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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發跡之於驀然 (中)
北天騎士團基地，第三會議室。
＂對不起，我來遲......＂亞瑟頓了一下，被面前這群人嚇了一跳＂....了？＂
諾大一個會議室中央，有著諾大一張桌子。桌子旁整整齊齊坐著一大群騎士團的高層。作為蓋亞騎士的參謀不下十個。他們神情嚴肅，似乎在開某種重要的會議。
＂對不起，我來錯房間了，打擾了。＂少年亞瑟連忙退出去。
＂你想跑到哪裡去？＂門前的一名大漢卻擋住了少年的去路。由於是倒退著走路，亞瑟笨拙地撞在這名大漢身上。
少年回頭，看著擋路的人，又驚又惱------這名大漢正是北天騎士團團長里昂迪更斯大公爵，之前一直在[作弄]亞瑟的那位大人物。
＂......這又是閣下的一個玩笑嗎？＂亞瑟壓低聲音問。
＂不是玩笑。總之，你給我進去坐好！要那麼多人在等你一個，禮貌上你也該坐下聽聽是怎麼一回事吧？＂里昂迪更斯大公爵推了亞瑟一把。
少年半走半跌，極不情願地進入會議室坐下來，一邊迴避著眾人的目光。面對多麼可怕的怪物心中都不曾有過恐懼的少年，此時卻拘謹得一言不發。
亞瑟沒有忘記自己此刻的身份。他只是一名僕人，而且還是騎士團從奴隸市場買回來的。在這些位高權重的大人物面前，這名小小的僕人是多麼卑微可笑。
他從來不屬於這個地方。而他也知道自己恐怕永遠也不可能屬於這個地方------從各種意義上說。
＂人都到齊了吧？我就長話短說了。＂里昂狄更斯大公爵坐在會議室正中央，架起他的二郎腿。
亞瑟在那一瞬間很肯定自己聞到了酒精味。
＂現請在座的十二位黃金騎士，七位蓋亞騎士，以及我，北天騎士團的天位騎士，亞倫德.里昂迪更斯在此佐證，這位見習騎士，亞瑟 . d. 凱爾頓，正式升格為白銀騎士，授予子爵爵位，從今天開始編入特別行動部隊。各位有任何意見嗎？＂
在座的騎士們並沒有說什麼，他們用某種期待的眼光看著亞瑟，似乎早已有了定論。現在這個[會議]不過是表面形式而已。
這麼荒謬的事情居然沒有人反對。這讓少年一時間不知所措。可是，只過了一刻，亞瑟就靈機一轉，道：＂很感謝大公爵閣下的提拔，可是，在下恕難從命。＂
＂為什麼？＂騎士團團長眉頭一皺。＂有多少人奮鬥一輩子都未必能爬上白銀騎士的位子*，你居然想都不想就拒絕？＂
（*注：潘托拉肯王立騎士團的位階從低至高分別為：
青銅騎士（見習騎士 / bronze knight）--〉 黑鐵騎士 （iron knight）--〉 白銀騎士 （silver knight）--〉 黃金騎士（golden knight）--〉 蓋亞騎士（gaia knight）--〉天位騎士 （騎士團團長 /（celestal knight））
一般而言，騎士每晉升一級都需要透過非常嚴格的試煉，無法透過試煉者一律不得晉升。亞瑟從一屆僕人突然升格為白銀騎士，相當於連跳三級，是史無前例的大晉升。）
＂在下並不想成為騎士。＂亞瑟堅定（冷淡）地回答道，面對如此巨大的誘惑仍然毫不在乎：＂在下想成為的是一名劍士，不受騎士規條所約束，只為了成為最強而存在。＂
＂但你現在不就在騎士團裡嗎？＂里昂迪更斯大公爵不解地問。
一旁的參謀卡梅倫公爵馬上對里昂迪更斯大公爵小聲嘀咕道：＂嚴格來說，他並不屬於騎士團。他原本是奴隸，因為騎士團的福利計劃把他買回來聘為下人，直到他用工錢贖清自己的身價為止。他現在是騎士理查子爵的隨從。＂
＂嘖。＂大公爵不滿地哼了一聲：＂什麼亂七八糟的身份。龍果然是綁不住的。＂
＂大公爵閣下？＂聽得亞瑟一陣錯愕。
＂沒什麼。＂里昂迪更斯大公連忙岔開話題以掩飾自己的失言，＂也就是說，你不想被騎士規條約束，對吧？沒問題。別動隊原本就是以獨立行動為原則的，你不會被規條約束。殺人放火，適隨尊便。只要順利完成任務就可以------報酬還很可觀！＂
提到報酬，少年的臉上瞬間劃過一陣微妙的表情：＂......我並不特別在乎報酬的事。＂
＂將會有非常艱鉅的任務等著你，對你而言應該是非常好的鍛鍊。＂參謀又補充道。
少年又想了一陣。
這明顯是個坑，但他不得不往坑裡跳。在場有數十名位高權重的大人物在看著亞瑟。里昂迪更斯大公爵開出這麼豐厚的條件，亞瑟還不答應的話，在場的人恐怕要發難了。
用巨大的社交壓力迫亞瑟就範------這就是那老狐狸想要的效果嗎？
少年嘆了一口氣：＂成交。＂
（這筆帳，我總會和你算清楚的，狸昂迪更斯大公爵。）
＂很好。＂大公爵得意地笑了，＂既然大家都達成共識了，就這樣說定了。都來這裡籤個名，然後散會吧。＂
騎士們紛紛過來和少年握手，一邊在官方檔案上簽名，一邊說著一些恭賀的話。亞瑟只是禮貌地附和著，好不容易完成了簽名，馬上從人群中擠身離開會議廳。
＂那果然還是一隻怪物。＂參謀長卡梅倫對大公爵低語，＂真的要和這樣一隻怪物打交道嗎？多麼骯髒的交易。＂
＂沒關係，只要是強者就可以。我們需要的只是他的力量，性格本身有什麼問題，可以用時間去慢慢改造。我沒跟你說過嗎？我對馴服怪物很有天賦的。＂天位騎士道。
得到了新的玩具，里昂迪更斯很高興。
他的兒子卻一點都不高興。
黑鐵騎士理查.里昂迪更斯在會議廳的窗外潛伏著，得知亞瑟的晉升。
理查平常最看不起的那位小僕人，居然連升三級，爬到理查的頭上了。
多麼讓人難以接受的事實。理查的臉如同墨水一樣黑。
如果可以的話，他真想掐死他的父親，那個只會發酒瘋的老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