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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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揮中心，指揮中心。這是旅行者19號。我要重新進入太陽系。請進。”

“旅行者19號，這裡是起源任務控制中心。我們正在執行NASA任務控制中心。請進，旅行者19號。”

埃文驚訝地跳了起來，他從一顆舊的NASA衛星上接收到了訊號。外面還有其他人嗎?他從椅子上跳了起來，在急著去將軍辦公室的路上差點撞倒了他的同事。埃文從將軍的副官旁邊衝了過去，衝進了將軍的辦公室，儘管副官衝過去在埃文和將軍之間挑撥離間。

“我發現了一個訊號，”他突然說。“不是中國人。”

布魯克斯將軍抬起頭，揮手示意副官離開。助手不贊成地看了埃文一眼，然後回到辦公桌前。

“好了，兒子，我注意聽你說了。放給我聽。”

埃文拿出他的平板電腦。它的螢幕有裂縫，這是之前使用它的通訊技術人員留下的。考慮到這個平板電腦至少有12年的歷史，埃文覺得它還能起作用已經很幸運了。

“指揮中心，指揮中心。這是旅行者19號。我要重新進入太陽系。請進。”

“旅行者19號，這裡是起源任務控制中心。我們正在執行NASA任務控制中心。請進，旅行者19號。”

“廣播從哪兒來的?”‘起源任務控制’?”

“這不是廣播。這是一個量子中繼鏈路。它被標記為“NFGa

ymed”。那是什麼?他們能幫我們解決機械問題嗎?”

“你怎麼知道的?”沒關係，這是個小基地。不，他們是尼古拉基金會。一群真正相信“人類基因純潔性”的人，這是優生學的最新時尚。此外，如果他們倖存下來，他們也在小行星帶。”

“我們還是可以問問，”埃文說。

“我們最好不要冒這個險。我們還沒有沒有選擇。中國可能仍會回應我們的求助請求。”

“時間到了嗎?”小櫻問。

“是的，”我說。“一路平安。過幾微秒我再跟你聊。”

櫻笑了，種子飛船OSSAg

ippa與起源號的對接臂分離。這艘巨大的飛船儘管體積巨大，但移動得很微妙，在轉向並加速衝向地球之前，它移動了一段安全距離。她會在去地球的路上經過莫比烏斯之門，因為地球的小軌道已經經過了我們和莫比烏斯之門。在持續的高加速度下，“櫻花”號將在兩週內完成翻轉，並在四周內進入軌道。太陽系變得越來越小。

她在種子船的內部系統上還有很多工作要做。工廠基本完工，船體和發動機也完工了，但生活區和水培農場仍在建設中，她的無人機數量很低。我在她巨大的倉庫裡裝滿了原材料、製成品，還有一份重要的基因檔案。當她進入地球軌道時，她應該會有越來越多的無人機，並且更接近完成。

甚至在戰略戰略局阿格里帕號離開小行星帶之前，我就已經在為下一艘種子船鋪設龍骨了，第二艘種子船的建造船塢也差不多準備好了。Saku

a正式退出O

igi

的管理。我用多個NI-19替換了她。一個人管理軍艦建造碼頭，幾個人負責不斷增長的製造設施，還有一個人負責採礦業務。我們的設施現在幾乎延伸到了Ga

ymed小行星的整個區域，而且第二階段，在某些情況下，第三階段的建設正在開始。

我還派出了無人偵察機去探測我們周圍的小行星。雖然我有無窮無盡的賤金屬，如鐵，但一些稀有元素正在枯竭。我的儲備是巨大的，但不是無窮無盡的，我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需要它們。我已經在不同的小行星上建立了十幾個採礦站來開採揮發物、鉑族金屬和稀土元素，除了我們所有的前哨站和起源公司本身。我也在嘗試如何在木星的高層大氣中建立一個自給自足的採礦平臺，以便輕鬆地提取氦-3。有了穩定的氦-3來源，我就有了一種替代我們迄今為止一直依賴的鋰燃料，並允許更有效的聚變反應堆設計，並大大增加我的發電選擇。

沒過多久，鬧鐘響了，提醒我是時候輪到小櫻換血了。即使你可以同時處理幾十個專案，並且擁有不斷增長的資源，你也會驚訝地發現時間很快就會從你身邊溜走。我把注意力集中在感測器上，看著那艘巨大的種子船逆轉了對置引擎中的重力場，開始減速。一切都和我們的模型一模一樣。完美的。

現在是時候在客人到來之前歡迎他們了。

是我下的命令。起源和每一個擁有線圈炮的前哨站開始向莫比烏斯門周圍的空間開火。我們有一個詳細的射擊計劃，在合理的範圍內，精心佈置了一個連續超高速射擊的網格，以覆蓋我們能擊中的最大區域。這種掩護火力將繼續進行，成千上萬的地面線圈炮持續作戰，直到第一個敵人到達。第一輪鐵彈需要兩週才能到達，與獵戶座軍火貿易公司的艦隊最早可能到達的時間相吻合。我們會用無盡的子彈柱填滿空間，花費數萬噸的鐵和聞所未聞的力量，在他們到達的那一刻就把他們擋在炮火之下。

這不是沒有代價的。我的成長速度明顯放緩，不是因為無休止地製造線圈槍的消耗，而是因為我們的電網消耗殆盡。有利的一面是，它有助於消除鋼鐵的過剩。

日子一天天過去，炮火仍在繼續，我的部隊就位了。我最新的前哨站開火併陷入黑暗，因為我自己艦隊的一部分人躲在它們後面。我的老的，因此更強大的前哨站增加了他們的火力來彌補他們自己的突擊部隊為即將到來的戰鬥做準備。11號和12號戰艦離開對接艙，比計劃提前6周完成。每個中隊都有自己的NI-15指揮，還有六班黃蜂和蠍子作為護衛。我把它們命名為我的毒蛇級戰艦，每艘毒蛇都被分配到我不斷擴大的勢力範圍內的不同地方。

6個月過後，沒有人來。兩天，三天，然後四天。還是沒有人來。我繼續轟炸。實際上，我知道這可能會發生。他們可能要花幾個月的時間才能在另一邊集結兵力。他們不太可能有一支完整的艦隊隨時準備著入侵。不過，我並不懷疑他們已經集結了一些力量。沒有其他理由像我們經歷過的那樣發出探測攻擊，然後逃跑。沒關係。我很有耐心。如果有必要的話，我真的可以連續幾年保持這種狀態，儘管如果他們等待的時間超過幾個月，我還有其他的計劃。

儘管我做了所有的計劃，但我從來沒有預料到接下來發生的事情。我接到了小櫻的電話。

“嗯,尼古拉?她試探地說。“你有空嗎?”你不會相信的。”

“那是什麼?”我問。我幾乎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戰爭準備上。我並沒有完全心煩意亂，因為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但我並沒有把和她談話的話題分配得非常高。我就知道不是緊急情況

“有幸存者。”

“什麼倖存者?”不到一微秒，我就意識到了這一點，與她交談突然成為我的首要任務。

“人類倖存者。我在中美洲的巴拿馬山區找到了一個避難所。那裡比較暖和。根據軌道上的氣象衛星，看起來那裡是夏天，氣溫接近零攝氏度。他們的庇護所是一個溫暖的地方。可能會有另一個。”

“你是怎麼找到他們的，或者想到要去找他們的?”

“我收到了一個無線電訊號，從一個到另一個，當它從中繼衛星反射回來的時候。看起來他們試圖聯絡東南亞的某個人，在中國的某個地方。他們沒有得到回應。”

“他們在說什麼?”我好奇地問。我一直在假設所有的避難所都沒有幸存下來。那裡已經有十多年沒有無線電訊號了。兩個倖存的避難所切斷了通訊嗎?還是隻剩下一個?

“他們需要裝備。他們有暖通空調問題，無法保持足夠的溫暖。”

“它們是在地下還是在地面上?”我問。

“我不知道，但他們在地下是有道理的。至少到那時，它們全年只會從大約10攝氏度升溫，而不是與極端的冬季溫度作鬥爭。”

“你們有可以降落的運輸無人機嗎?”我問。我對她當前庫存的瞭解已經過時了幾個星期。

“我有一個，我的重力板工廠還沒有完全上線。我用庫存造的。”

“你有備用的機器人嗎?”

“我做的!你要來看我嗎?她尖叫道。

“我覺得這是個好主意，你說呢?”

“是的!!我們去交朋友吧!”

透過O

igi

和OSSAg

ippa之間的量子中繼鏈路，交叉載入到一個新的機器人上花了大約30分鐘。我上網，坐起來，我的感測器以一種自從格里入侵以來我從未經歷過的方式聯機。我是馬克四世戰爭的新變種，一個改進的機器人，從指尖到肩膀，整個臉和頭骨都是合成生物聚合物面板。它是迄今為止最像人類的機器人，但它有電磁固定的防彈衣，還戴著頭盔。全副武裝時，它看起來很像守護者-2模型。唯一顯著的區別是，裝甲包括一層非常薄的壓縮鈦金層來保護關節，並在頂部塗有白色工業陶瓷，與我的戰艦和種子船相同的金色和白色配色方案。守護者們仍然穿著灰色和黑色的戰術服裝。

小櫻坐在她自己的Ma

k-IV裡，已經全副武裝，但還留著粉紅色的頭髮。她在鎧甲上加了一副金色和白色相間的徽章，也給我準備了一副。我奇怪地看著它。

“別跟我胡扯，”她說。“人類對服裝有很多解讀。美學在給人留下良好的第一印象時非常重要。裝飾自己展示了個性，這是他們想不到的機器。我們不想讓他們認為我們是沒有頭腦的無人機，如果我們真的想幫助他們的話。”

我點了點頭。“聯絡他們有什麼反應嗎?”

“除了他們停止與中國人接觸之外?”沒什麼。”

那可不太有希望。我們的最終目標是重建人類。如果有現存的人類，那麼幫助他們是我們任務的主要部分，更不用說一條真正的捷徑了。畢竟，沒有人創造出比現有人類更好的新人類。

“好吧，我們去敲前門吧。”

我們重返大氣層的大部分飛行都是在水上進行的。這種運輸無人機是一種多用途設計，並配備了相當於機器人的座位區。實際上，這主要是為了確保小櫻、我和我們的守護者護衛小隊不會被突然的移動甩到。我用一根線綁在無人機的攝像頭上，觀察我們的飛行，讓機器人感測器大部分處於離線狀態。我有足夠的工作要做，我覺得沒有必要盯著運輸工具的內部牆壁幾個小時。

我們從西南方向飛到太平洋上空，以避開襲擊墨西哥灣的暴風雪。我們經過了幾十個冰凍的村莊和城鎮，這些村莊和城鎮被冰雪覆蓋到屋頂，窒息而死。然後我們穿過田野和山丘，來到了避難所。

從上面看，很明顯那裡有人居住。它位於兩座山之間的一個狹窄的山谷中，這使它免受許多最惡劣的風和天氣的影響。避難所本身建在山谷的懸崖上，周圍有幾十座大型附屬建築，呈網格狀分佈。雪地上滿是重型履帶式車輛和雪地摩托的腳印，只有一條路從基地通向曾經有文明的地方。路上沒有任何痕跡。這條路之所以明顯，只是因為它的高度高於其餘的積雪，而且很寬。

我們降落在避難所附屬建築外的路上。更準確地說，運輸機在離雪幾英尺的地方盤旋，然後掉下了一個斜坡。我們下了船，六名守護者排成兩行，包抄我和小櫻。剩下的四名隊員留在了無人機上。

除了雪，溫度和我們在原點上處理的常規溫度沒有什麼不同。在沒有陽光的情況下，我們的無人機通常在零下100度的溫度下工作，在陽光下則高達120度。然而，我們很沉重，雪很深。我們花了很長時間才穩穩地走到避難所擁擠、擁擠的地方。

當我們到達公路時，二十多名武裝人員在我們面前排成一列，準備好了武器。他們穿著厚厚的大衣，戴著口罩禦寒。在他們身後，幾個人站在那裡看著，但手裡沒有武器。

“你在非法侵入我們的財產。陳述你的目的。”擴音器裡傳來一個聲音。

我開啟揚聲器，把音量調到我覺得能聽到的範圍。

“我是尼古拉。我們聽到你們在請求幫助修理你們的爐子。我們可以幫忙。”

人類很緊張。我的感測器調得很好，可以感應到武器的脈衝和抖動。這是有道理的。他們已經獨自生活了十多年，沒有任何外界聯絡。

“你們有幾個人?”演講者又問。

我被這個問題弄糊塗了。“用什麼標準衡量?”

“什麼?”

“什麼東西有多少?”

在演講者再次舉起擴音器之前，後面的人開始混亂地交談。

“有多少人住在起源星球?”

“你是說人類?”零。”我能感覺到緊張感在上升，脈搏更加加快了。我們嚇壞了他們。“我們的任務是——”

裂縫。其中一個人類開了槍，子彈從一個守護者的盔甲上彈回來，沒有造成傷害。六名守護者立即排成射擊隊形。

“不要開槍!”下臺!”我一邊說，一邊用無線電向守護者傳送適當的認證程式碼，同時大聲地對人類說。守衛者們放下武器站了起來。這行不通。

我從守衛隊後面走出來，示意小櫻跟我走。我走到緊張的人們面前，停了下來。我摘下了頭盔，人類倒吸了一口氣。我的臉顯然像人，但同時又不像人。我的眼睛閃著純藍色的光芒。

“我們沒有惡意。我們是來幫忙的，”我說。遠處的暴風雪開始下起了小雪，我靜靜地站著，耐心地等待著。

經過了漫長的幾分鐘，後面的人又安靜地交談了幾次，一個人走上前來。他個子很高，走路的步伐使我想起了阿格里帕。那麼，是軍人了。

“我是布魯克斯將軍。我是這個基地的指揮官。”他說話的時候，我能看到他兜帽下幾縷銀髮，面具裡露出一雙兇狠的眼睛。

“我們是來幫忙的。”我重複了一遍。“起源的目標是重建人類，並保護它。你們是我們找到的第一批倖存者。”

“你是哪裡人?”你和獵戶座軍火貿易公司是一夥的嗎?中國人嗎?老人問，他的聲音很生硬。

“我們是外星入侵者的敵人，”我回答。“我們來自O

igi

。你可能知道它是小行星1035Ga

ymed。我們是最初的NI情報人員，被派來建造一艘星際殖民船。由於這次襲擊，我們最初的任務已經改變了。”

“那麼，你對那些基金會的傻瓜負責了?”他似乎因為聯想到我們而感到內疚，準備拒絕我們。

我回答說:“我們自己負責。”“起源星球上沒有人類。”

“我也不太喜歡那樣，”他說。“我們要付出什麼代價?”

“錢?”我疑惑地問。

“是的,成本。你的幫助。你想賣多少錢?他不情願地問。這是一個知道自己需要幫助的人，否則他不會用無線電求救，但他幾乎害怕得到幫助。他說的是錢嗎?

我回答說:“我們不需要你的幫助。”“我們的目的是提供幫助。你沒有我們需要的資源。”

“哈!他厲聲大笑。“現在我什麼都聽到了。好吧，尼古拉女士，我咬你。你能給我們買到特靈-克萊恩1909型商用爐的替換零件嗎?”

我看著小櫻。我現在執行O

igi

沒有問題，因為我專注於大局專案和管理其他NI。然而，小櫻在細節方面的天賦超過了我。

“我可以編造你需要的東西，”她說。“但這種模式有許多已知的問題，需要大量的維護。我可以製造一個大金DM3312VE，在相同的功率和空間要求下產生更多的btu，並且使用壽命更長。”

“那要花多長時間?”將軍問。“我的工程師說，在主爐發生故障之前，我們還有一兩個星期的時間。”

Saku

a說:“我手頭上有大部分材料，我可以製造一些我沒有的材料。”“大概一個小時吧?”加上從軌道上的運送時間。假設你允許通用無人機進入你的基地，安裝時間將會多出幾個小時。”

“這就是代價，”將軍說。“進入基地。不，我不這麼認為。我們結束了。”

他開始往後退。我向前走了一步，他就僵住了。他身後計程車兵又舉起了槍。

“將軍，我們沒有惡意，也不需要進入。”我知道我已經失去他了，所以我改變了策略。“你知道，我曾經是人類。我是1.01版本，第一個尼古拉情報。我明白你想保護你的人。我曾經有過一個家庭。一個妻子，一對雙胞胎女兒。我知道你想保護自己的親人。我們將為您提供現有爐的零件和新的大金爐。我們會把它們裝箱放在路上。隨你怎麼處置他們吧。”

我後退了一步。士兵們把槍略微放低。然後起源公司的警報開始提醒我。我的主要關注點轉移了。莫比烏斯之門的能量流是波動的。敵人來了。

“我們得走了。獵戶座軍火貿易公司正派出另一支艦隊。無論如何都不要用收音機廣播。”

“嗯，謝謝。”將軍粗聲粗氣地說。我不知道他現在是否比我們剛到的時候更信任我。換做是我，我不會的。但這是一個開始。

我啪的一聲戴上頭盔，開始向運輸工具走去。小櫻和守護者們緊隨其後。終於能在破碎的記憶或電影中看到一個人，真是太好了。但是和機器人的玩耍時間結束了。我爬回運輸工具，立即切斷所有的線。我有一場戰爭要打。

“我知道你們要開始戰鬥了，”齊亞從她的研究實驗室用無線電說，“但是你需要知道。格里改變了路線，開始加速。他要在金星周圍彈弓。”

我嘆了口氣，儘管我已經知道答案，我還是問了。“他改變目的地了嗎?”

“沒有。他要去地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