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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承安不敢置信一向疼她寵她的爹爹居然打了她。
對著鏡子撫摸那半邊高高腫起印著五指山的臉頰,火辣辣的疼。
不由地越想越生氣,把賬都算在素未謀面的鐘直身上,等見了他一定要一筆筆的和他討算。
門外傳來了篤篤的敲門聲,不看也知道是爹爹,她生氣的倒床上矇頭和衣而臥。
楚問天,在門外的梨樹下駐立了一會,才上前叩門。
“安兒,爹爹知道你生氣。爹爹也是氣糊塗了,爹下手重了,現在怎樣了。這個是藥水,塗過之後就不會火辣了。還有......”。
他猶豫了一下,接著道:“那個玉佩爹爹也一起放托盤了,那是爹和你孃的定情信物,是娘留給你的東西,你要收好。還有.....要記得上藥。"最後一句話說得低聲下氣,只求女兒不要生他的氣。
楚問天把托盤小心的放在門口,等了約莫一刻鐘,也沒人開門,才轉身離去。
他喃喃自語,似嘲諷又似滿足:“當年的雄心壯志的楚問天曾何在,你是既當爹又當媽的一把屎一把尿的把孩子拉扯大,大了就不由爹了。”
楚承安躺床上睡了一會,臉依舊發燙,更擔心的是爹爹又提到那玉佩,看來他心意已定,她是如何也睡不著了。
只有半年的時間了,得想個法子。讓父親改變心意是不可能,那該怎麼辦?
咬著指頭想了半天,突然腦袋靈光一閃。離家出走,幾個字閃現在她的腦海。
再過三天就是孃的忌日,爹爹每年的這幾天都不會允許別人打擾,正是她出走的好時機。
她打算去長仙谷找醉書畫,讓他師父逍遙子來提親。
逍遙子和爹是至交,想必他的話會聽的。再說她與醉書畫打小認識,知根知底,各方面都很匹配。
隨後又自顧地搖頭,不對,如果直接去長仙谷,只怕還沒到就被爹爹給逮回來。
想來想去,還是應該先去河陽城的驛路鏢局找鍾直解除婚約。
這樣一個方向是往西,一個是往北。先留書給爹爹說去長仙谷,等到爹爹趕到長仙谷,發現她不在,再折回找到她的時候,婚約就已經解除了。
對,就這樣辦。想出辦法後,高興的在床上踢腳打滾。
不料,樂極生悲,不小心碰到了紅腫的臉。
本來賭氣不上藥的,現在想著要離開白沙洲,還是應該養好傷,總不能頂著個五指山出去。
接著兩天承安都待在碧暖閣裡,楚問天來過幾次,她都以破相為由不肯相見。
楚問天看她也安生,沒折騰什麼事情來。終於落下了一口氣,畢竟是自己的女兒,父女間哪有什麼隔夜愁。
於是第三天就放心地去梨花冢陪她過世的妻子去了。
每年的這個梨花開得最絢爛的時候,他都會在梨花冢內靜靜的待上三五日,不許任何人打擾。
他在梨花冢內造了一個地下室,裡面都用大理石鋪就的。
裡面放置的都是他夫人生前的物品,有樂器,有武器,有服裝,甚至有一起讀過的書卷,寫過的詩詞,畫過的畫卷,他都如珍寶一樣的愛惜。只要在這裡,就還能感受到她的氣息,好似曾為離開。
白沙洲方圓也還算遼闊,共約上千戶人家,這些人中有一部分是當地的原著民。還有很多是追隨楚問天,以及避世隱居的,犯事躲避朝廷的人,總之這裡是個藏龍臥虎之地,三分之一的人都不簡單。
大家都以楚問天馬首是瞻,在這個白沙洲裡,說楚問天是這裡的皇帝,也不假。那麼她楚承安就是這裡的尊貴的公主,也確實如此。
因為白沙洲雖然避世,但是還是需要與外界交流,交換物資的。
每個月都會有幾次物資從這裡運送出去,然後換成需要的東西從外面運送進來。
楚承安想要在白沙河邊安排一條船那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也給她離家出走創造了絕好的機會。
一切打點好後,準備出發。
臨走前瞧見托盤的鴛鴦龍配,還是把它別在身上。這些年一直掛著,也習慣了,就像孃親在身邊一樣。猶豫了再三,還是收包裹裡了。
又細想了一下,又往包裹裡面帶些銀子,繼而又想到,俠女在外面闖蕩還應該要個防身的武器,於是又把十歲生日那天爹爹贈給她的紅玉寶劍給帶上。
她趁著船還沒有出發,就躲到了貨物倉裡。
日落黃昏的時候船就會發出,翌日卯時將會抵達達州。白天夥計就進行買賣交換,休息一晚,然後再返回洲裡。
楚承安就這樣在一搖一晃的船中長長的睡了一覺,一覺後她就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開始新的旅程。
當有人回稟承安失蹤時,楚問天還在靠著回憶在那裡磨墨做畫,而距離發現的時間已經是一晚又一上午了。
楚問天撫著妻子的棺木長長的籲口氣:“顏兒,我們的承安驕縱任性。容貌,才情都像你,唯獨這個倔脾氣像我。她說你在世的時候也不會為難她,我也不知道這個選擇是否正確。醉書畫那個孩子,你見過的,小小年紀就相當出色,我也有幾分賞識。要不是先有婚約,我倒是有意選這個小子做我的女婿。”
楚問天緩緩地說著,就好像妻子還在一樣的陪著她聊天。
“顏兒有一段時間不能來看你了。我要去尋我們安兒去。她雖然有幾分無武藝在身,卻沒有任何經驗,哪裡知道江湖險惡,人心複雜。泛泛之輩自然不是她對手,碰到高手就只能吃虧。”
絮叨一陣後,他小心翼翼地卷好畫卷,吹熄了蠟燭,檢查一切正常後才閉上墓門離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