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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文清親自動手繫上那隻青碧色的粽子香囊,剛毅的臉上盡顯溫和。
“梨花的花語是純真無暇、摯愛一生,願公子與小姐有情人終成眷屬。”掌櫃收好銀票,笑得比蜜還甜。
承安朝易文清使了幾個眼色,易文清不動聲色。
“誤會了,我們不是你想的那種關係。”她糾正道,“我們只是普通朋友。”
“年輕真好!真羨慕你們。”掌櫃看著他倆的神態笑道。
“謝掌櫃吉言,我們定當不負韶華。”易文清回道。
“哎,不是……”越瞄越黑。
承安還想再說什麼,結果被易文清一把拽了出去。
他拽著的力度深沉卻不重,手腕來自於他的溫度順著手臂注入她的心田,一種暖暖的悸動充斥心頭,她清晰的聽見自己的心跳。
香囊的絲穗隨著步履在他們的衣襟裙裾間盪漾,就像那似有若無的情愫縈繞在彼此之間。
純真無暇、摯愛一生,多麼美好多麼令人遐想的美好詞彙。她生在梨花堆裡,卻從來沒聽過梨花花語一說。
不說不知道。現在細細品來,梨花與花語深深契合。
爹爹與孃親他們深愛著彼此,視彼此為唯一。摯愛一生守候一生。哪怕孃親早逝,她仍然是爹爹心尖上的人,到死也是幸福的。那片開了又枯,枯了又開的梨花就是他們相愛的痕跡。
這世上如若有這樣的一人如此待她,她願與之一生一世一雙人。
她由著他牽著,側頭偷看易文清,漸漸地有看清自己的心意。
出了店鋪,外面是熱鬧的街市。人來人往,二人引人注目。
易文清輕輕的鬆了手,裝作沒事人道:“想不想吃冰糖葫蘆。
她順著他的目光望去,不遠去有個大爺在賣舉著一樹紅彤彤的冰糖葫蘆。
承安溫順的點了點頭。
她拂動手腕,上面還殘留著他的餘溫。看著易文清的背影扎入人流之中,化為芸芸眾生。
可,是那樣的與眾不同。只消一眼,她便能準確地捕捉到他,視線跟著他動而動。
“給你!”他帶著汗的氣息將晶瑩剔透的糖葫蘆遞給她。
承安歪著頭咬下一顆,輕輕嚼著,又酸又甜,像極了青澀的愛戀。
“易文清問你一個問題。”她開門見山道。
“你說。”易文清眉毛一動,挺直了背梁。
“你是不是對我有意思。”承安的舔了舔粘著糖色的唇角,傾身向前質問道。
最開始她不明所以,所以慌亂逃離。經掌櫃的點撥,再不經世事能開竅了。有些事情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心中有數便不害怕了。
易文清有片刻的侷促,隨即寵溺的摸了摸她的頭。笑容讓他看起來稜角分明的輪廓柔和了幾分。
“笑是什麼意思?說話呀!”她掄了他一拳。
易文清“咳咳”兩聲,笑眼彎彎。一本正經道:“我屬意姑娘已久。”
為什麼說屬意已久,以夏芷瑩的身份統共見過三次。宮中一面,望江樓一面,這是第三面。難不成對她一見鍾情。這樣的一見鍾情可能只是因為容貌,這樣的喜歡很膚淺。
她歡喜後是難言的失落!
“不是因為容貌,僅僅是因為你。”易文清雙臂抓住她的雙臂,目光灼灼的看著她。
這人會讀心術,她還什麼都沒說呢。楚成安垂下眼簾,心中誹腹道:你剛才不是很勇敢,你怎麼就這麼點出息,這麼快就認慫了。
“還記得我說過的話嗎?我在等待一個與我比肩的女子。”易文清抬起她的頭,強迫她看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一生一世一雙人。”
楚承安心中動容,與他相識的畫面一幕幕在腦中重現,一個答案躍然而出!她的小伎倆,在他面前全無用。
怪不得上次聽他說這話的時候,隱隱有種對她說的錯覺。竟然不是會錯意,而是真的對她說的。
“某個人說過我未來的夫人定是有福之人。”頭頂爆出他爽朗的笑聲。
承安的臉更紅了,如熟透的蘋果紅得令人心醉。這個話是她說的沒錯,就這麼隨口一說,轉眼就被他拿來取笑自己了,真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悔不當初。
“老實交代,什麼時候知道安娘就是我的。”她推開他,這個人強大的有些危險,有天怕被他吃幹抹淨。
易文清也不惱,雙袖背在身後,傾身對她道:“自當對未來的夫人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誰是你未來的夫人?我早已有了婚約。”她起初聲音很大,後面越說越小。
“早晚會是的。”他眉宇間神采飛揚,意氣風發。
承安兀自愣了愣,一切來得太快,讓她有種不太真實的感覺,確實需要時間好好消化消化。
“你不是墨守成規的人,只要你想,媒妁之言困不住你,更加困不住我。”易文清趁熱打鐵道。
“自然困不住我,但是我不是隻有你一個選擇啊,女子與男子不同,成婚是一輩子的事情,我定要打著燈籠好清楚。”她煞是認真地道。
想到以前他那個僕人的話,她補充道:“你的選擇很多,滿京城的世家小姐對你趨之若鶩。”
“於我而言也是一輩子的事情,他人再多於我有什麼相干。”易文清與她並肩道。
“一輩子挺長,我……沒想好。”她垂下如蝶翼的羽睫,蝶翼煽動。
“我的意思是我們相處日短,彼此還不夠了解。”她怕這句話有什麼誤會,解釋道。
“我懂,等你說願意的一天,可好?”他摸摸她的頭。
“好吧!”她小聲嘀咕。沒有易文清,婚約她也會取消的,正於他所言,她不是個墨守成規的人,不會走被安排的路。
“這柄扇子先還你。”她不由分說地塞到他懷裡。
“這是為何。之前可以要,現在為什麼不能要。”他詫異道。
“之前是之前,現在是現在。”她一跺腳,囧道,“總之,你收好便是。”
現在捅破了窗戶紙,再拿著這個就像收了別人的定情信物。她婚約一日不解,就不想接受其他的信物。
於她而言,感情純於梨花,便容不得絲毫塵垢的玷汙。在這一點上,不知變通的特性與鍾直那呆子還有點像。
易文清只好收回了摺扇,“在想什麼?”
她回過神來,她居然這個時候走神了。“沒什麼,只是在想你是什麼時候認出我來的。”
“你猜?”易文清開啟扇子替她扇風。
“望江樓?”她皺了皺眉,“或者是這次。”
“冰雪聰明。望江樓只是懷疑,這次是確認。”
她舉起手,寬大的袖子垂落露出那截皓腕。“還是這顆小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