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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見,一名白衣少年身上還穿戴著青嵐學院的服飾,被刑堂的弟子一左一右跟著走向中央廣場的中心,全程臉上笑意不減,那模樣彷彿他身後跟著的兩人不是負責押送,而是來保護他的。

時雲出現了。

霎時,空氣都安靜了幾秒鐘。

一雙雙眼睛視線交錯著最終落在同一個身上,然而那人卻不以為然,從出現在人們視線開始就給人一種彷彿他時雲不是需要自證的人,今日來就是閒來無事散散步溜溜彎隨便走走。

“這就是時雲……我只聽說過他的名字,還是頭一次見到人,上次新人報道他也不在其中想來是被挑選走了。”有青嵐學院的弟子嘆了口氣,滿是不理解的道:“分明有著這樣的能力和潛質,為什麼要這樣糟踐自己呢?只要假以時日,他說不定就會是第二個夜明燼宸啊!”

“說他是第二個夜明燼宸會不會太誇張了?哼,就他?也配和夜明家大公子相提並論!”旁邊的另一位弟子冷哼一聲,不以為然的說道:“夜明燼宸的成就可不像他,出名也不是因為半夜燒藏書閣,甚至還當小偷竊取書籍!這樣的人簡直就是青嵐學院的恥辱!”

又一人簡直再贊同不過,語氣十分激動的道:“就是!我承認時雲有點小聰明,他不就是靠異火帶來的加速淬鍊藥液速度迎來大家的關注嗎?現在是時候讓他原形畢露了!!”

“他那哪是一點小聰明,我看他就是得意忘形了,都不知道自己姓什麼!”

“先不要吵了,大長老還有其他學院的長老都來了!”

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

頓時議論聲音逐漸減少許多,但不是說就完全沒有議論,眾弟子抬起頭望著中央廣場上方的觀看臺之上。

來自青嵐學院之外的貴客——煉丹師協會的幾位長老也赫然就位列其中!

時雲作繭自縛說要自證,可他只怕都不知道,異火的氣息一旦融入,就會無時無刻都存在甚至直接吞噬原本就有的元素屬性,只有弱小一些的異火才會勉強保留原本的元素屬性,但幾乎不可能。

能成為異火,本身就是天地間的一種奇蹟,再弱對人類而言如果沒有堅強的意志和十足準備,分分鐘吞噬掉一個人把這個人燒成灰燼都是很容易輕鬆的。

“時雲必輸無疑,煉丹師協會的人可是為了他來的,要是知道他的行為和欺騙只怕都會氣得親自動手給倆巴掌,時雲這是撞上鐵板來!”

有人低聲和身邊同伴嘀咕著說道,看著觀看臺上面色凝重的那些厲害人物,又看了看在巨大的中央廣場正中間的白衣少年,最後搖搖頭,完全不看好時雲。

“我也這麼覺得,而是你看,連他的師尊……就是煉丹分院的院長都來了,臉色也不怎麼好,該不會是……”

“呵呵,我可是聽說了,這位目前還沒有為時雲說過一句好話,全程都是冷眼旁觀,我看啊,人家都心知肚明,只有我們這些人還在猜來猜去個沒完麼了。”

景依依氣呼呼地如同一隻河豚,把身邊的夜君奕都給看樂了。

“你知道你現在看起來像什麼嗎?”

被碰了一下的景依依還沉浸在上一秒的情緒當中,她頓時怒氣衝衝的瞪了身邊的夜君奕,隨後又後知後覺發現自己瞪錯人了。

“對不住對不住!……嗯?你剛剛說什麼?”

夜君奕:“我說,你知道你剛才看起來像什麼嗎?

天星就在時黎身邊,他低聲安慰著時黎甚至把肩上的倉鼠一把塞入時黎懷中,總算是讓人把注意力稍微轉移了一下,對付沉默寡言卻心思極其重的小孩,天星只覺得在看見時黎舒展的眉頭時,瞬間如釋重負。

然而還不等他喘口氣。

就又聽見某人的發言。

天星:“……”

人類又一句老話叫什麼來著?他一時半會記不起來了。

“像什麼?”景依依疑惑的順著話問道。

她完全沒有任何戒備,只以為夜君奕在意有所指什麼東西,甚至還聽的很認真。

天星不忍直視的默默轉移視線,還順帶把被兩人的話吸引看過去的時黎也擺正腦袋,低聲道:“你不要學……”

末了。

時黎低垂著頭無動於衷。

天星又跟著補充一句:“她會不喜歡。”

時黎抬起頭眼裡劃過一絲微光,最後輕輕點了點頭。

天星撥出一口氣,欣慰的拍拍他的頭。

與此同時。

夜君奕賤兮兮的聲音也終於響起:“像一種水生動物。”

“?”

“河豚啊!咋呼咋呼的,就看要氣炸了!”

“?!”景依依臉色刷地一下黑了:“夜、君、奕——!!!”

砰!

某人因為自己的嘴賤,最後付出了慘痛的以頭撞牆的代價。

景依依怒氣衝衝的哼了一身,轉身頭也不回的就離開了。

這裡距離還是太遠,她想再近些……就算時雲看不見她也沒關係,只要她能看得再清晰一些就好。

眼看著景依依推開人群,逐漸消失著視線當中,天星才收回目光,冷靜地看向揉了揉額頭卻笑得更歡的夜君奕,腦海中塞滿了問號和不解。

“你……被撞傻了?”

不然為什麼一直傻樂。

“切,你懂什麼,你嫉妒我!”

“你有病嗎!”一秒轉為暴躁的語氣,暗星瞬間忍無可忍的頂號了:“不要以為每一個都和你一樣,被打還偷樂呵的傻逼!”

“還在這裡幹什麼?她都只要去前面找白時纓,你也去啊!”

暗星罵罵咧咧,抓上時黎的手一晃身就消失在原地了。

夜君奕靠在牆壁,雙手交錯抱在胸口,惆悵的嘆了口氣:“一個兩個,都是暴脾氣……我容易嗎我。”

他抱怨的嘀咕著。

不過還別說,小姑娘的手勁就是大,不過他若是不想挨著,景依依自然也無法碰到他。

夜君奕目光瞥向某處,那邊已經有人離去的痕跡,原本在身後虎視眈眈的幾人現在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應該是和他們的狗主子彙報去了。

景依依注視的目光太強烈,夜君奕知道她沒有發現這些人的真實身份,但那場悲劇……

沒記錯的話。

就是因為景依依因為無意間發現了什麼,一直盯著一處看,結果就被那些人誤會,最後招惹來無妄之災。

其實夜君奕也知道這種死法真的很冤,景依依什麼也沒幹,但她就是被盯上,被懷疑,最後慘遭殺害!

這一次不同。

她的身邊有人,而且還不止一個人。

並且她也主動遠離那些人,站到更加容易吸引人目光的前排,這對她來說何嘗不是一種保護。

“哎,算了,想這麼多有的沒的幹什麼,看戲去咯~!”

看白時纓的戲。

這在以前他就是豬腦當頭也不敢想!

所以,他很體諒上面某個傢伙為什麼臉色難看成那樣,他在心中備受尊敬的人,如今卻被推上風尖浪口上——他急了!

呵,有的瘋子,發瘋情況也是分人的。

至於為什麼曜清會對他帶有那麼大的敵意……怎麼說他們也算一條船上的隊友,卻屢次三番的針對他,很迷惑,非常迷惑。

夜君奕有猜測過,對於某些腦殘粉而言,腦子這種東西是不怎麼重要的,尤其還是和白時纓有關的問題上,一言不合把武器瞄準自己人,夜君奕都絲毫不會感到意外。

……

“這就是您說的那個叫時雲的孩子……”煉丹師協會的景流長老微微頷首,眼力不錯的他自然中人群中一眼就看見自己的寶貝孫女焦急的往前面走來的動靜,頓時微眯起眼睛:“是不錯,被捲入這場風波中,只怕一時半會兒很難恢復原樣,他倒是不慌不忙還會想到自證。”

聽起來有些蠢的辦法。

但不可否則,這就是眾目睽睽之下最有力的證據!

只要時雲證明他並無異火,那麼那夜放出異火燒燬藏書閣的人,自然不可能是他,而是另有其人。

“是他。”聽到‘孩子’兩字的曜清嘴角微不可察的抽了抽,他不動聲色的道:“我相信他會沒事,但人沒事是一回事,無端被指控無辜被罵了幾天幾夜又是另一回事,他是我的弟子,我若為他說話便是至他於死地,只會傳出包庇的流言蜚語。”

“難怪,這幾日您都是讓我們這些老傢伙到處跑腿,原來如此。”景流不禁撫須輕笑了幾聲,他打量著白時纓,確實越看越滿意:“不錯,非常不錯,能得您的賞識,證明這個孩子本身潛力就不差,很好……”

曜清狐疑地側過頭打量著他,隱隱有警惕的道:“你幹什麼?!”

好端端的喊什麼不錯不錯,他當然知道站在那裡的人有多不錯,可是這也用不著一個老傢伙在這裡絮絮叨叨唸個沒完沒了吧?

恭維他?不,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曜清想也不想多就把這個念頭打散,景流會恭維他?呵,這個老東西眼裡只有他的孫女和煉丹,能讓他恭維的也只有……

思緒到這一瞬,啪唧一聲,斷開了。

“依依的眼光不錯。”

曜清眼睛瞬間瞪了個老大。

景流卻還渾然不知的滿意說道:“如果是這孩子,說不定……”

“什麼說不定!我可警告你,不要打她的注意,她不是你能想的!”曜清語氣頓時一變,甚至是一反常態的說著分外犀利的話語,目光如果警惕著什麼窺視著不該窺視盜賊。

就差沒有把‘你不許碰她’這幾個大字刻在臉上。

景流:“……?!”

然而不等景流反應過來,好歹讓他問一聲為什麼。

曜清就已經氣得頭也不回就走開了。

於是,第一次被嫌棄的景流長老一臉懵逼,甚至都轉不過來這又是怎麼了,怎麼突然就發這麼大脾氣。

曜清,給景流長老帶來了那麼一點點的人生震撼!

“居然敢肖想她……景流。”曜清眼底深處湧出一抹異色,他哼了一聲,渾身的氣場都顯得十分不好靠近,讓人遠遠一看也會知道這時候最好還是躲遠點為妙。

要是靠近,八成就是當炮灰的結局。

曜清心裡是抗拒。

他見過那個人。

那個始終陪伴在白時纓身邊的男人,白時纓從未和人說起過她和那個人的關係,但即便什麼都不說,其實很多人心中早已一清二楚,語言反而多餘。

沒有見過白時纓會為了一個人焦急甚至不顧一切,也沒有見過,世上竟真有從天而來的神明大人,卻願意為凡塵的人類低下頭顱。

當他們二人站在一起的畫面浮現在眼前。

即便曜清當時什麼也不懂,也會從心底由衷感慨,只怕世上再難又如此和諧渾然天成的畫面了,他們就彷彿天生就該是一體的,任何一個人插入其中都是破壞了這份渾然天成的美感。

“大長老,開始吧。”思緒被帶到很遠的地方,當天邊鐘鳴聲噹噹傳來,曜清回過神深呼吸一口氣閉上眼睛說道。

再睜開眼,他看向下方的人時,眼中情緒變化已然恢復正常平淡。

她似乎看過來了。

做出了一個抬頭的動作,應該就是注意到這邊在注視她的視線。

曜清心中止不住的冒出一絲欣喜。

然而下一秒。

站在中央廣場上的人卻忽然微微一笑,張口無聲的說著什麼,曜清凝視著,卻在讀懂的瞬間心中所有欣喜都蕩然無存……

“臭小子,你死定了!”

七個字。

多麼冰冷的七個字啊,曜清竟還讀出了幾分傷感來。

“我這也是迫不得已……”曜清知道她可能會聽不見,但還是忍不住自己小聲嘀咕企圖解釋,他是絕對絕對不會承認,自己最開始真的抱著貪便宜聽一聲師尊的心思將白時纓弄到自己手術的。

當然。

他當時也希望自己可以給白時纓最大的便利。

哪裡想到。

這個便利如今非但沒有怎麼樣,反而還加速了她陷入麻煩中。

“看來是恢復記憶了,不然也不會秋後算賬,這可麻煩了……幻月帝國做的那些事,她也應該都知道了吧?”

難怪。

這裡沒有看見龍嘯,也沒有看見夜明燼宸!

這兩人究竟跑哪去了,一開始曜清還不在意,現在看來卻不得不在意,因為——絕對是白時纓給他們的線索!

就這樣,放任下去嗎?

不可以的。

曜清心中輕嘆,但不論如何,他都會陪伴這最後一次……

……

“時雲,你願自證自己並未身負異火之能,那麼從現在開始由你親自煉製丹藥,就用你參加考核的那種辦法,當眾來一遍,究竟有沒有異火,是不是異火煉丹師協會的諸位,已經學院的長老們都能一目瞭然!“

大長老的聲音從觀看臺上厚重沉穩的一字一句清晰無比的傳到每一個人的耳中,這也是在告訴還有個別懵懵懂懂的人,為什麼會召集所有人來這裡。。

白時纓微微頷首。

她身邊的兩名弟子已經退離但又沒有離開得很遠,顯然還是擔心她撒丫子就跑。

煉製的藥材由學院提供,這倒不是說多貼心,而是單純的不想讓她有動手腳的機會吧。

這樣也好,她省事了!

白時纓抬手,指尖泛起靈力,白光化作一條條線繞過桌子上的藥材,所觸及的藥材紛紛化作一團團暫時還不算清亮的色澤液體。

眾人倒吸一口冷氣。

“剛剛發生了什麼……”還有人揉了揉眼睛,沒有反應過來剛才白時纓都做了什麼,為什麼只是釋放靈力包裹靈藥,就能直接化作藥液。

不需要任何火元素,也不需要煉丹爐……

全場死寂一片,許多人甚至連呼吸的聲音都不自覺的屏住,眼睛一瞬不眨的看著。

一部分是被這種奇特的煉製手法吸引,還有一部分人就是迫切的想要看見白時纓有沒有什麼破綻,巴不得白時纓下一步就出錯。

但可惜,出錯是難了,因為藥液被裹挾捲入半空時,其中的清亮程度就已經瞬間提拔了一個層次!

一縷火焰從她手中燃起。

也就是這一刻。

無數人的目光都緊盯著那團火焰

白時纓如常,火元素注入其中,靈力裹挾著的藥液頓時綻放出別樣的光彩,猶如琉璃在陽光之下閃爍著奪目的光芒。

不過幾個呼吸間。

她就完成了別人需要耗費大把靈力和精神力以及時間要做的事,正常要半個小時左右的淬鍊,居然如此輕鬆卻又完美到挑不出來一絲毛病的被她做到了!

火焰加劇!

此時。

用來檢測異火的一個半透明猶如一柄奇特的手持物件的東西始終沒有任何動靜。

這說明。

白時纓的靈力中,確確實實沒有任何一絲屬於異火的力量!她使用的就是她自己的火元素靈力,只是因為方法奇特,別人根本模仿都模仿不來,所以才速度如此之快!、

“……原來是這樣,她的靈力中沒有異火氣息,召喚出來的也確實是尋常火元素,並沒有任何像異火的地方。”觀看臺上,幾位長老低語著什麼,其中不少人已經從原本審視的目光逐漸轉變為清一色的讚歎不已。

“時雲到底是怎麼做到的?我怎麼一點都沒看出來,尤其他的起手,靈力要想讓藥材瞬間化作藥液除非是直接碾壓,可這樣以來藥性就會流失,並且這株藥材也就被毀了。”

“我倒是覺得,她很有可能一開始靈力中就摻雜著火元素,所以才能做到。”

“嗯,不失為是一種思路,但究竟如何,還是要問時雲本人才行,但話又說回來了,這是時雲自己的本事,青嵐學院可沒有要強迫弟子說出他自己掌控的能力由來的資格,或許……可以商量一下?”

“什麼商量一下?說什麼呢,嗯……這個辦法不錯,一會兒可以問問。”

幾人相互示意著,最後全部走向煉丹師協會的方向,不知道又去討論什麼了。

景流眼中的光芒簡直亮得嚇人,連自己身邊什麼時候來了人都不知道,如痴如醉的看著白時纓隨手輕輕一揮,靈力化作一個不大不小的漩渦居然就這樣凝聚著一枚丹藥雛形在其中若隱若現。

“這是要成丹了啊!!”

景流下一秒簡直氣得恨不得一拳打在面前的護欄上:“這幫該死的傢伙,居然放任如此天才遭受這種罪,要是到煉丹師協會,誰還不是恨不得把人給高高捧起來都怕摔著!糟蹋!實在是糟蹋!”

於是。

跟在身後十幾位長老齊齊沉默了。

“咳!”

為首的長老臉上倒是沒有尷尬,別說景流了,他都覺得有些過意不去。

一會兒還得頭疼時雲的補償。

這個時候,已經沒有人再去懷疑時雲到底是不是燒燬藏書閣的縱火人,很明顯的結果,要是這麼多煉丹師都看走眼,而且這還是在他們最懂的領域上看錯,那他們才是真正的無地自容了!

“景流長老,我們有件事要和你商量一下……”

景流轉過頭,懵逼的看著身後浩浩蕩蕩的十幾人,大腦忽然就當機了,老人家經不起驚嚇,他看似沒有任何反應,但其實剛才也是心裡咯噔了一下。

怕?

他不怕,他怕什麼。

他尷尬!

剛剛,他應該沒有說什麼……額,好像有。

與此同時。

大長老瞧見那群煉丹分院的人興致沖沖的跑去鍊師協會找景流的畫面,心中早已清楚答案是什麼,只是他還是意外……

那麼,該如何解釋那張面容?

一模樣的臉,可以有很多辦法,比如易容術。

但這個確實還說容易惹起非議的點。

空氣中的氣流穩定下來,此時,眾人若有所感齊齊看去,卻見靈力散開後,一枚渾圓潔白的丹藥落入白時纓的手中。

“大長老,你們得出結論了沒?需要我再來一次嗎?”白時纓覺得她真貼心,為了擔心這些人沒有看清,她把每一步都放慢了速度,本可以一念起就結束的事情硬是拖延了幾分鐘。

當然。

要是還覺得太快。

她也不是不能再慢一點。

再來一次就行。

聽到她這句話,全場眾人從未有過如此整齊的無語。

原來她自己也擔心別人沒看清嗎?!

大長老抬手扶額:“……”

再來一遍。

一遍就足夠了,何須再來一遍,他目光轉想那些還在討論得熱火朝天的長老們,用力低咳一聲。

“幾位煉丹師協會的貴客,老夫想聽聽你們的看法,覺得如何?”

除了景流之外,這次煉丹師協會的人後面又火急火燎的派來數十人,據說都是自己主動要來的,還有那種不讓來就不走賴在協會里知道同意為止。

“好,很好,非常好!”其中一位長老毫不客氣的張口就忍不住來一段激動的誇讚,他目光灼熱的盯著白時纓手中的丹藥,的虧都是修煉之人這麼遠都還能看得清晰:“紋路清晰明顯,藥力內鎖所有完全聞不到一點藥香,只是普通恢復靈力的丹藥效果卻要比同樣丹藥好出一半以上!”

“這……這已經不是六品煉丹師的實力了!”

如此如火純青的煉丹術,絕大多數人都自問做不到,光是這點就甩開別人不知道多少。

這位煉丹師協會的長老剛剛開口,話音落下的瞬間,全場就忍不住躁動。

“已經不是六品煉丹師的實力?!”

“所以說,時雲的級別可能更高!不,不對,這不是可能,連煉丹師協會的長老都這麼說,就一定是更高,那到底是幾品煉丹師的水平?”

“七品?”

“什麼七品啊,依我看,至少也得達到八品的水準了吧!”

“我看你才是在開玩笑吧,怎麼可能是八品,要是八品的話他時雲才幾歲,你讓那些長老要怎麼看他們自己?十六歲的八品煉丹師,你覺得呢說出去有人信嗎!”

那可是距離九品煉丹師最近的距離。

而至今,想要成為煉丹師協會的長老,至少也得達到八品的水準。

底下的人們議論紛紛,他們一個比一個大聲,最後這些話自然沒有任何失誤的傳到觀看臺上的那些人二戰

“……”

尷尬了。

原本激烈討論熱火朝天的長老們,笑容瞬間就僵硬了。

“十六歲……”

“是啊,不說 都忘記了,時雲今年才十六歲,這就是天才嗎?老夫十六歲的時候才是三品煉丹師,年輕人這都已經要突破……不對,他可能不止八品了。”

“九品實力。”曜清的聲音從旁淡淡的傳來。

這下子。

其他人齊刷刷的再度沉默。

要不是這麼打擊人啊!打擊一次不夠,還有來第二次更狠的!

“一定! 一定要把人撈過來,這要是流失了就是我們協會的損失啊!不論怎麼樣,咱們來了這麼多人,總有一個是那小子看順眼的吧,倒是就把他拐走,這個什麼破學院不呆也罷!”

“對!這事我贊同!就應該把時雲帶走,留在青嵐學院能做什麼,根本沒有一點實際的幫助還是我們協會好,只要時雲提出來,我們都可以滿足他,這點青嵐學院就做不到!”

有人開始把注意打到景流身上:“景流啊,聽說你家寶貝孫女和時雲關係不錯?要不讓她……”

這揶揄的表情,一聽就是打算近水樓臺先得月了……咳,意思差了,但也就這個大致的意思。

說不定兩個年齡差不多的孩子說著說著,就真的一起回協會了,一口氣又賺了倆,協會血賺!

“咳咳!”大長老咳嗽的聲音更大了一些,他無語的聽著這些人目中無人的話。

是不是忘記這裡是什麼地方了?

好想讓人那掃把掃出去……

“時雲如今已經是我們青嵐學院的人,他要去哪,選擇誰,都應該由他自己來定,幾位還是不要高興的太早為妙。”大長老一口的宛如正宮般的語氣,其實現在要說最沒底氣的是誰,其實應該是青嵐學院才對。

結果有目共睹。

但結論還是要說。

大長老的聲音再度傳遍各處:“今由學院長老以及協會的諸位貴客鑑定,時雲所使用並無異火,且檢測異火氣息的儀器也沒有動靜,為了嚴謹一些……”

在大長老示意下,卻見原本負責看守白時纓的二人之一走出來,他手中瞬間燃燒起一團藍色火焰,儀器當即發出來陣陣波瀾,一圈又一圈,如同水面投入石子,亮度在人們眼中幾乎稱得上刺眼。

“儀器並無損壞,時雲,學院為此表示歉意,你……”也許是私心,時雲無罪已經是一目瞭然的事,至於面容的問題。

大長老皺起眉,他決定還是從暗中調查為重,此事不能再繼續拖延放大下去。

白時纓在下方站著,她完全沒有急切的模樣,不論是最開始人們懷疑的目光甚至還有少部分厭惡仇視的目光也未曾讓她動搖,如今這樣的目光消失了,而她依舊沒有因為自己即將洗脫嫌疑而感到竊喜。

哪有那麼容易呢。

她會站在這裡。

就是算準有些人坐不住的,一旦計劃出現意外,幕後之人就會接二連三跳出來——

“等一下!”一道明亮急切的聲音高高響起。

不一會兒,卻見一抹身影刷的一下從觀看的周圍弟子之戰站起來,最後出現的中央廣場空曠的場地上,與白時纓遙遙對視。

來人不是不別。

凌天洛抬起下巴,臉上充滿的義正嚴辭:“大長老,還有一處疑點!弟子覺得,您不該這樣錯放了兇手,時雲!你如何解釋那夜不少人都看見你的臉?要知道,那時候看見的人可不少數,一個眼花,不可能一群人都眼花吧?當時我看那背影就和你很相似,你要怎麼解釋?!”

“或者,你可以解釋解釋,這幾天你都到哪去了?”

凌天洛嘴角緩緩的勾起上揚,她微眯起眼眸:“時雲,你別想矇混過關,藏書閣乃為學院重地被你這樣燒燬,你的罪過可不是你在這裡隨便比劃兩下就能解釋得清的!”

“嗯,還有嗎?”白時纓微微頷首,然後問道。

凌天洛笑容淡下:“什麼?”

“我問你,還有什麼要說的,一口氣說完,否則一會兒你就要沒機會了。”

白時纓微笑著道:“我這人向來喜歡讓人死心死個徹底,你說,你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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