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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週的時間,說快也就彈指一揮的瞬間,說慢也有七天。葦城的梅雨季節也如期而至,到哪兒都一片潮溼,無時無刻散發著一股黴味。
陶幽從考場出來,伸了個懶腰,擠在人群中回到教室。首\./發\./更\./新`..手.機.版最後一門課考完,老師都還在統一的教室整理卷子,學校裡鬧騰一片,就連在學校上空盤旋的小鳥都比平日裡吵鬧不少。
“小幽幽,考得還行嗎?”洪熙淇一蹦一跳回到教室,將文具袋往桌上隨意一扔,將草稿本攤開放到窗臺上,防止上面的水珠弄溼褲子,雙手撐著窗臺一跳,穩穩地坐到臺沿上,雙腳踩著椅子。
笑靨如花,看來是考得非常不錯。
陶幽從包裡拿出兩顆薄荷糖,給洪熙淇遞去一個,“還可以,至少這個暑假不會太難過。”
洪熙淇搖手拒絕了那顆揦嗓子的薄荷糖,探身從桌肚裡拿出一個顧易早上剛帶來的新鮮糕點,一口塞進嘴裡,“那你網球集訓怎麼辦?球拍不是被你媽媽收走了,要不我把我那個球拍的借給你?”
陶幽‘咯吱咯吱"嚼著薄荷糖,清涼醒腦,帶著辣的味道瞬間填滿整個胸腔,她吸著涼氣,感覺腦子終於從各科考卷的混沌中清醒過來,站到洪熙淇旁邊,食指在充滿水汽的窗臺上塗塗寫寫,過了幾秒拿紙巾擦乾,手肘撐在上面,上半身探出窗外,望著外面灰濛濛,帶著輕微霧靄,不似早晨那般氤氳的景物,“不急,譚教練都還沒通知集訓時間,還有時間周旋,再不行,我再問你借。”
倆人一時間沒了對話,安靜下來。陶幽被外面的熱氣悶地難受,收回身,就聽見旁邊傳來“咔嚓咔嚓”的咀嚼聲,她朝洪熙淇望去,就見她專心致志地小口吃著手上的焦糖色薄面包,表面一層焦糖泛著亮光,烤得又香又脆。.
陶幽轉了個身,後背靠在窗沿上,衝洪熙淇手上的麵包努了努下巴:“新品?好吃嗎?”
“應該是新品吧,很好吃,有點檸檬的清香,一點也不膩。”洪熙淇也觀察著手上的把一小片薄面包,不確定地開口,“我好像沒在店裡見過這款麵包誒,難道是我最近沒去,新出的?”
——怎麼回回顧易都能把最新出的糕點帶給洪熙淇,這可不是有錢就能辦到的事,據洪熙淇之前的說法,那老闆娘我行我素,不管顧客加多少錢都不能預定或者加做,每天就出這些量,他運氣未免也太好了點,除非......
陶幽靈光一現,有了些想法,輕輕踢了踢洪熙淇腳下的椅子,說道:“你有沒有想過,萬一這不是他花錢買的。”
“沒花錢!”洪熙淇想到什麼,一拍大腿,“難不成他是拿其他店的冒充的?那也要花錢啊,而且這味道都一樣,不對。或者,他不會是拿的要過期扔掉的那些,總不可能是他自己做的吧?!”她說著,抬起手要摳喉嚨。
陶幽不禁佩服洪熙淇的腦洞,連忙制止她的動作,“我不是這個意思,你覺得,他會不會是跟裡面的店員打好了關係,就跟劍蘭軒那陳哥一樣,要點優惠什麼的,現在優惠券那麼普遍。”
“還沒高考呢,高興什麼,都回座位。”班主任拿著保溫杯進教室,在黑板邊駐足,抬手關掉教室上方“呼呼”運作的電風扇,“還沒到開電風扇的季節,等會兒感冒了。”
教室裡的空氣停止流動,彷彿整片凝固在上方,陶幽背上悶出一層薄汗,衣服貼在身上黏乎乎的很難受,吸進去的空氣彷彿也都黏在一塊兒,將整個胸腔都粘在一起,陶幽感覺有些呼吸困難,不舒服地蹙起眉。
她看著講臺桌上襯衫溼了一片貼在身上的班主任,實在搞不懂這些老師的操作,明明自己很熱,為什麼要說這些聽上去十分違心的話。
“很熱啊,聞老師!”一位同學扯著衣服領子扇風,不滿道。
班主任拿手巾抹去額頭的汗珠,說:“心靜自然涼。”
——去。(下一頁更精彩!)
他的心靜自然涼!都是些不靠譜的心理暗示,該熱還是熱,該流的汗一滴都不會少。
陶幽煩躁地拿起桌上的卷子,折了幾折,瘋狂扇著風,她最怕熱,溫度一高,走幾步都會大汗淋漓,每年這個時候,她房間裡就已經備好了電風扇,冰箱裡凍好了冰塊兒,雖然陶媽媽不怎麼允許她吃冰。
好在班主任只說了幾句,就回了辦公室。他前腳剛走出教室,後腳坐在第一排的同學就上前把六個電扇都開到了最大檔。
教室裡空氣再次流通起來,高速轉動的扇葉帶出的風吹在陶幽腦袋上,吹亂她的頭髮,她卻覺得十分舒爽,等汗收了就出了些涼意,陶幽跟洪熙淇聊著天,偷空朝其他同學望去,他們好像都不冷,放棄去關小電風扇的念頭,陶幽拿出秋季外套,披在身上。
“你好,陶幽在嗎?”趙寧薇出現在門口,敲了敲門框,提高音量道。首\./發\./更\./新`..手.機.版
全班都安靜下來,朝門口看去。
——又找我做什麼,我和她有那麼多話可以說嗎?不會是又要送什麼東西吧。
陶幽朝趙寧薇雙手看去,很好,沒有東西。她本想裝“死”,卻被趙寧薇快一步看見,“陶幽!”趙寧薇衝陶幽揮手,示意她出去。
陶幽瞧了眼旁邊空著的位置,不知道宋逸勉考完試去了哪兒,到現在還沒回來,她面無表情,不情不願地起身出了教室,跟著趙寧薇來到走廊盡頭的角落。
“什麼事?”陶幽率先開口。
趙寧薇難得的有些嬌羞,又有些緊張,“上次我給宋逸勉的那封信,他看了嗎?”
——原來是這件事,宋逸勉你可真是紅顏禍水,才考完試,人家就又找上門來了。
帶著潮氣的熱浪從陶幽面板鑽進身體內部,一點點侵蝕著她六腑,背上就開始冒汗,陶幽忍著頭上的刺癢,想快點結束這個話題:“信我給他了,他有沒有看,怎麼處理的我不清楚,我又不是二十四小時跟在他身邊,你要是想知道不如直接去找他來得方便。”
趙寧薇面上笑容消失,有些不開心:“問一下怎麼了,說話那麼衝幹什麼!不想幫忙就早說,現在擺什麼譜!”
“你不會壓根就沒把信給他吧?!我知道宋逸勉受歡迎,跟你關係又最親密,你如果也喜歡宋逸勉,大可以坦白跟我說,我們公平競爭,在背後做小動作算怎麼回事?!”說完,趙寧薇翻了個白眼,不給陶幽說話的機會,便轉頭離去。
陶幽不可置信地看著趙寧薇遠去的背影:“我,犯病呢吧......”一口冤氣憋在胸口發不出來,暴躁地抓了抓頭。
——世界之大,真是什麼樣的人都有。自己好像一開始就拒絕幫忙的吧,要不是她再三請求,又把那張畫塞給她,自己才不會幫她呢!這本來就是趙寧薇和宋逸勉之間的事,什麼都來問她算怎麼回事兒,又不是宋逸勉肚子裡的蛔蟲,怎麼知道他是怎麼想的!還有,什麼公平競爭,她要是喜歡宋逸勉,早就出手了,哪還輪得到她們!
陶幽小聲罵了幾句,把抓亂的頭髮重新梳好,剛準備走,就聽見旁邊的樓道里傳來一聲輕微的關門聲。
有人?樓上,好像是天台來著,現在怎麼會有人。
陶幽好奇地往上走了幾步,看到通往天台的那扇出鏽的鐵門留了條縫,一縷微弱的亮光從裡面鑽出來。
雖說校工會定時去上面打掃,但平時這扇門都是關著的,為的就是防止同學上去亂跑出麻煩,可能是昨天校工打掃完忘記關門了吧。
陶幽回頭看了眼,確保沒有人會過來,快步上前,開啟鐵門,走了上去。這還是她第一次來一個學校的天台,好奇地四處打量,慢慢朝天台邊緣走去,地上很多灰塵,但還算乾淨,堆了好多廢棄的桌椅,還有幾個白板和沒有墨的記號筆。
陶幽抬頭看天,第一覺得自己離天空那麼近,往前望去,一。(下一頁更精彩!)
大片街區盡收眼底,馬路上車來車往。她深吸一口,又緩緩吐出,高出的空氣就是比低的好不少。
陶幽將剛才的煩惱拋到腦後,逼迫自己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覺得累,又放下嘴角,揉了揉臉,準備回去。剛轉身,就看到天台邊緣的角落處坐著一個人影。她驚嚇地往後退了一步,沒想到這邊還有一個人。
定眼一看,是賈明,看上去很頹廢,心情十分低落。他坐著的地方十分危險,稍不注意就會掉下去。
陶幽擔憂地上前,輕聲叫到:“賈明?”儘量不去嚇到他。
賈明轉頭,看到是陶幽,轉回頭抹掉眼淚,沒好氣地問:“你怎麼在這?”
“門開著我就進來了,你又怎麼在這?還哭了。\./手\./機\./版\./首\./發\./更\./新~~”陶幽反問,“沒考好?下來聊聊唄。”
“管你什麼事。”賈明繼續坐在那兒,完全沒有要下來的意思。
——當然不管我的事,真是吃撐了閒的。
陶幽聳了聳肩,說:“行,那我走了,你也快點回去。”
賈明見陶幽真的要走,叫住她:“等會兒,不是說要聊天。”
陶幽轉回身,她也沒真的打算要走,激將法而已。
“行,想聊什麼?說不定我能幫上忙呢。”陶幽走到他旁邊,在離天台還有些距離的位置站定,望向遠方,用知心姐姐似的口吻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