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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幽微微驚了一瞬,不習慣跟陌生人保持這麼近的距離,側身往後退了一步,簡單地回答道,「成人禮。」
——你不是學校請來的攝影師嘛,是給什麼活動拍照都沒打聽清楚就來了?這也太草率了點,不怕被騙啊。
她內心腹誹道。
「哦,成人禮啊。」那男人帶著口罩,悶聲重複了一遍,若無其事地抬手沖人群抓拍幾張照片,又轉過頭繼續跟陶幽聊天,「你們身上這些衣服都挺貴的吧,看著都是牌子貨啊。一件怎麼著都有千字出頭了吧?那小姑娘身上的裙子,得有上萬了吧。」他說著,微微仰頭,用下巴朝前方的人群努了努,也不知道具體指的是誰。
——衣服貴還是便宜,跟你有什麼關係,完成好你的本職工作不就行了。現在的攝影師都這麼八卦了嗎?!
陶幽蹙了蹙眉,如實回答,「我不清楚。」至少她身上穿著的這條裙子,不會貴得離譜。
「現在的小孩子,才上高中,就要穿這麼好的衣服,還一定要比別人穿得好才肯罷休。嘖,攀比心太重了。要我說,學生就該有個學生樣,在學校就該穿校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是要幹什麼。」
這幾句話,他是壓著聲說的,在出口的那一瞬間,就被徹底掩蓋在激烈的音樂聲下,只能透過他臉上口罩的起伏樣子,來判斷他是否在說話。
那男人藉著燈光粗略地打量了眼陶幽一身清涼的穿著,帽子底下的雙眉緊緊皺了起來,眼底流露出一絲不喜,一副長輩語氣地開口道,「小
yo······咳咳,小姑娘,這種天氣,你們學校還讓你們穿這麼少,不怕你們生病請假啊?這都要期末了,高二學習多緊張啊,這個時候生病請假太不值當了。」他像是很不滿這些漂亮的禮服,「還有啊,這大晚上的,等你們這邊結束,夜也晚啦,外面也不是完全安全的呀,你們女孩子啊,在外面要多注意,不要覺得無所謂,那些壞人才不聽你解釋呢。」
陶幽貌似聽見他叫了自己的名字,但看他打扮、身高、說話聲音和腔調,陶幽肯定自己不認識這人,她懷疑是因為現場音樂聲太大,導致她出現了幻聽。
——話是這麼說沒錯,但怎麼覺得他是話中有話,讓人聽不進去,還很想懟他一頓。
她心底升起一抹反感,微微抬手扯了扯一旁宋逸勉的袖子,後悔自己剛才為什麼沒聽他勸出去透氣,不然也不會這個怪里怪氣的攝影師碰上面。
宋逸勉立馬反手握住陶幽的手,手指輕輕敲了敲她的手腕,示意她沒事。
他們自以為不會被別人察覺到的小動作,都被一旁的男人看在了眼裡,他眼神在觸及到倆人緊握在一起的手的時候,瞳孔不受控地緊了緊,握相機的手勁兒也大了些,被外套袖子遮住的手背上,青筋微突。
不等宋逸勉說話,那男人就緊接著衝宋逸勉努了努下巴,說道,「你們男孩子也一樣的啊,尤其是像你們這種長得好看,條件優越的男孩子。」他一字一頓地說完後面半句話,「現在什麼人都有啊,前倆天的新聞你們都看到了吧,嘖嘖嘖,真是喪心病狂啊。哎。」
「······」
「······」
陶幽和宋逸勉一時都閉了嘴,齊刷刷朝這個男人看去。
——什麼新聞?這段時間除了訓練就是學習,確實是有些沒跟上熱搜榜的速度。就連洪熙淇好像都沒有及時關注到這個新聞啊。
陶幽對男人口中的那則「新聞」產生了一絲好奇心。
那男人自顧自又拍了幾張照片,剛仰頭,一束白光,明晃晃掃過他的眼前。
陶幽終於看清了他唯一暴露在空氣中的雙眼,只是才不到三秒的時間。
他像是
沒想到陶幽和宋逸勉會在這時候看向他,匆匆掃過面前正對著他的兩張年輕的臉龐,然後就像是被燈光晃到似的慌張閉眼,低頭往下使勁兒壓了壓帽簷,又緊忙往上扯了扯口罩,確定自己遮嚴實了,才鬆下氣。
這個動作,彷彿是害怕自己的樣貌徹底暴露在別人面前,又像是做了什麼壞事兒,怕別人發現的心虛表現。
頓了幾秒,男人又若無其事地搖頭,痛徹心扉地接上剛才的話,「哎,喪心病狂啊。你們小孩子,懂什麼呀,什麼都不懂。哎。」然後就拿著相機往另一邊的角落走去,繼續對著人群抓拍。
「······」
陶幽皺著臉,轉頭問宋逸勉,「藝術家都是這樣的嗎?」這麼,奇葩?算是,有個性?
「你別理他。」宋逸勉看精神病似的掃了眼背對著他們,慢慢走遠的攝影師,拉著陶幽往人群走近了幾步,在人群最外層止步,既不會被別人擠到又不會顯得他們特立獨行。
「接下來,正式進入遊戲環節!大家都找到自己的搭檔同伴啊!」主持人拿著話筒喊話,現場的站位再次進行大洗牌。
「徐高!徐高!這兒!」
「斌兒?!斌兒?小斌子?!人呢?!」
「我們趕緊搶個前面的位置,別一會兒被人擋住看不見了!」
「司徒!我們去那兒。」
「······還要我重複多少遍你才能記住?!我姓司,名徒凡!別叫我司徒!」
「······」
剎那間,體育館內一個個破嗓子的叫喊聲此起彼伏,出什麼狀況的都有。
過了大概五分鐘,等百分之九十五的人都找到自己的同伴後,主持人才繼續拿起話筒,講解遊戲規則,「一會兒的遊戲呢,採用的是積分制,每道題都會根據題目的難易程度給出不同的分數,最低一分,最高十五分,每答對一道題,我們的小陳同學就會給出與分數相同數量的紅條,」主持人說著,指了指站在一旁,拿著厚厚一疊紅條的小陳同學,繼續說道,「最後得到紅條數最多的那組獲勝,也會得到相應的獎勵!至於獎品是什麼······我先賣個關子不說!」主持人吊足了眾人的興趣,「我們的出題小組,可是在接下來的題目上下足了功夫,題目越往後越難,相應的分數就越高。」
「接下來。」
「遊戲開始!」
「第一題!請搶答!」
隨著第一道題在米黃色牆上出現,音樂聲漸弱下去。
「我知道!這句話中間應該填of!」
「恭喜答對,加一分!小陳,給紅條!請看第二題!」主持人不間斷地指揮一旁的同學展示第二道題,將現場的氣氛拱至最高處。
「甲乙兩人從兩地同時相對而行······」主持人嘴皮子很溜地讀完第二道題,「問,甲每小時比乙快多少千米?請搶答!」
「靠,怎麼還有數學題?!」
「紙紙紙,誰有紙?」
「筆!」
「我先拿到的!你別搶啊!」
「······」
不少人沒有認真看題,就衝向學生會成員處,搶桌子上不多的那幾張白紙和黑筆。
「三千米!」陶幽站在人群最外圍,努力伸著脖子、墊腳,好不容易晃著腦袋,透過前面同學腦袋之間留下的夾縫,看清了牆上的題目。
——這不就是小學最常見的奧數問題嘛。
陶幽憑藉從小被陶媽媽被迫練出來的那點,還算可以的心算能力,還有在數學方面的小天賦,在其他人還在計算或者找紙和筆的時候,她已經計算出了答案,並高舉手臂,自信地喊出答案。
「回答,正確!」主持人衝站在一旁的小陳同學揮手,「小陳,上紅條!」
「靠,算得真快。」
「哎呀,就差一點。」
「小學數學題,你還要去拿紙算,切。」
「你沒拿紙,不也沒回答出來,擱這兒嘚瑟個什麼勁兒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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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幽舉著手上的那根,小陳同學給她的紅條跟,仰起小臉跟宋逸勉炫耀,「還不錯吧。」
「不錯。」宋逸勉瞧著陶幽眼底細碎的光芒,難得有好心情應和陶幽的那點不定時冒出頭的小傲嬌。
他還握著陶幽的那隻手,無意識地摩挲她的手腕。
陶幽腕心一麻,整條胳膊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她條件反射地往後一縮。
倆人這才反應過來,他們的手,還握在一起!
「咳咳。」宋逸勉轉頭,眼神飄忽地輕咳一聲,鬆開陶幽的手,握拳往褲袋一插,想裝沒事人,耳尖泛起的粉色卻出賣了他。
陶幽也及時將手背在身後,微微顫抖。手腕上還餘留著宋逸勉手心熱乎乎的溫度,她甚至還能清晰感受到,他的五指剛才在她手腕處擺放的準確位置。
鬆手後,手腕上的麻木感沒有減輕一絲一毫,甚至還有往軀幹蔓延的趨勢。
陶幽低著頭瘋狂眨眼,努力平復自己的心情。.
——冷靜,冷靜,陶幽,冷靜!不就是牽個手嘛,以前又不是沒牽過,這麼大反應做什麼,現在不是犯花痴的時候!冷靜,剛才什麼都沒發生。
陶幽在內心麻痺自己。
再次抬頭的時候,第三題已經結束。陶幽已經冷靜地像是剛才那一幕只是個幻像,「這種題目,對你來說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你為什麼不舉手回答?」剛才不是還信誓旦旦說要帶她贏的嘛,現在卻一道題不回答。
宋逸勉懶散地雙手插兜,雙眉向上揚起一個弧度,低頭瞧向陶幽,嘴角輕輕一勾,自通道,「總共才二十道題,後面分數高的才是關鍵,開頭這些一分兩分的,都是小營小利,拿不拿都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