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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逖看著戴淵沉聲道,“如果你想要兗州,我可以給你,你想要司州,自己去跟李矩說。

但如果伱想豫州,我不可能把豫州交到你手中。”

“士稚,你不要讓我為難!”戴淵看著祖逖道,

“我知道你想要北伐劉泰,所以兗州可以交給你。

但聖上讓我來此,目的就是為了在豫州駐紮下一支精兵,從而遏制住王導生事。”

祖逖聽到了戴淵的話,不由苦笑起來道:

“劉泰在北方修建航道,蓄勢待發,我們朝廷依舊還在爭權奪利,真是何等的可笑!

你們就不怕劉泰修好永濟渠,整合幽州與青州乃至整個渤海灣,輕易佔領中原嗎?!”

“士稚,你莫要危言聳聽,劉泰逼迫麾下挖掘航運水渠的事,難道我們不知道嗎!”

戴淵看著祖逖臉色嚴肅的說道,“自古以來,這般修建工程,必然會橫生民怨。

縱然是嬴政那獨夫的大秦,不也在民力的暴怒之中被推翻,這和如今的劉泰何其相似。

說不定劉泰再這般濫用民力,不久後便會出現劉泰死而地分的景象!”

“你們真這麼認為的!”祖逖聽到戴淵的話,臉上更是不可避免的絕望。

“士稚,是你要認清現實啊!”戴淵對祖逖道,“不管怎麼說,這都是件大工程。

從汲郡到津口,哪怕動用百萬徭役,也至少要修建上數年時間。

更不要說這段時間消耗掉的糧秣,更不可輕易計算,可以肯定劉泰短時間不可能出兵!”

“但這條航道就好像鄭國渠般,大秦修建鄭國渠耗費了十年的光陰,十年光陰後,卻給了大秦鞭笞天下的錢糧!”祖逖對戴淵表明了嚴重性。

“航道跟鄭國渠到底是不一樣的,河北之地原本的耕地就那麼多,挖掘航道甚至會佔用原本耕地為航道!”

戴淵看著祖逖道,“就算讓劉泰挖通了又怎麼樣,他還不是要積蓄糧食。”

祖逖聽到戴淵的話,不由感覺到好笑,指著戴淵道:

“到時候,靠近黃河的兗州與司州根本就守不住劉泰的兵鋒。

想抵擋劉泰,只能以這兩州作為戰場,延長劉泰的糧道,最後在豫州之地,想辦法與劉泰決戰,否則誰人敢說,能抵擋劉泰兵鋒!”

“祖逖,莫要以為你曾經光復洛陽有功,便在這裡危言聳聽。

劉泰野戰難打是誰都知道的事情,但前有黃河天險,後有城池堅固,怎麼可能抵擋不住劉泰的兵鋒!”

戴淵看著祖逖道,“你是畏敵如鼠,還是想要養寇自重,才讓你不捨得這豫州刺史!”

祖逖聽到了戴淵的話語,無比憤怒道,

“老子要是能把養劉泰自重,老子當初就收拾了劉曜,擊敗了石勒,打過黃河去了!

劉泰兵鋒難擋這話是我瞎編的嗎?

從當初劉泰出山奪取鄴城,到君王北狩,社稷蒙難,一直到如今劉泰獨佔河北之地。

又有誰敢說能打敗得了劉泰,你若覺得我養寇自重,那這個寇你來養養看啊!

我還是那句話,需要遏制住劉泰的下一波進攻,必須要有兩州之地作為戰場被徹底打爛的準備。

如果朝廷硬是要收回我的豫州刺史,那勿後悔你們今日的決定便是!”

祖逖把自己的豫州刺史的符印摔在桌子上,便是氣沖沖的離開了。

祖逖到底是忠臣,而戴淵跟著祖逖久了,吃定的也就是祖逖是忠臣。

所以戴淵明明自己手上沒什麼籌碼,但接任朝廷授予的職務後,便第一時間來找祖逖。

因為戴淵可以肯定,哪怕祖逖會跟自己鬧一陣子,但最後豫州刺史肯定是會交出來的,而不是發生兵變什麼的。

沒有辦法,誰讓祖逖既是忠臣,又是好人呢!

至於祖逖所說的,劉泰修建運河後,便會揮兵南下的事情,戴淵並不認可祖逖的說法。

理由非常的簡單,劉泰修建這條運河難道不需要消耗糧秣嗎?不需要折損人力嗎?

畢竟按照戴淵的正常思維來說,他非常清楚,這運河修建起來,怎麼都不可能短時間內讓劉泰能夠揮兵南下征伐征伐中原。

既然外患緩和了,那自然的這時候最主要的核心自然放在了制衡身邊的琅琊王氏身上。

說到底,這世家王朝就是如此,自己對外敵唯唯諾諾,對付內亂自然重拳出擊。

實際上不僅是晉廷如此,就算隔壁的種姓制度不一樣是對付外敵顯得格外脆弱,但對付內亂處理起來卻無比嫻熟。

某種程度上來說,這就算是九品中正制這種徹底固化階級的制度所帶來的必然結果。

因為把絕大多數心思全部都用在了壓制內部上了,所以在對付外敵時會顯得格外脆弱。

祖逖心生憤恨,但也正如同戴淵所預料的,祖逖也只來到兗州邊境進行加固,而並沒有出面跟戴淵爭奪權勢。

因為祖逖是認識大局的,也是對晉廷忠心的,祖逖很清楚,如果自己出面掀起亂局,那麼最高興的人,必然就是王敦。

東晉原本不多的威嚴更會被自己一手扯下來,這是一心想北伐的祖逖所絕對不願意見的。

司馬睿清楚,戴淵也清楚,他們都知道祖逖是顧全大局的人,那就只有讓祖逖為了大局,再苦一苦了。

與之對比,司馬睿可不敢派人去琅琊王氏的手下,就這麼將簡單的奪權。

因為他們知道琅琊王氏一定會反抗,而不是就這麼把這個虧給吃下來。

說實話,如果當初劉泰不是讓陳元達去隱晦的表達了自己已經做好了造反的準備,隨時都要造反的話,那劉聰也就不會對劉泰這般的容忍,只要劉泰不造反,自己什麼都能忍。

因為這世道隨著司馬氏的洛水為誓,人心不古之後,就是看誰更不要臉,誰更無恥,誰更不顧大局,那誰就越有可能在大局中獲利,再也不是那個講信譽,尊禮法的大漢了。

戴淵搞定祖逖便馬上向李矩而去,表示自己想要接手司州刺史,執掌司州權柄。

李矩聽到戴淵的話,好好的打量了一下戴淵,然後才道:

“徵西將軍希望我交出司州刺史的令信?不知道朝廷準備接下來怎麼樣安置趙某?”

“不知道,將軍意下如何!”戴淵倒沒想到李矩居然這般好說話,這就開始跟自己談條件了,再想一想祖逖,兩相對比戴淵不由看著李矩目光都順眼了許多。

“某本來就是平陽百姓,被劉淵偽漢迫害,一路流浪至此。

幸得荀老先生看中,得了這司州刺史的職務,心中卻是正是惶恐。

如今朝廷想要收回,我心安了不少!

我只希望將軍能夠讓安置好兄弟們,如此我李矩縱然做個富家翁也是心滿意足的!”

李矩面對著戴淵,倒也順勢提出了自己的意見。

戴淵聽到李矩的話語,對李矩道,“朝廷雖然回收了司州刺史,但卻願意增加縣侯的食邑以補縣侯之失,另外縣侯依舊為滎陽太守,執掌滎陽之事,朝廷絕不干涉。”

“如此便謝過將軍!”李矩聽到戴淵的話倒平靜道。

至手中兵權符印,李矩非常乾脆的跟戴淵完成交接。

對比起祖逖的憤憤不滿,李矩從容的多,一點貪戀權勢的樣子都沒有。

這讓戴淵鬆了一口氣,不論怎麼說,自己收回了祖逖與李矩的權利,自己也就能成為幫助司馬睿遏制住王導的一股力量。

至於李矩與祖逖,既然他們是忠臣跟好人,那自然是要大局為重,體量陛下的不容易啊!

而就在戴淵走了不久,很快李矩麾下的參軍郭方、功曹張景、主簿苟遠等人便是來到了李矩的身邊,更帶著幾分憂心的對李矩道,“將軍,徵西將軍戴淵拿了將軍的印信成了司州刺史,便要排程我軍中精銳前往豫州,這可如何是好!?”

李矩聽到眾人的抱怨從容道:“且繼續看著也就是了,軍中士卒若有想要去豫州的儘管去就是了,若想留下來駐守滎陽的便留下來!”

看著李矩闊達的姿態,三人不由對視了一下,卻也沒有多說什麼,也只能尊從李矩的命令,任由戴淵排程士卒前往豫州。

其中比較想要進步的,或者比較有野心的,也藉助這一次機會紛紛攀附上戴淵,一時間,李矩剩下的將領也就騫韜、江霸、梁志、司馬尚、季弘、李瑰等人,整個滎陽的力量被戴淵抽調了不少。

而剩下來的人或許比較信服李矩,又或者比較討厭戴淵,但不管怎麼說,到底在李矩身邊團結了不少。

只是他們不明白,為什麼李矩對自己的力量被抽調並沒任何抵抗,反而有幾分順水推舟。

李矩的道理很簡單,因為李矩心中的戰心,沒以往那般的強烈了。

以前要面石勒或者劉曜,對異族李矩自然奮力抗爭,那是寧願死自己也絕不投降。

但現在自己所面對的是大漢劉泰,是得到了劉淵與劉琨雙重背書的劉章後裔,徹徹底底的漢人一個,這就讓李矩沒那麼強牴觸心理。

再加上當初劉泰治理青州瘟疫之時,大大方方把藥方公佈了出來,這讓李矩這種相對中立的勢力來說自然有幾分好感,這就讓李矩的牴觸心理更弱了。

當然,如果說兩國交戰各為其主,只要司馬睿真的倚重自己,打算託付自己的重擔,那麼李矩也許會產生士為知己者死的想法。

就好像是祖逖能夠發家,第一步的投資人就是司馬睿。

雖然司馬睿自己不重視,但祖逖是認可司馬睿的知遇之恩,所以願意為了司馬氏努力。

但李矩跟司馬睿沒有什麼關係,他的知遇之恩又不是司馬睿給的,而是荀藩給的。

李矩只是習慣性的給司馬睿服務而已,與司馬睿間的關係其實挺遠的。

現在,晉廷派來的戴淵先剝奪了祖逖的兵權,而祖逖居然沒反抗,又來要自己這邊境刺史要權利。

李矩表示,你該不會認為自己只有滎陽的司州刺史就能抵擋得住劉泰吧?

而且居然還要排程自己計程車卒前往豫州,所以李矩直接選擇擺爛。

如果劉泰是異族,那說不定李矩還會抗爭一下,但劉泰是劉琨證名的大漢之後,再加上隨著滎陽與汲郡相通,北方的“金刀之讖”不知道怎麼的就透過商貿,就這麼自然而然的傳遞了過來。

原本李矩還在思索,自己要不要跟老天作對,要不要在祖逖的協助住下頂一頂劉泰。

但現在祖逖都被罷免了,權利都被收走了,自己還逆天而行做什麼?

自己順勢丟掉所謂的司州刺史,乖乖看著遷徙到滎陽的宗族也就是了。

畢竟晉廷以孝治天下,司馬氏的所作所為更讓自己提不出半個忠字。

自己也就守著自己的宗族過日子吧,到時候只要劉泰打過來,自己投降就好了。

原本苟遠從劉泰哪裡獲得的訊息,讓李矩無比頭疼,因為他明白,隨著永濟渠被貫通後,自己的滎陽幾乎首當其衝,根本就抵擋不住劉泰士卒的衝擊。

所以至少李矩看來,自己死守滎陽的情況下,還需要祖逖率領北府軍軍援自己,自己才能守得住滎陽,這兩個條件缺一不可。

因為其他人根本就不可能在野外擊潰劉泰的軍隊,不可能援助滎陽。

但李矩完全沒有想到,自己前腳跟都還在為晉廷想著怎麼抵擋劉泰,好吧,後腳跟祖逖居然被戴淵奪權,祖逖都不帶反抗的被免職掉了。

李矩大為佩服之於,心中不由感嘆:

“士稚,你想要做忠臣,那可就不能怪我擺爛了。

你自己說說,這黃河以北除了你以外,在滎陽被圍困的情況下,誰人敢來晉陽救我?誰人能來晉陽救我!”

真是投漢一念起,頓覺天地寬。

李矩是真不明白,司馬睿是豬嗎?

不就是死了一個周訪嗎,這產生的影響怎麼會到祖逖被奪權的地步。

難道他們真不知道,他們能在後方爭權奪利,是祖逖在前線打出赫赫威名,震懾劉泰嗎?!

李矩不理解,但面對無可挽回的局面,大不了就把劉泰當做劉秀,打過來自己就投降。

面對這爛泥般的世界,祖逖想要抗爭,但李矩只想要擺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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