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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人的身影在大街上一閃而過,或許是看見了沈清笳,那人還停頓了下。

視線看過來時,沈清笳抬眸,與楚佑對視,腦中還有疑惑。

只是片刻後,楚佑便打馬離去。

“是沈清笳啊!她今日倒是收斂了些,險些沒認出來!”

沈清笳往日出門,必是打扮得華麗誇張,哪像今日這般素樸,倒不是說不好看,只是比她明豔的長相,這般素倒是顯得遜色了一些。

跟著他的一群狐朋狗友詢問:“楚世子,今日不等等她嗎?”

“等她作甚!”楚佑惱道。

“往日她見了你必要追來的,不等等她,你這也太不憐香惜玉了吧?”

“就是,好歹是個美人,你怎麼忍心讓她追得花顏失色?”

“我管她如何?”

楚佑嘴雖這般說,但身下的馬卻慢下來,在大街上散步一般。

眾人看破不說破,只是哈哈的笑,然後回頭去看金樓裡的美人。

只是那美人卻轉身走進金樓,全沒有從前那般著急的追趕上來。

“楚世子!沈清笳她怎麼……”

“她怎麼了?”

楚佑轉頭,以為那人追來了,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果然,沈清笳這女人貫會用手段。

只有他拿捏別人的份,沈清笳的欲擒故縱在他這裡是行不通的!

想要從他這裡獲得好處,便只能老老實實哄著他,待他高興了,自然會給她想要的。

只是楚佑轉頭,卻並未看見一如既往追趕自己的少女。

身後空蕩蕩的,百姓們躲避著,根本沒有半個人敢湊上來。

一旁的公子哥說明白道:“沈清笳進金樓了!”

楚佑嘴角的笑意消失得蕩然無存。

眾人覺得氛圍冷了一下。

楚佑隨即扭頭,狠勁駕馬,再次在大街上奔揚,路人再次被驚得四竄逃離。

他身後的公子哥看了看金樓,又看了看前邊飛奔的少邊,道一句:“這沈清笳今日可真奇怪,竟不追著世子了?”

“沒聽說世子要納她為妾被拒的事嗎?估計是避嫌吧?”

“說不定是欲擒故縱,你看對世子還是有些作用的呢!”

“世子的事情你也敢編排,小心揍你!”

“哎呀快走吧!再不走追不上世子了!”

一群少年人繼續肆意張揚,駕馬而去。

……

“這楚佑真是有病,整日在外邊發瘋!”

魏欣欣拉著沈清笳就往金樓裡走,隨即又扭頭看向張秀蘭:“張…什麼?!”

“張秀蘭!”張秀蘭再次報了自己的名,“我是城西張員外家的。”

“哦!”

魏欣欣表示沒聽過。

但是她對張秀蘭並不厭煩。

“你也跟我們一起吧!”

張秀蘭被邀請,心中還有些開心,只是看了一眼這金樓裡非富即貴的夫人小姐們,再看看自己這一身窮苦模樣,一時間望而止步了。

“我就算了吧,我還有事呢!我先走了,魏小姐沈小姐,我們改日再一起玩。”

說完,張秀蘭頭也不回的就走了。

魏欣欣嘖嘖兩聲,有些不滿。

女子對於逛街總是沒有抵抗的,兩人在這金樓逛了一圈,算得上是收穫滿滿,離開時心情也變得格外好。

兩人逛累了,又去了京城最有名的酒樓春江樓吃飯。

只是今日熱鬧非凡啊,酒樓上下盡是人。

“小二,可還有包間?”

小二笑道:“有有有,兩位姑娘好運氣,本店就一間包房了!”

說著,小二就引著兩人上樓。

沈清笳感嘆,“今日可真是熱鬧!”

小二解釋道:“可不是嘛!今日放榜,不管是中榜沒中榜的學子們都在宴請。”

沈清笳沒明白過來,“沒中榜的學子宴請什麼?”

小二道:“離別宴唄!”

“難怪熱鬧了些!”

酒樓裡確實有不少學子,有人歡喜有人悲,有人抒凌雲壯志,有人嘆前途迷茫。

小二又道:“我們這些酒樓可算不上真熱鬧,明日上巳節,陛下在杏園舉辦曲江宴,那才是真熱鬧呢!進士們可在曲江亭遊湖泛舟,高歌縱詩,只可惜一般人可見不著咯!”

這般說起來,沈清笳倒是感興趣了,只是這曲江宴乃是皇帝為新科進士所舉辦,去的都是皇親國戚以及大小官員,沈家無人當官,沈清笳也無法去。

魏欣欣問:“你想去嗎?”

“想是想,但去不了啊!”

她家雖有錢,卻也只是商賈之家,身份低了些,怎麼去的了這種大宴?

魏欣欣也嘆氣:“我爹爹官職太小了,也不好帶我們去呢!要不…咱們去找二姑姑。”

“不太好吧?”

“這有什麼不好的?咱們到時候就跟著宜佳表姐一起去!二姑姑也最好說話,肯定會同意的!”

他們的二姑姑沈明華,也就是如今的奕王側妃。

奕王乃是先皇之弟,曾與先皇打過江山的,手中權勢過人,去個曲江宴自然是夠格的。

而她們的二姑姑沈明華雖只是側妃,但因奕王妃早早去世,奕王府上下都是她打點的,她也算得上奕王府的主子。

況且沈明華與奕王恩愛,帶兩個侄女去宴會,總是能說得上話的。

沈清笳想了想,點點頭,“改天咱們去王府遞個信!”

“還改天做什麼?”魏欣欣轉頭對自己的丫鬟道,“小月,你去王府,問問佳宜表姐可有空出來一敘?”

“是!小姐!”小月這丫頭動作麻利,立刻就出發了。

魏欣欣隨即又道:“最近佳宜表姐也沒什麼信,也不知在王府做什麼呢?”

“表姐是郡主,自然沒咱們這般閒。”

“好吧!就咱們是大閒人!”

兩人在包房裡吃飽喝足,就開始玩些小遊戲解悶等人。

只是忽然樓裡的熱鬧聲停了一瞬,隨即就是外邊一陣厲聲打罵,以及女子尖銳的哭叫聲。

“啊——”

“叫你喝個酒怎麼這麼難?你以為你誰啊?不過就是一妓子,高傲個什麼勁?”

沈清笳與魏欣欣探出頭去,便瞧見大廳一個喝醉的八字鬍男人,揪著一個女子的頭髮,打打罵罵的。

女子似被打蒙了,手中的琵琶摔落在地。

八字鬍男人似乎不解氣,手還在撕扯那女子的衣裳,欲羞辱她。

“不要!”

女子猛的捂住自己的衣裳。

八字鬍男人還在罵罵咧咧:“你裝什麼裝?出來不就是賣肉的?我就替你媽媽好好調教調教你!”

琵琶女的反抗毫無作用,她開始反抗,哭喊求救,但無人上前幫忙,周圍那一道道視線,猶如一把把利劍般刺向她。

……

“周楠!”樓上的沈清笳喚了一聲。

“在!”

周楠一副蓄勢待發的模樣,似乎早已明白沈清笳要他做什麼,他會隨時聽命。

魏欣欣不明白她,皺眉阻止道:“你管這事做什麼?”

“同是女子,覺得有些不忍罷了。”

魏欣欣卻不贊同:“她是妓子,與咱們怎麼能一樣?他們自甘下賤墮落風塵,自然要承受這般後果。”

沈清笳道:“這世道女子多不易,她那般反抗,想必並非自願的。”

“你怎麼失了憶,連這種事情也分辨不清楚了?你今天要幫了她,往後傳出去便是你與妓子有交情,多不好聽啊!”

沈清笳不在乎道:“本來我名聲也不好啊!”

魏欣欣有些氣惱沈清笳:“不要管!這種事情多了去了,你難道還都一一給管了?”

“既然見著了,就要管,雖是妓子,卻也不應被人如此羞辱!”

沈清笳對門外的周楠喚道:“周楠,去請那姑娘上樓給咱們彈琴。”

“是!”周楠得了令,飛速的下樓。

魏欣欣見自己說了這麼多,對沈清笳毫無作用,只能連連嘆氣在一旁生悶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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