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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堅持下去,麥琪"
“整個行動都是你的主意。”
“我很肯定不是。”
“你告訴我,我引用你的話,你只是需要一些幫助來克服我對太空飛行的恐懼,最好不要有任何腦電波的東西。”
“……你非得用我的聲音說嗎?”
自從喬認識她以來,這很容易成為她做過的最令人毛骨悚然的五件事之一,這是一個競爭激烈的名單。
“我想說明的是,如果不是你讓我幫忙,我們就不會在這裡。”
“不,但是你看,我可沒說過要去星際巡航!”
“星際穿越,”她糾正他。
“這不是重點!”
這名男子在公共場合無意中提高了音量,他立即收回了聲音。謝天謝地,他和麥琪還沒有進入航天港無數排隊的隊伍,否則他的爆發會讓他得到更多更刻薄的目光。然而,他還是忍不住大吵大鬧。一想到要連續三個月在太空中漂浮,卻從未在陸地上著陸,他就不寒而慄。他確信他會在整個航行中處於各種各樣的恐懼狀態。這對他的太空恐懼症有什麼幫助?如果有的話,它可能會讓事情變得更糟。
麥琪只需要看看他臉上的表情,就能確定到底是什麼在困擾著他。
“還記得三天前我們討論你的病情可能的治療方法嗎?”她問道。
“是嗎?”
“還記得我們選擇了哪個選項嗎?”
“當然。嗯,”他停頓了一下,努力回想起剛才的談話,“認知行為療法,對吧?”
還有一些其他的選擇,最明顯的是藥物,但喬想避免任何會直接擾亂他大腦化學的東西。如果不是因為“他的思維方式很神秘”,他不會和瑪吉在一起,就像他媽媽喜歡說的那樣,他不喜歡做任何可能破壞這種思維方式的事情。並不是他害怕女孩會離開他,而是改變她喜歡他的那部分感覺不對。這也是為什麼他特別要求麥琪不要簡單地把他的恐懼症從他的腦袋裡抹去,而這個女孩想要尊重他的意願。
“沒錯,”她點了點頭。“這次巡航就是其中的一部分。”
“哦……哪一部分?”
脫敏,也被稱為暴露療法。簡而言之,你必須面對你的恐懼,才能克服它們。”
“哎……”
這個過程遠不止於此,為了使治療有效,必須採取某些步驟和升級。然而,這種粗糙和基本的解釋足以讓喬接受它,即使它聽起來確實令人痛苦的陳詞濫調。回想起來,他可能應該預料到克服自己的恐懼症並不容易……也不愉快。
“那好吧,”他鼓起勇氣。“我們開始吧。”
“太好了,”女孩笑得很開心。
“你對此非常興奮,是嗎?”喬感覺到笑容背後還有別的東西。
“我必須承認,儘管人類是有趣和好奇的,但最近我一直想觀察一些恆星的景象。因此,我個人非常期待這次航行。”
“當然,你是。誰知道呢?也許我也會從中得到一些樂趣。”
“你的樂觀是多餘的,但我很感激。”
事情解決後,這對夫婦又一次沉浸在英國古老的排隊傳統中,耐心地等待輪到他們登上班車。這一次,宇宙飛船遠沒有他們在前往律師星球的路上乘坐的“銀色風暴”那麼豪華。他們現在乘坐的飛機相當於前太空時代的雙層巴士,而且看起來也很像。甚至被塗成了鮮紅色。裡面和外面看起來一樣寬敞,也就是說,一點也不寬敞。至少貨艙裡還有足夠的空間放行李。事實上,那些公文包和板條箱似乎是真正的乘客,而那些人則是行李。
謝天謝地,喬和麥琪不用在擁擠的交通中忍受太久。他們的目的地不是停靠在月球中間的星際貨船,而是一艘在軌道上漂流的豪華巡洋艦。15分鐘多一點後,那艘船出現在穿梭巴士的外部攝像頭的視野裡。喬通常不會收看這樣的影片。讓他煩惱的與其說是那近乎無限的空間,不如說是那刺耳的提醒,他和那之間唯一的東西就是幾片金屬和塑膠。他越是少看這些東西,就越覺得安全。然而,麥琪要求他振作起來,不要把目光從螢幕上移開。所以,他沒有這樣做,盡他最大的努力不讓自己的焦慮佔據上風。他做得還不錯,儘管這主要是因為顯示器上的影象主要是這對夫婦隨時可能登上的遊輪。
瑪麗女王號是一艘遊艇級的船,長約400米,高150米,寬200米,如果算上它的水平機翼的話。如果它是一艘軍用船隻,那麼這種大小的船將被認為是輕型護衛艦,但這絕對是一艘民用巡洋艦。它的船殼光滑而美觀,向頂部逐漸變細,底部平坦,有一個巨大的鋼鰭伸出來。事實上,它有一個清晰可辨的頂部和底部,使它與更實用和模糊的戰艦設計分開。更不用說它還有真正的窗戶。而且,相當多的人。喬望著的那一邊,大概有五十個左右,不均勻地分佈在七八層甲板上,包括頂層的一個觀景圓頂。這艘船是為了舒適而建造的最後一個跡象是,它的發動機安裝在機翼上,而不是安裝在船體上。雖然結構上不太可靠,但這樣做大大減少了乘客在航行時感受到的振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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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如此,遊艇的景象對像喬這樣已經見過貨船的人來說並沒有太大的影響。當然,它看起來比那些飛行的超級摩天大樓漂亮得多,但這種較小的飛船在尺寸和規模上都無法與那些星際穿梭的貨船相提並論。另一方面,遊艇的內部也給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房間很寬敞,空調很好,光線充足,奢華程度堪比麥琪剛搬進來時的公寓。人們會認為,從穿梭巴士上下來的乘客進入的是一家豪華酒店,而不是一艘宇宙飛船。這很合適,因為瑪麗女王是兩者兼而有之。它的內部擁有許多娛樂設施,包括餐廳,賭場,游泳池,合成公園和觀星休息室。作為額外的獎勵,船上的內部燈被程式設計為晝夜迴圈,以同步乘客的生物鐘。
畢竟,如果沒有明確的早晨和晚上,就不可能有傳統的英式早餐或下午茶時間。
等到喬和麥琪來的時候,這種分心的事情就得等到以後了。這對夫婦還沒來得及在船艙裡安頓下來,女孩就抓住了男孩,幾乎把他拖到了觀景臺上。飛船的位置是這樣的,從加固的玻璃天花板上看到的景象是下面的星球和遠處的宇宙各佔一半。這是一個放鬆和浪漫的景象,相當多的其他乘客似乎也很享受,他們斜倚在甲板上的許多躺椅上。
至少可以這麼說,喬不像平時那樣隨和。直到麥琪向他保證了五次不會對他造成傷害,他才終於同意走出走廊,走進房間。這對情侶佔據了其中一個可用的躺椅,根據女孩的建議,男孩把頭放在坐著的女孩的腿上躺著。這樣,他就可以直視頭頂上無情的真空,同時保持瑪吉令人安心的微笑。從一個局外人的角度來看,這是一個奇怪的場景,但它似乎奏效了。這樣過了幾分鐘,喬才稍稍平靜下來。他的心跳還在加速,他想回到陸地上的願望一點也沒有減弱,但至少他不像最初那樣劇烈地抽搐和顫抖了。
這對夫婦在星際旅行的頭幾個星期差不多就是這樣度過的。觀星佔據了他們的大部分時間,喬在不同的階段嚇壞了,瑪吉盡力安撫他。從理論上講,這可以讓男人逐漸適應太空飛行,直到他適應太空飛行,但女孩不確定這在實踐中是否有效。儘管她是擾亂大腦方面的專家,腦子裡裝著整整一個圖書館的心理學教科書,但她不是精神科醫生。這種微妙的方法遠非她的強項,儘管這隻會使喬的治療對她頭腦中的知識黑洞更加重要。當然,確保他的心理健康是最重要的,但她並不否認,學習經歷也是受歡迎的。
航行本身相當平淡無奇,儘管這是有意為之。這是一次緩慢而輕鬆的航行,在此期間,瑪麗女王號繞太陽系航行了四五天,然後搭上了一艘貨船。一開始,它會停幾站接送乘客,同時會經過一堆所謂的“奇怪的世界”——從軌道上看很有趣,但卻非常不適宜居住的行星。直到第三週,遊輪才向乘客展示了一些真正值得紀念的東西。它從一艘貨輪的適當大的對接艙中出現,與兩顆淡藍色恆星相互跳著宇宙探戈的組合光相遇,這兩顆恆星也被稱為雙星系統。遊艇在安全規定允許的範圍內儘可能地靠近天象,結果從右舷望去,無邊無際的熱和光球體佔據了視線。
順便說一句,喬和麥琪的小屋也在船的那一邊。自從這對夫婦第一次看到它,他們就一直在喝酒。女孩對這一切自然欣喜若狂,因為她從來沒有親眼見過這樣的事情。由於船艙的窗戶自動變暗了,她無法看到清晰的景色,這讓她有點不安,但她把抱怨藏在心裡。畢竟,儘管她很想沐浴在雙中子星未經過濾的光芒中,但對像喬這樣有血有肉的生物來說,這是不健康的。或者說她自己。
至於她身邊那個單純的小夥子,他發現自己無法把目光從天上的景象上移開。這是他以前在各種形式的媒體上看到過很多次的東西,但親眼目睹卻有一種神奇的感覺。奇怪的是,自從登上瑪麗女王號以來,他第一次感到放鬆。他的頭腦暫時被他的處境是多麼的超現實所淹沒。在他面前極其罕見的恆星形成,他周圍奢侈的奢侈品,以及掛在他手臂上的宇宙女友之間,沒有空間讓他焦慮地思考與漠不關心的太空空虛有關的問題。
這個安靜的時刻持續了將近一個小時,然後飛船自行旋轉,讓另一半乘客好好看看宇宙現象。這對夫婦窗外的景色很快就逐漸被一個奇怪的鮮紅色氣體巨人所取代。景色確實不錯,但沒有前一個那麼壯觀。隨著他們幻想的源頭消失,強化玻璃的不透明度恢復到正常水平,這對夫婦又回到了平常的自己。
“啊呀。這很了不起,不是嗎?”喬說。
“的確,”瑪吉微笑著說。“我唯一的遺憾是,我沒有足夠的力量去近距離觀察。”
“哦,好。我相信總有一天你會成功的。四年級和五年級之類的。”
喬無意中提醒她,如果這樣的時刻到來,他不會在她身邊,女孩的微笑瞬間動搖了,但瑪吉靠在她正在萌芽的人性上,暫時把那些不愉快的想法放在一邊。
“這也是我的希望,”她回答。
“喂,五級到底是什麼樣的?”
“這是一種我無法理解的存在狀態,幾乎完全是個謎。”
“哇。原來有些事情是你不知道的!”
“當然有。我不是無所不知的,”她皺起眉頭。
“不過,你也可以站在我站的地方。說真的,你知道有一個無所不知的女朋友是多麼讓人安心嗎?”
“從你的語氣和整體興奮程度來看,我敢打賭,答案是‘非常’。”
“完全正確!我從不覺得自己迷失了方向,或者當你在我身邊的時候,那些事情總是縈繞在我的腦海裡。我的意思是,它仍然會發生,我只是不擔心你在身邊。”
“為什麼?”
“好吧,就拿那些時不時冒出來的奇怪火花來說。”
當他指著窗外時,麥琪的目光跟隨他的手指。幾分鐘後,在它後面看似空曠的空間裡,出現了一道微小的、幾乎看不出來的白光。
“是的,就是那些。”
“他們怎麼了?”女孩又把目光轉向他。
“我一點也不清楚它們是什麼,但我不會讓它困擾我,因為我知道你有,而且你不會對我需要擔心的事情保持沉默。”
麥琪的臉頰因這無恥的信任而微微泛紅。當然,她知道喬在很多事情上都依賴她,但聽到他大聲說出來,她真的很高興。以至於她忍不住想要炫耀一下。
“你想讓我告訴你那些火花是什麼嗎?”她高興地問。
“當然,讓我們聽聽,”他遷就她說。
“它們是飛船動能屏障使微隕石偏轉的副產品。”
最後一個詞是喬以前從未聽說過的一個詞,但即使是他也不至於笨到不注意到它明顯的意思。
“你是說小到我都看不見的太空岩石嗎?”他問,以防萬一。
“的確。”
“嗯。這似乎是在浪費精力,不是嗎?他撓了撓頭。
“你是什麼意思?”
“比如,為什麼要為了這個而把船的護盾豎起來呢?”一堆太空塵埃能造這麼大的飛船嗎?油漆刮傷了一點?他困惑地說。
“微隕石的速度可達每小時二萬五千公里。”女孩說。
“哦?”
“即使它們的質量很小,在如此快的速度下,也能很容易地擊穿船殼。窗戶尤其容易受到這種影響。”
“哦。”
“如果沒有動能屏障攔截,這艘船上的每個艙室都將在幾分鐘內經歷爆炸性的減壓。這樣一來,船上所有的乘客,包括你和我,都會被拉到真空的太空中去。”
“,噢……”
每說一句話,喬的表情和臉色就變得更糟一點。等麥琪講完她的小課,他看起來就像他們第一次星際旅行時一樣蒼白和驚慌。直到那時,女孩才意識到她可能不應該說這些,因為這可能會導致男人的恐懼症復發。值得慶幸的是,他透過幾次長長的呼吸,終於控制住了自己的焦慮。他仍然非常後悔問了關於微隕石的問題,但他能夠理性地思考。
“嗯。幸好,屏障已經豎起來了,對吧?他哽咽著說,聲音顫抖著。
“……的確。”
瑪吉感到一種奇怪的寬慰,因為她急於說出瑣事並沒有對喬的治療產生不利影響。她也感到大膽,因為他的反應證明了治療是有效的。
“我們能去吃早午餐嗎?”他建議道。“我想我現在需要喝點茶。”
“相同”。
這一天剩下的時間就這樣悠閒地過去了,沒有再發生什麼事。除了麥琪被拒絕進入賭場那次。顯然她前一天因為算牌被禁止了。女孩聽了有點生氣。如果不允許最優的成功策略,那麼為什麼規則中沒有明確列出這一事實?當她意識到問題並不是她潛在的非法技術時,她平靜了下來。賭場因為她損失了很多錢,有她在他們就沒法繼續運作了。這有點遺憾,但她在那一點上讓步了。儘管她很喜歡計算機率和在遊戲中獲勝,但關閉這個地方對其他也想娛樂自己的乘客來說是不公平的。
第二天早上,瑪麗皇后號停靠在另一艘貨輪上,準備進行另一次蟲洞跳躍。這有點不尋常,也有點不幸,因為遊艇在雙星系統裡只待了一天,但沒有辦法。郵輪的航線和日程已經提前幾個月確定,船員的選擇要麼是短期訪問,要麼是非常長的訪問。前者是更有吸引力的選擇。即使乘客們對沒能長時間呆呆地看著雙星系統感到失望,但如果他們在接下來的13個星期裡被困在這裡,他們可能會討厭的。
於是,“瑪麗女王號”漂流到貨輪的超大船塢,並透過船塢夾固定在了合適的位置。此後不久,全船發出通知,蟲洞即將開啟,乘客們為了自身安全,請繫好安全帶。麥琪和喬按照指示在船艙的扶手椅上坐了下來。然後,自動皮帶和袖口溫柔而牢固地將他們固定在自己的位置上,以免他們的身體在人工重力暫時失效時飄走。幾分鐘後,有一種獨特的“噓”的聲音,緊接著是幾秒鐘的完全感官剝奪。當重力踢回來時,喬的智慧又回到了他的背砰地撞在扶手椅的靠墊上。他向左看了看,只見麥琪呆滯的眼睛裡露出茫然的神情,沒有一根頭髮在扭動。喬平靜地等著他們的座位讓開,然後走過去在女孩的嘴唇上給了她一個大大的吻。
對這對夫婦來說,這一系列曾經離奇的事件現在已經司空見慣,包括最後一部分。不管出於什麼原因,三級實體在星際旅行中無法抗拒被驅逐的意識,留下空蕩蕩的飛船,基本上是自動駕駛的。她會在十五分鐘左右自己找到回去的路,儘管喬總是用一個吻加快這個過程。雖然沒必要,但我很感激。然而,這一次,當麥琪醒來時,“標準程式”出現了一點分歧。
“你感覺還好嗎?”你們都回來了,還好吧?那人聽起來很擔心。
“是的,我很好,”她回答。
“那是怎麼回事?”
她的臉上沒有慣常的半得意的笑容,而是一副極不自在的表情。
“看來我們很快就會有客人來了。”
“……好吧?誰?”
“我的,”她停頓了一下,“我的兄弟姐妹。”
“啊……等等,等等。”我還以為你們不像我們這樣有家庭呢。”
這個女孩先前解釋說,像她這樣的宇宙實體是從原始的創造或類似的東西中萌芽出來的,而不是從其他這樣的存在中出生的。
“雖然有點誤導,但‘兄弟姐妹’是描述我們關係最準確的詞,”她堅持說。
“哦,好的。為什麼這是件壞事?”
“因為我不確定這次訪問的目的是什麼。我只知道我的兄弟姐妹打算在八天後這艘船進入中峰星系時登上它。”
“你怎麼知道這些,卻不知道他們為什麼要來?”
女孩又停頓了一下,她的回答簡單到足以讓喬立刻理解,即使不是完全準確。
“當我剛剛回到家時,有一條訊息在等著我。它說的就是這些。”
“那麼,一封電子郵件?”
“的確。”
“你們就不能用腦子說話嗎?”
“透過面紗進行溝通非常困難。而且,這不是重點,”她對喬噘嘴。“我不希望這次會面發生,但我無力阻止它。”
“哦,別這樣。我肯定天氣會好的。我的意思是,你很棒,蘋果不會落在離你很遠的地方……實際上不,這個比喻在這種情況下沒有意義,不是嗎?”
“絕對不是。”
“不過,我並不擔心。我相信你不會讓事情失控的。”
“……謝謝你,”她終於笑了,雖然有點笑。
“順便問一下,你這個兄弟姐妹叫什麼名字?”
“…”
女孩的笑容消失了,聲音也消失了。
“麥琪,”喬追問道。
“呃,”她喊著道。“這是Kelogh'the
yl。凱洛格:“吞噬者。”
“啊……好吧,現在我開始擔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