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漸漸提示您:看後求收藏(書包網www.shubaoinc.com),接著再看更方便。
“你這樣得理不饒人,小心我餓鬼纏上頭,把你吃了。”
容澈趴在雲卿的肩頭,故意地要逗弄她。
雲卿一點兒也不客氣地伸手開啟他的手,叫他吃痛放開來,“你既知道拿我開涮了,快回你的王府去,來這裡招惹我做什麼。老太太若曉得,又是一頓說教。”
她可不願意一天閒著沒事幹就是唇槍舌劍的,不僅不能針鋒相對,還要洗耳恭聽,聆聽長輩唱高調似的教誨。
光想想就覺得好沒趣,雲卿素手把他推了開來,走到在書案前整理她的字畫。
容澈嘴角清揚,微微一笑地應著過去,“本王在,他們膽敢說一句是非,要他們自食其果。”
雲卿低著頭,小嘴嘟囔著,難怪她方才進來裡面的人連大氣兒也不敢出,原來是有人事先擺了架子呢。
見她拿著手裡的畫兀自出神,像是若有所思的樣子。容澈靜靜地凝視著她那一低頭的溫柔,像無數花朵從她的身上飄然綻放。
“我竟從未曉得你畫的人物這樣栩栩如生,怎麼我的卻一幅也沒有?小東西,你是不是該給個解釋先,蒽?”
容澈悄無聲息地出現在雲卿背後,一面說話,一面把雲卿打橫抱起轉了轉,讓她坐在了炕床上,正好和他面對面。
雲卿長吁了一口氣,緊抱著懷裡的畫,身子被他的雙手箍得無法動彈。眉頭被微風吹皺,十分不高興地不去理他。
每次都這樣突如其來,這樣霸王硬上弓的行為能不能改一改了?好歹他也是一個才子王爺,怎麼言行舉止竟然這樣無賴?
好吧,她承認她以前就問過這個問題。從認識的第一天開始,他就告訴過她答案,他說:
‘我,你亦傾城。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對外我是君子;對內,全天下我只對你一個人無賴。’
不僅當時,就是現在雲卿依舊在想:謝謝你全家給我的特殊照顧。
“小東西不說話啊,那怎麼辦?要不,本王親自教你?”
容澈說著話就傾過身子來,一臉奸計得逞的壞笑,雲卿拿畫擋著他的視線,低聲斥責道:“你走開,誰要你教。”
“主子,聽采蘩說晚膳吃得少,奴婢也給你做了一份——”
一份面還未說出口,采苓的眼珠子已經快瞪出來了。眼前的這是什麼,這姿勢,這嬌嗔的聲音,當真是讓人面紅心跳。
暖閣里正打情罵俏的二人齊齊向采苓看了過來。雲卿的面子有些掛不住,剜了容澈一眼,生氣地把畫塞到他懷裡。
“奴婢什麼也沒看見。”采苓騰出一隻手來矇住眼睛,轉身道。
雲卿推開容澈,走過來氣憤地朝采苓道:“這些吃食都撤了吧,王爺回王府用膳,咱們這裡招待不周呢。”
“這是什麼話,正餓得緊。”容澈含笑把畫丟在梅花几上,走過來一手接了采苓的托盤,示意她可以退下了。
采苓頷首一溜煙兒地不見人影,雲卿氣鼓鼓地環著手,撅著嘴道,“行行行,成天拿我取樂便罷了,現在連個自己的丫鬟都使不得,是你容澈能耐。”
容澈低頭注視著冒著熱氣的雞絲麵,低低笑了起來,見她坐了炕床撇開臉去,並不忙著言語,只是把吃食都擺在了梅花几上,與雲卿對面坐了。
“雞絲麵、水晶餃、糖醋荷藕、糖蒸酥酪,怎麼每一樣都是按我的習慣來的,這麼稀奇也不知道是哪個貼心的小娘子的主意。”
聲音陰陽怪氣,雲卿暗道著無賴,卻生生被他惹得噗嗤笑了出來。
容澈順勢拿著梯子向上爬,拉過她卷畫的素手,突然收起了玩笑的神情,一本正經地道:“看見你生氣,可我卻很高興。”
“為什麼?”雲卿不解地看著他,又著實吃驚地要拿出自己的手。
容澈緊緊握著哪裡肯松,“從你恢復記憶以來,你對我總是忽近忽遠,忽冷忽熱。如今你會為了這樣的事生氣,說明我已經得到認可。所以我覺得很開心。”
是嗎?雲卿聽他如此說再結合著以前的事,大概確有其事的樣子,但又感覺少了點兒什麼。
“油腔滑調。”雲卿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然後介面道:“你不是餓了嗎,再不吃就成麵糊了。”
容澈很聽話地低頭吃了起來,餘光瞥見她臉上泛起的紅暈,嬌羞的樣子讓人愛不釋手。也垂下眼簾,心裡面樂開了花。
還沒吃幾口,容澈忽然抬頭正好把注視著自己的雲卿抓個現行,隨口道:“你剛剛說的那段話,叫我什麼來著?”
“哪句話?”
雲卿抬眸問。
“就是你說使不得自己丫鬟那句。你怎麼叫我來著?”
“容澈呀。怎麼啦?”
雲卿奇怪地看著他,容澈卻是吃驚得有些說不出話來,就這麼凝視著第一次喚他字的女子。足足半會兒沒有言語。
“沒什麼。”
容澈忍住心裡的歡呼雀躍只吐出這句話,故作鎮靜地把一碗麵囫圇吞棗地吃完了。
雲卿一臉莫名其妙,介面道:“對了大叔,綠沈最近有沒有回王府,我已經連續好幾天沒見著他了?”
容澈喝了一口湯,頓了頓眸也不抬地說:“那傢伙敢回來我早就烤了,不過話說回來,它跟著我的時間也的確夠長了。你若喜歡,我再讓人尋只更好的給你,如何?”
“算了,綠沈只能是綠沈。它要回來自然會回來的。”雲卿的眸子在容澈沒有注意地時候暗了下去,視線隨即落在容澈的修長的手指。
閒聊似地說:“還以為你只喜歡南陽玉的,卻不想軟玉也不錯。”
也許是忽然提到這個話題,容澈明顯反應慢了半拍,隨她視線看去,正好落在自己的扳指上。
似笑非笑地回了一句:“心有靈犀罷了。”
好吧,雲卿很識趣地沒有接話,看他那犀利的奸詐眼神,誰曉得他又有什麼驚天之語。更何況,她素來只偏愛銀和玉的飾品罷了。
說心有靈犀也不過她恰巧今天都用了和田玉的步搖簪子罷了。
“你吃完趕緊回吧,我要去沐浴了,渾身黏糊糊的,就不送你咯。”雲卿起身就要向外走,又突然想起什麼似地回頭道:“謝謝你送了那些小玩意來,我很喜歡。”
話罷,吩咐小丫鬟用小茶盤奉了茶進來,伺候他漱口盥手。
容澈嘴角抽搐,幾步跨到她身後拉住要出去的雲卿,打個轉兒地擁進自己懷裡。
“小沒良心的,就幾個小菜就打發我走了。”說完朝雲卿的衣襟上深深吸了一口,“雖然一股子酒味,但我很喜歡。”
沒等雲卿反應,容澈已經若無其事地轉身進去,這會兒已經戌時三刻。
一路駕車回府,習伏都感覺到自家王爺心情格外愉悅,甚至於還慰問了守門的兩個護衛,招得他們受寵若驚。
他用腳趾頭想都曉得王爺是在吟岫居得了什麼好了,正好一回來就去了小吟岫。這樣子的雍親王,他要懷疑人生了。
內室中焚著娥梨帳中香,夜明珠的光暈照耀得整間屋子都柔和起來,在沐浴熱湯的人兒,緩緩地抬起頭上。
凝脂似地顏色微微染了紅暈,反襯得她的薄唇嬌豔欲滴,青絲挽後,隨意之下越顯毫無雕琢的美感。
氤氳的水汽凝在她晶瑩剔透的面容上,光可鑑人。任是冰肌玉骨這樣的字眼形容眼前的美人出浴,也是免其難而為之。
“縣主,已經兩盞茶的時間了。”
琉璃屏風後,捧著衣物的芍藥,聲音宛若清風般吹了進來。
“進來吧。”朱唇輕啟,絲絲縷縷的香氣隨之飄出。
“看來這樣的香薰法子很不錯。”芍藥為雲卿打著衣結,看她眉目間的鬱色也淡了些許,整個人光彩靚麗。
雲卿輕蒽了一聲神色淡然,然後隨口道:“綠沈的事情就這麼罷了,回來是好事。不回來也就罷了。”
“縣主有答案了?”芍藥跟在雲卿身後問,不過卻沒想要答案,話鋒一轉地說起今天在曹家發生的事,左不過是一些小葉氏和曹若姝的小動作罷了。
雲卿只靜靜聽了,髮絲一干就安安靜靜地上床躺著,望著床上采薇做的香包出神。好一會兒才從枕下扒拉出一枚扳指。
南陽玉的扳指,套在她的拇指上整整大了好多。
姑姑說,綠沈有一天灰頭土臉地回來院子裡,獨獨遺了這枚扳指在她的化妝臺上。而且那天的綠沈就站在籠子裡,不吃不喝。
之後也沒誰注意,只是小丫鬟餵食的時候才發現找不著綠沈。
她是喜歡軟玉,可是她也很清楚地記得他的扳指,一如既往的南陽玉。而她手上的這枚,巧不巧正好是他的。
也許是綠沈故意偷了他的來罷。雲卿如是想,把扳指繼續藏在枕下,轉身抱著小冬瓜睡了。
因著雲卿對溫如雪地忌諱,及笄禮整整提前了十天,在筮日這天的前三天許氏就已經忙裡忙外地張羅起來。
光參禮者就已經夠她折騰的,原本按禮主人該是雲卿的母親,可這已然不可能,偏小葉氏不識抬舉地病了。
至於正賓,原信陽長公主是主動提出要做雲卿的正賓,不過因提前了日子,恰好撞上齋戒的日子便罷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