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贏下論道戰後,悟平目光掃視四周,他的表現並不算優秀,位於上座的宗門長老和崖主也並未過多關注他,這讓他難免感到有些失落與挫敗,隨後他將視線轉向坐檯處,見莫奎元笑著和他點頭示意,一股自豪的感覺便從他心底油然而生。
霄塵見悟平視線遊走,直到定到自己身上,想著他還是個孩子,需要一些鼓勵,於是便輕微點頭。
“繼續加油,悟平你可以的!”悟平見到霄塵的認可後,自信心更是爆棚,連帶著手中的利劍都閃耀不少,依舊年少的他有些迷醉於這種聚光燈下的展示舞臺了。
看著容光煥發的悟平,劍瀾心也是由衷地替他高興,自己的小師弟之前一直都有些不自信,或許是性格使然,又或者是太依靠身邊人了。
現在倒是改變許多了,這是一件好事。
常術站起身,覺得是時候給這個口無遮攔的師弟一些教訓了,他一直關注著悟平的動靜,從剛才的對戰中可以看出悟平是凝氣期7層的修為,而他則是凝氣期8層。
一躍上臺,常術拱手道:“落霞峰入室弟子常術賜教!”說到最後兩字時聲音幾乎微弱不可聞。
悟平倒是沒有察覺出什麼,拱手笑道:“飛來峰入室弟子悟平,還望師兄賜教!”常術從外表上看要年長悟平許多,於是悟平也不好再用不吝賜教,稍微改變了一些話術。
話語才剛剛結束,常術就抽出劍,絲毫沒帶猶豫,斬向悟平。
猝不及防下,悟平只好匆忙應對,看著常術有些陰沉的面色,悟平也有些莫名其妙,莫不是這位師兄與人對戰就喜歡擺一副臭臉。
“雖然不知道這個師兄為什麼偷襲,但是規則上也沒規定不可偷襲。”就這樣想著,悟平剛開始也是有些手忙腳亂,但後續穩住陣腳後,也算是可以招架下來。
“叮叮叮!”
一聲聲的劍鳴聲之下,常術眼中也有一些驚訝。
“按道理來說我修為高於悟平,年歲也長於其不少,不應該如此勢均力敵。”常術思考著,隨後大喝:“無情劍訣第一式,滅情劍!”
在一陣進攻後,常術就釋放出了自己的大招,其用心也是昭然若揭,就是想讓悟平敗的越慘越好。
“不妙!”霄塵此時神色也是凝重了幾分,常術驟然間使用的滅情劍與之前左周南那個花架子完全不同,劍勢精煉,劍鋒也是內斂寒光,就這一手無情劍道早已登堂入室。
臺上張無涯此時也是被這從凝氣期論道臺傳來的劍招所吸引,目光彙集過去,在凝氣期間就能將無情劍道第一式修煉到如此地步的人真不多,於是對身邊道童說:“65號論道臺上用無情劍道的是誰,根骨如何?”
童子快速掃過一枚玉簡,回應道:“稟崖主,那人名為常術,玄階3品靈脈,年齡二十餘二。”
聽此,張無涯也是稍稍失望,根骨一般,年齡卻大了許多,自然也是失去了興趣,不再多語。
座下李亮見悟平是自己那一峰的,而崖主好像對那邊有些關注,立刻打蛇上棍的說:“崖主,與其對戰的那個是我飛來峰下莫長老的弟子,老莫對其可謂是關照至極,我也有所耳聞,什麼道心純淨,悟性極佳什麼的。”
“呵!李峰主倒是多話了,你那峰下弟子明顯招架都顯得困難,有什麼好顯擺的。”橙袍道人立刻還以顏色說道。
事實如此,倒也無法反駁,李亮也只好訕訕一笑,說:“年齡小,年峰主別這麼較真。”
悟平看著常術的劍招,額頭上也是冒起冷汗,本來應對的就有些艱難,現如今對方殺招一出,他這邊立刻岌岌可危。
無情劍道他並未領悟許多,就算用出來也只是東施效顰,效果肯定不盡人如意,於是轉換思路,悟平揮動起長劍,喊道:“劍盾,御!”他希望用揮舞起來的長劍作為盾牌,來抵擋對方的攻擊。
“這樣不行,思路雖然可以,但是實力差距過大,況且劍本就是攻伐兵器,不善防禦,劍破盾阻,不過是須臾一瞬。”霄塵看到悟平的應對方式,也是暗自搖頭,這一局,悟平要輸了。
果不其然,見到悟平用劍盾進行防禦後,常術也是露出一絲笑容,隨即大喝:“無情劍斬,破!”
“叮....”
一聲清脆的擊打聲之後,悟平的劍也被突擊而來的滅情劍招式擊打的掉落在地上。
一絲殷紅從悟平的脖子邊緣流出,常術的劍幾乎是貼著他的脖子過去的,劍雖未碰觸,但逸散開的劍氣也是無可避免地刮過悟平身上,剛買的青色道袍此時已經支離破碎,靠近劍鋒附近的更是碎裂成絲狀。
雖然有片刻愣住,但悟平還是反應過來,輸了就是輸了,技不如人而已,於是剛想拱手認輸,便看到常術收回長劍,一擊落地像是不小心一般擊打在悟平掉落的劍身之上,瞬間,蛛網般的裂紋就從劍身中間擴散開來。
劍在對戰時就已經遍佈暗紋,此時一觸,便像是觸發了機關一般。
常術眼中有一些譏笑閃過,即使掩飾得再好,那流露出的一瞬也被面前的悟平察覺,頓時悟平反應過來,對方是故意的。
“悟師弟,實在不好意思了,師兄不是故意的。”常術拱手道。
聽著常術那語氣,悟平心中憤怒無比,眼眶中更是泛起一些淚光,愣愣地看著地上的碎片,不知道如何是好,在這時,周圍那喧鬧的環境彷彿每一個人都在都在低聲私語嘲笑他。
“悟平!勝負乃常事,為師看到你盡力就行!”莫奎元見此立刻上論道臺,輕聲和悟平說著,而後抬頭看了一眼常術,發現對方一副不以為意的樣子,面色更是一沉。
聽到師尊的話,悟平也是幡然醒悟,握緊拳頭對著常術拱手,隨後用靈氣收起每一片長劍的碎片,低著頭跟著師尊離去。
“故意的?”劍瀾心剛剛也是無比專注地看著悟平的對戰,此時眼中也有思緒閃過,看向常術的眼神也越發危險,手中一動,重劍就已經入手,剛想上臺好好與他理論一番,便看到劍十三一步躍上論道臺,手中握緊的重劍也放鬆下來,十三哥出手,那麼就足以讓她安心。
霄塵目睹一整局對戰,自然也注意到了常術的小動作和用意,若是他最後不碰長劍,還不至於使得長劍碎裂。
“我都要離去的人了,出手一次也無所謂,無情崖的一切在以後也都將是過眼雲煙罷了。”
“況且我的弟弟,不是隨便來人就可以欺負的。”
霄塵思考著,隨後抬頭看向常術,說:“清心峰記名弟子劍十三,賜教!”
“記名弟子?看著面前霄塵年齡明顯不大,一個記名弟子就敢來挑戰我,真的是覺得我剛戰鬥完一場,就有漏可以撿了麼。”這樣想著,常術眼中帶著一些玩味,隨後說道:“落霞峰入室弟子常術,不吝賜教!”
話語剛落,一劍就已經斬出,與之前和悟平對戰大差不差。
可只見霄塵抬起手,只一招就切入他的死角,常術一套攻勢僅僅施展半招就戛然而止。
常術見此再次出擊,這次流入的靈氣更加的多,長劍也迅速地像是有殘影閃過。
“叮!”又是一劍,霄塵再次準確的擊打在他劍的中段,常術的攻擊再次被打斷,不過這次霄塵可不會這麼輕易的放過他。
他手中的劍如臂便靈活舞動,帶起一陣陣劍氣,一劍一劍地擊打在常術的劍身上。
“叮叮叮!”一聲一聲清脆的聲音不斷傳了出來。
常術除了剛開始感到有些詫異,後面反而覺得有些振奮,認為對方在也就那樣,如此好的機會,一套連招之下竟然全都打在了劍身上,但他不知道的是,他的劍招在霄塵面前全是破綻,如此也是霄塵有意為之。
感覺常術手中的長劍差不多了,霄塵也是放慢了攻勢,這讓常術更加確信自己的推斷,認為反擊之時已到。
於是常術彙集起自身靈氣,再次施展無情劍道第一式,滅情劍。
“無情劍斬!”常術看著面前嚇得動都不動的霄塵,嘴角也是帶著一絲嘲諷。
霄塵確實沒動,因為沒有必要,這場兒戲一般的對戰很快就會結束了。
位於上座的張無涯突然將視線聚集到霄塵的這個論道臺上,看到霄塵揮動著劍,絲毫都沒有阻礙,一擊一擊像是精準預測般擊打在常術劍身上,眼中也是驚訝之色閃過,他驚訝的不是霄塵的修為和根骨,而是那彷彿與劍合為一體的狀態,劍如臂使,行雲流水。
“道童...”張無涯剛想喊道童詢問根骨,但接著看到後續霄塵的攻擊逐漸平庸起來,一招一式之間再也沒了剛剛的韻味,張無涯便有些悵然若失,懷疑是不是自己看錯了。
道童看著說到一半的崖主,疑惑不已,只好把持著即將記錄的動作,一動不動。
座下的幾位長老此時也是同樣困惑,不由得好奇道:“清峰主,那弟子是你門下,以這實力足以成為入室弟子,為何會埋沒啊。”
清苒也是有些疑惑,論道臺上的身影他也是毫無印象,若不是年峰主提醒,他都沒注意到這是本峰的弟子。
“嗯,不錯,想必是他刻意藏拙,不過這劍術也足夠做入室弟子了。”清苒也是沉聲道,但看到後面逐漸平庸下去的劍術招式,還有如今一動不動的狀態。不禁有些後悔自己的話語,難道看走眼了?
霄塵並不在意族老們的評價,他後面確實放水,不然常術連反擊的機會都不會有,一劍一劍封死之下,對方只能不斷格擋,反擊空間都騰不出來,強行蓄力,那麼不用等完成,霄塵的劍就會搭到他脖子上。
而一階修為之差在如此懸殊的劍道實力面前,顯得尤為蒼白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