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條件與籌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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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幾天就很簡單了，407一行人忙著看段子、寫段子，偶爾晚上閒下來也聚在一起打打撲克牌。
在這個過程中陸沉也感受到了很多明顯的變化，比如程凱文愛說話了、林宇盛不愛出去玩了、錢斌更能融入集體了，但這都比不上一件事給他帶來的震驚：
那就是張弘磊血脈覺醒了。
陸沉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這種感覺，雖然上一世他也不是會把時間浪費在抖音、快手這類短影片平臺的人，但多多少少也被“扎心了老鐵”、“雙擊666”荼毒過。
所以一開始，他對張弘磊的預期是講好他腦子裡的段子就夠了，但慢慢的他發現，張弘磊在這方面簡直是天賦異稟，這份天賦甚至可以說是領先了十年。
“我一朋友去年算命，算命的說他今年命犯桃花，會被一個忽然出現的女人傷得很深，導致他一度不敢談感情。
就在昨天，他在拐角處被一大媽騎著電動車撞了，現在還在醫院裡躺著。”
“今天在路上碰到一個小男孩兒，非要搶他姥爺的帽子戴，他媽不讓，這小男孩兒就哭了，他姥爺不忍心就給了。
沒想到這小男孩兒戴上帽子後，突然轉過頭跟他媽說：你看我像你爹不？”
……
他一連看著張弘磊表演了幾個，無論是動作還是表情，在這個年代都稱得上是登峰造極。
想了想，陸沉突然說道：
“你把每個段子前面加一句‘家人們誰懂啊’，後面加一句‘聽懂掌聲’試試。”
張弘磊依例照做：
“家人們誰懂啊，今天和老闆去見客戶，老闆開著車，路邊突然衝出來一條狗。
眼看就要撞上了，他一個急剎停了下來，沒想到狗也剎住了，把我給樂得不行，就說了一句：哈哈你看，狗都會剎車。聽懂掌聲。”
……太是那個了。
陸沉忍不住朝他豎起了大拇指。
就他這個範兒，十年後千萬粉絲級別的遼北網紅來了都得喊一聲祖師爺。
“行了，咱們轉變思路吧。”
陸沉勾住小胖子李涵博的肩膀：
“真人出鏡的賽道有他一個就夠了，咱們改走圖文風格。”
“行。”
李涵博也十分爽快地答應。
他發現了，論天賦這塊，他還真是幹不過老張。
一個星期很快過去，張弘磊就像是沒有創作瓶頸一樣，每天都能保持更新1-2條，藉著流量的紅利，很快累積起了幾百粉絲。
眼看已經過了20號，距離月底也沒有多長時間，陸沉帶著劉思鈞和李涵博再次來到了咖啡店。
不過這一次，還沒等到他們主動找負責人，大堂經理就先過來打了招呼：
“飲料已經點了？那我讓廚房上三份華夫餅吧，今天我請。”
陸沉也不推辭，他知道，是商家看到之前咖啡券的效果了。
“久等了。”
約莫15分鐘後，大堂經理親自端來了三份華夫餅，和陸沉交換了一個眼神，微笑著在他旁邊坐下：
“我知道，你是一個喜歡開門見山的人，所以我也不想有太多彎彎繞繞，想和你聊一聊，不知道伱有沒有時間？”
“當然。”
陸沉嚐了一口獼猴桃，放下手中的叉子。
難怪是招牌，水果很新鮮，說明選品很好。
“其實從你不要儲值卡，而是讓我給你換成抵扣券開始，我就大致能夠猜到你的意圖了，但我實在沒有想到，在暑假，而且是這麼短的時間，這些抵扣券就能重新回到我們店裡。”
大堂經理看了陸沉身邊的李涵博和劉思鈞一眼，隨後重新把目光聚焦到他的身上：
“你能告訴我，你是透過什麼方式達到的這個結果嗎？”
“這說起來太長了。”
陸沉笑了笑，顯然沒有要繼續展開的打算：
“但是對於我們現階段的關係來說，過程不重要，你關注的是結果，不是嗎？”
似乎沒有想到他會這麼回答，大堂經理有些驚訝，但很快便恢復如常：
“你這麼說倒也沒錯，因為我們的確是看中了你身後的資源，而你今天之所以走進這家店，應該也不僅僅是為了喝杯咖啡。”
“你說得對。”
也不繞彎子，陸沉十分大方地認同了對方的話：
“所以我們也可以開誠佈公地聊一聊，願意以什麼樣的條件去交換對方手中的籌碼。”
大堂經理的眼中閃過一絲激賞。
但他沒有主動回答問題，而是反問道：
“這一次你還要透過抵扣券的方式嗎？”
“什麼方式不重要，我只看你給出的條件能不能滿足我的需求。”
“那你的需求是什麼？”
“500杯，我的成本價要控制在15元，1000杯，成本必須控制在12元以內。”
陸沉直截了當地說道。
他不想再跟對方商量充多少送多少，既然雙方都心知肚明，就不應該再浪費時間在這種沒營養的事情上。
“你很直接。”
大堂經理笑了笑，同時不動聲色地在心裡算了一筆賬。
他的確猜到陸沉不會拐彎抹角，但卻也沒有想到他會單刀直入到這種地步。
所以他原本準備好的方案，是充10000送2000，額外附加120張抵扣券，相當於陸沉這個渠道600杯的單杯成本在16.6左右。
這個方案跟陸沉的要求差的還是有點多。
“時間應該用來創造更多的價值。”
絲毫不避開大堂經理的目光，陸沉微笑地直視著他的雙眼。
雖然對眼前的男孩十分欣賞，但大堂經理還是不無遺憾地說道：
“很抱歉，這個方案我們這邊給不到。”
正常。
陸沉在心裡想著，絲毫不以為意。
他原本也沒想過對方會答應，因為他知道，這個條件充分擠壓到了咖啡店的利潤空間。
不過談合作就跟在集市上賣衣服一樣，無論你怎麼報價，對方都會預留降價的空間，既然如此，還不如一開始就把條件設定地苛刻一點。
“那你們可以給到的方案是？”
他重新將話題拋給對方。
這一次，大堂經理也表現得十分直截了當：
“1000杯的成本價我可以幫你控制在15元，3000杯，我會幫你爭取到12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