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她爹算什麼玩意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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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明儒正準備對林晴雪發難。
畢竟如今的李明儒根本不清楚林晴雪的真實身份。
看到李明儒眼神不善的盯著林晴雪,劉當心的嘴角笑意一閃而過。
劉當心早就意識到了,只要自己這邊不主動承認,李明儒定然會懷疑林晴雪。
因為在一般人看來,只有林晴雪有這個本事,能夠擊殺臨邑縣的縣令。
當李明儒把兇手錯認為林晴雪的時候,劉當心在偷偷的向其透露出林晴雪的身份。
李明儒雖然是廣泰府的知府,不算是小官,但在當朝大儒林淳罡的面前,也只是個小蝦米。
到那時李明儒自然不敢追究,說不定為了在林淳罡那裡結一份善緣,會把臨邑縣縣令被殺一案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小林是我的人,你一個連眉毛都沒有的老貨盯著人家姑娘家家的看幹什麼?”
劉當心並沒有站出來說殺人兇手並不是林晴雪,反而繼續刺激李明儒。
聽了劉當心的話,林晴雪似乎也明白了什麼。
這是要讓自己給許辰安背黑鍋呀。
雖說對這種行為有些反感,但林晴雪從小在自己父親的薰陶之下,也有一顆愛才之心。
林晴雪對於許辰安殺人的始末很清楚,所以也知道那臨邑縣的縣令乃是一個狗官,死不足惜。
所以許辰安殺縣令在林晴雪看來並無錯處。
更何況許辰安還是一位天賜文生。
在這種種因素的影響下,林晴雪也並未反駁什麼,反而預設了這一切,平靜的準備替許辰安接過黑鍋。
一旁的老劉,也是後知後覺的明白了自家府長的計劃。
雖說這對林晴雪並不公平,讓一個姑娘背黑鍋,給一個姑娘臉上抹黑,著實有幾分下流。
不過老劉也明白,這幾乎是最好的解決方式了。
畢竟如今許辰安無權無勢,沒有文位,殺縣令這種事,許辰安即便不死也要脫層皮。
但許辰安頭上這重達千斤的重擔,放到林晴雪這個當朝大儒唯一親生女兒的肩膀上,只是一顆塵埃罷了。
“哦?劉府長好大的口氣,聖人曰,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就算此女是你劉府長看中的人,但觸犯國法,我李某也照樣不饒。”
看到知府李明儒成功上鉤,劉當心的嘴角再次露出了微笑。
與此同時,站在一旁看戲的許辰安眉頭卻是越皺越深。
劉當心沒有注意到許辰安這邊的情況,只是繼續刺激李明儒。
“李知府真是剛正不阿啊。”
“想必小林姑娘的父親知道了李知府如此剛正不阿,定然也會十分欣慰。”劉當心繼續笑著說。
“她父親算什麼東西?老夫一生行事,何須向他人解釋?”李明儒果然上當。
看到李明如如此張狂的樣子,劉當心差點笑出了聲。
身後的老劉也憋笑憋得辛苦。
而林晴雪嘴角那一直停留在臉上的微笑此刻卻已經消失不見。
“好好好,李知府真是有膽魄…既然如此,我便把今日的事情以及李知府的所言所行,通通詳細稟告給小林姑娘的父親。”
說著劉當心就解下了腰間的錦囊。
這錦囊乃是文寶的一種。
雖然看起來小小一隻,但卻內藏乾坤,內蘊空間可以儲藏很多東西。
只見劉當心從其中掏出一根長長的玉杆狼毫筆,隨後又掏出一份空白的紅色奏摺。
在大奉皇朝中,下級給上級的奏報都可以使用奏摺。
給皇帝的上奏的奏摺乃是金色的。
金色奏摺之下還有七個等級。
對應官階的七個品級。
從高到低依次為:赤橙黃綠青藍紫。
李明儒,如今官拜六品,下屬給其上奏便用藍色的奏摺。
所以當李明儒看到劉當心竟然從錦囊中掏出一本紅色的奏摺說要上奏的時候,李明儒人都傻了……
此時的李明儒才反應過來之前劉當心說的是要將今日他的所作所為,所言所行,全部稟告給小林姑娘的父親。
大家都是讀書人,自然知道有些詞的含義。
稟告,這個詞就是需要注意的詞。
此時,一顆冷汗從李明儒的腦門滑落。
李明儒心中驚怒交加,他吞嚥了一口唾沫,然後又看了一眼劉當心手中的紅色奏摺。
紅色的奏摺,就意味著劉當心要向一位一品大員奏報…
一品大員…
小林姑娘…
姓林…
姓林的一品大員!
李明儒也是官場老手,很短的時間就想通了其中的關節。
李明儒很快想到了一個人。
吏部尚書,當朝大儒林淳罡!
隨後李明儒也想起,很早便聽說,當朝大儒林淳罡,只有一位獨女。
李明儒此刻渾身顫抖,想起自己剛才剛正不阿的發言,又想起自己說的那句“她爹算什麼玩意兒”……
李明儒用顫抖的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李明儒現在已經開始擔心自己的腦袋,明天不會再扛在肩膀上了。
此時的林晴雪也在心中嘆息,自己的父親一生清廉剛正,而自己也為了不給自己父親臉上抹黑,一直謹言慎行。
想不到如今卻要主動為人背黑鍋,扛下殺朝廷命官的罪名。而且還要動用自己父親的威勢狐假虎威。
這何嘗不算是另一種以權謀私呢。
林晴雪現在的心中五感雜陳。
而此時的許辰安在一旁也已經完全想明白了。
許辰安並未經歷官場沉浮,自然沒能以第一時間看清楚這些老狐狸之間的彎彎繞繞。
但此刻的許辰安卻是看明白了,這明顯是想讓林晴雪給自己背黑鍋呀。
看著林晴雪那看似平靜的眼神深處那一分為難和一分堅持。許辰安心中也想明白了。
自己都穿越了,還讓一個女人給自己背黑鍋,那自己不是白穿越了?
假如真讓一個弱女子給自己背了黑鍋,那自己以後還怎麼當儒聖?
這不妥妥黑歷史嗎?
而此時的李明儒已經汗如雨下,顫抖著握住了劉當心即將落筆的手。
“老劉啊,不要衝動,咱倆一起管轄著這廣泰府的一畝三分地,沒有友情也有交情啊。”李明儒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
“實話和你說,我已經接收了不少彈劾這李縣令的奏報,彈劾他官商勾結,顛倒黑白,冤枉無辜,收受賄賂,所犯的罪行罄竹難書,這簡直就是個狗官!”
“這狗官就是該殺!就算他今日不死,我也會親手斬掉這狗官的狗頭!”
如今李明儒的情緒不似作假,似乎是真的憤怒。
畢竟因為一個和自己八竿子打不著的遠方親戚,還有一個小小的縣令,就讓自己差點惹惱了當朝大儒林淳罡…
這讓李明儒如何不憤怒。
“殺了這狗官真是一件為國為民的大好事啊!不知是哪位豪傑,替民做主,行俠仗義,斬了這狗官?”李明儒一邊說著,一邊眼神往林晴雪那邊瞟。
李明儒不愧是久居官場,很輕易的就能把白的說成黑的,黑的說成白的。
林晴雪心中嘆氣,正準備站出來替許辰安背下這口黑鍋。
而就在此時,身穿囚服的許辰安卻站了出來。
“人是我殺的。”許辰安身姿挺立,面色平靜。
此言一出,在場的所有人都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