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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皮匠鋪下完單，又去早市炫了兩籠小籠包，一碗魚湯餛飩，陸昂才施施然走進了神通司。
昨天說是巳時前到，也就是早上9點前，這個時間陸昂還是比較喜歡的，上輩子當程式設計師那會，也是這個時間上班，讓人有種莫名其妙的安全感。
就是不知道什麼時候下班，加班費是怎麼算的。
估摸了一下時間，差不多早到了小半個時辰，周家另外兩個傢伙早就到了，鬥戰部的門口還有另外幾個沒見過的傢伙。
大家三三兩兩聚在一起，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天，為了以防萬一，陸昂沒有和另外兩人混在一起，選擇獨自一人琢磨術法。
不多時，一個老頭走進了這個鬥戰部的演武廳。
和昨天那個會讀心的不同，這個面板更黑，身高更高，身體更壯，看上去比較兇一些。
老頭環顧四周：“嗯，看上去都到了，下面給大家分隊！”
說著，他從袖子裡摸出一張紙條，開始報數：
“葉鋒，黃四十八。”
“王武，黃四十九。”
“陳長生，黃五十。”
……
“陸昴，黃五十八”
……
最後，他的聲音頓了一下：“上官昊，哪個是上官昊？玄十七，出來，跟我走！”
一個穿著黑色錦袍，帶著黑色巾幘，看上去頗為清秀的少年走了出來。
“好了，你們在這等著吧，記好自己的隊伍號碼，一會有人會來接你們！”說著，老頭就帶著那個少年走了。
演武場很快就再次熱鬧了起來，可能是結果註定，很多人不再拘束，紛紛起了談興：
“這個玄和黃，是不是上面還有天和地啊？”
“憑什麼就他一個是玄級，我們都是黃級啊？他很厲害麼？”
“我父親戰死前，就是玄級隊伍的成員，玄級成員，至少需要一門大成境界的上品神通！”
“這人看上去也不大啊，竟然能把神通練到大成？”
“這你就不知道了，他姓是的上官！是前太子妃，現監國太子母妃的姓氏！”
“哦，原來是個世家子！我說呢。”
“玄級就要上品神通，那地級天級豈不是要天罡地煞？”
“那是當然，可惜現在天罡不見，神通司已經上百年沒有天級小隊了，想當年武帝御三龍，領萬軍，追亡逐北，和七支天級小隊在北海大戰長生天，以凡人之軀封印神靈……那是多麼的豪壯！”
“那現在地煞小隊有幾支啊？”
“這誰知道？這種機密……你莫不是異族的探子？”
……
在大家熱烈的討論中，陸陸續續有各種奇裝異服的人來到演武場，將自己小隊的人叫走。
很快，一個小眼睛青年出現在了演武場門口：“哪個是陸昴？我是黃五十八小隊的，陸昴，是讀mao吧？趕緊過來！”
陸昂趕緊過去：“你是隊……”
“我不是隊長！”小眼睛青年沒好氣的直接打斷：“你跟我走就是了。”
一路離開神通司，又七拐八拐走過好幾條街道，終於，兩人來到一個路邊的麵攤前。
麵攤上坐著好幾個人，其中有幾個正在吸溜溜的吃麵，吃完的空碗高高的堆成小山。
等不多時，其中一個身材高大強壯，穿著半身鐵甲，揹負五把長刀，卻只有一隻左手的大漢摸了摸肚子，道了一聲“舒服”，站了起來。
隨著他的轉身，兇悍的氣勢撲面而來：“伱就是那個陸昴？下品神通的那個？”
“是的。”陸昂點頭。
原來我的【碎石】被評定為下品神通麼？這個評判標準是怎麼定的啊？我覺得有失公允啊。
“真的是，不知道上面那些人怎麼回事。”壯漢很明顯不太高興：“老子工作那麼賣力，卻總派些沒用的廢物給我。”
抱怨了一句，他看向陸昂：“我叫左堅，原鑲龍衛百戶騎將，現在在神通司討口飯吃，你可以叫我左隊長，叫我左百戶也行。”
他拍了拍陸昂的肩：“放心，你的神通廢物是廢物了點，但我也不是那種心胸狹隘的人，不會故意讓你送死的，我這人向來直來直去，有什麼說什麼，只要你做任務時別偷奸耍滑，貪生怕死，該你的功勳，絕對不會少你！”
“我知道我的神通廢物了一些。”陸昂決定高強度打造自己的人設：“但我的武功還行，輕功劍法都是從小練的，這一路南下，犬戎的狼騎兵也殺了十幾個，絕不會給大家拖後腿！”
“噢？還殺過狼騎兵？”左百戶臉上泛起笑意，人也熱情了一些：“倒也是條漢子，行，以後好好跟著我！”
說完，他轉過頭：“好了，大家也吃飽喝足了，開始做任務吧！”
然後，他從懷中拿出一張羊皮紙模樣的卷軸，開啟看了一下：“這些狗東西，真是一點閒工夫都不給我，走吧！”
一，二，三，四……
哦，原來一個小隊是十個人啊。
……
不多時，一行人就來到了一個坊市，其中的一家院落前。
院落的大門口還站著兩個衙役模樣，挎著刀的傢伙。
左百戶拿出一個鐵腰牌在他們眼前晃了晃，然後直入主題：“裡面什麼情況？”
“報告大人，是這樣的。”其中一個衙役一邊在前面引路，一邊進行解釋：“這是一家北邊逃過來的鄉紳，購置了這套宅子不到半個月，一家十三口人，加上不久前購置的僕人丫頭，一共三十五人。”
“昨天傍晚有他們家相熟的朋友前來拜訪，才發現他們全都死了，然後報了官，我們這邊也派了仵作，卻發現他們的死狀十分古怪，覺得大機率是神通士犯案，所以報到了神通司。”
“古怪？有多古怪？”
“大人請跟我來，這家的屍體我們都沒移動過。”衙役帶著眾人來到了宅子中間的大堂。
只見大堂以及大堂前面的中庭裡，攤滿了一具具的屍體。
對，是攤，這些屍體沒有原本的人形，被衣服包裹，軟趴趴的好似一灘爛泥，軀幹，身體，頭顱，全都緊緊的貼在地上，以不同的姿勢扭曲著。
“什麼情況？”有一個隊員走上前，想要抓起一具屍體。
可是剛剛提起，屍體的頭顱就和腳踝撞到了一起。
“他們好像沒有了骨頭。”一個女隊員上去摸了摸，給出分析。
“他們身上都沒有外傷，肯定是神通無疑了。是哪個呢？【碎骨】？還是【抽骨】？”一個隊員陷入了記憶搜尋。
“這家的財物有丟麼？”一個隊員發問。
“都沒了，我們來的時候搜了一遍，好幾口箱子都空了，只剩下些衣物器具。”衙役解釋。
……
“分析個屁！就是一群殺人害命的劫匪！”左百戶不耐煩的發出命令：“李聞，找人吧！”
一個胖乎乎的隊員出列，他的鼻子開始變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