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月光提示您:看後求收藏(書包網www.shubaoinc.com),接著再看更方便。
從天香閣被擼,再到後來的秋明殿、皇宮、秦峰、墨山,這背後有隻無形的黑手,推著她一步步的走,而“它”的終點則是“重興陵”
而她要尋找的帝皇阿魏正好也在“重興陵”之中,還真是一點也不湊巧呢。
承安嘴角上翹,這一天終於要來了嗎?
她在吃食中投放了“昨日斷腸”的解藥,命人送至牢房,叮囑人務必親眼看到鍾直吃下。
緊接著她做了一番人員佈置,然後再次以提審的名義傳召了鍾直。
“安娘。”鍾直看到是承安,滿心喜悅,拖拽著鐵鏈快步向前。
承安嫌棄的皺了皺眉,側身避退,命人給他開了鎖。
手鍊腳鏈一除,鍾直整個人身輕如燕,可他的心頭卻更覺沉重萬分。他自覺後退了兩步,嘴唇翕合了幾下,苦笑道:“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他感知到了她情緒的變化了嗎?
承安快速的掃了他一眼,原本平靜的心再生漾動,一時間愛恨情仇皆湧上心頭。
她垂眸平息了翻湧的情緒,然後抬眸,氣勢凌人道:“我現在收回我的話。我不取你性命,但你答應我的三個條件當需得重新算數,你是願還是不願?”
鍾直聞言一喜,答得自是爽快。“算,當然算!”
“現在需要我做什麼?”他相當的積極,生怕答慢點她就會反悔似的,恨不得立刻著手就做。
“我要去做一件事情,這件事情有些危險,所以我想拉上你,要死也有個墊背的。”
承安再次看向他,見他皺著眉頭,面露出擔憂的神色,不爽道:“如何?現在反悔還來得急。”
鍾直連連點頭,咧嘴一笑,露出一排整齊潔白的牙齒。“我願意的!”
“十分願意!”他又補充了一句,彷彿真是一件求之不得的美差。
這還差不多。承安心情暢快了不少,接著語氣淡淡道:“我命人刨了你家祖墳。”
鍾直先是一驚,後面想起來了什麼,訝異道:“是不是我曾祖父的?”
“那墳冢內沒有骸骨,是以在秦峰山洞內的才是你真正的祖父。”說完她看向他,“他的真實身份是御前隱衛長。”
承安拿出水晶盒,開啟裡面赫然有枚赤金的令牌,“我派人去了一趟秦峰,這個就……。” 她的手指輕輕敲在水晶錦盒上,“物歸鍾家吧。”
鍾直從她手中小心的捧過水晶盒,心中詫異安娘為什麼要派人去秦峰取回這個,莫不是這個與她要去做的危險的事情有什麼關聯。
“我之前問過家父,我父親並不清楚曾祖父的另外一層身份。”掘墳乃大不孝,鍾直自然不敢駁悖行事,但被他人掘了自家的祖墳,他卻也沒有責怪於她。
他只是好奇道:“我曾祖父墳中可有其他發現。”
承安搖搖頭,心道:這呆子腦袋倒是比以前靈光了,不不似之前的一板一眼。”
“沒有發現,只不過是個衣冠冢罷了。”而且衣服早已腐蝕了,就剩下發冠與隨身的配飾了。她原本也只是想求證下,這倒是與之前的料想一致,當然如果有意外的收穫就更好了。
“我記得之前你說過,你在老宅的一箱舊物中找到了一張畫有面具的紙。”
“是。”
“那箱舊物如今何在?”隨鍾鐵一起入墓的玄鐵面具上找不到任何的線索,只能從其他方面著手了。
“如今收在我房中。”鍾直答道。
“事不宜遲,我們今晚就出發。你稍作歇息,等我指令。”
“好!”
承安故技重施,再次用“眠醉”放倒了楚問天。然後寫了封信交給映雪,讓映雪將信件交給楚問天。
特殊時期,白沙洲不可一日無主,有爹爹坐鎮後方,她才能安心。她身中“少年渡”,前路生死未卜,她去總好過爹爹去。而且她總覺得,那人託她入局,定然是希望她前去的。如若不去,只怕又得生出其他事端。
是夜,她帶著鍾直登上了大船。
玄塵四傑先一步上了船,早早就隱在了暗夜中。除了開船的舵手外,明面上就只有他們二人。
鍾直換洗了衣裳,颳了鬍鬚,人精神了不少。這些時日被關押在終日不見陽光的暗牢中,膚色變白了幾分,溼漉漉的頭髮束起,看起來少了一絲土氣,多了一絲雅緻。
“我臉上有什麼嗎?”鍾直注意到了承安看他,抬手擦了擦臉。
承安這才意識到自己好像盯著他看了有一會了,便板著臭臉,隨口胡謅道:“剛才你額頭上有隻蟲子,現在爬到頭髮裡去了。”
鍾直不疑有他,臉上蹭了蹭,頭上拍了拍,憨笑道:“可能太久沒洗頭,頭髮裡面長蝨子了。”
怪不得近日一直有些頭癢,原來是長蝨子了。關押了大半個月,好不容易洗上澡,沒來及細細的搓洗,就接到了她的指令,因此沒洗徹底。
嗯,定然是這樣。只不過為什麼蟲子爬過額頭,他為什麼沒有一點感覺呢,真是太丟臉了。
“……”,她隨口胡謅的話,他這就信了?
太好騙了點。
還以為他變機敏點了,現在看來是她高看了。呆子就是呆子,她忍不住腓腹。
就憑他這股子憨傻勁,怪不得會中了朱喬兒挑撥離間之計。話說這般心機深沉的朱喬兒是怎麼讓鍾直髮現她的尾巴的呢!
“那還不解開頭髮,溼漉漉的更容易長蝨子。”承安白了一眼,依舊沒給好臉色。
他“哦”了一聲便抬手去解頭髮,又想到了承安在場,披頭散髮實在不妥,於是重新放回了手。
“等會回方便時我再鬆開。”
承安冷嗤一聲,“又不是沒見過你披頭散髮的樣子。”這會扭扭捏捏的,莫名的她又想發火。
“ 也是!”在小漁村時,如同隱居世外桃源,沒有那麼多的世俗禮儀,彼此見過對方披頭散髮的模樣。
鍾直重新解開束帶,墨色的青絲隨風飄揚,平添了幾分灑脫與隨性,整個臉的輪廓都被柔和了幾分。
不知是不是月色作怪,又或者晚風太過輕柔,她竟然覺得鍾直還有幾分耐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