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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商道比起我們上次來的時候又拓寬了不少啊，看來灕水城沒有惡毒城主中飽私囊後，這些年是真的發展起來了。”
依然是一架低調卻難掩奢華的馬車，李慕撩開窗簾朝外打量著四周的景象，過往的記憶如潮水般湧現，讓他心中感慨萬分。
“清瀾城保衛戰後，柳龍大哥被授予了中將軍銜，軍部也給他安排了相當實權的職位，但他沒做多少時間就請辭了，回到了這灕水城，擔任城主一職。”
聶小雨並沒有參與上任灕水城城主公孫琦的事件，對於柳龍過往的經歷也基本來源於帝國官方給出的檔案。
看到這位柳家新星竟然主動放棄帝國要職而來到這灕水城當一個城主，也是頗為驚訝和不解。
“柳大哥生性喜愛自由，讓他整天在軍部面對那些檔案和規矩，還真不如來這裡做一個城主，而且現在帝國城池普遍實行軍政一體化，他即是城主也是駐軍的負責人，責任可比以前大多了。”
李慕和柳龍並肩作戰過很多次，也算是過命的交情，對於這個“小舅舅”的脾氣也是深有體會，軍部那些繁文縟節對於柳龍來說和酷刑沒啥區別。
只是不知道他是怎麼說服柳懿這些長輩鬆口的，柳家乃是帝國的軍神家族，放任一個天才子弟來當個小城的城主，的確是有點浪費人才了。
“停車，停車，你們是從哪裡來的？到灕水城的目的是什麼？有沒有通關文書？”
馬車離著城門還有小半里地的距離就被幾個身著帝國制式鎧甲計程車兵攔了下來，負責駕車的李磐趕緊表明身份，卻還是沒有被立即放行。
“柳城主邀請你們來的？可有證明？抱歉，我們需要通報城主確認一下，在此之前希望幾位安心等候，職責所在，還請諸位大人見諒。”
士兵們個個神色凝重，就算是聽到了柳龍的名號，還是嚴格執行著核查的手續，而且不光是對待李慕他們，但凡是從商道想要進入灕水城的車隊和旅人，都“遭受”著最嚴厲的盤查。
“看來柳大哥這次的麻煩不小，我們這次坐的是錦福軒的馬車，放在帝國其他城池，哪怕是主城級的城池都應該是暢通無阻的，現在抬出了城主的名號竟然還被攔在城外，可以見得柳大哥是下了死命令。”
對於士兵的“為難”，李慕他們自然不會怪罪，但柳龍制定如此嚴苛的入城審查要求，其背後一定有他的道理。
原本只是一場平平無奇的敘舊之旅卻突然變得緊張起來，這讓李慕和聶小雨不由相視苦笑。
而駕駛著馬車的李磐和甄妮卻興奮無比，他們兩個對李慕那些傳奇事蹟眼饞極了，此時恨不得灕水城有點什麼敵人在，好出手驗證下自己的戰鬥水平。
大概過了半柱香的功夫，那去核實資訊計程車兵才匆匆返回，態度變得異常恭敬，同時看向李慕的眼神還多出了些許崇拜。
“李少俠，抱歉，之前多有得罪，城主已經確認了你們的身份，還請跟我來，我這就帶你們去城主府。”
李慕這個名字在蒼雲帝國的確屬於家喻戶曉的級別，但這不代表所有人都見過他的長相，尤其是灕水城這樣的小城，連之前仙門開宗的全國直播都沒覆蓋到，自然是會有很多人認不出李慕的身份。
而這些設卡計程車兵顯然也是被嚇到了，說話都有些不利索起來，畢竟他們剛剛將帝國英雄拒之門外，況且人家還是應城主的邀請來幫忙的，這要是惹怒了對方，真的不知道該如何收場。
“無妨，你們能夠堅守崗位都是為了灕水城百姓的安全，辛苦的是你們，我應該向你們道謝才對。”
李慕一眼就看出了幾個士兵的侷促，開口幾句安撫總算是讓對方懸起的心平穩落地，一行人沒有耽擱，快馬加鞭就穿過了城門，朝著城主府的方向疾馳而去。
“慕哥哥，你看，那些人都在排隊，好像是在領取什麼東西？而且他們的臉色不對，應該是生病了。”
馬車走的很快，眨眼就來到了城裡的核心區域，路邊長長的隊伍也引起了聶小雨的注意，身為醫生的她一眼就看出了灕水城百姓的問題所在，趕緊開口招呼李慕一起檢視。
“的確，看著都很虛弱的樣子，而且大部分都有風寒的症狀，你看，整整一排隊伍，個個都在劇烈地咳嗽。”
李慕的臉色逐漸變得凝重起來，他終於知道柳龍為何要找聶小雨來幫忙了。
此時此刻，灕水城無疑正爆發著某種已經達到一定規模的傳染病，這些百姓排隊領取的不是其他什麼東西，正是能夠緩解病情的藥草。
“這種情況發生多久了？你們在城外設卡是為了阻止無關的人被感染對嗎？那灕水城本身的百姓呢？已經被限制不能外出了嗎？”
意識到事情嚴重性的李慕開口詢問身邊計程車兵，他是從二十一世紀的地球上穿越來的，瞭解過鼠疫、非典、新冠肺炎這些疾病，此時眼見城中的景象，不免開始帶入過往新聞中的那些畫面。
“大概是從一個月前開始的，最早爆發疾病的地方是城外的灕水礦場，一開始礦工們的症狀還不明顯，還是普通的發燒、咳嗽之類的，但慢慢地有人開始出現呼吸困難的情況，這才引起了我們的注意。”
“本來城主是打算直接封城的，但因為事發突然，城裡的物資儲備和醫療資源分配都需要時間，加上整體的死亡率並不高，所以才改成了半封閉的狀態。”
士兵講了個大概，具體的細節他們也並不清楚，但現有的資訊已經足夠讓李慕和聶小雨倒吸一口冷氣了。
“灕水城人口不多，平時除了運送精鐵礦的商隊，也並不會有其他人來此，怎麼會無緣無故爆發傳染病呢？”
李慕若有所思，但礙於情報還不充足，所以並沒有得出什麼結論。
與此同時馬車緩緩停下，四人趕緊下車，跟著士兵們快步走入城主府當中。
雖是晌午，但整個府邸卻顯得有些冷冷清清，除了幾個工作人員抱著檔案行色匆匆外，再也看不到一個額外的人影。
“李慕，小雨妹妹，你們總算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