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月光提示您:看後求收藏(書包網www.shubaoinc.com),接著再看更方便。
盛著十全大補丸的白瓷瓶在她的手上盤出了溫度,她猶豫著,要不要滿足一下李賀的請求,以真面目示人。
畢竟,她想,不管如何他們是朋友了。
這一別或許不會再見,坦誠相見一次,全了她朋友的情誼。
就在她好不容易拿出決心的時候,客棧小二敲門了。送來了餐食還有膨鼓鼓的一封信,說是他朋友給她的。
又是一封信,下一步指示?
拆開信封,映入眼簾的是一堆歪脖子的大字。
小哥,見信如面。這是你見到的第三十八封信,也是唯一可以拿得出手的信,左手寫字真是太難了,我有預感日後真得被吾家母夜叉管死了。思此,不覺悲從中來,痛心疾首。
果然人浮誇寫字也浮誇,看到此她,原諒她沒有同情心,不地道的笑了。
翻頁繼續往下看。
當你收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走了,宣告一點,我不是沒有勇氣與你告別,而是怕你拒絕我的請求,這樣我會難過。若是你答應我的請求,我怕看見美女就挪不動腳,男人嘛食色性也,你瞭解的。思來想去,我還是先走一步了,早點回家後繼香火。另附贈銀票一張,良馬一匹。李賀拜別,望小哥珍重!
短短一封信,厚厚的一打紙。她可以想像他左手寫信的情景,定是丟了又寫,寫了又丟,或許還一臉的墨汁。
她推開窗,縮了縮鼻子,對著街道上不知要去往何方的人群道:“珍重,李賀!他日再見,願你已為人父。”
醜女安娘也好,美女夏芷穎也好,少年公子陳安也罷,無論哪一種身份都瞞不過有心人的眼睛,該來的總會來,想躲也躲不過。
那便這樣吧,盜用李賀的話,我是楚承安,楚承安就是我。
她用李賀的大額銀票兌了小銀票與點碎銀子,然後去裁縫店挑了幾套時下流行的衣裳。
換了女裝後去飯莊吃了飯,茶館飲了茶,戲樓聽了戲。此刻不乎別人流轉的目光,似乎也不在乎目的地,就這麼遊蕩。
一人,一馬,一串冰糖葫蘆。
無論走到哪裡,處處可見江湖客,連城內的客棧都人滿為患,盛況不亞於屠惡大會。
有關的謝老前輩的死因,她無心也聽了進去,實在走哪些都有人議論紛紛。人死了十數日,還未下葬,等待各地的英雄憑弔與破案。據說六扇門也查不出原因,這才號召江湖能人異士查案。
天下英雄匯聚,何需她一個弱女子,她湊湊熱鬧就好了。
本來是急趕慢趕的到了秦州,真到了這裡又不想著急見面。那呆子現在身邊有個楚楚可憐的青梅竹馬,她又是婚約之妻,尋去了倒像是二女爭夫,好不尷尬。還是等此事已有定論,她再隨他們去達州取回玉佩,成全一對有情人。
於是,她繼續吃喝玩樂,順便聽聽江湖客的言論。日子倒是愜意,就這麼走走停停的在城內晃悠了兩日。
“消暑解渴,清火潤肺的銀耳蓮子羹啊,喝一碗保你神清氣爽,女子貌美如花,男子身強體壯。來一碗啊,走過路過不要錯過。”
有人在當街吆喝蓮子羹。這語氣這說詞好耳熟啊!
她尋著聲音過去,“老闆,來一碗!”
“好嘞!”老闆把毛巾往肩上一搭,端著冒著冷氣的銀耳蓮子羹過來。“姑娘有口福了,鄙人的銀耳蓮子羹只此一家別無分號。”
這不是在聖京城京兆尹府衙周邊叫賣的攤販嗎?換場子換到秦州又被她遇到了,趕巧了。
味道還不錯,上次她一連吃了兩碗。尤記得當初她刁難攤主,問吃了他的銀耳蓮子羹是不是也能貌美如花,把他臉都氣得豬肝色了。
她舀了兩勺,笑道:“我在別處吃過,味道與你一樣。”
攤主麻溜的走過來,笑臉迎人道:“可是在聖京城。”
她道:“是!”
攤主一拍手,“京城也是我在賣,還是一樣的配方,熟悉的味道!”
攤主“咦”了一聲,“姑娘我好似從未見過,你是什麼時候在什麼地方吃過我的銀耳蓮子羹?”
“幹什麼,查戶籍。”她哼了聲,憑什麼告訴你。
“我查戶籍幹嘛!”攤主搓搓手,揶揄的笑道。“只是姑娘這般人兒,照理說我見過應該有印象才是啊。”
“我知道了,姑娘定是吃了俺這銀耳蓮子羹才這般貌美如花。”攤主恍然大悟道。
承安被他這驚世駭俗的言語弄得差點岔氣了。可不,統共吃兩次,上次是醜得人神共憤,這次美若天仙。
這一碗下肚的功夫,攤主藉著她貌美大肆宣楊他的銀耳羹能讓人貌美如花,招攬了不少食客。
她正準備起身,攤主殷勤地送上了一碗特大份的,起祈求道:“姑娘,眼下生意正好,再坐會,這碗送你的,不急你慢慢吃慢慢吃。”
好吧!看在美食不能辜負的份上,她就再坐會吧。
攤主生意做開了,幹活都歡快了。看著他迎來送往,也是一番樂趣。
“姑娘從聖京到秦州可是來投奔親屬的?”攤主麻溜的幹著活,嘴裡熱絡不停。
“你從聖京擺攤怎麼擺到秦州來了。”她反問道。
“我在聖京城京兆尹附近擺攤擺了好幾年,生意也做開了,捨不得離開那裡。”攤主嘆了口氣,“誰知有日京兆尹莫名其妙被燒了,沒過多久便不準方圓一里擺攤。我便又換了一處擺,沒過多久說是有越國使臣覲見,繁華區域內都不許擺。”
她隱約聽過此事,當時她在碧顏宮中聽方言提過一嘴。
“你開個店不了好了?這樣沒人趕你。”她道。
“姑娘一看就是養尊處優的富貴人家小姐。小本生意,開不起啊。夏天生意好,冬天生意就差。生意再好,吃得人再多,交了租金也剩不下幾個錢。”
她點點頭,尷尬的笑了笑。
什麼貴什麼賤,她只會看成色,對於錢財她沒什麼概念,在白沙洲也用不到,攤主這話不假。
“秦州這地,我曾經待過兩年,這裡的人喜好這個。旺季不耽誤先挪這邊做做生意。等朝廷什麼時候准許我們小攤小販開市了,再回聖京,那邊的人出手還是闊綽些。”
嘆過氣後,攤主又開心道:“最近這城裡來往人多,生意不錯。昨天我還見過一位從聖京城來的俊公子,也是在京城吃過我的銀耳蓮子羹的。要說起來,姑娘與他當真是對壁人,怎麼看怎麼般配。”
敢情是做當冰人說媒,聽說這個說成了酬勞不少。她撇撇嘴,“老闆結賬!”
“姑娘,說曹操曹操便到,那位公子來了。你看看,我沒騙你吧。吃我的銀耳蓮子羹都是俊男靚女!”
一回頭易文清就在她的視野裡,隔著不遠不近的距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