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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期結束,學校正常開課,對期末考進行最後的衝刺,今年的冬天出奇的冷,元旦後的幾天急劇降溫,校園裡的樹葉永遠掃不完,尤其是晚上,一床被子根本不夠蓋的,隔三半夜會被凍醒,回校前,陶媽媽硬給陶幽塞了床被子帶回來,陶幽一開始還覺得麻煩,就最後幾天了,熬一熬就回家了,沒必要再多拿一床被子,到時候收拾起來也麻煩,現在卻在心裡感嘆陶媽媽的先見之明,洪熙淇已經好幾次半夜凍得不行,跟陶幽窩在一起睡了。
“我真該跟你一樣帶床被子的。”這天凌晨,洪熙淇再次鑽入陶幽被窩,“這麼大個學校,居然連個空調都捨不得裝,真摳。”
“最後幾天了,再忍忍,下次就有經驗了。”陶幽半夢半醒地讓出位置,迷糊地說。
洪熙淇裹緊被子,搖頭道:“下學期開始,我不要住校了,夏天不得熱暈嘍,還是家裡舒服。”
陶幽和洪熙淇低聲交流了幾句,另一邊的床發出一陣聲響,陳蓮木著臉翻身下床,披了件外套,走進洗手間,經過陶幽和洪熙淇時,一句話沒說。
“我們把她吵醒了?”洪熙淇看著陳蓮的背影,說,“我們聲音不大吧。”
陶幽給她掖了掖被子,說:“趕緊睡吧,早上還要晨跑呢。”
雖然已是深冬的天氣,早上天亮的也很遲,幾乎所有人都想賴在床上不起來,學校並沒有因此而取消早上的晨跑,就連時間也只是往後推遲了十分鐘,反倒是傍晚的社團活動,因為進入複習階段而暫時取消了。學生們都叫苦連天,校長室幾乎天天都會收到學生的投訴信,卻仍舊沒什麼作用,只說天冷了也不能放鬆鍛鍊,要鍛鍊同學們的意志力。
一想到早上的晨跑,洪熙淇就不斷嘆氣,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略顯乾燥的臉,那冽風吹在臉上可不是鬧著玩兒的,疼得像是刮開了無數條口子。
葦城的冬天,陰天多過晴天,凜冽的西北風一刻不停地拂過這座城市的每個角落,班裡沒有空調,窗戶和門關久了就缺氧,開著又得承受那刺骨的寒風,陶幽索性直接拿了條小毛毯去教室,蓋在膝蓋上擋風寒,但是不知道是哪個多管閒事的,沒過半天這件事就傳到了班主任耳朵裡。
中午,班主任把陶幽叫到辦公室,語重心長地勸她把小毛毯放回宿舍,不要帶到教室,教室是學習的地方,她這麼做,後面肯定會有更多的學生跟著模仿,指不定會更誇張,馬上期末考了,不要整這些花裡胡哨的,如果真的冷,就多穿一點,以前的條件比現在還要艱苦,他們不都這麼熬過來了,不要太矯情。
陶幽在心底腹誹:班主任這就是站著說話不腰疼,辦公室天天開著空調,老師一上完課就鑽辦公室不出來,又怎麼會理解他們在教室裡的冷。
她沒敢真說出來,假扮乖巧地道歉後,把小毛毯放回宿舍。
晚上,風愈發大了,值班老師交代完學習委員就回辦公室了,只是不允許他們把教室門關上,說是會隨時來查,防止他們關門聊天不學習。陶幽左手輪流捂著被風吹得骨頭裡發疼的兩個膝蓋,還時不時把手揣進口袋取暖,腳趾已經凍得沒了知覺,夜漸漸深了,下課鈴卻還不響起。
陶幽開啟保溫杯,抿了幾口熱水取暖,低頭繼續做題,試圖轉移注意力。
驀地,右臉頰觸碰上一片暖意,陶幽驚了一下,回頭,宋逸勉剛訓練回來,身上還帶著涼氣,手上拿著的玻璃杯現在正灌滿了熱水貼在陶幽臉上。
陶幽腦子有些凍住,沒立馬反應過來,宋逸勉坐下,把玻璃杯塞進她手裡,小聲說:“剛灌的熱水,拿著吧,鼻子都凍紅了。”
陶幽下意識摸向鼻子,冰涼一片,她不客氣地接過杯子,摟進懷裡:“謝了。”
宋逸勉又把手伸進外套口袋,從裡面拿出幾個暖寶寶,遞給陶幽:“貼上,馬上放假了,別感冒。”
“你居然還會隨身帶著些。”陶幽接過印著卡通圖案的暖寶寶,調侃道,”深藏不露啊,卡通圖案,這麼有童心。”
“不要算了,廢什麼話。”宋逸勉作勢要拿回暖貼,被陶幽躲過。
“要的。”陶幽迅速拆開,分別貼到膝蓋上,背上,肚子上,腳底。沒一會兒,整個人開始熱起來,腦子開始活絡,寫題速度也加快了。
顧易和宋逸勉一起回來的,沒坐多久,便受不了冷風,哆嗦著轉頭,斷斷續續問宋逸勉:“勉,勉哥,你那卡通暖貼,給,給我,來一個,我,要冷死了。”他訓練完回來,偷懶沒換衣服,浸滿汗的衣服被風吹乾,涼颼颼地貼在身上,很難受,雞皮疙瘩全起來了,他挺著背,儘量避開背上那塊透著涼意的布料。
“沒了。”宋逸勉頭也不抬管自己做著作業,他剛才就勸顧易回宿舍換件衣服再回來,是他自己嫌麻煩不聽的,活該。
“不是,我親眼看著你在小賣部買的啊,怎麼會沒了,沒見著你用啊,勉哥,你行行好,我真的太冷了,這樣下去,明天肯定感冒發燒了。”顧易聽了宋逸勉的回答,激動地說,凍得僵直的食指,合十,舉到宋逸勉面前,可憐兮兮地懇求,“你忍心看跟你做了十年兄弟的我,一個人,孤零零地躺宿舍生病嗎?”他打起感情牌。
原來是去小賣部買的,陶幽在旁邊把倆人的對話聽得完全,小賣部裡只有這種印著各種卡通圖案的暖貼,她想起來之前洪熙淇買過,要是有的選,宋逸勉肯定不會買這種印著花的,他全給她了,自己會不會冷,想到這,陶幽內心又升起一絲抱歉。
瞧著顧易的可憐樣兒,陶幽把背上的那個摘下來,放到顧易面前,看著顧易充滿疑惑的表情,她瞥了眼無動於衷的宋逸勉,開口解釋:“那個,哈,宋逸勉把暖貼,給我了,我剛拆開,貼背上的,你不嫌棄的話,拿去用吧。”
顧易張著嘴愣神地轉頭看了眼默許的宋逸勉,又回頭看向陶幽,吸了吸鼻子,眼角微紅,感動地說:“大哥,你就是我的救命恩人吶,以後有什麼事要小弟幫忙的,儘管說,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小弟都在所不辭。”他說完,迅速拿過暖貼,貼到背上,這才放鬆下身體,緩過氣,“舒服,我感覺自己終於活過來了。”
陶幽被他誇張到,搖了搖手,些許尷尬,乾笑兩聲,說:“沒事,你別這麼誇張,一張暖貼而已,還是宋逸勉買的,你要謝也是謝他啊。”
過了會兒,宋逸勉湊到陶幽耳邊,沒好氣地說:“你可真是個好人。”
陶幽疑惑地看向他,“什麼意思?”
宋逸勉冷笑一聲,不回答。
陶幽蹙起眉打量他,自言自語:“莫名其妙,陰陽怪氣的。”
“你冷嗎?我把暖貼還你啊。”陶幽以為他是怪她把自己要用的暖貼都拿走了,還給了顧易一個,不高興了,“不就是給了顧易一個,還有好幾個呢,你要幾個,我還給你。”說著,她把手伸到衣服裡,要把暖貼摘下來。
宋逸勉制止她的動作,微微蹙眉開口:“我不冷,本來就是給你買的,好好貼著,別總是對別人有求必應的,先想想自己,時刻把自己放在第一位,聽到沒?”
宋逸勉說的每個字都是中文,但連在一起,陶幽就迷糊了,總覺得他話裡有話,她轉了轉眼珠,試探著回答:“我,一直把自己放在第一位啊。”
“是吧?”她又不確定地加上一句。
宋逸勉無奈地嘆氣,回頭管自己做作業,不回答她的疑問。
陶幽等了會兒,沒等到他的回覆,沒了耐心,“你倒是把話說清楚啊,你到底想說什麼?”
“字面意思,趕緊做作業,馬上下課了。”宋逸勉敷衍地回答,便催促她寫作業。
“能別催嘛,跟我媽一樣。”陶幽嫌棄地說。
“這是作
為班長的職責,再說了,剛開學的時候,老班親口讓我盯著你學習,你忘了?”宋逸勉挑挑眉,沒計較,“我得聽老班的話啊。”
陶幽翻了個白眼,撇撇嘴不再說話。
“小幽幽,你買暖貼了?我錯過了什麼?”回到宿舍,洪熙淇見陶幽從衣服裡拿出好幾個暖貼,奇怪地問。
剛才自習課,洪熙淇膽大地把手機偷偷帶去了教室,上課的時候塞著耳機聽歌,再加上穿得厚,有些昏昏欲睡,沒注意到他們的動靜,也不知道陶幽突然從哪兒變出這麼幾個暖貼。
“宋逸勉給的。”陶幽一邊迅速換著衣服,一邊解釋,“他回來的時候剛好買了幾個。”
“那這個水杯也是?”洪熙淇拿起陶幽桌上的玻璃杯,問。
陶幽點頭,把毛衣艱難地從頭上脫掉,理了理充滿靜電,亂飛舞的頭髮:“嗯。”
洪熙淇滿臉調侃,靠在陶幽桌邊,雙手環胸,瞧了眼坐在桌前寫作業的陳蓮,小聲開口:“誒,你說,宋逸勉不會是喜歡你吧?”
“瞎說什麼!”陶幽立馬反駁,“我和他是兄弟情誼。”
洪熙淇噘著嘴,有些不服氣,繼續說:“可是他對你和對別人就是不一樣啊,你什麼時候見他對別人那麼好了,又是熱水,又是暖貼,平時還那麼照顧你,誒,我們班上好些女生都跟我說,羨慕你。”
“羨慕啥,有啥好羨慕的,那我們打架的時候,你怎麼不說呢,”陶幽立馬接上,“你不是沒見過我們打的有多兇,他哪次不是下狠手的,上次我手臂上那淤青,你不是看著他打出來的!他喜歡我,呵,找虐嗎?她們肥皂劇看多了吧。”陶幽十分不理解班上那些女生的想法。
“那誰知道,這是不是,你們,獨特的,打情罵俏的,方式。”洪熙淇挑挑眉,慢吞吞地小聲說道,雖然聲音小,但陶幽還是聽清了。
“洪熙淇!”陶幽瞧了眼低著頭的陳蓮,示意洪熙淇閉嘴,“別胡說!我和他,絕對不可能!這輩子不可能,不然,我名字倒過來寫!”她一字一頓地大聲說道,也不知是說給誰聽。
洪熙淇這才意識到自己多嘴了,吐了吐舌頭,回自己桌前收拾。.
陶幽回頭,安靜地瞧了眼管自己做事的陳蓮,不知道她聽見了多少,又會不會出去亂說,看了幾秒,她走去洗手間,還不忘拍了下洪熙淇的腦袋警告她。
“之前答應你們的活動,定在考完試後的第二天,應該是個晴天,活動地點在平湖,燒烤。”考前倒數第一天,班主任走進教室說。
班裡一片歡呼,高喊‘班主任英明!"
班主任笑呵呵地示意他們靜下來:“這是自願參加,回去也問問你們家長的意見,費用等結束以後再統一確認。”
“第二天,不行,我就算曠課也要去參加。”
“還好我沒補習。”
“你們說,那麼冷。平湖有沒有結冰啊,上面能滑雪嗎?”
“平湖在半山腰上吧,會不會積很厚的雪,可以打雪仗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