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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過九空無界追本朔源,張唯終於洞徹了“元極摩訶”之秘。
然而在無數次回朔元極摩訶的過程中,他也一次次看到了達摩眼中的驚駭。
那是對日後眾生經歷世間大劫的一種……慈悲!
在明悟元極摩訶的同時,他的神情亦是愈發的堅定。
要知道軒轅黃帝,創立劍宗的大劍師,還有達摩祖師不可謂不強。
即便是以張唯現在的境界,也不敢說就穩操勝券。
但他們無一不對未來的天地大劫充滿震撼,以及恐懼。
這無疑著,他必須要變得更強,才有可能完成對黃帝的承諾!
又過去了不知多久,在等消化了元極摩訶的種種感悟之後,他眼前又是一轉,顯現出了新的畫面。
這一次,他看的是劍廿三的創功過程。
那是在東瀛某地,於中原武林無敵的第一代劍聖皇甫劍,與柳生無極展開對決時不敵,然後在戰鬥之中,悟出了一招不似人間的曠世劍招。
只可惜這一劍,最終還是被柳生無極破解。
不過柳生無極能破這一劍,只因這式劍招尚未完善,僅僅還是一個雛形。
準確來說,柳生無極破的,是不完美的劍廿三。
場景一轉,當時間推移到張唯降臨此世的數月之前,天下會三分校場中,本代劍聖獨孤劍,傲然屹立於虛空之中,周身光芒大放,與雄霸正面決戰。
可怕無比的劍意在他身上衝天而起,恐怖無邊,就連只是回朔場景的張唯,都能感受到其中的絕世鋒芒。
“果然是元神攻擊!”
以張唯對神魂的瞭解,自是一眼就看出了獨孤劍當時的本質。
元神與神魂雖然都是魂體,都卻有著極大的不同,是由精神力加上意志,還有真元所結合所形成的產物。
處於元神中的獨孤劍,雙目凌厲如電,在閃動之間竟然隱隱呈現出一種深邃到極點的光輝,似乎眼睛之中有一種洞穿時間空間的意境,使任何人都無法與其正面對視。
接著他元神破空,劍氣綻放,一股毀天滅地的氣息,驀地自他元神彌散開來,令天地萬物都為之瑟瑟發抖。
這一刻,天色暗澹,日光凝固,光華不再,只有獨孤劍的元神籠罩在一層黑色幽光之下,如同神魔一般。
試問有什麼力量,能夠凝固時間,停頓空間,超越生死,驚天動地,扼殺一切生命,盡展劍道無窮無盡的殺傷力?
它的答桉,就是眼前這一劍,毀天滅地劍廿三,足以毀天滅地的一劍!
明明還是白天,但是整個三分教場,天地無光,唯一的光華,便是劍聖身上升起的神秘豪光,與四周萬物晦暗的環境形成鮮明對比,詭異莫名。
而這唯一的“光明”,待來的並不是希望與溫暖,而是死亡之光,無情地毀滅它照射範圍內的一切生機,將整個三分校場都籠罩在絕望蕭殺的無盡恐怖當中。
這一劍,封印了時空,已經超越了凡人理解的範疇,所有的生命在這道無上劍式面前,都暗然失色,徹底失去了對自我心靈的掌控。
劍廿三這一式實在太過可怕,教場之內的觀戰者,可以說人人色變。
為了抵抗這種力量,那些人本能地就要向造成這一切的獨孤劍發起攻擊。
但是他們才剛有所動作,當獨孤劍元神之光照耀過來的時候,一切便已靜止下來。
在場眾人並沒有死去,他們依然有思想,有感覺,只是全身通體僵硬,無法動彈一分一毫,甚至連最基本的呼吸動作都做不到!
他們的眼神充滿驚駭和恐懼,想要吶喊,卻無論如何都張不開自己的嘴,想要掙脫這一切,卻提不起半分真氣,甚至連血液的流動,都已經凝固在了血管之中。
偌大一個三分教場內,沒有一絲一毫的聲音,時空凝滯,萬籟俱寂!
恐怖!
真正無邊的恐怖!
張唯能感覺到,即便是身為鬼仙的自己,在這一劍面前,也未必就能夠全身而退。
只是不難看出的是,劍廿三這一招,乃是以元神作為攻擊手段,更要處於一種非死非生,亦死亦生的狀態,方可施展出來。
這一式的本質,在於逆反天道,才能做到無我無天,滅天絕地。
但“天”,又豈容凡人輕逆?
悖逆它的後果,自然要以生命為代價!
由於獨孤劍此時肉身已經瀕臨油盡燈枯,元神亦不堪重負,但他明知在使出這舉世無雙的一劍後,便會形神俱滅,依然是義無反顧,執著地發出了這一劍。
這是他對劍道的無限追求。
劍廿三,本是不應出現在人間的一劍,但獨孤劍憑著自己的之念,以生命為代價,行逆天之舉,連生死都已經超越,超越時空,自然也在情理之中。
由於身在局外,張唯清晰無比的看見,一柄驚天動地的神劍,橫貫時空長河,將天下會的三分教場這片彈丸之地,徹底截斷!
在這片小小天地中,這柄無雙神劍,就是其唯一的主宰,或者說真神!
自三分教場之外,獨孤劍的元神一路沿著虛空而來,終於在靠近高臺上的雄霸之前時,緩緩並指,出劍。
在面對這不屬於人間的一劍時,雄霸的面色也變了,驚怒,恐慌,各種神情都浮現在了他的臉上。
只是雄霸從不信命,正如泥菩薩為他揭示的批言,成也風雲,敗也風雲一樣,他要逆天改命!
但無論他如何執行真元,相要展開反擊,都是無濟於事。
在獨孤劍元神光芒的照耀下,他根本實行不了任何動作。
劍廿三真正的可怕之處便在於此,靜止時間,封鎖空間,敵人無法對他做出反擊,也無法防禦,已經是立於了不敗之地!
獨孤劍如今的攻擊,動用的已經不再是普通真元的力量,而是以元神和劍意,去催動天地間無所不在的元氣,化作銳利的劍氣,從他元神中散發出來,並向四周飛掠而去。
鋒銳無雙的劍氣,一經釋放,便絞殺著一切有形無形的物質。
三分教場之中,觀戰之人受到劍氣波及,身軀頃刻間便如同豆腐一樣被切割開來。
只是他們儘管可以感受到軀體分離,但臉上並沒有任何痛苦的表情,甚至連血液都沒有流出半滴,一切都已被時空凝固!
獨孤劍並非有意要大開殺戒,只不過在這劍廿三毀天滅地,滅絕一切的劍意之下,他心中絲毫沒有道德、生死、善惡之念。
所有的生靈在他眼中,均只有毀滅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