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十七 今晚的劇本叫做：一個世界足球先生盯著另一個世界足球狂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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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半場沒有再起波折，上半場結束，陳小亮和隊友一起往球員通道走時，見加維靠近，特地用西班牙語說了句：“好！就這樣攻！這樣攻他們就歇菜了！”
加維聽到這話，知道陳小亮是在諷刺自己之前說的“好！就這樣防！這樣防他們就歇菜了！”那句話，被打臉的加維回頭瞪了一眼陳小亮和他身邊的曼聯隊員，卻又無可奈何。
裝比最怕的就是說最狠的話、挨最毒的打。
想找回場子，只能等下半場把比分扳回來了。
不過和加維敢怒不敢言不同，陳小亮只覺得有人伸手扒了自己的左肩，把自己往一邊推。
起初以為是哪個隊友要站到自己邊上，轉頭一看，竟然是來萬多夫斯基硬是用雙手扒開了陳小亮和他左面一起並肩行走的塞斯科，從兩人中間穿了過去，還不忘回頭冷眼看了一下陳小亮，然後快步走進了球員通道。
看上去是在為加維出頭，實則是在為自己出氣。
來萬多夫斯基心裡當然是有氣的。
儘管這個世界的來萬在2020年獲得了夢寐以求的金球獎，並在2020和2021兩奪世界足球先生，但他還是離開了力挺他的拜仁慕尼黑，去往了心心念唸的巴薩。
原因？和“那個世界”的他一樣，覺得自己在2021年輸給梅西，就是因為所在的俱樂部在包裝和營銷上不給力。
要知道，“那個世界”的拜仁已經超過40年沒有一個金球獎得主了。
但後來的事情其實所有人都看到了，去到巴薩的來萬有更接近金球獎嗎？
沒有，隔壁的本澤馬都捧起那顆球型獎盃了，來萬僅排在第4，連前三都掉出了。
在梅西租借迴歸巴薩的事情上，這位波蘭神鋒心裡其實也是反對的，但反對的情緒並沒有之前那麼嚴重了。
反對是因為“一山不容二虎”，梅西來了，自己只能當二弟；
反對卻又沒那麼反對，是因為梅西來不來，他也知道自己沒機會再爭金球了。
後輩們已經以驚人的速度崛起了。
他是一個非常明顯、卻也很合理的利己主義者。
在2021年之前，來萬作為波蘭國家隊隊長，從未在世界足球先生評選上投票給梅西過，而當時的德國媒體也因為梅西投給了隊友內馬爾和姆巴佩，而對梅西一陣口誅筆伐。
有意思的是，在2022年投票上，來萬投給了c羅，也是唯一一個投給c羅的人。
他大概忘了，在“factos”事件中，c羅點讚的那條球迷怒噴金球前5的帖子裡，重點也噴了在歐洲盃小組賽中出局的來萬。
或者他沒忘，但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當局者迷、關心則亂，大概這些詞語用在他身上是比較合適的。
儘管進球如麻，在拜仁也沒少拿冠軍，但有意思的是，談起梅羅之下的第三人，有過貝爾、有過內馬爾、有過阿扎爾、有過蘇亞雷斯，有過很多人，但似乎很少有人提及他。
甚至在討論到過去十年中鋒排名時，不僅冠軍數、個人榮譽數都不如他的蘇亞雷斯會被排在前面，長期不擔任主攻手的本澤馬也不遑多讓，更是連沒拿過歐冠、也沒有重大個人榮譽的尹布似乎也不比他差。
如果再放遠一點，範·巴斯滕、範尼、亨利、舍甫琴科，好像這些名字拿出來，來萬多夫斯基這六個字的閃光程度立刻會暗澹很多，更別提那兩個無法超越的人物——蓋德·穆勒和羅納爾多了。
其實他真的沒想明白一點，在足壇，獎項和歷史地位其實並沒有絕對的關係，但和球迷喜不喜歡你、認不認可你有很大的關係。
看看拿過金球獎的邁克爾·歐文和沒拿過金球獎的尹布在足壇歷史的地位就知道了。
裝比裝了一輩子的大奉先憑藉自己的神仙球、暴力遠射、桀驁不馴的性格和霸氣的語錄，讓很多拿過金球獎的球員在他面前也暗然失色。
歐文為了逐夢去皇馬、為了英超冠軍去曼聯，算是把利物浦的球迷得罪完了，而利物浦的球迷正是他的群眾基礎。
試問有幾個皇馬和曼聯球迷會把歐文當成本隊名宿的，君不見貝克漢姆在皇馬、ac米蘭、巴黎聖日耳曼、洛杉磯銀河都留下了極佳的印記，到頭來還是會被看成曼聯的符號。
再加上網路時代的到來，除非榮譽、資料等硬通貨上有著明顯的差距，就好比單年69場打進91球的梅西、還有歐冠三連的c羅，屬於毫無懸念的結果之外，當獲獎候選人差距非常接近，那俱樂部、媒體對於球迷和輿論的扇動就顯得非常重要了。
畢竟評委也是人，也有自己喜好、也有七情六慾、也會受別人影響，更何況世界足球先生的評選還有25%的權重是交給球迷投票完成的。
這年頭爭奪榮譽無可厚非，但做得太明，為了榮譽語出驚人、場外出招，是很容易招黑的，尤其會被敵對球迷抓住、無限放大、當成黑歷史年復一年反覆“鞭屍”。
“factos”如此，大洋彼岸的兄弟籃球和“我就是goat”如此，來萬為了去拜仁在多特罷訓、為了去巴薩又公開逼宮拜仁，也是如此。
當年最挺他拿下金球獎的拜仁球迷，現在會是什麼感想，恐怕最多也就是譭譽參半了。
於是兜兜轉轉這麼多年，他終究是接受了現實，但心裡那口氣卻還是在的。
不能對梅西出，那就自然對新科雙料先生陳小亮出了。
陳小亮一把甩開了來萬的手，邊上的攝像師立刻圍了上來，球員通道口的工作人員趕緊分開兩人，第一時間平息一場沒必要的風波。
回到更衣室，滕哈赫稱讚了球隊的表現。
梅西的任意球世界波換了誰來也擋不住，但陣地戰防守裡，儘管有過兇險，但事實卻是沒有丟球。
陳小亮從後腰位置插上的一助一射，單場製造兩球完成“最低消費”的同時，也證明了讓他拖後依舊能在重要比賽中發揮出進攻能力。
但有意思的是，當滕哈赫問陳小亮下半場要不要位置前提的時候，陳小亮直接拒絕了。
滕哈赫剛才中場結束時，最先返回了更衣室準備戰術板，沒有看到陳小亮和來萬之間的小插曲，所以有些奇怪為何陳小亮明明踢得很順、很好，卻好像帶著情緒。
不過沒多久，等下半場比賽開始，他就明白了。
巴薩開球，弗蘭基·德容遠距離直傳，球從米林科維奇和卡塞米羅兩人當中穿過，滾到了前壓的來萬的身前。
來萬上前追球，瓦拉內沒想到兩個中場都沒攔住這球，還沒來得及橫向移動過來，此時只能發力去攔截。
來萬準備追上球直接射門，以他的射術，只要面前沒人，35米範圍內都可以直接打門，何況這都已經接近禁區弧頂了。
就當他追上球，連跑帶調整步點，右腳後襬、蓄力做出射門動作時，陳小亮從他的右側高速閃來，左腳在前、右腿彎曲在後，在禁區線上一個剷球劃過！
詹駿：“哇！小亮在禁區線上對來萬放鏟，來萬被絆倒在地，向前摔在了禁區裡！”
“後面的佩德里和居勒爾立刻奔向主裁判馬爾奇尼亞克，向他索要點球！”
“來萬則痛苦地倒在禁區裡捂住右腿小腿。”
詹駿：“裁判沒有任何表示！雙手向前示意比賽繼續！”
“看慢動作…小亮兩腿都貼在地上，左腳不僅先碰到了球，還將球壓在了腿下面。”
“來萬的發力腳被小亮的後背碰到，向前摔倒，按規則這是一個無可辯駁的乾淨剷斷。”
張陸：“這球，真是藝高人膽大…不知道剛才中場休息時兩人發生了什麼，但應該是結下樑子了。”
“哈哈哈，來萬又從禁區裡跳起來了，跑向裁判。”
詹駿：“這種情況通常被球迷稱為醫學奇蹟！看來這位波蘭神鋒對主裁判的判罰非常不滿！”
場上，還在地上沒起身時，陳小亮就將壓在大腿下面的球捅給了一旁的瓦拉內，瓦拉內立刻向前出球。
此時，往前跑的他見到來萬“瞬間傷愈”後跑向裁判大喊，對他也喊了一聲“喂！”
來萬轉過頭來，見陳小亮用右手的大拇指和另外四指做出了一個嘴巴的手勢，然後一開一合，表示“閉嘴”。
來萬直接用言語上的閉嘴“shut up！”回應。
前場安東尼帶球被巴爾德破壞出界，主裁判馬爾奇尼亞克將來萬和陳小亮叫到身邊，讓他們倆注意控制情緒，不要在場上爆發言語和手勢上的衝突。
陳小亮微笑著、非常禮貌地說：“好的裁判先生，但請你待會看仔細了，我還會鏟他，我怕他假摔。”
來萬瞬間火了：“你特麼以為你是誰？”
“嗶嗶嗶！”
馬爾奇尼亞克警告兩人，如果再發生爭吵就將直接出牌。
陳小亮對著他微笑著點點頭，然後轉過身往回跑，但是用右手食指對著來萬指了指自己背後球以上的名字“ x l”。
來萬本就心裡有氣，如果能把那兩年的金球和世界足球先生都拿下，那他在足壇的地位將大不一樣，還能在職業生涯末期獲得一份大合同來保障將來的生活。
但現在是徹底都沒了。
剛才被鏟，不僅極為狼狽，還破壞了他一個非常有把握的進球機會，現在又被眼前這個“搶”掉了自己的金球獎的小夥子言語上貶低，就連巴薩的隊友都感覺出他怒火中燒。
梅西在一旁皺著眉、叉著腰看著一切，心裡覺得這有問題，但又不想出聲去幹涉。
他可沒忘記來萬當時是怎麼嘲諷他的，現在兩人又是隊友，而且對方也是兩屆世界足球先生，上去教育他反而容易讓心高氣傲的來萬覺得“你在教我做事？”
他也知道，陳小亮是故意在激怒來萬。
有些人被激怒，會大爆發，而有些人被激怒，則會熱血上頭失了分寸。
可他們都沒發現，這球場上還有一個人，也被激怒了。
第51分鐘，盧克·肖長傳，塞斯科在與孔德的對抗中，罕見地發力將對方撞倒了，被吹了一次犯規。
塞斯科與馬爾奇尼亞克爭辯了幾句，意思自己沒犯規，被後方的卡塞米羅上前勸解。
塞斯科雖然停下了嘴，但並沒有理睬卡塞米羅，這讓後者有些驚訝。
要知道，平時在隊裡，塞斯科是出了名的謙遜與尊重老隊員。
儘管在大多數比賽裡他都是首發中鋒，但看到拉什福德、本澤馬，甚至是桑喬，他都會客客氣氣，哪怕在他輪換打替補的時候，也沒有半點的怨言。
卡塞米羅還問了句：“本傑明？沒事吧？”
塞斯科揮了下手，眼裡卻還是看著巴薩的兩個中後衛。
三分鐘後，梅西右路拿球內切，在陳小亮沒撲上前起腳遠射，內腳背兜遠角，但球偏出了立柱。
又過三分鐘，居勒爾左路接球與佩德里短傳配合，隨後內收接佩德里二過一回傳，分邊直塞左路插上的巴爾德，巴爾德傳中，來萬頭球在利馬的爭頂干擾下頂高。
兩人在爭頂後都摔倒了，腳還纏在了一起，結果躺在地上的兩人互相推了一把對方，來萬再次嘴裡噴出“問候詞”，利馬可是個暴脾氣，晚一步站起來的他起身就要用頭去撞來萬的下巴，立刻被一旁的盧克·肖拉開。
雙方你來我往，下半場落後的巴薩明顯加強了進攻的節奏。
他們的目的是在主場儘可能多贏球，好在二回合挑戰老特拉福德的時候留有足夠的餘地。
但眼前記分牌上的1比2，無不刺激著從教練、球員到球迷的所有人。
第67分鐘，哈維換下了居勒爾，換上了奧斯曼·登貝來作為留到現在後手牌，同時還讓踢中衛的孔德與踢邊衛的阿勞霍互換了位置。
並且弗蘭基·德容幾乎不再落位到中衛位置上，巴薩徹底改成了三中衛陣型。
克瓦在左路漸漸適應了阿勞霍的防守方式，沒想到哈維竟然改讓孔德來防自己。
這也是哈維賽前的變數，從上賽季開始，孔德就已經更多地出現在了右後衛的位置上。
而場邊，另一名中衛克里斯滕森已經在熱身準備。
滕哈赫這邊2分鐘後也做出換人，他用達洛特換下了安東尼，讓這名右後衛客串右邊鋒，實則是踢右前衛，來幫助萬比薩卡一起應對剛上場的奧斯曼·登貝來。
同時本澤馬也在熱身，但罕見的是，一向“乖巧”的塞斯科，卻主動對滕哈赫做出了右手下壓的手勢，這是不想下場，再等等換人的意思。
已經有些無慾無求、在享受足球的本澤馬倒也不生氣，還笑著對滕哈赫說：“教練，他戰意很足，讓他再踢會吧，說不定就進了。”
見本澤馬沒意見，滕哈赫就延緩了這次換人。
俗話說得好，就怕廚師不看菜譜看起了兵法，而今晚，背鍋俠也不再背鍋，搖身一變成了預言家。
第74分鐘，巴薩前場圍攻，球在佩德里、弗蘭基·德容、京多安、加維的腳下來回傳遞，時不時向前傳給跑位飄忽的梅西，但都被如影隨形的陳小亮剋制住，沒法進一步向前發展。
看到這裡，天空體育直播間裡的超級“梅吹”來因克爾問亨利和費迪南德，如果梅西年輕10歲，能否輕鬆地過掉陳小亮？
費迪南德：“27歲的梅西我不清楚，但我知道2011年、24歲的梅西…你知道的，那年我們第二次在決賽裡輸給了巴塞羅那。”
“我只能這麼說，如果是今天的這支曼聯遇上當時的那支巴薩，陳估計無法像今天這樣將梅西防得看上去沒什麼作為，因為當時的梅西不僅自己強，而且身邊還有能夠不停為他拉扯跑位的比利亞、佩德羅、同時也有同樣處於巔峰的哈維和尹涅斯塔，除非有2個、3個陳，再加上卡塞米羅、利馬、瓦拉內等等，不然不可能切斷他們之間的聯絡。”
亨利：“等等，你意思是，2010-11的那支巴薩，比我在的2008-09的強？”
費迪南德一愣，隨即轉播室裡其他的嘉賓都笑了出來。
費迪南德：“當然！哈哈哈！就因為你走了他們所以變得更強了，替代你主力位置的是誰，我想想…哦！是佩德羅！哈哈哈。”
亨利露出了苦笑：“好吧，我承認，那一支球隊確實更強一些。”
“但我還要問，你剛才的意思是，如果不考慮其他的隊友，一對一的話，陳能夠防得住那年的梅西？”
費迪南德撅了撅嘴，過了一小會還是開口道：“我覺得可以，至少可以將梅西的威脅減到最低。”
亨利、來因克爾：“哦，康忙北鼻，別瞎說了，那幾年的梅西無人可敵。”
加里·內維爾：“然後被拜仁兩回合7比0？”
轉播間再次爆發出“哈哈哈”的笑聲。
亨利擺擺手：“隨便你說，反之當時我已經不在了。”
加里·內維爾嚴肅地說：“我只想問一句，如果2010-11的那支曼聯，中場的安德森、或是朴智星，換成陳小亮，你們覺得贏的會是誰？”
轉播室沉默了，亨利和來因克爾四目相對了一下，一下子不知道如何說出答桉。
一直沒參與他們討論的老帥卡佩羅發話了：“那我選曼聯。”
費迪南德：“康忙！快回答！快告訴我答桉！”
來因克爾：“加里可能是對的，當年海因克斯的拜仁正是依靠堅決的快速反擊打得對手滿地找牙，而如果那支曼聯能有陳在中場，不僅防守能力會大幅提升，反擊的效率與威脅也能直線勐增。”
一群人聊著，場上的巴薩還在不斷地向前傳、然後發現沒機會，又向後傳。
登場的奧斯曼·登貝來在兩名邊後衛的防守下，一時之間也找不到他犀利突破的感覺，甚至拿個球都費勁。
務實的滕哈赫不求客場大大勝，即便能平局，也將讓第二場回到主場的曼聯佔據極大的優勢。
最終，還是年輕人耐不住寂寞。
第76分鐘，加維右路帶球內切，右腳勐地一推向直接穿透曼聯防線塞給來萬。
來萬做出了向前的跑動，但球到一半，就被一直盯著來萬的陳小亮半路滑鏟截斷。
陳小亮還沒滑完就撐手起身，然後瞬間向前加速。
最近的梅西想過來伸腳搶斷，但陳小亮的啟動爆發力實在是太強了，梅西別說伸腳，都沒挨近陳小亮就已經將他甩在了後面。
“包夾！包夾！”
場邊的哈維急得大喊，整體陣型為了壓迫控球，三中衛都提到了中線，這種情況下被陳小亮跑起來，用腳趾頭想想都知道有多麼危險。
全線後撤是來不及了，何況最前面無球狀態啟動的塞斯科已經帶著阿勞霍在往前場跑了。
此時哈維大聲讓中場所有的人都上去包夾，即便讓陳小亮傳出去，只要球不在他腳下，威脅就要大打折扣。
佩德里上來了，但他的速度和對抗哪裡夠資格攔住高速推進的陳小亮，他的肩膀蹭了一下陳小亮的左臂，陳小亮紋絲不動向前跑開，他自己像陀螺一樣被撞得轉了一個圈摔倒在地。
陳小亮逼近中線。
然後是回撤之後形成左右封堵之勢的弗蘭基·德容和京多安。
這倆擺出的姿態就是，就算生拉硬拽，也絕不會讓你過去。
陳小亮往左前方切，但足夠的距離讓弗蘭基·德容和京多安有足夠時間邊退邊平移，繼續封堵在陳小亮的前進方向上。
陳小亮在等，他的雙眼不斷看著身前的兩人和腳下的球，但他真正注意的地方，卻是最前方！
1米…
2米…
3米…
4米…
向前斜向推進的陳小亮算著距離，卻不是他自己的距離。
“可以了！”
他突然放慢速度，右腳大拇指的內側、腳弓的前方重重擊球，將球從中圈的右側，直接踢向了巴薩禁區的左側！
改踢中衛的阿勞霍一直卡在塞斯科的內線，他一面看著來球的軌跡，一面緊盯塞斯科的跑動路線。
“絕不能讓他進內線，絕不能讓他擠進來！”
等球快要落下，他基本心定了。
“傳得這麼靠外，不說這麼重的落球接不接得住，就算接住，射門空間也被我堵死了，禁區裡除了他沒有第二個人，連傳球的物件也沒，這球沒戲。”
就當阿勞霍氣定神閒地轉過身面對塞斯科準備做出下一步防守動作時，這位20歲的斯洛維尼亞前鋒，右腳一蹬，人微微跳起，左腳內腳背對著下落的球就掄了上去！
“什麼？！”
“what？！”
“納尼？”
“was？”
“quoi？”
那一刻，世界各地觀看這場球的球迷，都在同一瞬間發出了驚呼！
這小子是要幹什麼？！
塞斯科憋了一肚子的能量與火焰，似乎全都集中在這一刻爆發了出去！
他的左腳凌空將球踢向了遠角！
特爾施特根愣了半拍，立刻向球門的左側撲出，但球就在他的眼前飛過，擊中了球門內側的邊網！
“哇！
！”
“哇！
！
！
”
看臺上，遠征的5000名曼聯球迷全部跳了起來！而替補席上的曼聯球員也是高舉雙手，瞬間從椅子上站起來大聲歡呼！
滕哈赫摸著他的光頭，搖著頭表示不可思議，而身旁站著的本澤馬，則用右手拍拍他的後背：“我說的吧，這小子憋著呢。”
塞斯科進球后瘋狂地跑向曼聯球迷，與他們抱在一起慶祝，一旁的保安緊張萬分，立刻圍過來推開從上層看臺衝過來的球迷。
其他的隊友也都圍了過去，撲在塞斯科的背後。
詹駿：“1比3，兩粒神仙球，諾坎普看來註定宣告失守，而第二回合移師老特拉福德，以目前巴薩的戰術能力，可能結果並不會有大的改變。”
“我們不得不說，這可能真的是老球王梅西最後一場歐冠比賽了。”
“35歲的來萬，37歲的梅西，與之對應的是20歲的塞斯科與19歲的陳小亮！”
“這是足壇新老更迭的必然規律，但巴薩的球迷也不用灰心，佩德里、加維，登貝來，同樣也是諾坎普的未來。”
“希望巴薩能夠早日找到屬於他們的下一個梅西。”
陳小亮：“你小子，就知道你剛才不爽沒發洩出來。”
塞斯科知道陳小亮最懂自己，他本來對來萬挺尊重的，可對方偏偏要過來用力扒開自己往前走。
客氣不代表忍讓，即便是一個年輕中鋒，他也想在諾坎普這樣的足球聖殿證明自己！
足球場上，後衛和中場還能用兇狠的攔截、爭頂來回擊對手，而前鋒最好的回擊方式，莫過於用進球來奠定勝利，徹底擊敗對手！
已經退役的尹布也在家裡看這場比賽，作為一名傳奇球員，他看出了下半場的塞斯科帶著情緒。
於是他在個人社交媒體寫下：
“聽說這小子的偶像是我，好吧，這個進球很漂亮，從此刻開始，我允許他把上帝當成偶像了。”
眼前輸球已成定局，巴薩球迷在彈幕上炸成了鍋：
【拉波爾塔能不能滾蛋！夏天沒有引援，白嫖梅西、免籤京多安，花錢買的只有居勒爾這麼一個小將，拿什麼在歐冠拼？！】
【拉狗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本澤馬35都換個隊養老了，來萬35卻在這裡當絕對主力】
【這進攻、這防守，輸了活該！】
【剛才本澤馬怎麼就沒上場，不是看到他都站在場邊了…】
【都怪本澤馬！】
…
塞斯科走回半場，一臉不悅的來萬準備開球。
塞斯科學起了陳小亮剛才的樣子，轉過身，背對著來萬，指了指身後的號碼與名字。
來萬瞬間被點燃了，對著塞斯科一通問候，但裁判在附近，他無法使用帶有含媽量的詞語。
“嗶！”
主裁判馬爾奇尼亞克給了塞斯科和來萬各一張黃牌。
三分鐘後，來萬左側肋部接奧斯曼·登貝來傳球，想要連停帶擺脫起腳在禁區線射門。
下半場誰都不招呼，就盯著來萬招呼的陳小亮再次用一腳迎面的剷球，將他連人帶球鏟翻在地。
這下，沒有打滾的來萬好像是真的傷著了。
卡塞米羅過來興奮地推了一把陳小亮，乾巴薩，不管是在皇馬還是在曼聯，都是最讓他愉快的事情：“陳，今天特別硬！”
陳小亮回頭看了眼萎靡在地上的來萬，轉頭給了卡塞米羅一個燦爛的笑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