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母親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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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向軍回到哨所，已經是兩天後的下午。

戰友們都圍住曾向軍，問東問西，彷彿是自己回了趟家，"蘋果，葡萄乾！"有人興奮的叫了起來

哨所條件艱苦，平時以罐頭，掛麵，壓縮餅乾，饅頭為主，很少能吃到新鮮蔬菜，更別提水果和果脯了，缺乏營養，是普遍現象，當時整個國家都缺衣少食，軍隊也是一樣，畢竟軍隊能夠保證吃飽，至於吃好，那就是難以奢求的要求了。

曾向軍把母親準備的蘋果和葡萄乾全部拿了出來，堆在桌子上，對炊事班長吳大海說道:"吳班長，這些都是我媽帶給大家的，她在我臨走時說了，她不僅是我曾向軍的媽媽，也是大家的媽媽，希望這些能給我們補充一下營養，身體健康了，才能更好的保衛我們的祖國！按照老規矩，吃晩飯的時候給大家分了吧！"

這是哨所不成文的規矩，每個探親回來的戰友都會把從家鄉帶回來的東西分享給同生共死的戰友，這就是真正的戰友情！

"曾向軍，你還藏私了，這個是什麼寶貝東西？"同班戰友王富貴故意尖叫了起來

大家看到王富貴把一捆紮的嚴嚴實實的東西放在了桌子上，有人好奇的開啟了

"這是什麼？”有人在問

"這都不知道，這是樹苗！"

"讓我看看，是樹苗。"

"這是什麼樹苗呀？"

"我看是白楊樹苗，我的家鄉可多白楊樹了，高大筆直，好像要鑽入雲中，所以我們那也把白楊樹叫做鑽天楊！"

大家圍著樹苗，七嘴八舌，討論了起來

"曾向軍，這捆樹苗，怎麼回事？"屋外走進來一個人，三十歲左右，濃眉大眼，中等身材，面板較黑，正是曾向軍所在三班班長向榮威。

見到班長，曾向軍激動的立正敬禮，把母親為何讓自己帶回這捆樹苗，以及她對自己說的那番話都一五一十講了出來。

聽完他的講述，屋裡的人都安靜了，齊把目光投向那捆樹苗。

向榮威這時說道:"還愣著幹什麼，大家趁天還沒黑，趕緊把樹苗栽種起來，這可是母親樹！"

一句"母親樹"讓所有人心頭一暖，大家紛紛拿著樹苗和鎬鏟等工具，向屋外走去！

很快，10株母親樹被戰士們栽種到哨所四周了，矮小纖細的枝條在寒風中搖擺，顯的那麼弱不禁風，那麼無助！

"風太大了，氣溫又這麼低，我們要給樹苗保暖才行。"有人擔心的說

"拿舊布，舊衣服把樹幹包起來，給小樹穿衣服，這樣就保暖了。"

辦法總比困難多，很快有人想到了對策。

"大個子，你怎麼把秋衣秋褲拿出來了？"有人問道

大個子是一班的機槍手莊旺財，山東人，人高馬大，身材魁梧，在人群中非常顯眼，大家都叫他"大個子"。

大個子撓撓頭，甕聲甕氣地說道:"這套秋衣秋褲嫌小了，本來是準備探親帶回去給我二弟國棟的，現在給母親樹保暖重要！"

第二天早上，曾向軍拎著半水壺刷牙洗臉省下的水，來到那纏著廢布、舊襪子、還有大個子那剪下的秋衣秋褲等五顏六色樹幹的樹苗跟前，給每株樹苗都澆了一點水，一邊澆水，一邊像和母親說話一樣，和樹苗們說道:"希望你們茁壯成長，陪伴我們保衛好祖國！"

其他戰友看到了，也把省下的水澆給了樹苗，看著樹苗，彷彿看到了家鄉的母親，每個人心裡甜蜜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