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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翰遜探員很無聊。
有人可能會認為，她在大清早意外襲擊了一名警察，這是一個明顯的跡象，表明她在監獄裡度過了“那種日子”。然而，從那以後，什麼也沒發生。好吧，除了被告知三班在午餐前小睡了一會兒。這確實很奇怪，出乎意料，但並不需要她的注意或參與。事實上，她被要求完全不要插手這件事，她也很想這樣做。這讓她有了一個下午的空閒時間，因為瑪拉斯拉克不在身邊，不會再給她任何無聊的任務了。
問題就在這裡。AJ完全不知道空閒時間該做些什麼。如果她和她的小隊在一起，他們可以安排一場友好的紙牌遊戲或一些輕微的對打來打發時間，也許排隊看一場無聊的電影。不幸的是，除非有緊急情況，否則她的隊友不被允許進入觀察員的住所。因此，看一些無腦的電影是她唯一的辦法，但她很快發現，沒有同伴，這一點也不有趣。
當她所有平常的選擇都用盡了，這個女人尋找其他的方式來娛樂自己。她考慮過做更多的身體和心理訓練，但很快就放棄了這個想法。那天早上她已經進行了一次高強度的訓練，過度鍛鍊她的身心對她來說弊大於利。然後，她試著補上一些文書工作，並整理過去一週的活動和觀察報告。整個過程持續了15分鐘。當涉及到這些責任時，約翰遜相當勤奮，並且已經及時地處理了大部分任務。
這就是那個特工最後在客廳裡喝杯茶的原因。她無精打采，讓人以為她剛剛失去了人生的目標，儘管事實可能是這樣。約翰遜永遠不會承認這一點，但她確實是個工作狂。履行職責給了她目標和成就感，這是其他任何事情都無法喚起的。問題就在這裡。她現在的任務是按照三班的要求去做，然而在她交了那首可笑的詩之後，三班並沒有給她佈置新的任務。從技術上講，她什麼都不做也是她工作的一部分，這就是她無法放鬆的原因。而且她認為這該死的公寓和敵人的地盤沒什麼區別。
“也許喬是對的，”她自言自語道。“也許我太緊張了。”
那傢伙已經提過好幾次了，她應該放鬆點，不要太緊張。到目前為止，她一直把他當作一個天真的愛管閒事的人而不予理睬，但她突然覺得他的話可能有道理。她總是因為是三級班就在三級班周圍緊張不安，這對誰都沒有幫助。如果她學會放鬆一點，真的有那麼重要嗎?對於一個她無法理解的宇宙實體來說，它表現得非常好，她的所有上司似乎都相信它會保持這種狀態。奇怪的是，就連貝克中尉也似乎對他因違反命令而受到的手術腦爆炸沒有什麼意見，因為那樣的結果可能會糟糕得多。他甚至得到了醫療許可，並提前領取了退休金，而不是因為不服從命令而受到軍事法庭的審判，靈能師認為這是少校乾的。
約翰遜探員一開始還持保留態度，但在和三等學生住了一個星期後，她開始改變主意了。它吃，它笑，它聊天，它工作，它玩耍——所有這些都是一個正常的適應良好的成年人會參與的。看在奎妮的份上，它甚至還會去睡覺。事實上，她對最後一個不太確定。喬說過三班已經上床睡覺了，但真的是這樣嗎?由於感到有點冒險和極度無聊，約翰遜特工決定自己冒險看一看。她從沙發上站起來，悄悄地向主臥室走去。她輕輕地開啟門，從狹小的縫隙裡往外看。她立刻確認三班肯定睡著了，儘管她一看到它就措手不及。
這可能是AJ第一次看到Maggie的時候，她看到了一個人，而不是一個三級宇宙威脅。她發現很難把這個完全正常、完全平靜、完全脆弱的人看作是一個普通的女孩。這使代理人感到有點慚愧。儘管自從麥琪到來以來，她花了很長時間監視她的一舉一動，但直到現在，約翰遜才意識到她在侵犯別人的隱私。她決定需要一些時間來處理這種奇怪的情緒湧入，於是她悄悄地關上門，在寂靜得可怕的公寓裡走了一圈。
最終，她決定接受三級學生的行為，認為這是他們為了獲得人性而做出的真正努力。也就是說，她不會突然和那個女孩成為朋友。撇開宇宙起源不談，麥琪仍然是一個自以為是、無所不知、專橫跋扈的人，還沒有贏得AJ的尊重。更不用說她的那些“實驗”只不過是用額外的步驟欺負別人。這真的讓人覺得她的實際主人是有意要激怒她，而這招確實奏效了。然而，AJ盡了最大的努力把自己的不滿藏在心裡，並儘可能地保持沉默。可以說，避免給巨魔餵食是很重要的。
在暫時解決了內心的爭論之後，沒過多久，約翰遜又回到了無聊的狀態，她想把自己的頭骨撞在客廳的牆上。
“吉夫斯!她喊道。“進來!”
盤旋的機器在幾秒鐘內出現了。
“你需要什麼嗎，約翰遜探員?”
“給我講個笑話吧。”
如果她求助於家用電器來娛樂，她一定是走投無路了，但至少這臺機器似乎還能滿足她的要求。
“一條金魚對魚缸裡的另一條金魚說了什麼?”
“我不知道，怎麼了?”
“你知道怎麼開這東西嗎?”
“呃，”她嘲笑道。“試試更……更精緻的東西。”
吉夫斯靜靜地站了幾秒鐘，大概是在從資料庫中取出什麼東西。
“一個英國人、一個美國人和一個義大利人一起進行星際巡航。在他們的飛船進行蟲洞跳躍後，英國人宣佈，“我們現在在帝國空間!”其他人看著他說:“你怎麼知道?”他笑著回答說:“我能看到大本鐘的光芒!”一段時間過去了，他們的船又跳了起來。這次美國人大聲說:“我們現在在美國，兄弟!”其他人問他是怎麼知道的，這個人指著星星說:“那是星條旗星雲!”第三次蟲洞跳躍發生了。不出所料，義大利人笑著說:“我們現在正穿過西西里廣袤的海域!”其他人又問:“你怎麼知道?”義大利人驕傲地舉起手說:“因為有人偷了我的手錶!”’”
“擊球!哈哈哈!”約翰遜忍不住笑了。“哦，那太可怕了!”Ahahah!”
“我很抱歉我的喜劇子程式不符合你的喜好。”
“啊……好吧，那就沒戲了。”她的情緒洩氣了。“幹得好，水桶頭。”
被告知它的笑話既“糟糕”又“好”，這讓吉夫斯陷入了另一個邏輯迴圈。謝天謝地，AJ已經習慣了重啟，所以她馬上就這麼做了。不過，短暫的分心還不夠。現在還是下午，這意味著她至少還有幾個小時才有可能發生什麼值得注意的事情。除非她敢打擾瑪姬的睡眠，但AJ覺得這不是個好主意。撇開其他不說，她真的不想讓那個女孩再出現在她的生活中。然後，她短暫地考慮過讓喬離開他的豆莢，豆莢也有自己的問題。除非萬不得已，否則她真的不想碰那臺猛男式的機器。
於是，約翰遜探員有了一個想法。遊戲室裡有幾個完全正常的虛擬現實艙，旁邊是一個巨大的虛擬現實艙。當然，她可以用這些來讓自己忙起來。然而，除了和她的團隊一起進行各種戰鬥模擬之外，她上一次涉足虛擬現實已經有很多年了。她有一種感覺，如果她現在只是一時興起，她會在媒體的海洋中迷失，她最終會以四倍的速度感到無聊。這位女士認為，她可以在數字世界裡接近喬，讓他給她看一些即使是像她這樣的新手也會覺得有趣的東西。嘿，如果他能為一個三級學生做到這一點，那麼他肯定不會介意幫助AJ。
下定決心後，這個女人爬進了她的艙，十年來第一次登入了V-Life。她的化身反映了時間的流逝，因為它是一個更年輕的自己。她從來都不怎麼喜歡這些虛擬玩具，所以她也沒怎麼打扮自己。這在很大程度上仍然是正確的，只是她覺得顯得年輕十歲是尷尬的，如果喬認為這是故意的，就會發出錯誤的資訊。經過幾次令人驚訝的直覺點選後，AJ告訴角色定製系統，讓她的虛擬外表與真實自我相符。
做完這些之後，她就去找喬了。這很簡單，因為她已經知道他唯一的虛擬使用者名稱是“JoeMulliga
356”，這意味著他是這個星球上第356個決定只用真名的喬·穆里根。而她自己則略顯尷尬，因為年輕時的自己已經決定要選“腦洞大開的權力公主莎拉”。她可以把它換掉，但那需要50英鎊的服務費，她覺得花半個下午的時間實在不值。至少它比麥琪的虛擬身份證更體面，後者是由42個看似隨機的字母和數字組成的序列。這可能包含著一些只有她才能破譯的深層含義，但對AJ來說，這就像是她不斷地把鍵盤扔下樓梯。
“嘿,喬。我是AJ，”她發資訊給他。“介意我和你待一會兒嗎?”
過了15分鐘，她才得到答覆，這簡直令人擔憂。
“嘿!抱歉，我不擅長回覆私人資訊。當然，你可以觀看我的比賽，我們可以聊天。聽起來好嗎?”
經過一番反覆之後，AJ發現自己在一顆未知行星的軌道上徘徊，旁邊有大量的大梁、面板和機械。她只是一個不擁有《Ast
alE
gi
ee
s》頭銜的訪客，所以她的外觀預設為一個幽靈般的宇航員，無法與遊戲世界互動。喬看起來很像，但更有形。
“喲，”他向她揮了揮手。“我有點驚訝你會來。我覺得VR不是你的菜。”
“它不是，但我覺得太無聊了，我想我不妨試一試。”
“啊。我希望你不介意，但我現在正處於最佳狀態我真的不想浪費時間。否則我會給你看一些更有趣的東西。”
“不，不，沒關係。我只是想找個人聊聊。我甚至試著讓吉夫斯給我講個笑話。”
“等等，他會講笑話?”
“是嗎?大多數語音裝置都可以，但它們通常都不起作用。至少吉夫斯的書是從網上圖書館找來的。”
“有什麼好的嗎?”
“只有一個。”
然後，她又重複了星際巡航的軼事。她的喜劇時機沒有機器人那麼好，喬以前聽過這個，但他還是笑了。
“這是個好主意。這讓我想起了我聽過的一個英國領主和阿聯酋酋長的故事。”
“哦?一定要告訴。”
AJ真的很好奇，什麼樣的故事會涉及兩個來自銀河系兩端的行星統治者。
“所以，一個領主和一個酋長在某個度假星球上的一家愚蠢的豪華酒店裡相遇，他們發現他們有很多共同點，對嗎?”主要是錢太多，還有對熟練僕人的賞識。他們很快就成為了朋友，並在某個時候決定進行一場友誼賽，賭上50萬積分。”
“和他們一樣，”AJ轉了轉眼珠，傻笑著。
然後喬開始了一個冗長的故事，把英國總督描繪成一個非常準時和有禮貌的人，而那個外國人則被證明是一個可笑的無組織的人。這句愚蠢的話讓雙方都很惱火，儘管最後那個外國人成了笑話的笑柄。這個女人幾乎從頭到尾都在咯咯地笑，聽到笑點的時候，她自己也笑得流下了眼淚。她不得不承認，喬在這方面很有天賦。同樣讓人印象深刻的是，他能夠一直致力於自己的小專案。
“天哪，”她冷靜下來後驚叫道。“這太好了。我以後一定要把這句話告訴斯帕克斯。”
“對不起,火花嗎?”
“只是我的一個同事。”
“他長什麼樣?”
“哦，他是個十足的極客，不過是好的極客。他曾經把一個燈泡和一個土豆連在一起，做了一個手電筒。”
“……你能做到嗎?”
“顯然，”她聳聳肩。
“你們哪來的土豆?”
“我們在一次夜間行動中被困在了這個農民的棚子裡。說來話長。”
“我有時間，”喬漫不經心地催促她分享。
“我……真的不該再說什麼了。秘密任務之類的。”
“哦。沒關係，我理解。”
AJ有點高興她不被允許談論那個任務。除了土豆事件，這實際上是一件令人沮喪和可怕的事情，真的不值得回憶。事實上，她過去的大多數任務都是如此。難怪她和阿切爾少校一樣，在與宇宙實體打交道時，總是想到最壞的情況。這也是她在麥琪身邊不能放鬆警惕的主要原因。更不用說，正如斯帕克斯自己喜歡指出的那樣，在他們的工作中，適量的偏執是必要的。然而，奇怪的是，就連他似乎也接受了這種三級教育。
在徹底扼殺了歡樂的氣氛後，AJ決定問一些她已經想了一段時間的事情。
“那麼……是什麼讓你加入那個邪教的?”
“嗯?崇拜什麼?”
他若無其事地回答，沒有把目光從他面前的全息3D藍圖移開，這表明他的無知不是假裝的。
“你知道的。對凝視之星的崇拜?那些想要犧牲你的人?”
“哦,那?好吧，我總是忘記他們是真正的邪教。”
“嚴重?從那以後才過了一個半月。”
“首先，從我的角度來看，它實際上接近半年。”
“……嗯?”
“虛擬現實的執行速度是外界的四倍，記得嗎?”
“哦。對的。”
“其次，我不是那種總想著消極的人。另外，我還見到了麥琪，這比那天發生的一切都重要。”
“有道理，但這並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你為什麼要加入?”
“實際上，這有點尷尬。我以為我是在參加一個精心安排的相親活動，直到瑪吉指出來，我才真正意識到邪教的一面。”
AJ已經知道這種令人印象深刻的無知，但她真正好奇的是背後的原因。
“不過，就是這樣。你把幾個月的零花錢交給了一個你幾乎不認識的壞人，脫光衣服，讓自己被綁在石頭祭壇上，就因為有人答應你去見一個人。這不……正常。”
“我的意思是，這樣說有點極端，但是很多男人為了得到一個女孩會做傻事。尤其是在我這個年紀。我想任何人都會經歷我所做的一切，如果這意味著他們最終會遇到像瑪吉這樣棒的人。”
“這正是我要說的。你們都太絕望了。你知道我怎麼想嗎?這是因為你讓這種虛擬現實技術把你的大腦腐蝕成泥。”
“你這是在犯傻。如果它讓人的大腦從耳朵裡漏出來，政府肯定不會把它制度化。”
“打個比方,喬。比如，你的每一個需求都得到了滿足，所以這讓你更加渴望你沒有的東西。到了可笑的程度。在你的情況下，這是一段關係，但其他人想要的是權力、金錢或影響力。這種不成比例的慾望扭曲了他們的現實感，使他們容易受到操縱，所以他們被這些邪教所吸引，就像——你在聽我說話嗎?!”
喬擺弄自動裝配機設定的樣子暗示他的注意力在別處。
“我聽!他不這麼認為。
他自己指定的任務幾乎不需要他有限的腦力。《星界工程師》更像是一款遊戲而非模擬遊戲，所以他所要做的就是憑空變出一些零碎的裝置，並將它們放置在合適的位置。此外，他已經設計好了他想要製造的工業軌道裝置，只是按照他的藍圖去做。在某種程度上，他只是走過場，他的大部分注意力確實都在AJ身上，但她不知道，以為他把她當作背景噪音。
“就是這樣，我正試著配置這個東西，用生物燃料而不是原油來製造塑膠，但我不記得怎麼做了。”
不幸的是，他的解釋並沒有使她信服。
“呃，算了吧。我為什麼要麻煩你呢?”
“可能是因為你在乎吧，”他指著另一臺主機說道。“說真的，我不是不明白你的意思。你說虛擬現實催生了懶惰的失敗者，這是一個心理和社會問題。我在網上看到過無數次這樣的爭論，但我不相信。這是如此血腥的倒退。我的意思是，如果虛擬現實真的有這麼大的破壞性，那你現在為什麼還在裡面?”
AJ覺得自己被忽視了，然後她的觀點又被貶低了，這讓她有點不高興，但還沒有到拒絕繼續談話的地步。
“因為我很無聊。”
“這正是我花這麼多時間在這裡的原因。讓我們面對現實吧，如果沒有麥琪，我只是人群中另一個沒有面孔的笨蛋。甚至不是機器中的一個齒輪，只是盒子裡的一隻老鼠。我整天呆在虛擬生活裡，因為我真的沒有什麼更好的事情可做，而不是相反。如果沒有這個平臺讓我忙起來，我可能會在一個月內開始做一些奇怪的儀式，只是為了讓事情變得有趣。”
“但如果你一生都在分心，你永遠不會完成任何事情!”
“我的意思是，是的，我不會成為像你一樣的壞蛋士兵，也不會成為像瑪吉一樣無與倫比的天才，但你猜怎麼著?我可以時不時地用一個笑話來照亮人們的一天，老實說，這對我來說已經足夠了。我說，讓那些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的超級天才去操心重要的事情吧。”
“你這麼說只是因為政府滿足了你的需求，所以你缺乏代理感。你不必擔心自己的生活，擔心下一頓飯，或者忍受任何比因為技術問題而搞砸一場毫無意義的比賽更嚴重的逆境。”
“那……那是件壞事?”
“是的!”
“我不知道，AJ。我得說，住在箱子裡總比經常挨槍子兒強。”
“……好吧，不，我不是那個意思。”
“不，我很肯定是你乾的。不過，這很好。我想我現在明白了。你是那種認為只要付出足夠的努力，任何人都能做到你能做到的人，對嗎?”
“嗯，事實上，我想我是。”
雖然特工約翰遜已經被軍隊徵召入伍，但帝國的任何公民都可以自願加入女王陛下的武裝部隊。只要他們堅持下去，複雜的身體和心理訓練制度就會使他們無論如何都能保持良好的狀態。在她看來，這是一件非常簡單的事情。唯一的例外是，如果一個人沒有天生的靈能，那麼再多的努力也無法讓他發展出靈能，但這不是重點。
“不過，人們不是這樣工作的，”喬指出。“我的意思是，看看我。我從學校畢業時，所有能力傾向測試的成績都很糟糕，現在我的記錄上有一大塊“無法就業”。這並不是因為我沒有努力。相信我，我真的這麼做了。事實證明，我根本不適合做任何重要或有影響力的事情。你猜怎麼著?我沒意見。我不是天生強壯，敏捷，聰明什麼的，真的。然而，我過上了沒有煩惱和壓力的生活。在我看來，這是筆不錯的交易。虛擬現實為我提供了一種與人互動和享受樂趣的簡單方式，這只是錦上添花。”
“好吧。哇，”AJ嚇了一跳。“我不知道你是怎麼做到的，但這是我聽過的最好也是最糟糕的理由。我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回應。”
問題不僅在於喬說了什麼，還在於他說話的方式。他的聲音裡沒有任何敵意或嘲笑，而是一種困惑和驚奇。她幾乎可以聽到他在虛擬宇航服不透明遮陽板下的傻笑。他似乎無法相信，他必須解釋一些對比他聰明得多的人來說應該是顯而易見的事情。這是他對麥琪經常使用的語氣，而作為接收端，AJ多少理解了為什麼三班要把這個人留在身邊。這很難解釋，但他令人難以置信的謙遜和放鬆的態度有一種讓別人放鬆的方法。
“嘿，我買了，”他聳聳肩。“我想說的是，在你嘗試之前，不要批評平庸。”
“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就不去。順便問一下，燃油管是不是漏了?”
“哦，天哪!”
當喬匆忙修補他的虛擬裝置時，AJ有點困惑地看著。這個嚴肅的話題結束後，他們繼續談論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而那個傢伙在他的空間站上工作。他們討論的話題從當地餐館到外國電影再到星際體育賽事。他們沒有太多的共同點，也有很多小爭吵，但AJ和喬在一起聊天很開心。他還向她推薦了幾款入門級射擊遊戲，她在屠殺大量外星人、惡魔、機器人和外星惡魔機器人方面表現出色。那個男人自己沒有加入她，因為他專注於自己的事情，但他們一直在語音聊天。聽到AJ第一次真正進入虛擬遊戲領域的興奮反應本身就很有趣。
等到吉夫斯叫他們倆出艙吃飯的時候，士兵對喬生活方式的看法已經發生了重大變化。她不再認為這比她自己的處境小，只是不同罷了。她個人仍然不贊成這種做法，她更喜歡在現實世界中尋找刺激，而不是在數字世界中，但她不會再看不起那些沒有機會的人。消除了這種潛意識的困擾後，她可以更自由、更坦率地和喬交談，一邊大嚼吉夫斯準備的牛肉、胡蘿蔔和土豆泥。
談話突然結束了，女主人走進餐廳，比平時更用力地關上了身後的門。
“哦!嘿，麥琪，”喬立刻招呼她。“你第一次睡得怎麼樣?”
“這極大地恢復了活力，但也有些令人不安。”
“真的嗎?有什麼問題嗎?”
“可能。我幾乎可以肯定我做了一個夢，但除了模糊的感覺外，我什麼也記不起來了，好像夢到了一根巨大的麵條。”她的聲音聽起來相當擔心。
“哦，這很正常。很多人一醒來就忘了自己做過的夢。”
“我不會忘記的，喬。”
她可能沒有把她的廣博知識全部放在她意識的最前沿，但她可以完美地回憶起她所見過的、聽到的或學到的任何東西。
“你們這種人通常也不睡覺，”AJ指出。“無論你做了什麼夢，都很可能是人腦的產物，因此受到其神經化學特性的影響。我覺得這沒什麼好擔心的。”
“這就對了，麥琪。”那人聳聳肩。“肯定是這樣，既然大腦瓜公主這麼說了。”
“Oy!我告訴過你不要把這件事告訴任何人!”
“你說了，但我選擇不聽。這樣更有趣。”
“我發誓，如果你開始到處傳播，我會像打瓶蓋一樣打爆你的頭!”
“如果我是你，我就不會這麼做。你會讓我女朋友生氣的，我們都知道她生氣的時候有多可怕。”
“別躲在三班後面，你這個膽小鬼!”
“我喜歡自己的想法，所以我絕對會這麼做。”
“哎。我開始明白為什麼這個世界上沒有女人能忍受你了。我應該把你的檔案從"無法僱傭"改成"難以忍受的混蛋"
“你能……你能做到嗎?”這是一件事嗎?”
“如果不是，那就應該是。”
麥琪看著這兩個人來來回回地鬥嘴，她有點驚訝，又有點生約翰遜探員的氣。這種反應與這位女士懶散的舉止和不恰當的非正式行為無關。她現在的行為與她通常在瑪吉面前表現出的粗魯和緊張的態度有很大的不同，但這並不出乎意料。就像喬讓他的女朋友放心一樣，他們的室友最終也一定會放鬆下來。這件事發生在女孩打盹的時候，這無關緊要。讓她煩惱的完全是另一回事。
喬和約翰遜探員是什麼時候開始相處得這麼融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