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八章 落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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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微的震動，打斷了暗室內黑木仁與示野舜的敘舊。兩人步調一致，立刻拿起槍朝上跑去。
蝙蝠狼狽的蹲在廢墟的一角，隨手將手裡的屍體甩掉，上面插滿了炸彈爆炸的碎片。
「示野舜！」從模糊的視線中看到熟悉的人影，蝙蝠咬牙切齒道。
他怎麼也不會想到，示野舜會背叛他。
這個由他一手挖掘，許以利益，更是費盡心思助他逃脫那邊組織的人，居然會這麼輕易的背叛了他。
「不能留活口。」示野舜冷靜的說道。
在他開口的時候，黑木仁的子彈已經打過去了。
蝙蝠等的就是這個時機，他硬捱了兩發子彈，就地一滾滾到遮掩物的後面。
由於屋子已經被炸的四分五裂，黑木仁便朝著那殘破的牆壁射出一排子彈，將那牆壁直接打爆。
伴隨著牆後的悶哼聲響起的是凌亂的腳步聲，蝙蝠知道，自己如果不跑，就死定了。
「你留下。」黑木仁對示野舜道，說罷便抬起腳步去追，留著示野舜看著殘破的屋子嘖嘖搖頭。
「趁著警方沒來，收拾一下吧。」他無奈的嘆道。
夜色中，兩道黑影快速的掠過。
蝙蝠過往所行皆為偷盜，隱蔽行蹤是他的拿手本事。
但也架不住他重傷，以及黑木仁對這周邊的街道也算熟悉，兩人之間的距離越拉越近。
直到蝙蝠慌不擇路的跑進了個死衚衕。
蝙蝠背靠牆壁，能看見口罩下的嘴巴一張一合的喘著粗氣，右手捂著左肩，鮮紅的血液浸染了他的手掌——這是剛剛黑木仁的傑作。
黑木仁站在巷口，背對著光，端著槍，看不清表情。
「成王敗寇，開槍吧。」
蝙蝠的目光中帶著狠辣，這讓黑木仁明確知道，若是今天不將他殺死，那麼他便會一直報復。
但他沒有著急開槍，而是緩緩說道：「選在這裡作為你的墳地，是因為這裡埋了炸藥嗎？」
蝙蝠的目中帶了些許挑釁，他得意道：「是啊，所以你開槍啊。」
開槍，引爆炸藥，黑木仁也會被炸死在這裡，而他所處的位置還能帶給他一線生機。
可惜，黑木仁看穿了。
匕首反射著月光展露寒芒，黑木仁站在蝙蝠三米遠，安靜的等待著。
他耐心足得很，等到蝙蝠失血過多，自己撐不住了的時候再進行收割也可行。
蝙蝠深呼吸了兩口氣，面上冷厲陰狠，實則嘆息。
他找不到一絲破綻，能夠從黑木仁手上逃脫的破綻。
誠然，他大可以主動引爆炸彈給自己創造機會，但已有準備的黑木仁未必沒在等這個，若是他先出手，反而會落入了下風。
但是不出手，時間拖得越久，他的生機就越渺茫。
蝙蝠一個矮身，朝著前方不遠處的黑木仁飛撲過去。
匕首擦著他的臉頰劃過，口罩隨著風吹落，這些他都已經不在乎。蝙蝠貼著黑木仁的側臂，一手格擋住他的攻擊，另一隻手已經探到他腰側的槍支上。
他所擅長的從來不是體術，而是偷竊。
越卑劣的，才越美麗。
「呃——」手已經握住槍把的蝙蝠喉嚨中發出呻吟，格擋攻擊的右手被擒拿扭斷，但這絲毫沒有影響到他將手槍抽出來。
「去死吧！」蝙蝠在心裡怒吼，槍支上膛，下一秒卡殼的聲音讓他驚愕。
他一腳被踹飛，身體狠狠砸在牆面上，手槍也順勢滑落到了黑木仁腳邊。
「真不好意思。」黑木仁笑得和藹可親，用腳將手槍
勾起來。「剛剛這把槍被我打的沒子彈了。」
騙鬼呢。
蝙蝠垂下眼眸，他的左肩還在流血，而右臂又被折斷，看起來好生狼狽。
到底是誰在傳黑木仁除了諂媚上司外別的能力一塌糊塗的！
藉著月光，黑木仁看清了蝙蝠的臉，他恍然，又不意外的道：「椎木英士。」
「果然，」蝙蝠到現在也想明白了，「示野舜是你放出來的餌，專門釣我這條魚的。」
在組織非情報部門工作卻做情報工作，專門販售一些很細小的訊息和動向，這不正是給他這種摸不到組織大門的人所準備的餌嗎？
不怪他一口咬住，只恨他自己識人不明，中了他的女幹計。
想來，從他得知黑木仁便是波特，然後故意湊近的時候，這傢伙就已經懷疑了吧。
「咳咳——」蝙蝠咳出一口血來，他任由鮮血從嘴角流落，「這次真的是成王敗寇了……」
嚴重失血導致他的意識有些模糊，再看黑木仁的神情帶上了一些他不懂的神色。
「你和FBI有關係嗎？」黑木仁卻不著急動手，他還記得，赤井秀一那傢伙現在的身份，是椎木英士的室友。
「你說赤井……沒關係，只是……警察與小偷的關係罷了。」
當年他身手還不熟練的時候，被剛好在同一班飛機上的赤井秀一抓獲，只不過後者沒有逮捕他，而是放過了他。
黑木仁手槍上膛，消聲器扣在槍口，對準了蝙蝠的腦袋。
椎木英士死了的話，對赤井現在的隱藏身份不利，那麼只需要死的這個人不知道是誰就好了。
月光正好在此時照進巷子，將兩人的身影扯得很長。
黑木仁食指正要下勾，卻一眼瞥見蝙蝠那斷掉的手臂——殘破衣服下露出來的白皙面板與那清晰的疤痕。
那彷彿是一道自殘的疤痕，從手腕處一直向手臂延伸，不知道延長到何處。
黑木仁彷彿想起了什麼，下意識的上前去將那斷臂的衣衫撕開，疤痕完全展現在眼前。
他的耳側傳來風聲，黑木仁就勢一滾躲開蝙蝠的這道攻擊，張口道：「等等——」
蝙蝠哪裡管這個，他不知道黑木仁為什麼抽風，不殺他反而接近他給他創造了機會。他只知這個機會難得，如果錯過他今晚將不會再有機會。
「去死吧！」蝙蝠就在這時引爆了炸彈。
炸彈的引信在牆壁裡，但牆壁中的炸彈卻沒有多少，只有堪堪能炸燬牆的分量。剩餘的炸彈都被他埋在牆前的兩側，伴隨著天崩地裂，塵土飛揚下無數的彈片四散。
黑木仁要比蝙蝠離炸彈更近一些，他都來不及說第二句話，朝著外面翻滾躲開炸彈的範圍。
消音器下的槍聲在一片爆炸聲中還是被他捕捉到，黑木仁硬生生的止住向前的動作，一個側翻躲開子彈。
這便是成天被琴酒虐的好處了，反應能力他是一流的。
蝙蝠再次啐了一口那個說黑木仁一無是處的傢伙，頭也不回的逃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