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九重通天塔，一路殺上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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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白時纓被惹炸毛了，雲崢非但沒有收斂的意思，甚至眼睛微微一亮笑容越發肆無忌憚，大有下次還敢的心思。
白時纓受不了他時不時逗弄她幾下，最初沒有把他一口一口小貓當回事，這種程度比起某人初見時的作為完全不夠看的，但現在白時纓嚴重懷疑。
這人真把她當貓養了！
呵，遲早撓死他！
白時纓暗暗磨牙，不再去搭理某人，視線重新挪回高塔上。
“你在看這座塔？這就是之前和你說的九重通天塔，它算是……唔，靈戒的核心吧。”雲崢不動聲色的觀察著白時纓的表情，見她沒有回應，不由又靠近了幾分，表情中浮現出一絲生澀的試探：“生氣了？”
白時纓默默挪開幾步，低下頭看去，某團赤紅耷拉著耳朵水靈靈的眼睛裡充滿對站在她身邊的雲崢的恐懼。
“小火？”這小傢伙什麼時候跑開的。
剛才全部注意力都在雲崢身上，白時纓都不記得中間發生什麼。
小火聽見她的聲音身子動了下，正要往她身上竄，忽地一雙暗紅幽深的眸子似笑非笑的瞧了過來。
“吱——！”小火慘叫一聲，唰地下化作一抹流光飛出老遠的距離。
白時纓目瞪口呆。
雲崢嘆聲道：“飛得還挺快。”
“你乾的？！”
“怎麼可能，我答應過你絕對不會傷害你身邊的人……還有不算人的東西。”雲崢勉為其難的添上最後一句。
他只是稍微幫了那隻騷狐狸一把，再怎麼說它也是白時纓身邊的靈獸，太弱小無用之物哪怕是已經消失已久的種族也不配站在她身側。
白時纓凝視著他，最後無奈的說道：“雲崢！我說過你也不許拿小火出氣。”
精神力感知中，小火沒有事情，某人出氣的方式也是把招惹他的狐狸丟進泉裡泡了個澡，白時纓惆悵了，這到底是個什麼幼稚鬼！
雲崢錯開她看過來的視線，彷彿剛才什麼也沒聽見，主動岔開話題：“你不是想去九重通天塔嗎，現在就可以進去。”
白時纓：“有沒人說你不會轉移話題？”
“沒有。”雲崢唇角微揚，神情中多出一絲睥睨傲然：“除了你敢這麼張牙舞爪，其他人見了我無不低頭俯首，我說什麼，不是也得是！”
白時纓微微睜大了些眼睛，隨即不動聲色的恢復正常，好笑道：“行了，和我說說這塔的事吧，剛才我靠近了它卻感覺自己不該現在就進去，裡面肯定有危險。”
心底的某個猜測越發清晰明瞭。
雲崢……
白時纓心底微微嘆了口氣，她身邊為什麼一個兩個都這麼複雜。
收斂了心神，白時纓將自己剛才的感覺和雲崢仔細的說了一遍，不論雲崢的過去是誰，有過什麼震天撼地的過往和作為，現在站在她面前的就只是雲崢。
將最開始她的精神力無法穿透這一片區域的事也一併說完後，白時纓看向雲崢：“靈戒內，還有和這裡情況一樣的地方嗎？”
“據我所知，只有這一處。”雲崢沒有搖頭也沒有點頭。
他目光微垂，最後輕笑了聲，聲音中有一絲感慨：“你和九重通天塔之間還能有這樣的聯絡，這是我沒想到的……”
“但人類中不是有一句話，叫富貴險中求麼？”雲崢望向白時纓，語氣輕鬆的道：“若是我沒有醒來你進去可能會遭遇九死一生，但現在我醒來了，即便那塔裡真有什麼東西，它也不敢傷你分毫！”
不輕不重的語氣，卻是毋庸置疑的自信。
他有絕對的把握保證白時纓全身而退，既然如此，為什麼不進去看看？
雲崢覺得如果白時纓足夠理智，應該懂得利用好他這張底牌，然後全力收刮一切觸手可及的好處。
畢竟他還沒忘記，最開始白時纓喚醒他的強烈執念，便是“變強”！
但——
白時纓聞言下意識的皺起眉頭，她問道：“肯定會對你造成些影響吧？你是沒睡夠，打算回去再睡一覺？”
“呵。”雲崢眸光流轉，意味不明的呵笑一聲，目光平淡的道：“不足為懼！我死不了，就算靈戒不存，九轉混沌靈珠不在，我依然可以活著。”
言下之意中，他似乎隱約透露出了什麼。
白時纓怪異的掃了他一眼，沒有猶豫的轉頭就要走：“那算了。”
塔又不會跑，著什麼急。
“你不去了？都說了這點小事不用你擔心，九重通天塔內很有可能有能幫你現在大幅度提升實力的東西，錯過了可就要等下次。”雲崢疑惑地回頭對已經走出幾步遠的白時纓道。
“雲崢。”白時纓停下腳步，回頭時無可奈何的解釋道：“你已經幫我很多次了，我是想變強，但不能是全依靠你幫我抵擋那些傷害換取強大，如果是以消耗你自身來保護我，錯過了就錯過了吧。”
她不能適應這種被人幫助的感覺，過程固然輕鬆便捷，但那就像是別人幫她經歷了一遍原本應該是她自己來走的路。
而白時纓很確定，自己重生一世，要的也絕對不是這份安逸和幸運！
雲崢不是萬能的，倘若她太過依賴他，有朝一日雲崢消失了她又該怎麼辦？那種萬事都有人給她收拾爛攤子的心態最後必然會讓她敗得一塌糊塗！
“如果是這樣，其實還有一個辦法。”
雲崢沉默許久，他意識到剛才是他自作主張輕視了這隻得他青睞的小貓，貓爪不磨鋒利些，就不能張牙舞爪了。
他萌生出一個對他而言有些荒唐的念頭，他想要尊重白時纓的選擇。
以旁觀者的角度，任由她探索未知的前路。
“什麼辦法？”白時纓迅速接上話。
雲崢頓時笑出了聲，但不算嘲笑，揶揄地道：“哎呀～小貓對寶藏還是很心動的不是嗎？放心，如果是你的願望，我肯定會如約遵守。”
“這個辦法也算簡單，我不出手，但我可以借你一些能力。”
“不要那副表情，我保證不會對我自身有一丁點的影響，如果你不放心我可以讓你檢查……”
說著說著。
雲崢狐疑地道：“你真想檢查？”
眼睛都亮了！
“你敢，我就敢。”白時纓真誠了微微一笑。
雲崢：“……”
小小插曲很快就過。
雲崢的辦法白時纓也理解了，看著在自己手中捏成各種形狀的黑色霧氣，白時纓玩得倒是起勁，像是拿到了什麼稀奇的玩具。
雲崢輕笑著，也沒催促，任由她新鮮勁過去。
“這個要怎麼用？”好在白時纓沒有忘記她的目標，只是眼裡的好奇還是隻多不少。
太神奇了！
一團霧氣，摸起來手感非常的好不說，還可以捏出各種各樣的造型，最最重要的是，很有彈性！
不過白時纓也記得，這和救了她兩次的黑霧出自同源，都屬於雲崢力量的一部分，差別的話……大概就是她手上這團溫順無害，躲在她精神識海中的那團殺傷力巨大且十分粗暴。
“看你怎麼用。”
“被它纏繞上的獵物，都會無法動彈，但我要提醒你的是黑霧無法永遠的禁錮，尤其是對方的實力遠強於你的時候，禁錮的時間會變化縮短，甚至到最後只會出現一瞬停滯。”
雲崢漫不經心的道：“是你說要憑你自己能力來，所以分裂出它時我抹去了在它上面和我自身的聯絡，全依照你來讓其成長。”
“你強，它則強。”
“你弱，它則弱。”
這是他送給她的一份禮物，往後路長，沒有點手段實在不放心。
白時纓認真的聽著他的每一句話，捧在手中的黑霧乖巧地纏繞在她手腕上，似乎蹭了蹭，最終鑽入靈戒中。
一道微弱的藍光泛起，黑霧不受阻礙的融為一體。
雲崢臉色有些不自然地僵住，他沒有說的是，黑霧雖脫離了他，但終究他才是本源，黑霧會受他的影響將他內心的想法折射為它的反應。
但，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會……蹭？！
還好。
沒有說。
到嘴邊的話，就這樣被雲崢面不改色的重新嚥了回去。
白時纓正稀奇著這如同小寵物似的黑霧，就意外抬頭看見雲崢那一臉的一言難盡。
“怎麼了？”
“不，沒有，沒什麼！”
白時纓沒懷疑，哦了聲，又把黑霧召喚出來把玩。
“你可以試試用意念操控它。”雲崢低咳一聲，表情恢復如初，順帶給某個茫然不解的小丫頭一點提示。
白時纓聞言，連忙按照雲崢的話試了下。
剛開始的幾秒還很正常
忽然。
‘啪唧’地一聲。
黑霧化作一團，準確無誤的朝著雲崢的臉上砸去。
雲崢：“……”
白時纓：“……”
“白、時、纓！”
雲崢怎麼也想不到，自己有生以來第一次被偷襲成功，居然是這模樣。
他扯下糊在自己臉上的黑霧，笑容濃烈了幾分，映得紅眸也不由明亮了些許卻是報復得前兆。
“我可以解釋！！”
……
過了一會兒後，白時纓欲哭無淚的揉了揉自己被捏紅了的臉頰。
“是它不受控制的。”她最後倔強的為自己辯解了一句。
雲崢雙手抱臂，似笑非笑：“哦？我怎麼不記得我的力量還會有不受控的時候？”
“總有萬一……”白時纓撇嘴。
然而下一秒她就為她這句話付出“代價”了。
好不容易從魔爪中解脫出來，白時纓用力拍著某個捏上癮的傢伙：“你撒開！我要進塔了！還有你把我臉捏紅了，要我等下怎麼見人啊！”
然而不論她如何掙扎，對方就是穩如泰山沒有撼動一分。
雲崢懷念的又捏了捏，手感真好！
“小貓說話要負責的，你不會以為人人都能如你一般特殊吧？這份力量如同我的分身，你口中的萬分之一不受控制是絕無可能發生的事，別為你的小心思找藉口，你就是想打我！”
打哪不好偏打臉。
不安好心，還敢嘴硬！
不知道是不是白時纓可憐巴巴的眼神讓他終於良心發現，雲崢手上微微一鬆，白時纓迅速脫身捂著臉警惕的距離他一段距離後才沒繼續退。
“不逗你了，不是要進去的嗎？去吧。”
雲崢無語地搖了搖頭，抬起下巴示意她趕緊的：“如何操控，沒有什麼比實戰中進步的更快，塔內的時間流逝會變慢，所以你無需擔心時間的問題。”
“不要逞強，無法應對時控制我給你的力量撕開口子，你隨時可以出來。”
雖然時間上具體有多慢這就不知道了。
估算著小姑娘的修為，應該很快就出來了吧。
雲崢心想著。
“你在外面等我的訊息，記住我們的約定，不要出手幫我。”白時纓抬起手中自然而然湧出的黑霧，似乎想起什麼，又嘆道：“好像你已經幫我了。”
“不要太樂觀了，能起到的作用只是給你創造一個抵擋危機的機會，可不會幫你殺敵。”雲崢提醒道。
白時纓笑道，目光中倒影著高塔，無形的威壓與吸引正在猶猶豫豫的召喚她過去。
“已經足夠了！它出現的時機很好，我正愁沒有陪練的物件呢……”
和靈者境界的交手她不會得到任何提升，靈師一階，或者靈師一階之上，她需要找到這樣的對手！
定下心。
白時纓便直徑走向高塔。
越是靠近，那股吸引她過去的感覺便在腦海中盤旋不歇，塔的裡面究竟有什麼？白時纓不知道，也許有什麼東西正在等待著她的到來。
這種感覺很微妙。
心裡彷彿有一道聲音在警告她——不要去感受，在沒有實力對抗之前，那絕不是什麼好事！
……
直到白時纓的身影消失在塔前。
迷霧重新籠罩，遮擋了雲崢的視線。
“自己滾出來，不要讓我動手……”危險低迷的聲音裡夾雜著一絲嘲弄，猶如高高在上的君王俯瞰地上妄圖挑戰他的螻蟻。
赤紅的身影劃過，最終小小的影子落在地上。
“吱！！！！”
小火渾身毛髮炸開，森白的利齒冒出寒光。
雲崢嗤笑了聲。
“憑你？啊～不想讓小貓傷心，本帝這才大發慈悲饒你一命，敢在她面前賣弄可憐，你還真是可悲啊。”
“九尾噬天狐族的老臉都要被丟光了，被滅族的……小可憐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