慣了這樣。
“蕾西亞，今早的心情怎麼樣，還適應嗎？”德莫特吃完盤裡面的煎肉和麵包，問起她今早的見聞。
“還好，就是學生有些奇怪，我讓村長幫我壓了一下場子。”
蕾西亞接過娜塔莉亞推過來的肉湯吃起來，今天的蔬菜有些少了。
“你還算聰明，這樣那些搞惡作劇的孩子也會掂量一下。”
“現在揚西爾村的孩子都那麼成熟了嗎？我看到有個女孩還懷孕了，她叫阿沃西卡。還有叫貝蒂的也非常成熟，想來引誘我。”
蕾西亞吃著已經燉爛的羔羊肉與裡面的豌豆，沒有在意的說著。
德莫特有些疑惑的看向娜塔莉亞。
“小村子就這樣的，女孩到了初潮來的年紀就可以結婚生孩子了，這樣能給家裡增添多一個勞動力，讓生活好一些。
我們家的條件優渥，你才體會不到那些辛苦。要不然我們現在也是抱著孩子，拉扯著幾個了。你還能去讀完書？”
“這樣嗎？”
蕾西亞聽完娜塔莉亞的解釋，好像是這樣子的，拿起涼拌的蔬菜和主食一起吃。
吃完飯收拾好之後，三人坐在大廳的沙發上休息，娜塔莉亞依舊在忙著她的白裙子縫製。
蕾西亞靠在德莫特懷裡閉著眼睛休息，這種感覺很熟悉，以前就一直是這樣。
“醒醒，蕾西亞，你該去上課了，等下遲到就不好了。”
躺在沙發上的蕾西亞被搖醒，看了下自己的衣著沒問題後，急衝沖和二人告別出門。
外面的烈日有些大，她開啟出門時被塞上來的白色蕾絲小傘，道路上走過來輛奇怪的馬車。
與馬拉得不同，它是兩個長著羊角羊頭，渾身黑毛的直立生物，下半身繫著破布。
和蕾西亞相遇差不多在同一水平線時，它們張開佈滿利齒的口朝她大吼幾聲，被綁身後的強壯手臂也不斷掙扎。
“混蛋，給我好好拉車。”那車伕拿著皮鞭狠狠打入皮毛之下，讓兩腳羊繼續往前走。
“蕾西亞，嚇到你了。我是老傑曼啊，這是我從山裡面捉來的勞力，能幹又不用吃太多。”
車伕看起來非常瘦弱，和他強壯的兒子不同，但蕾西亞也能感受他那充滿力量的氣勢。
“老傑曼叔叔，好久不見，我現在要趕著去上課，下次再聊。”
“正好我也要去工作了，沒想到我們的蕾西亞都出落成一個大美人了，今年的祭祀聖女一直會是你了。”
“謝謝你的讚許和認可。”
蕾西亞說完趕緊朝那尖頂建築而去，那兩頭漆黑的兩腳羊總給她害怕的感覺，下一秒就要衝上來撕碎自己。
“蕾西亞老師，下午好，我們又見面了。”
貝蒂不知道從哪裡跑進來，直接抱住手放在前面。
用那清澈的眼神，水潤的紅唇繼續引誘著蕾西亞到她的秘密花園。
“貝蒂，走路不能一跳一跳的，要步伐適中，氣息穩定。還有不可以對別人亂做這些動作，要做一名端莊的淑女。”
無奈的蕾西亞教她把手放好，然後如何用單手優雅的互相挽著。
“我又不是大小姐，為什麼要做淑女？蕾西亞老師，你是淑女嗎？”
“人人都可以做淑女，給我認真一點。”
看著還是有些跳脫的貝蒂，以及特色的孩子們，蕾西亞知道自己這半年恐怕不好過了。
果不其然，擔心什麼就來什麼。她和貝蒂在進去的門口同時遇到了來上課阿沃西卡姐妹。
挺著小肚子的阿沃西卡有些厭惡的看著貝蒂，破壞了身上原本的母性光輝。
“蕾西亞老師，我給你個建議你，貝蒂可不是什麼好孩子，你可不是被她的外表騙了。”
“阿沃西卡，你又是什麼好孩子嗎？”貝蒂看向她的腹部。
阿沃西卡沒有理會她，拉著妹妹進去了。無奈的蕾西亞帶著貝蒂緊隨其後。
下午的課程也很順利，孩子們都在各玩各得，除了席勒和那兩個有些古板的孩子似乎在認真聽之外。
後面的傑曼無所無可不想著在秀他的力量和打獵的技巧，阿沃西卡和妹妹在撫摸著肚子散發母性的光輝，幾個有些邋遢的孩子在玩著泥塑，拿著繪板的孩子作著自己的畫。
還有綠色頭髮的貝蒂，時刻在對自己擠眉弄眼，加上一些嬉笑。
蕾西亞都想去警察那裡投訴她騷擾人了。
“下課，今天就這樣了。你們回去記得寫一百次自己的名字，明天交給我，寫不好就寫好再進來。”
有幾個孩子直接衝了出去，少數幾個鞠了個躬，貝蒂第一時間纏了上來。
阿沃西卡來到面前蔑視了她一眼拉著妹妹離開了。
席勒走上前開口；“蕾西亞姐姐，我們去麥田裡面聽聽笛聲吧，我又有了新的的曲子。”
“去我的秘密花園也可以啊。”貝蒂雙手疊在身後，歪了歪頭，有些可愛。
蕾西亞也好奇她的秘密花園，去看一下應該沒有什麼，不然老來纏著自己。
“那我們一起去吧。”
傑曼也跑了過來，說要去裡面打獵，貝蒂的臉色凝固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復成那個樣子。
出門的時候她還看到了村長利特爾的妻子尤利婭，在那邊隔著門的辦公室挺著肚子和阿沃西卡有說有笑，就像忘年交一樣。
“蕾西亞老師，你應該明白那個孩子是誰的了吧。”
貝蒂神神秘秘的說了一句，蕾西亞想到人是村長利特爾。
難道這傢伙看到人就邀請一起生孩子嗎？他今天還讚許了自己。的找個機會問清楚才行。
三人跟著貝蒂前進，來到她家所在的一邊區域，她沒有回到自己家的房子，而是折返到一邊的森林去。
走過麥田才知道里面是一片開在荊棘上的鮮花，五顏六色、奼紫嫣紅。
地下那些纏繞密集的荊棘呈灰黃色，凸出來一顆顆瘤子一樣的結節，看起來非常普通。
“蕾西亞姐姐，我們就在這裡吧。進去等下刺傷你的腳就不好了。”
席勒叫停了大家，直接坐在麥稈堆上吹起悠揚的笛聲。
傑曼握著拳頭，隨著節奏打起旁邊的樹幹來，上面的葉子不時掉落幾張。
蕾西亞也感覺自己有些害怕裡面的景色，也坐到席勒旁邊。
貝蒂跑進了她的秘密花園裡面，消失在其中，可能是去摘鮮花了。
席勒的吹奏非常好聽，讓她有一股安寧不想離開的感覺，還有些想就地休息的午後疲憊。
靠近道路那裡不知道什麼走出了一個人，他臉色慘白如同死屍一樣，胸前纏繞著幾道荊棘。抱著懷裡的一塊肉就直接啃食。
咀嚼的嘴邊沾滿了紅色的血液，轉過頭來朝蕾西亞幾人看了幾眼，沉思了一會繼續咬著肉離開。
“蕾西亞老師，那個人就是我和你說的怪人，他是不是很可怕？”
貝蒂拿著帶刺的鮮花出現在旁邊，目光停留在消失的那個怪人那裡。
席勒停下笛聲“那不是你的遠房堂叔諾斯嗎？他據說做生意失敗，被幾家人驅逐跑回了這裡。精神變得有些不正常了。”
“席勒，你不會說話就不要說了，這樣我以後怎麼找蕾西亞老師的關心。”
“你們不要吵，下次別這樣就這了，別忘了我們是來做什麼的。”
蕾西亞制止了他們準備吵架的念頭。
貝蒂把那鮮花送給蕾西亞，以紅黃色為主。
這個組合讓她覺得有些奇怪，由於害怕上面的荊棘刺只能小心翼翼拿著。
“蕾西亞老師，都來這裡了，我們進去看看吧，裡面還有更多，肯定有你喜歡的。”
蕾西亞由於要小心鮮花的刺，沒有注意就被拉著進去，貝蒂跨過下面荊棘纏繞起來的草叢，想要讓蕾西亞也跨過去。
“姐姐，那邊好像有怪事發生了，似乎有我們班的學生。”
席勒的聲音傳來，傑曼也一拳打斷一根樹枝，這讓有些迷糊的蕾西亞清醒過來了，連忙丟掉鮮花，收回將要邁進去的腳。
“我們趕緊過去看一下。”
“蕾西亞老師，你不進來我以後就不和你好了。”
貝蒂小臉幽怨，腳不斷躲著地，看著三人離開這裡。
“可惡，可惡，可惡。”她拿起拿起那束鮮花，不顧上面的荊棘直接撕爛丟掉，劃傷流血的手抓著頭髮往裡面走去。
收割的麥田上，那幾個邋遢的孩子不知道從哪裡引來的水，用木棍將泥土攪拌成泥漿，朝一個髮鬚皆白的佝僂老人猛著丟去。
他衣衫老舊，除了眼睛那部分臉部，其它都被頭髮鬍鬚蓋住，身上沾著許多汙泥，躺在地上蜷縮起來，任由那幾個孩子丟泥巴。
看到蕾西亞幾人到來還在丟著，並且招呼大家一起上，蕾西亞趕緊叫停了他們。
“羅奇，瓦羅，你們怎麼能夠欺負老人呢？忘了我是怎麼教你們的嗎？”
“他只是個怪人而已，還不能欺負了？我們走，就不信蕾西亞老師你能天天看著。”
那幾個邋遢孩子丟完手裡的泥巴快速跑了。蕾西亞也知道他們天天為什麼那麼髒了，他們父母都不管一下的嗎？
倒地的老人自己站起來，拿著根子杵著小步離開，什麼話都沒有說。
蕾西亞看著佝僂和沾著泥巴的背影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快速走上前想問一下。
席勒拉了下她衣角最終又放開了，跟著一起。
傑曼已經跑去追著那幾個邋遢的孩子，不知道要幹什麼？
“老人家，你這是要回家嗎？你家在哪？”
蕾西亞在側前方問著老人，他沒有回答，臉上的面板佈滿褶皺，一塊塊疊在一起。許久之後才唸叨幾句。
“我想回家，我懺悔，請讓我回家吧…
“老人家，你家不在這嗎？你是哪裡人啊！”
蕾西亞不斷追問，不厭其煩，慢慢走出很遠的老人才反應過來看像她，緩慢開口。
“蕾西亞，趕緊回來了，祭祀聖女就要確定人選了，下次再那麼晚不回家，我們就要好好教訓你了。”
娜塔莉亞的聲音從後面的道路傳來，打斷了老人的話。
老人也沒有繼續說下去，繼續往那片區域離開。
迫於無奈的蕾西亞只好轉頭回到娜塔莉亞那裡，席勒也和她們告別回去。
“就不該讓你出去讀書，回來都不聽我們話了。”娜塔莉亞拉著蕾西亞的手埋怨道，邊說邊往家裡走。
“我這不是回來了嗎？哪裡沒有聽話了？”蕾西亞抱著手臂貼了一會，發現對方情緒變好之後才開口繼續自己的疑問。
“剛剛那個老人是誰啊，我怎麼沒有見過？”
“不知道哪裡來的怪人，你不要去管就好了，聽說那裡還有一個新來的，不過守著那片樹林，離不開。所以只有那個老頭在整天亂轉。”
“哦。”蕾西亞沒有問老人說的話，她覺得還是自己去問比較好，姐姐可能也不知道。
回去的路上她還看到那個默默坐在角落的孩子，好像叫吉本哈特，他摘取地上的草就吃，拿到什麼都往嘴裡塞。
蕾西亞趕緊阻止了他，又引來娜塔莉亞的一陣數落。
“蕾西亞，這是人家的習俗，你不能要求人人都像你這樣，要尊重他人。”
“那他萬一去吃羊糞球也不管嗎？”
“等吃了再說吧。”
回到家前面，她看到埃德蒙德依然搗鼓著他的研發，那個船除了骨架沒有任何進展。
想到跑去湊熱鬧又會被說，她只能拐向家裡，推開門。
“我回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