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8.再次擴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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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座寂靜而扭曲的空間。

數以萬計的星辰飄蕩，似近似遠，就好像懸浮於身側，又好像漂浮在宇宙的盡頭。

如果仔細看去，就會發現這些星辰上竟然有絲絲縷縷的物質升騰而出，就好像一縷灰白色的煙，又彷彿徐徐揮發的白磷。

揮發出的物質不斷填充著這座虛空，形成一道道情緒之風，宛如銀河恆沙，又彷彿那璀璨的星河。

這裡不是太陽系，甚至不是銀河系，這裡不屬於宇宙的任何一個角落，同時這裡也不存在空氣，不存在光芒，空間紊亂，甚至時間都變得扭曲。

在這裡，整個世界都處於昏暗和混沌之中，無數混亂和扭曲綻放在每一角落，不時可以看到頭頂上鼓脹起一顆灰色的氣泡，然後瞬間炸裂，引動起無數根本無法理解和觀測的奇異現象。

然而，在這座永恆和孤寂的虛空中，卻有四座島嶼沉浮著。

就好像無盡海面飄蕩的小島，四座島嶼矗立於虛空的四方，景色光怪陸離，隱約可見島上人頭攢動。

四座島上似乎生活著一群島民。

這些島民並非人類，他們無知無覺，眼神麻木空茫，如果前往島嶼，就會發現他們每天的工作就是圍成一圈，向著島嶼的中心叩拜。

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永不停歇。

而四座浮島的上空，則有紅綠藍紫等顏色，就好像北極光般閃爍，交相呼應，為這座空曠死寂的世界填充了一抹詭秘的色彩。

此時，陳頻閃便站在這座虛空之中，默默觀察著島嶼上的一切。

“真是不可思議……”

他忍不住低聲喃喃。

看著那數以百計的靈魂向著島嶼中心叩拜，他卻發現在叩拜的同時，這些靈魂的本質正一點點地溢散開來，被島嶼中央的繭緩緩蠶食。

可是作為回饋，那些繭則會散發出一種特殊的能量，轉而填補這些靈魂的身體。

隨著特殊能量的湧入，這些靈魂的本質正在被改變。

它們不再消散，而是變得和各自的繭近似，就好像它們變成了繭的忠實信徒，甚至是一種眷族。

叩拜紅色之繭的靈魂身體逐漸長出一根根尖刺，身上長出了黑色的角質，相貌也變得越來越猙獰，猶如地獄裡掙扎的惡鬼；

叩拜藍色之繭的靈魂身上逐漸冒出一根根觸鬚，有的則長出了羽毛，原本人類的面部也在逐漸扭曲，變成了類似鳥類的尖喙；

叩拜綠色之繭的靈魂開始腐爛，膨脹，發臭，變成了蠕動著的人面蛆蟲；

而叩拜紫色之繭的則一個個變得苗條細長起來，同時身上長出了繁複的花紋，充斥著某種扭曲卻又病態的美感……

這四枚繭正在成長。

而在成長的同時，它們也在本能地將力量回饋給自己的信徒，將信徒改造成和自己本質接近的模樣。

“有意思，真不知道虛數空間還會給我準備多少驚喜。”

陳頻閃看了一會便收回目光，如今從製備病毒到融合完後，已經過去了一個多月，虛數空間中再次積攢出一批情緒能量。

這種原始的情緒並不會被四顆繭吸收，而是持續的飄散在虛空中，變成虛空的風，虛空的雨。

可是此時，在陳頻閃的操控下，這些情緒盡皆凝聚起來，再次形成一顆接近一人高的情緒球。

“曾經陳家十幾代人也才積攢出半人高的情緒球，而如今有十萬人的貢獻，只是一個月的時間，情緒球就擴大了八倍，嘖嘖……”

陳頻閃感嘆一聲，隨即卻有些可惜。

“早知如此，以後在將一部分的情緒轉化為靈能留作備用後，每天都進行擴張一次吧，只有這樣，才能將越來越多的人覆蓋進來，形成滾雪球效應。”

想到這裡，陳頻閃沒有猶豫，再次朝著這顆情緒球輕輕一點！

轟——

這一刻，虛數空間猛地一震，再次颳起了一陣洶湧劇烈的情緒風暴，與此同時整顆情緒球轟然炸裂，夾帶著滾滾洪流迅速傳達至虛空的邊界，令整座虛數空間迅速膨脹！

1600米！

1700米！

1800米！

這一刻，虛數空間以一種遠超之前的速度飛速膨脹起來！

這種震動是如此劇烈，隨著無盡的情緒風暴襲來，位於虛空中的四座島嶼也開始如風暴中的浮萍般劇烈震顫起來！

島嶼上，原本神情呆滯的島民這一刻紛紛露出驚駭欲絕的神情。

它們仰頭望天，麻木的眼神中透著對無盡偉力的驚恐，就連祭拜的行為也頓時停止，只是露出哀求之色，趴在地上瑟瑟發抖！

而這些島嶼的中心，那四枚神秘的靈魂之繭也似乎窺探到了什麼，在這一刻紛紛收縮！

就好像看到了某種不該看的存在，原本想要探查一切的觸手紛紛被迫縮回，四顆繭的意識更是傳來一種極致的驚恐！

可是，看著眼前的飛速膨脹的虛數空間，陳頻閃卻突然皺了皺眉。

“市中心的高樓最高不超過一千米，普遍則在一百米到三百米之間，也就是說，虛數空間雖然呈球形膨脹，但早已超出了人類居住的高度。”

“同時，虛數空間因為是呈球形膨脹，會因為表面積越來越大，膨脹速度越來越慢，當初半人高的情緒球就可以令虛數空間膨脹到一千米直徑，而後來同樣體積的情緒球只擴張了五百米，而現在就算有八倍的量，又能擴張多少？”

“繼續呈球形膨脹是沒有必要的。”

想到這裡，陳頻閃雙目閃了兩閃，豁然張開雙臂，似乎在指引著什麼！

下一秒，原本正在膨脹的虛數空間突然一頓，就好像被一雙無形的巨手擠壓了一般，上下擴張的速度頓時放緩！

而與之相對的，則是前後左右的擴張速度受到了擠壓，再次加速！

2000！

2500！

3000！

4000！

……

轟隆隆隆！

隨著虛數空間不斷擴張，終於在耗盡之前積蓄的全部情緒前抵達了一個新的界限——

5000米！

“成功了！”

陳頻閃露出驚喜之色，他仰天感應，發現整座虛數空間果然如自己控制的那樣，從原本完美的球體結構變成了橢圓形，就好像一塊巨大的饅頭！

高度2000米，寬度5000！

也就是說，虛數空間的籠罩直徑增加了兩倍多。

“直徑增加兩倍多，圓的面積則變成了原來的十倍！”

陳頻閃默默計算了一下，隨即抬頭看去，“雖然高度只增加了500米，但不得不說，這種扁圓形的結構才能更為高效的吸收情緒。”

想到這裡，陳頻閃心念再次一動。

頓時，原本因為面積增加而重新變得有些空曠的虛數空間，更多的星辰在這一刻紛紛憑空湧現！

二十萬，三十萬，四十萬，五十萬……

到了最後，陳頻閃發現，已經有接近七十萬枚意識投影出現在這片虛空之中！

“很可惜，並不是一百萬。”

見此，陳頻閃搖了搖頭。

畢竟城市的人口密度並非一成不變，雖然虛數空間的橫截面變成了原來的十倍，但是一旦超過了原本的人口密集區，人口密度就會迅速下降。

不過也已經足夠了。

七十萬人，就等於每天都可以有七萬份情緒能量，相當於整個陳家百年的積累，也能變成7000份靈能。

只此一天，就等於陳頻閃之前七天的成果。

“足夠了，接下來就每天都擴張一次虛數空間吧。”

想到這裡，陳頻閃終於露出一絲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