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求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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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枝枝輕輕抓著阿燭的袖子,一雙眼眸被淚水打溼,但有種說不出的高興,小聲道:“阿燭,謝謝你,你真厲害。”
阿燭被誇的飄飄然,自覺承擔起保護弱小的責任。
“這沒什麼好怕的!”
宋枝枝認真點頭,正要說話,一道清冷嗓音從後頭響起。
裴明時被一些事耽擱了,這會兒才到。她皺眉問道:“怕什麼?”
聽到這聲音,阿燭嚯地轉身,目光落在明時公主身上。她今日穿了便於騎射的褚紅色窄袖襦衫,整個人高挑明媚,又沉著令人不敢直視的威儀。
阿燭一眨不眨,丹鳳眼中閃動著異樣的神采,壓根就沒注意到旁邊的奚瀾。
裴明時微微挑眉,似乎無奈笑了。
“看什麼呢?”
於是,宋枝枝就眼睜睜看著阿燭拋下自己,屁顛屁顛地跑到明時公主面前。
阿燭仰頭看著明時公主,心中暗恨,秦燭碰到的都是什麼人啊!把她苛待成這樣!明明就差個兩歲,為什麼她要比公主整整矮半個頭!
阿燭滿腹委屈張口就來,眼都不帶眨一下:“方才有人欺負我們!七娘都被欺負哭了!還說我是鄉下來的、庶民,我還以為要把我趕出去呢。嚇死我了!”
……這沒什麼好怕的。
……嚇死我了。
宋枝枝神情恍惚,這真的是一個人說出的話嗎?
一定是她聽錯了、肯定聽錯了。
裴明時沉下眉眼,捏了捏她的小手,道:“這裡我說了算,誰敢把你趕出去?還記得是那些人嗎?”
阿燭沒好意思說自己和七娘都不認識,除她之外,貴女們都穿著顏色鮮豔的衣裳,加上身形相近,實在辨認不出。就這麼一會兒功夫,她都快忘記她們長什麼樣了。
阿燭故作大方:“這事兒都過去了,就算了吧。反正我們也沒吃虧。”
何止沒吃虧,都把人都氣哭了。
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惡霸呢。
奚瀾腹誹著,見阿燭還未發現自己,心氣不平,冷冷別過臉去。
裴明時有什麼好的?
一個兩個都喜歡她,這天下就剩這一棵樹了不成?非要吊死她身上!
明時公主的到來惹來許多目光,很快,就有不少人主動湊上來。
明時公主落座,抓了一把果子分給阿燭兩人,叫她們自己去玩。
圍場上人來人來,戚真兒等人也在,看見八百年才見一面的宋枝枝,驚喜交加,不由分說的將人拉走嚷嚷著要教訓一頓。
戚真兒回頭對阿燭道:“你別擔心,她們好久沒見七娘,鬧著玩兒呢!我們一會兒就過來!”
阿燭見宋枝枝面色羞紅,卻沒有不情願,心中瞭然,準備穿著這身舊衣裳去晃一圈。
誰知羅玉敏不聲不響走到她身後,一聲“秦娘子”,嚇得阿燭險些魂飛魄散!
羅玉敏冷冷道:“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秦娘子如此膽戰心驚,想必沒少做虧心事吧?你穿成這樣,是想讓人以為郡主府苛待於你嗎?”
阿燭撫著心口,不怕不怕,讓羅娘子怕。
她抬起頭來,一臉驚奇地看著羅玉敏,彷彿她做了什麼壞事一般,正氣凜然道:
“羅娘子,你不要挑撥離間。阿孃和縣主都對我很好,我們才是一家人,什麼苛待不苛待的,簡直無稽之談!”
“那你作何穿成這樣?難道沒有其他衣裳了不成!”羅玉敏怒道。
“說起來怕嚇到羅娘子。”
阿燭微微笑起來,故作高深:“我房內……有鬼。”
羅玉敏:“???”
阿燭神神叨叨道:“真的,真的鬧鬼了。阿孃讓人給我做了一衣櫃的衣裳,今日早上一看,全變成了碎布!一定是有鬼作怪,半夜舉著剪子,來我房裡,咔嚓咔嚓、毀了我所有衣裳!”
“你胡說八道!”
青天白日的,羅玉敏硬生生被嚇出一身冷汗,顧不得還要譴責阿燭,眼見她離自己越來越近,彷彿有鬼跟在身後,尖叫一聲跑了。
阿燭:“……”
啊,有這麼可怕嗎?
奚瀾不知從哪裡走出來,冷冷道:“青州羅氏最是護短,你這樣恐嚇羅娘子,不怕她家裡人找上門來?”
阿燭瞥他一眼,“我才沒有恐嚇人家,我說的是真的,一櫃子的衣裳都被剪成碎布,不是見鬼了是什麼?”
“而且。”她得意洋洋,“我阿孃說最疼我,萬事都有她,我才不怕。”
羅玉敏的爹孃最好趕緊找上門來把安成郡主打一頓。
這樣阿燭做夢都能樂醒。
奚瀾靜靜地看著她,想到昨夜做的夢,真實的像是上輩子發生過的事。
不管阿燭是以哪種方式來的盛京,只要如意縣主生了病,安成郡主就會想方設法將人控制在眼皮子底下,裝出一番慈母做派,彷彿這麼多年的良心終於回來了,要將女兒帶在身邊好好疼愛。
這樣既能博得一個好名聲,又能將人控制住利用一乾二淨。
簡直虛偽至極!
奚瀾不知道夢中的阿燭是如何化險為夷,也不知道現在的阿燭還是不是矇在鼓裡,但不論如何,他都不會坐視不理。
阿燭忽然嘆氣,道:“奚二郎君,你老這樣看我,真的不是喜歡我嗎?”
“秦娘子說笑了。”奚瀾吸取前人教訓,努力做出一副波瀾不驚的模樣,正色道,“安成郡主表裡不一,秦娘子還是小心些好。”
阿燭嘻嘻一笑:“我知道呀。”
“她並非真的疼愛……”奚瀾說到一半,發現哪裡不對勁,他看著阿燭,後者揹著手,彷彿和往常一樣說笑,奚瀾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她、她真的知道??
她知道什麼啊?
奚瀾微微皺眉,“我說安成郡主心懷不軌,並非真的疼愛你,你也相信我?”
阿燭道:“相信呀!”
奚瀾愣了一下。
“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我相信你不會害我。”阿燭認真道。這是真的,她向來相信自己的感覺,就如同她見安成郡主的第一面,就看出了她慈愛面容下的厭惡和虛偽,她看她的目光明明就是在看一件從未喜愛過的物件,卻以為自己掩飾的很好。
阿燭是在愛裡長大的孩子,她知道被愛是一種極其珍貴的情感,正因她見識過、擁有過,所以她能分清什麼是真情,什麼是假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