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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父無母的人,找上門來說自己與他相識……

中島敦再也想不到比孤兒院更貼合這條訊息的人了,而對方認識他,他卻不認識對方這一條,也不是找不到理由解釋。

幼時,他常被院長以各種理由關在地下室,一道鐵門,便是不可逾越的天塹。

經常受罰的他作為典型“範例”早就其他孩童熟知。如果鶴見述是孤兒院的人,他會認識自己也不奇怪。

可……路標一說,又是從何而來。

中島敦長久的靜默和欲言又止的神色被眾人看在眼裡,國木田問:“敦,你記起什麼了?”

中島敦不知道該不該當著大家的面問出那個冒犯的問題,因此猶豫著不敢開口:“是有一個猜想,但是……"

國木田獨步:“是有哪裡不方便嗎?”中島敦頓了頓,點點頭。

“那我們暫時離開,讓你們單獨聊聊,如何?”安室透提議,又專門徵詢了鶴見述的意思:“阿鶴,需要我陪你麼。"

鶴見述拍著胸脯表示他自己一個人就可以。

安室透沒有強求,大家也沒有意見,紛紛離座。太宰治走在最後,臨走前,拍了拍中島敦的肩膀,笑眯眯地叮囑道:“要好好招待小鶴見哦,敦。”

中島敦鄭重點頭:“好的,太宰先生。”渾然不知自己已經被太宰安了一枚竊聽器。

在自己人身上安裝竊聽器,太宰治下手那叫一個快狠準。竊聽之所以安在中島敦身上,也是為了防止對面那個一看就很難纏的傢伙殺個回馬槍。

果不其然,太宰治才剛離席,安室透便自然而然地轉身,目光一掃會客區剩餘的沙發,迅速選定其中一個。他走過去,把沙發簡單地看了幾眼,便透朝鶴見述招了招手。

“阿鶴,來一下。”

"好哦。"黑髮少年一秒也沒猶豫,拋下正準備開口的中島敦,噠噠噠地跑到安室透面前。

他就仰著小臉,臉上帶著點困惑,但什麼也沒問,靜靜等待安室透的下一句。是毫無保留的信任,以及清晰可辨的“最優先順序”。

……明明就在五分鐘前,阿鶴才對名為中島敦的少年表露出了強烈的依戀、喜愛之情。但是,當自己呼喚他的時候,阿鶴還是會第一時間奔向他。

>——

一多熾熱的情感。

安室透的內心複雜萬千,但面上沒有表露任何不該在此時暴露的情緒。

“阿鶴之前不是想要曬曬太陽嗎?中午的陽光太烈,現在剛剛好。”安室透指了指身旁的沙發,說:"這裡能曬到太陽,不如在這裡聊吧。"

曬太陽....?

他的確有跟透哥提起過這個話題,不過那已經是兩天前的事了呀。

如此想著,鶴見述卻沒有反駁安室透,而是一口應下:“嗯!透哥跟我想的一樣呢。”

"路標……中島先生,我想坐這個沙發,可以嗎?"黑髮少年雙手合十,用星星眼期待地看著中島敦,小臉上寫滿了三個字“拜託了”。

換個位置而已,不是大事,中島敦自然不會不答應。中島敦一邊應著鶴見述,一邊體貼地把他的茶杯也挪到了這張桌子上。

太宰治挑了挑眉,暗道一聲果然如此。別人挑選的位置,哪有自己選擇的放心呢?

國木田獨步和安室透默契地站在主廳和會客廳的入口,將空間留給兩個少年,自己也能在門口看護一二,

比起國木田單純為了快點接委託而隨手挑選的座位,安室透的選擇裡內含的小心思多了不少。

至少這個角度看過去,既能看見鶴見述的背影,又能看見中島敦的臉,如果有什麼不對勁就能立刻衝過去幫助鶴見述。

可惜,安室透提防了武裝偵探社,卻礙於武偵一貫以來良好的名聲,沒有像對待裡世界的殺手一樣提防武偵,最終還是被前港口Mafia幹部太宰治得手了。

另一頭,中島敦終於問出了一直想問的話。

“鶴見君,你也是孤兒院的人嗎?”為了讓話語中的孤兒院指向吏明確,中島敦一併點出了孤兒院的名字和地址。

"……啊?”鶴見述否認道:“不是哦,我才沒有在孤兒院待過呢。"

中島敦疑惑道:“那你為什麼會認識我,還說我是你的路、路標?”

[路標]這個詞用在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的形容上,很容易讓人想到精神嚮導、人生導師之類的定位。

中島敦並不認為現在的自己有資格成為某個人的人生

導師和嚮導,他甚至在心裡想道,難道是他在橫濱街頭碰見過鶴見述,給鶴見述指過路,所以少年才稱呼他為[路標]。

但鶴見述給了他一個意想不到的答案。

午後陽光透過明淨透亮的窗戶投射到鶴見述身上,暖呼呼的。他趴在桌上,舒服得眯起眼,看上去像一隻懶洋洋的貓。

“因為你是白虎。”鶴見述理所當然地說,“每一任的‘白虎’異能力者,都會自動成為我的路

標。"

中島敦沉浸在驚訝中:“你竟然知道我的異能力!”

光是說,要解釋到猴年馬月。鶴見述決定換個方式。

“中島先生,看著我。”鶴見述從桌上支稜起來,雙手撐著下頜,語氣非常鄭重。

又在說這種讓人聽不懂的話了。

“不要叫我中島先生啦,聽起來好奇怪。”中島敦苦惱地抓抓頭髮:“還有,我一直都有在看你,你到底……"

(你到底在說些什麼啊?)

鶴見述打斷他:"不要看我的外表。用你的異能力看看吧,白虎,調動你的感官,凝聚異能力,專注地看著我的眼睛。"

嬉鬧和隨性從黑髮少年的面上褪去,少年依舊是一副扮可愛的姿勢,卻是不容置喙的語氣。氣氛似乎在瞬間凝重起來了,有什麼在悄悄發生著改變。

中島敦一怔,前後反差太大,他沒能反應過來。

鶴見述問:"準備好了嗎?"

這才過了一秒鐘啊!

中島敦慌慌張張道:"沒、沒有,您再等等——"在無意識的情況下,他竟是選擇了以敬稱對待鶴見述。

這時的鶴見述再不是乖巧貓貓,而是一隻蓄意惡作劇的壞貓貓。

"不等。”鶴見述狡黠一笑,“我相信你不會瘋的。"

"你要做什麼!"中島敦倏地起身,緊張喊道。

驟然提高的嗓音瞬間吸引了偵探社所有人的注意力,安室透和國木田獨步同時邁步。

“阿鶴?”

"敦,發生什麼……"

下一秒,眾人便看見面對著

他們的白髮少年臉色在一瞬間變得慘白,瞳孔擴大,呼吸急促。中島敦的雙手撐著桌面,汗珠大滴大滴地順著臉頰往下砸落到桌面上,形成一個個水痕。"你……”中島敦連話都說不完全了,“你竟然是……"

"敦!"

"敦君!!"

眾人驚怒交加,誰能想到就在大家的眼皮子底下、就在偵探社內,還有人膽大包天到刺殺中島敦。

亂步睜開了碧綠的眼眸,神情凝重:"不對啊,他們怎麼可能打起來?你們別……"

>

或許別人會聽亂步的話而遲疑,泉鏡花不會。

少女咬牙拔刀出鞘,凜冽的刀光帶著徹骨寒意。

泉鏡花的決心很堅定。敦君是重要的人,她要保護敦君,就算要她殺人,她也在所不惜!

——儘管,泉鏡花是討厭殺人的。如果可以,她這輩子都不願再掠奪任何一條人命。

安室透的腦海中時時刻刻都繃著一根弦,而此刻,在看到中島敦的異常臉色時,這根絃斷了。要出事!

耳朵敏銳地在各種慌亂的人聲中捕捉到“噌”的拔刀聲時。他大跨一步,擋在正廳通往會客室的唯一通道上,死死地把守著這道關卡。

無論如何,保護市民是他刻在骨子裡的本能。保住命,剩下的交給法律審判。安室透不知道事情為什麼會演變成這樣,但他要保護鶴見述。

是他點頭帶阿鶴上來的,無論阿鶴做了什麼,責任都可以在事後追究,至少要先確保安全!再說了,他根本不信阿鶴會出手傷人。

天天只會黏人要貼貼的小奶貓,他哪懂什麼是利爪?!

泉鏡花的速度實在太快,安室透不敢保證自己能夠及時攔下她,更別提他身旁還有兩名偵探社的成員在虎視眈眈!

“別亂來——”

“快停下!”

“究竟怎麼了?”

勸阻聲、呵止聲、搞不清楚狀況的問詢聲。

泉鏡花和安室透同時抬手,一人持刀,一人握拳,眨眼間就要碰上。國木田準備出手攔下鏡花,同時制住安室透。

一片混亂中,有著海藻般黑髮捲髮的男人發出“哇哦”的感嘆聲,不進反退,餘光卻瞥向了被陽光

籠罩的那張會客桌。

嚴格說起來,太宰治看的不是中島敦,而是中島敦對面一動不動的鶴見述。

中島敦已然從腦子一片空白的狀態中回過神來,抬眼一瞧,嚇得破音:“鏡花,不要——”

“停下。”

千鈞一髮之際,一聲很輕、很細微的命令在會客室中響起。這聲音太輕,混在雜亂的聲音裡,除了時刻專注著他的太宰治和離他最近的中島敦,無人能夠聽清。

這命令彷彿自靈魂深處而起,所有人止住了動作,身體一僵。

鶴見述無需回頭,也知道身後正在發生什麼事。他有一瞬的茫然,透哥……他會受傷嗎?他會死嗎?

不行,不可以……

他絕不允許!!

透哥……透哥……

黑髮少年金眸渙散,暗色慢慢覆蓋清明的眼底,他咬著手指想要止住發抖,卻無濟於事。

太宰治和江戶川亂步的臉色倏地變了,幾乎同時箭步衝上前。

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是我。

鶴見述惶恐到極點,他又記起這混亂局面的始作俑者正是他自己。

若不是他故意捉弄中島敦,想著報“沒能及時認出他的仇”,怎麼會真的嚇到中島敦?

他算過時間了,考慮到中島敦的精神抗性,一秒鐘,足夠中島敦看清“鶴見述是書,中島敦是路標”,能小小地嚇他一跳又不至於陷入精神混亂。

但鶴見述沒想到,中島敦的精神力如此優秀,他的天賦絕世罕見,竟然能與他建立起短暫的精神連結。

儘管只有一秒,鶴見述就及時停止和中斷了連結,中島敦還是受到了衝擊。並且,大概也看到了一些鶴見述本不想讓他看見的畫面。

黑歷史被看光,回過神來,在意的人也被刀鋒指著。

精神連結是雙向的,中島敦受到的壓力來自於外力,他抗住了。鶴見述被影響,受到了壓力來自於內在,他沒能抗住。

一直壓抑著陰暗面的侵擾,總會有爆發的那一刻。鶴見述再也剋制不住自己的負面情緒。他在失控邊緣徘徊,卻仍殘存理智。

不可以,我不能……鶴見述喘息著狠狠掐了自己一

把,疼得金眸頓時冒出淚花。

必須要這樣,他才能壓下心中那些陰暗的想法。即便如此,他還是不可抑制地設想到——

想要阻止不願回憶的過往曝光,讓中島敦變成傻子,永遠無法開口不就好了嗎?想要阻止大家爭執和打架,搶先一步把所有人都殺了,就不存在爭端了。

想要永遠保護透哥,把他鎖起來,藏在只有自己知道的地方不就好了嗎?[門]就是現成的好地方。

不……嗚。

但是不可以,不可以傷害大家,不可以傷害透哥,不能做違背透哥意願的事。

鶴見述蜷縮在沙發上,哭得抖抖索索縮成一團,嘴巴里還在用力發狠地咬著自己的手指。現在的他,看上去比之前被嚇到精神失常的中島敦還慘無數倍。

似乎有很多人在他耳邊說話,有人用力掐開他的下顎,拽出他已經痛到麻木的手。

“透哥!你在哪裡?!”鶴見述迷迷糊糊地,只知道哭著喊這個名字。

他感覺到有人把他抱進懷裡,捧著他的臉,不斷著急地說著什麼。

熟悉的體溫,熟悉的氣味,熟悉的懷抱。是安室透。

“阿鶴……阿鶴!你睜開眼看看我!”不要緊張,放鬆,你要過呼吸了!“我在這裡,我在這裡啊。”我抱著你,你很安全,不要害怕……

是安室透的聲音。

都是他。

鶴見述勉力睜開金眸,率先看見的便是金髮男人的俊朗面容。

他被安室透抱在懷裡,距離近到足以呼吸交纏,鶴見述甚至能看見安室透眸中倒映著自己的身影。

好像全世界只有他們兩人存在,只有安室透是真實的。

周圍的一切都變得虛幻起來,鶴見述的視線中只有安室透,也只能看見安室透。

安室透擔憂地問:“阿鶴,你好點了嗎?你嚇壞我了。”

只一句,鶴見述好不容易壓下的綺念再度兇猛反撲。

大腦一片混亂,千萬思緒一晃而過,停留在腦海中的還是最初那個念頭。只不過有了些許變動。

鶴見述嘴唇微動,安室透沒聽見,不得不再貼近少年。

男人

側著臉,耳朵湊近鶴見述形狀飽滿的貓貓唇。

鶴見述想說的有很多。

比如“我可以把你鎖起來嗎?”可話到唇邊,又覺得不尊重安室透。

於是便想改成“可以請你把我鎖起來嗎?”

又覺得荒謬,透哥一向遵紀守法、紳士風範進退有度,這種無理的要求,有違他的原則,實在冒犯。

安室透久聽不到回答,抬頭去看這裡唯一的醫生:與謝野醫生,阿鶴他………

金髮男人視線挪開的一瞬間,鶴見述腦子一片空白,本已無力的手臂瞬間爆發,環抱著安室透的脖頸,把自己更深地送進安室透的懷裡。

鶴見述突然知道自己到底要說什麼了。

抱抱我,zero……

“求你,抱抱我,好不好?”鶴見述哭著在安室透的耳畔懇求道。

歸根究底,他想要的,不過是安室透的一個擁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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