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這三個人是不是一個?
白喬木提示您:看後求收藏(書包網www.shubaoinc.com),接著再看更方便。
文瀾在客棧搞了頂黑帷帽,披散的長髮在後頸處束起,在此時看來顯得不倫不類的。
“是我,把這個給她,要是叫我發現你私吞了……”
她故意壓了嗓子,聲音聽起來雌雄莫辨,最後威脅的話說的又兇又狠,嚇得程大山這年輕油條打了個哆嗦。
“我有求於二姑娘呢,不會貪她的東西。”他強撐著回了話,而昨夜糧食丟失一事卻再不敢質問了。
眼前這人來歷不明一身殺氣,功勞還沒有他小命重要。
這樣想明白,程大山就要跑。
文瀾瞪大眼睛,她白天鋪墊了那麼多,怎麼這廝就不問呢?
眼見人要溜,她腳步一滑,身形鬼魅般出現在程大山眼前。
這一手太突然,驚得遠處那倆雙雙瞪大了眼珠子。
“還有句話提醒你。”
他不問,文瀾只好自己送上門。
“您說。”程大山艱難的嚥了口唾沫。
“昨夜的事只是警告,再叫我發現你們欺負人…一口吃的都別想剩。”
下過雨後的空氣有些溼潤的涼意,而她的話更冷更肅殺,清冽的嗓音彷彿要把人直接帶到寒冬裡去,又有一刀破開萬丈冰雪,直逼人前。
留下話,誣陷任務達成。
文瀾拂袖而去,深藏功與名。
遠處那兩隻試圖跟上,一條街還沒跟完,人就丟了。
只好怏怏的返回內城客棧。
慕容晏還沒睡,正藉著一點孤燈在看輿圖,旁邊的架子上,溼淋淋的衣襬尖凝著一滴水,下方地上已經積了不小一灘。
兩人過來把今晚的事說了,問是不是要找找這人。
慕容晏手指自輿圖上劃過,最後落在上方的黎山處,“你們之前可見過有人和文家人接洽?”
兩人對視一眼,均搖了搖頭。
“那就不用找,繼續盯著文家那位二姑娘,她若有什麼需要,喬裝一下送個方便。”說完擺手攆走了人。
房門合上,發出一聲輕微的響。
四方輿圖上,以虞都為中心,周圍全是密密麻麻的地標。順著虞都往北,越過宿城之後,再往上的標記就稀少許多。
也就是說,從宿城北上,就真正離開了大虞中心。
此後海闊憑魚躍,皇帝的殺手想找他們也不容易了。
“爹……娘……”
裡頭隱隱傳來稚嫩的哭聲。
慕容晏捲起輿圖走到床邊,安撫的摸了摸郭昭的頭,順便擦去他額上的冷汗。
“不要死…不要死…不要!”
一雙細瘦的小手突然抱住他的,慕容晏聽著他睡夢中的呼喊,忍不住一嘆。
此事有他的過錯,本來郭府滿門上斷頭臺的那天,他們該離開虞都的。
可他沒看住郭昭,這孩子非要找爹孃,自己跑到了刑場。
然後親眼看著郭家一百多顆人頭相繼落地。
之後,就一病不起。
“別怕。”慕容晏輕輕按著他頭頂的穴道,見人重新睡安穩了,才和衣在旁邊躺下。
這樣靜謐的夜裡,他不由得想起雨幕裡匆匆而去的身影。
見了那間醫館和那老頭,他也就明瞭對方為什麼沒選自己。
不過無妨,北上路漫漫,還有不少機會。
至於下屬提到的神秘人,如果沒猜錯的話和那夜一躍而下的女子是同一人。
也只有她能藏在附近不被自己察覺突然出手,能那麼快的甩掉自己兩個得力的屬下…
另外,他今日近距離見了文二姑娘,對方步法輕盈卻刻意壓著,可以大膽猜測,這三個人…是不是同一個?
這樣特別的一個閨閣小姐,能拿出那種奇特的食物好像就不特別了。
他想的多,這一夜就沒怎麼睡。
同樣沒怎麼睡的還有程大山。
他被文瀾嚇唬完腿腳發軟,回屋灌了一整壺涼茶才壓下了那種心悸的感覺。
恐懼過了之後就是盤算,黑衣人不打自招,他把此事呈報回虞都,說不定回去還能升一升。
打定主意就開始寫信,寫廢了好幾張。
直到天快亮了,他才滿意的吹乾最後一張,用信封裝了,叫驛館的小吏送回虞都府。
上面一五一十的講文家的東西怎麼突然多了,他如何心細如髮察覺,而後假意接近犯人,與另一方的賊人周旋,套出對方的身份和所作所為來,又義正辭嚴的批判了林家行為不端蔑視律法等等。
雞鳴起。
今日已是文家踏上流放路的第八日。
文瀾睡得迷迷瞪瞪的伸手摸了摸張氏的頭,而後才全然睜開眼,發現她娘不僅燒退了,臉色也好了不少。
“娘,你感覺怎麼樣?”
“好多了,這藥確實管用。”張氏笑起來,又有了平日的風采。
“管用就行,還要再吃幾次。”文瀾心裡高興,看來那老頭兒沒白長張仲景的臉,瞧病確實有兩把刷子。
那邊文琴也在問二夫人的情況,王氏本就病的輕,一夜過去已大好了。
文琴便道:“那我馬上去熬藥,大娘的也交給我吧,正好用灶房,順便給大家煮些粥喝。”
文遇本來半睡半醒的耷拉著腦袋靠在文瀾身上,驚聞此言瞬間瞪圓了烏溜溜的眼睛,渾身上下都寫滿了拒絕倆字。
文瀾覺得自己腰間的衣服都快被他扯碎了…正想找個理由拒絕文琴,程大山忽然來了。
“二姑娘,昨日承蒙你關照,這是我答應幫你添置的東西。”他笑眯眯的,跟信裡那個有勇有謀的正直衙役完全倆人。
文瀾接過,“多謝。”
等他走了,張氏才拿過包裹看。
巨大的半根火腿率先映入眼簾,然後便是米蔬等物。
文瀾:“大姐今日拿這些煮個粥吧。”
反正都是她種出來的菜,文琴隨便做做也難吃不到哪去。
她這幾日委實在廚房待夠了,有個願意幫忙的也好。
文琴只怕她不應,當即叫上文棋一起去。
文棋的臉半藏在火腿後邊,偷偷對文瀾投以感激的一眼。
文瀾覺得有意思,好笑的勾了勾嘴角,笑容還沒來得及展全……
“我告訴過你不準和他私下來往,看來你是把我這個爹的話全當耳旁風!”文德厚端坐在一邊,兩手擱在膝蓋上,臉色冷的嚇人,連眼風都不想給她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